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內,從此刻開始,已然陷入了人間煉獄一般。手機端https://四處都是喊殺之聲。徐州府衙的一處暗監內,一身囚衣的折顏質,身上上著沉重的鐵鏈,正一臉焦急的對著外面道:“城外發生什么事情了?”
可惜無論如何呼喊,已然沒有人應答,亂軍入城,守衛的獄卒早就逃的精光,忽然間,只聽得一陣呼和之聲“折帥可在這里?”
折彥質定睛一看,卻是自己的幾個岢嵐軍中信得過的裨將正沖了過來。
“某在這!”折彥質疾呼。
一個裨將來到近前,一刀劈開獄門,拿了鑰匙將鎖鏈打開,將折彥質救了出來。
“發生了什么情況?”折彥質問道。
“快走吧將主,夜里亂軍破了城,打了城內守軍一個措手不及,徐州守不住了,大家都已經四散奔逃了。”那裨將無奈道。
“城內幾萬人馬,怎么說亂就亂了,康王呢?張伯奮呢?”折彥質道。
“快別提那些沒有卵子的人了,外城一破,他們就隨著亂軍潰逃出城了。”那裨將道。
“哎!!這個群沒有骨氣的家伙!”折彥質怒道。
“折彥若那個叛徒呢?岢嵐軍人馬呢?”折彥質急忙問道。
“將主那廝與那康王同穿一條褲子了,夜里亂軍入城,江寧軍不敵,咱們岢嵐軍拼死抵在前面,死傷不少,也都亂套了,都跟著折彥若隨著那康王一起逃出城了。我等幾人是偷偷趁著人不備,跑出來,尋到這里,才找到將主您的。”其中一個忠心的裨將道。
“辛苦幾位了,諸位大恩,折某日后定不會忘了的。”折顏質道。
“折帥,這是說哪里話,我幾人祖上幾代人都是跟著折家御守邊關,何曾背棄過折家。今日您蒙難,總算是得了機會出來了。”那裨將扶著折顏質道。
“不錯,總算是逃出來了,折彥若、張伯奮,還有那個康王,你們等著,遲早某要你們加倍償還。”折彥質惡狠狠道。
“將主,某要再說了,快隨我等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那裨將道。說著將一身鎧甲套在了折彥質身上。
折彥質不再多言,隨著幾個親衛裨將急沖沖的也跑了出去。
徐州城內。袁朗獰笑著對著身側人吩咐道:“破了徐州,大索三天,不封刀。兒郎們,老子說話算話!”
一眾明教軍掀起一陣歡呼。
袁朗一揮手,繼續道:“大家稍安勿躁,也不要急在這一時,在這之前,我們還有件要緊事要辦,宋庭的狗王爺還在不遠處。我們追上去。砍了那些狗官兵和狗王爺的狗頭。”
“好!聽袁護法的,追上趙家狗,砍了趙家狗頭!”
“都聽袁護法的!”
袁朗哈哈一笑道大手一揮道:“追上狗官兵,砍了趙家小子的腦袋下酒喝!!”
說罷,當先撥馬向前而去,身后的明教軍隊也都嗷嗷怪叫跟著沖了上去。
此刻,東方泛白,已然是快到卯時。夜色已然漸漸褪去,無法抵擋明教亂軍的城內守軍此刻已然倉皇向著后方逃去。大批的宋軍如同沒了頭腦的蒼蠅一般。亂哄哄的聚在一起向著北方奔逃而去。
相比于明教亂軍的乘勝追擊,潰逃的宋軍卻是是叫苦不已,幾萬人潰散,人馬、輜重、兵器、散落一地。無人問津,此刻,最重要的,就是逃出徐州,撿回一條小命,比什么都重要,至于戰場勝敗,那是大人物該考慮的,這些普通的士兵從來不會去想這些,不管敗的再憋屈窩囊,無奈可惜,這都與這些喪失了戰斗意志的宋軍無關了。
天光大亮,徐州城外的十幾里的曠野之上,大批的明教軍隊如同餓狼一般,緊緊的咬著還在四散潰逃的宋軍。袁朗此刻更是帶著人馬追出了城外。袁朗此刻臉上洋溢著得勝的歡喜表情。身側跟著的木二冷眼望著四散奔逃的宋軍,卻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木二兄弟,我明教大軍揮師北上指日可待了。”袁朗一臉自傲道。
“袁護法的確好手段。”木二說完,便不再言語。
“木二兄弟過獎了。”袁朗假意謙虛道,不過他的臉上卻是沒有一點謙虛的樣子。
本來想著多聽些贊美之言的袁朗見木二說一句話后便不再說話,心中鬧了沒趣。不再理會木二,一撥馬頭對著身側的軍卒道:“大伙上啊,抓住了前面的狗王爺,賞金千兩!!”
聽到袁朗的呼和之聲,眾多的明教軍卒更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窮追不可。
“袁護法,還是不要輕敵冒進的好。此刻回城駐守,最是穩妥。”木二策馬上前對著袁朗道。
袁朗此刻攜著攻城大勝的氣勢滿不在乎道:“不必如此,內城已被我等兒郎占領,此刻就應該窮追猛打,不給那些狗官兵們任何喘息之機。戰陣之事,木二兄弟不擅此道,勿要多言了。”
木二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撥轉了馬頭,便徑自回城了。
袁朗望著離去的木二,心中惡狠狠道:“仗著是鄧老的人便不把我放在眼里,哼,小兔崽子,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斤兩。”一轉身對著身側的親衛道:“走!殺官軍去了!”
