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過往二十二

    雖然阿初極力反對，但最終清清還是跟去了鳳仙城，好在那時候瑯已經被月趕走，沒有與她正面碰上。

    有月和阿初共同制衡，瑯確實消停了一段時間，之前受的傷也需要養一養。彼此相安無事了十幾年，期間阿初又創造出了冰元素之神賀裊裊。

    眾人都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可沒有想到的事，在十幾年平靜的背后，是從未停歇的騷動。瑯表面未動，但私底下的小動作卻從未停止，甚至還策反了龔子良和赫連傲。

    “可惡！”瑯憤怒地錘爛了面前的桌子，卻不想牽動了內傷，忍不住咳嗽起來。

    “主上！”身邊的美人大驚，想過來攙扶。瑯不耐煩地一揮手，打出一道黑色的靈力，直接將人連皮帶肉腐蝕了個干凈。

    “吵死了。”瑯皺著眉頭，絲毫沒有憐惜，“月，又是你壞我的好事。別以為有阿初幫你你就能為所欲為，你給我等著！”

    晨拎著一個藤條編的籃子來到天塹崖，迎面遇見要出門的月。她剪瞳雙眸驟然一亮，不自覺地露出甜美的笑容來：“月！”

    月這才看到她，隨口招呼道：“喲，晨，好久不見。”

    “是啊，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你……”你有想我嗎？她想這樣問，卻知道答案一定不是她想要的那一個，干脆也不自取其辱了。

    “我怎么了？”月奇怪地看著她，怎么吞吞吐吐的？

    “沒什么。”她搖搖頭，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微笑道，“精靈之森的珍瓏果熟了，我摘了些送過來，想拿給你……你們嘗嘗。”

    “哦，這樣啊，謝謝！”月笑了笑，隨手往崖頭一指，“那就麻煩你送上去了，清清他們都在上頭呢。我要去趟極寒之地找阿初，就不招待你了，你自便啊！”

    話音未落，人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晨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眸間寫滿了落寞。

    “哎，晨大人！”云凡路過，看到晨愣了一下，“您怎么來了？”

    晨強打起精神，牽起一抹勉強的笑意：“珍瓏果熟了，我送點過來給大家嘗嘗。剛剛看到月，結果他就急匆匆走了，是有什么急事嗎？”

    “月大人嗎？”云凡想了一下，“哦，應該是去找阿初大人了吧，到飯點了，月大人應該是給阿初大人送飯去了。”

    “送飯？”晨臉色一白，“阿初不是能辟谷的嗎？”

    “能啊，但是月大人心疼她嘛，畢竟創造元素之神消耗還是很大的。”云凡笑嘻嘻道，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隨口的一句話在晨的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晨只覺得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就連勉強的笑意也維持不住了，拎著籃子的手指也捏到發白。

    為了來見他，還特意打扮了一下呢，結果他連看都沒有正眼看過她，雖然說這話，眼神卻總在往北邊瞧，仿佛只要努努力，就能從這里一下子看到極寒之地似的。

    就一分一秒的視線都不能落在我身上嗎？我就比阿初差這么多嗎？如果沒有阿初，你會看到我，會愛上我嗎？

    一點點不甘，一點點嫉妒在心中悄然發芽。在她尚未意識到的時候，黑暗已經慢慢侵蝕了她純潔光明的心。

    心魔已然滋生，她未來的命運也變得難以預料起來。

    此時的阿初正在極寒之地創造賀裊裊，趕來探望的月帶了一儲物戒的好吃的送來。這已經成為了月的日常，每當阿初創造元素之神騰不開手的時候，月就會送來美食，一口一口喂到她的嘴邊。

    “最近瑯那邊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動靜？”阿初問道。

    提起瑯，月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逝，狀似輕松道：“沒有啊，他最近還挺安分的，八成是上次你打得他元氣大傷，最近在養身體吧。”

    阿初向來相信月，聽他這么說，也沒有再細問。

    月心里卻明鏡似的，這些年來瑯的小動作可是一點都沒有停，若非他時刻關注著，不停地給他收拾爛攤子，只怕早就要瞞不住了。

    阿初自十幾年那一戰留下暗傷以后，身體就沒有以往那么好了，又要創造元素神，勞心勞力，經不得更多操勞了。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為好，免得她擔心清清，又要沖動。

    賀裊裊誕生當天，一直私底下活動的瑯又一次進行了光明正大的進攻。阮舒跑過來報告情況，月掉頭就走，匆匆趕去應對瑯。阿初不想再出現像上一次花冉那樣的情況，咬咬牙，堅持到賀裊裊完全化形，才跟著阮舒離開。

    這么一耽擱，那邊瑯已經毀掉了鳳仙城。

    月在去的路上遇見了晨的婢女蒲心，她正驚慌失措地往天塹崖跑，遇見月就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月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主人吧！”

    “什么？”月大驚，瑯如今已經喪心病狂到連晨都不放過了嗎？

    光暗是共生的，若是代表光的晨出事了，那暗豈不是要失控？

    想到這里，月也顧不上其他了，急忙跟著蒲心往精靈之森跑去。晨是真的出事了，自那一日在天塹崖滋生心魔后，這陰暗就在她心里不斷地擴大，只要她還愛著月，只要她還想擁有月，這心魔就不會停止生長，直到將她完全吞噬。

    日子一天天過去，心魔越長越大，越來越猖狂，甚至黑暗的力量已經漸漸侵蝕到她的身體表面了。看著自己身上冒出的黑色妖冶圖紋，晨終于忍受不了了。

    她不敢告訴其他人，只能去找和她共生的瑯，希望他能將自己身上屬于黑暗的力量收走。可瑯卻說他無能為力。

    “這是你心魔自帶的力量，是與你一體的，我若強行抽出，勢必連同你本身的靈力一起抽干，到時你輕則成為廢人，重則失去性命。”瑯這樣說道。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驚慌失措的晨淚流滿面，一邊為了自己污穢的心思而羞愧，一邊又因為靈力的黑暗化而恐懼。

    “這還不簡單，你既然喜歡月，就跟他在一起就是了。按你的說法，愛是無私的，那初與你分享不是應該的嗎？你也不算是破壞他們的感情，做什么要如此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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