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鬼
殘燈,冷景,寂靜的人。
兩個人坐在院中,兩個年輕人坐在寂靜的院中。
墨傾池望著中原一紅,臉上還是帶著以往面對中原一紅的神色,他眼中沒有一憐憫,在他看在中原一紅絕對是一個不需要憐憫的人。中原一紅望著墨傾池,他自然看得出墨傾池那平靜甚至略帶少許淡漠的情緒,他沒有一感傷,有得只是高興,他雖然被人斬斷了一臂,但他并不認為自己是廢人。
坐下之前,兩人就了不少的話,其中有四句話中原一紅印象最深。
墨傾池問:“你還可以拔劍?”
中原一紅道:“可以。”
墨傾池道:“你的劍可還快?”
中原一紅道:“快。”
墨傾池道:“你可還想著對我出手?”
中原一紅:“一直未忘。”
墨傾池笑道:“好,我等你那劍。”
中原一紅道:“你不會失望的。”
真正的朋友絕對不會在朋友受到打擊的時候對朋友產生憐憫,而是在朋友受到打擊的時候對朋友鼓勵,不管這鼓勵是冷嘲熱諷還是噓寒問暖式的,只要兩個人是朋友,那他絕對不會用一種你比我低等的眼神看待你。
在中原一紅眼中看來,墨傾池絕對算得上是一個朋友,摯友。
坐下,安安靜靜坐下。
坐下之后,墨傾池沉默了一會兒,中原一紅也沒有話。中原一本來就是一個沉默木訥的人,因此他沒有驚訝,沉默了很久,他敲了數十下石桌,他才開口對著中原一紅道:“你已經知道了陸鳳、蕭十一郎兩人已死的消息了?”
中原一紅眼中一抹哀傷神色,這兩個人他雖然聽過,但不認識,不過此時此刻他面上卻在哀傷,他雖然不認識這兩個人,但知道這兩個人是因為他的事情而死的。他嘆道:“上官仙已經對我了。”
墨傾池道:“好,⑨≦⑨≦⑨≦⑨≦,▼.c◇o我應當還告訴你一件事。”
中原一紅道:“什么事?”
墨傾池道:“你不用愧疚,因此蕭十一郎、陸鳳雖然已經死了,但只不過是假死而已。”
假死?中原一紅瞪大了眼睛,一張冷漠冰寒的面龐上流露出了墨傾池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
墨傾池望著中原一紅,一字一句道:“不錯,他們是假死的。”道這里,墨傾池的面上帶著一種不出的得意情緒,顯而易見,他對這件事做得非常非常滿意。
上官仙也笑了,他含笑望著荊無命,她望著荊無命臉上那困惑的神色,面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歡快了,她望著荊無命道:“你似乎還是沒有聽明白?”
荊無命那冷酷的面龐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一抹其他人見了絕對會不可思議的情緒。荊無命很少會露出苦笑的神色,他很少會在別人面前露出負面的情緒,不過眼前的上官仙不同,或者上官仙是他唯一愿意展現出真實情緒的人,他嘆道:“我的確不明白。”
上官仙的面龐流露出不出的得意神色,她看著荊無命嘆道:“可你已經想明白了陸鳳、蕭十一郎都是假死的事情。”
荊無命道:“我可依舊想不明白墨傾池為什么會施行這一套計劃。”
上官仙嘆了口氣,她那雙明亮如水晶的眸子眼中閃過一抹流光溢彩,她輕聲嘆道:“起初我也不明白,但我后來終于明白了,我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父親會對墨傾池這樣一個俠客流露出如此高的評價,現在我終于可以確定父親對于墨傾池的評價絕對是正確了,可以想出這樣可怕計劃的人的確應當值得佩服。”
荊無命是上官金虹身邊的人,自然知道上官金虹對墨傾池評價,上官金虹道:“若墨傾池志在天下,我一定會殺了他,因為他是一個我都不能估計預料的可怕對手。”他至今都還記得上官金虹的那句話,至今還都不相信,一個籍籍無名的墨傾池竟然能得到自負非常的上官金虹如此評價。
不過望著現在上官仙那嘆服的笑容,他似乎不能不信了。
他自認是一個絕聰明的人,可此時此刻他亦猜不透墨傾池設計這套計劃的原因以及陰謀,這其中的關節他雖然已經想明白了大部分,但還有的部分他不明白。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對于一件事情一個計劃或許已經洞悉了大部分,或許自認為已經是智者洞悉一切,但實際上還是在對手的圈套中。或許其中有一兩個環節非常簡單,甚至輕而易舉都想得到,但因為思維怪圈以及人物性格的關系,這幾個環節無論如何絞盡腦汁都想不到。
這已經是極其可怕的情況了,而接下來上官仙又了一句荊無命不敢相信的話,上官仙望著荊無命一字一句開口道:“現在或許墨傾池的對手已經知道了墨傾池的計劃了,但他終究還是會上當,不可避免的會上當。”
————
夜,夜已深。
一具棺材停在大廳中,沒有那個人愿意將棺材停在大廳中,也沒有那個人愿意將棺材停在家里。
死人本就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而將死人放在家里那更是一件非常招霉運的事情,沒有那個人愿意碰到這種事情。
可有些事情本不是愿意或不愿意才能決定的,當你的好朋友死了,你忍心將你的好朋友棄之荒野讓野狗飛鷹吞噬嗎?其他人做不做到楚留香不知道,至少他做不到,何況這個好朋友是因為救他一個關系非常密切的人而死呢?因此他將陸鳳的尸體放在大廳中,安置在一個價格昂貴的棺材內。
夜已深,深夜!
