1645年六月十五,清軍發布剃發令,引得全國一片嘩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孔子、孟子的儒家思想已經影響了古人兩千多年,且當時漢族認為螨清還屬于野人的行列,遵從野人之制,自己不也成了野人?
頓時無人肯尊剃發令,又因螨清宣布“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人們一看橫豎是死,不如反了,于是本已歸降的各地,再次掀起反抗熱潮。
其中的嘉定便是眾多反抗者中的一個。
而候峒曾、黃淳耀、黃淵耀就是如同朱慈炤一般,因為在當地有名望,被民眾推舉為首領,領導嘉定人民守城反抗。
侯峒曾,字豫瞻,號廣成,萬歷四十六年經元(鄉試第二名至第五名稱經元),天啟五年進士。
史載,其為政有聲,剛正不阿,與徐石麒、陳洪謐稱“南都三清”。
候峒曾接受推舉之后,于1645年六月十七日開始率領嘉定民眾起義抗清,一直堅守至1645年七月四日城破,候峒曾見大勢已去,與二子侯玄演、侯玄潔投葉池殉國。
他的三子侯玄瀞雖當時未死,但一直堅持扛清,事泄被捕,后逃脫,至此亡命江湖,后心灰意冷,削發為僧,卒于杭州靈隱寺。
黃淳耀,字蘊生,一字松厓,號陶庵,崇禎十六年成進士,黃淳耀3歲讀千字文,5歲讀四書五經,14歲縣試名列前茅,17歲補博學弟子,人稱“黃家千里駒”。
其弟黃淵耀,十五歲補諸生,性格潔好耿直,不隨和人交往。
兄弟二人和候峒曾一同被推舉為頭領,嘉定城破之后,與其兄自縊于西林庵。
就義前,發現其兄頭巾掉地,遂拾起為已氣絕的兄長重新戴好,再于其兄右邊自縊身亡,年僅二十二歲。
據說黃淳耀、淵耀兄弟倆自縊時,口噴鮮血濺入墻磚,久久不滅,因淳耀號陶庵,故后人有“陶庵留碧”之說。
至今在嘉定還能看見此處紀念碑。
朱慈炤看著眼前這三位又是哭,又是笑,又是罵,心中不禁敬佩不已,在很多文臣武將都爭相投降的時候,三位名聲不顯的人物站了出來,他們雖然不是高官王侯,沒有顯赫的身份,但心中的那份家國擔當卻是高官王侯們所無法比擬的。
即使身死,亦是無悔;即使身首異處,也要同暴強爭上一爭!
人們常說識時務者為俊杰,可在家國民族面前,能有虛與委蛇,能有茍且偷生嗎?
我們不缺少聰明的人,像吳三桂、洪承疇、孔有德等大批降了螨清的不是聰明人嗎?他們是。
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需要的是這種聰明人嗎?
答案是不需要!
無論是在21世紀還是現在,朱慈炤永遠相信只有這些敢于在民族危難之際挺身而出的人,才民族最后的脊梁。
長長的舒了口氣,平復下自己的內心。
朱慈炤仔細打量起這三人來,見一位在五十歲左右,一位在四十歲左右,一位在二十歲左右,完全和史料中記載的相符。
朱慈炤知道,這三人肯定錯不了!
而既然真的是這三人,朱慈炤便更不能放他們安然離去。
這三人可都是能臣加忠臣,朱慈炤若能收為己用,絕對是如虎添翼。
侯峒曾便不必說,史料記載其為官清廉,剛正不阿,敢于發聲。也確實如此,他是天啟五年的進士,至今已然為官二十多年,看他坐騎僅僅只是一匹毛驢,便知他官品肯定不高。
至于四十多歲的黃淳耀,這位更是大牛,近四十歲才考上的進士,因為嫌棄官場黑暗,自己看不慣,直接辭職了。
就是這么牛,直接對上官說,晚生看不慣這官場齷齪,欲要辭官歸鄉。
在明末,如此不貪銀子的官員,真的太少了!
朱慈炤看著那黃淳耀的側臉,贊賞的點了點頭。
那年紀最小的是黃淵耀,今年剛好二十一歲,見朱慈炤打量著他們看,他一躍而起便要去襲擊朱慈炤。
可惜他剛蹦起來,便被身上的繩子給拉住了,絆了一個趔趄。
他被和其他兩人綁在一起。
但即使如此,他也是狠狠的甩了甩腳下的繩子,對朱慈炤怒目而視,那樣子似乎要朱慈炤扒皮抽筋,食肉寢皮。
朱慈炤知道這位也是一個猛人,史料中記載,其在守城之時,在城墻上與人搏殺,殺了數十人。
看著他如此生龍活虎的想要襲擊自己,朱慈炤不怒反喜,果然,史料誠不欺我,此乃一員良牧爾!
朱慈炤看著這三位,臉上漸漸的有了喜色。
他三人見朱慈炤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本來很是豪氣的三人,沒由來的,竟然齊齊打了個寒顫。
這位,難道是那個?
為何盯著我等露出了如此笑容?
三人腳下微移,默默后退了半步。
朱慈炤卻是對他三人心生喜愛,上前了一大步。
這讓他三人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這位流賊的首領看起來是那個。
那黃淵耀終是忍不住喝道:“你,你這賊人,為何對我等頻頻發笑?”
他這樣一問,卻是提醒了朱慈炤,他忙是擦了擦嘴角,整了整衣衫,后退了兩步,這三人現如今還認為自己是流賊,要是此時突然出手,挨了撓事小,丟了面子是大。
他板起臉來,道:“我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要是肯效忠于我,為我做個謀劃的軍師,我便饒你們一命!”
“我呸!臭不要臉!吾從未見過如此厚顏之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我等,你放開我,我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候峒曾和黃淳耀都未曾發話,卻是又是那黃淵耀大罵起來,他那激昂之態,足足把口水都噴到了朱慈炤臉上。
朱慈炤心中暗道要的就是你如此。
表面上卻是面色一冷,道:“來啊,既然不可歸服于我,將他三人壓到村中申明亭去,我要在那將這三人殺了祭天!”
眾人一聽,便道時將軍動了真怒,人上來便架起這三人往那申明亭走去,任這三人如何掙扎,也是無用。
下面那些兵丁卻是暗道可惜,本以為將軍會在此便將那三人就地正法了,沒想到還非要壓到申明亭去。
朱慈炤走了兩步,見翟三也跟了上來,便道:“你安排人,去擔任那兵士的百戶,萬望將眾人的心給收服了,同時要做到令行禁止四字,我等只有一天半的時間,可得仔細了。”
翟三聽此忙是抱了抱拳,去安排了。
現如今不僅僅是朱慈炤忙的幾無停頓,就是眾錦衣衛也是忙來忙去,一會要安排人去看守路口,一會又要擔任兵丁的百戶,訓練兵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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