無數的宋兵潰軍裹挾著更多的潰軍向著遠處逃竄。此刻的趙構騎在一匹馬上,身子伏在馬背之上,披頭散發,也不言語,只是一個勁的催馬向前,不管其他,只是往前逃亡。張邦昌亦是騎在馬上,臉上滿是驚慌,腳上的皂靴都不知道什么跑丟了一支,光禿禿的腳丫子隨著身下的馬匹不住的晃動,手卻是緊緊的抓著馬韁,一刻也不敢松開。另一邊的張伯奮舉著長刀,不斷的呼和著周圍仍然跟著自己的官兵前往后方抵擋一下緊緊咬著自己隊伍的明教軍隊,好給自己逃亡留出些時間。
順風仗,勝方如狼似虎緊追不舍,敗方丟盔卸甲慘不忍睹。趙構此刻已然早就沒了什么緊抓兵權,擁兵天下的大野心,只是剩下逃命的本能。馬匹疾馳,耳邊傳來周圍的喊殺之聲,呼嘯的風聲。腦中幾乎一片空白。
明教亂軍越追越近,此刻已然追出三十多里有余,追的一方仍舊士氣高昂,被追的一方已然是精疲力盡,許多的宋軍甚至不再奔逃,只是坐在地上。死活不動,明教亂軍以來,扔了刀劍便是跪地磕頭。可惜沒有好心的明教亂軍饒過這些戰爭的失敗者。照頭便是一刀,更是有些有血性的岢嵐軍和江寧將仍在做著最后的抵擋。可惜仍舊逃不過這大潰敗的結果。
猛地,跑在最前方的趙構等人忽然看見前方出現一片黑壓壓的身影。如同一片黑云一般,急速的向著自己這一方壓了過來。
趙構暗道一聲苦也,沒想到明教亂軍居然還有伏兵,如此前后夾擊,怕是難以逃出生天了。心念俱灰,再也沒有什么逃亡的心思了。
張伯奮與折彥若此刻亦是看到前方的動靜,心中大驚,也是以為明教亂軍還有伏兵,定睛一看,卻是心中大定,沒有看到什么明教的旗幟,而且那轟隆的馬蹄聲正告訴自己,來的是一大群騎兵,江南少馬,步兵居多,哪有如此多的戰馬騎兵,肯定是哪一路的勤王大軍前來了。心中大喜對著還在頹廢的康王趙構道:“王爺殿下,對面來的是援軍啊,定是援軍啊。咱們有救了。”
趙構聞聽此言,心中大喜,登時面露喜色,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啊。前方來的若不是明教伏兵,定然是大宋官軍,誰呢,難道是劉延慶的環慶軍么。聽說他們也已經快到了沛縣一帶,前幾日我發出了口信讓劉延慶抓緊帶兵前來徐州,怕是正好趕來了吧。恩。沒準就是環慶軍來了。趙構暗自猜想。此刻那黑壓壓的騎兵如同暴風雨的烏云一般,急速趕上前來。趙構心中暗喜,此刻那群黑壓壓的騎兵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樂的自己簡直是如同重生一般。
急聲高呼道:“前方可是環慶軍劉統制的人馬,孤乃康王。速速前來解孤王之圍啊。”
趙構扯著脖子喊了一聲,對面的騎兵已經不到百丈距離,卻是沒有任何人回答他。
離近了,趙構幾乎都能看到那群如同鋼鐵般怪獸的騎兵群。黑色的鑌鐵盔甲,高大的北方健馬,每個騎兵身側都是擎著一把長長的馬槊,身后背著一把把短矛,身上丫丫叉叉的佩戴短刀硬弓。呼嘯著奔騰而來。同樣看清的,還有領頭旗兵高高舉起的赤色龍旗。隨著風不斷的飄動,以及那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永定”。
趙構眼中一愣,心中暗罵:“怎滴是乞丐子劉平的這群殺才!”
猛地,那群黑甲騎兵的軍陣之中閃出一員小將,捉馬上前,單手一勒韁繩,手中大槍直直前方高聲道:“前人避讓兩側,沖陣者死!!”
此刻早就跑急眼的宋軍一見是援軍早就想著扎入這群騎兵的陣中躲避,聽到那小將說話,有些潰逃宋軍卻是破口大罵:“哪里來的勞什子騎兵,你家大爺我如今被明教亂軍追趕,還不讓我等入陣。”
其他散兵游勇亦是一陣聒噪。
其中更是有些膽大的直直的奔著那永定軍的騎兵陣中沖去。
那小將猛地單陣出列,策馬前驅,一桿大槍狠狠的掃了出去,千鈞之力,帶著風聲呼呼而下。將沖在最前面的七八個潰軍直接掃飛了出去。當即都是骨斷筋折,嚇得一眾潰軍具都是停下了沖陣的步子。
“前方的可是永定軍的將士,我乃康王,賊軍勢大,快快讓孤等入陣吧。”趙構此刻一臉疲憊的從亂軍之中探出頭來一臉祈求道。
“不允!”那黑甲小將冷聲道。
“這位將軍,這是為何啊。”趙構忙高聲喊道。
黑甲小將冷冷道:“永定軍規,騎兵列陣,前人避讓,敢正面沖陣者一律按敵軍處置,不死不休!”
雄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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