今天七月二十七。
明天二十八。
他本來還睡不著,但現在也不能不睡了,因為他絕對不希望有一個好朋友死掉,因此他必須早睡。
明天的決斗他不能敗,因此他唯有養足精神。
因此他已經睡過去了,而且還睡得非常深。
蘇蓉蓉、李紅袖、宋甜兒三個人也已經睡了,不過宋甜兒在半夜的時候醒來了,她醒來后沒有立刻動作,而是在chuang上呆了一段時間才慢慢下chuang。
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喝水了,人如果口喝就想喝水,因此這是常理,可她不想去倒水,因為倒水的地方需要經過大廳。
大廳有一具棺材,雖然棺材里的人她認識,而且身前和她也是好朋友,但她現在知道棺材里的人是一個死人,死人不可怕,但死人若詐尸復活了那才可怕,因此她不敢起身。
但人如果口喝了,感覺自己喝得實在不行了,那唯有去做一些本不敢做的事情。
宋甜兒從chuang上爬起來,心翼翼經過大廳,他只借著月光瞥了那具棺材一眼,而后快速跑到倒水的地方。
其實宋甜兒也知道她不應當太過于擔心,因此棺材早已經被釘登非常嚴實了,即使棺材里的人變成了她最怕的鬼,也沒有任何事。
喝完水她立刻就往房間跑,在經過大廳走到房間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聲叮的聲音,隨即又聽見了一聲叮的聲音。
此時她的雙腳已經發顫了,不過幸好她已經抓住了房門,而后走進了房門,因此他才沒有叫出來。
人已經躺在chuang上,喃喃自語道:“錯覺,錯覺,一切都是錯覺。”
可真是錯覺嗎?
大廳內又接連不但的響起叮叮叮的聲音。
此刻,如果大廳燈火通明,那會看見非常詭異的一幕:棺材上的釘子一顆一顆從棺材四周射出。
難道是因為棺材里的人復活了?
一刻鐘后。
叮叮叮的聲音停了。
隨即一聲木板摩擦的聲音出現在宋甜兒的耳畔,此刻宋甜兒甚至想自己耳聾了,聽不見這聲音,可她偏偏聽到了,她人躲在被子里,不斷自語道:“錯覺,錯覺。”
可這并不是錯覺,棺材被打開了,一只手從棺材中露了出來,一直古銅色的手從棺材中露了出來。
這只手握著一壇子酒。
泥封已經被打開了,酒不停望著棺材里到,一個人慢慢從棺材里做起身,嘴巴里還喝著酒,人卻在喘粗氣。
顯而易見這個鬼似乎感覺棺材里太悶了,因此才喘粗氣。
隨即這個鬼立刻從棺材里出來,隨后在大廳的一個陰暗看不見的角落找到了一塊石頭放在棺材里,然后合上棺材,再將四周的釘子一根根釘上,隨后再化作一陣煙離開了大廳,離開了這座宅院。
鬼絕對不會做這種細致的事情,因此棺材里蘇醒的不是鬼,而是人。如果楚留香沒有安置錯,那棺材中蘇醒的人是陸鳳。
因此陸鳳活了,陸鳳沒有死。
陸鳳悄無聲息離開大廳,面上露出了不出的得意神色,一張原本因關在棺材中蒼白的臉,已經開始眉飛色舞起來。
只不過人在得意的事情似乎往往容易犯錯,他似乎并不知道在午夜時分竟然有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大廳中,借著細微的光線將眼前的一幕看得非常清清楚楚,眼中還帶著無與倫比的冷靜神色。
望著陸鳳飛走的身影,那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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