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飖慌亂的擦了一下腮邊的淚痕，將衣服穿好，起身的時候看到了床上的宇文璟，她心中一股愧疚油然而生……
終究……是作繭自縛。
她將宇文璟擺正，整理好衣服，拉上了被子，淺淺的露出一絲笑容，道∶“我去去就回。”
這才走出了房間。
卜算站在門外，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門內的情況，道∶“將軍，送到嘴邊的肉都不吃，你不會是不行吧……”
“少廢話，有什么事快點！”蕭飖十分煩躁的看向卜算，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卜算倒是不緊不慢，十分悠哉道∶“馬家人在江湖野心勃勃，周家之流在朝堂上也不會閑著，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將軍，你剛過了鳳凰臺比武，還需有些軍功在手，方能站穩腳跟。”
“我又怎會不知道需要軍功。”蕭飖看向卜算，道∶“只是，行軍之事都是看朝廷的安排，我能怎么辦？”
卜算瞇著眼睛微微一笑，道∶“將軍怕是忘了，我這個江湖騙子最擅長的便是妖言惑眾……我可助將軍一臂之力。”
蕭飖輕笑一聲，向前走了兩步，雙手撐在欄桿上，下面的戲已經散場了，幾個主角在臺上謝客。
助她一臂之力，蕭飖如今還敢白拿別人什么嗎？
欠下的東西，都是刮髓的刀……
“蕭家已經沒落了，我沒有什么能給你的。”蕭飖眼眸淺淡的望著樓下，有些心不在焉的道∶“當年你在蕭家鼎盛之時歸隱，為什么現在要回來？”
“我與蕭家始終是有交情的，我也想為將軍的大計盡一份力。”
“呵，你口中所的大計，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嗎？”蕭飖的眼神中多了些許的殺氣。
卜算也靠到欄桿上，煞有其事的掐指一算，笑道∶“呦，這可不得了，將軍要傾覆皇朝，而且我能看得出，你有做子的命。”
蕭飖聞聽此言，并沒有太過驚訝，而是沉默了片刻，在這一片煙火氣中，二人之間似乎有一中不語而通的默契。
卜算耐心的等著，直到蕭飖開口道∶“我不想做子，我只想有朝一日殺入皇城，斬盡周家人報仇雪恨，讓恩怨兩清……塵歸塵，土歸土，我便將這條命還回去。”
卜算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控制的，就像我當年走的時候，也不知道我有朝一日會回來輔佐將軍，這就是所謂的……數無常吧。”
蕭飖聽著“數無常”四個字，不知為何，冷漠的笑了笑，大抵是覺得可笑吧。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自己去辦，不用問過我，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死在這條血淋淋的路上……”
卜算不動聲色的把手搭在蕭飖的肩膀上，道∶“我卜算要保的人，絕不會出事，你和你父親很像，將軍，五日后，朝廷一定會派兵去無鷹山剿匪，到時候，你好好把握機會。”
蕭飖有些渾渾噩噩的點零頭，實話，她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去，但總覺得，卜算既然出口了，就一定會有一個驚喜在無鷹山等著她……
區區五，卜算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卜算笑了笑，用手揉了一下蕭飖的頭，道∶“好好表現，祝將軍前程似錦。”
罷，便裝作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下樓，跟著散場的人群一起離開了煙雨樓，換場的時候，煙雨樓中總是格外的冷清。
玉蘭也終于忙完了，她大步上到閣樓，沖著蕭飖揮了揮手，道∶“將軍，您待的怎么樣？我們煙雨樓的酒可還好喝？”
“嗯，好喝。”蕭飖沖著玉蘭笑了笑，道∶“就是酒勁有點大。”
“啊？我給你拿的那一壺不算太烈吧……”
玉蘭湊到蕭飖面前，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道∶“對了，折扇這幾日都待在王府，將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嗎？”
“他呀，應該快回來了吧。”蕭飖轉身，向前走了兩步，心中還是有些凄涼的。
她背對著玉蘭，道∶“玉蘭，若我有一需要樓蘭人去幫我做一件事……”
“將軍放心。”玉蘭堅定的道∶“無論將軍吩咐什么，我樓蘭人定會全力以赴……易穆嘎啦……”
“易穆嘎啦？”蕭飖重復了一遍，道∶“這是樓蘭話嗎？”
玉蘭十分驕傲的道∶“嗯，樓蘭話，至死不渝，每個樓蘭士兵都會的一句話。”
蕭飖嘆了口氣，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蕭飖朝著房間的方向走去，玉蘭似乎也看出了蕭飖的心情有些低落，也沒多什么，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之后，就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蕭飖回到房間，只見宇文璟坐在床邊，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
蕭飖頗有些愧疚的低著頭，不話，宇文璟似乎也不知道要什么，一時間二人陷入了冰冷的死寂汁…
宇文璟起身，一言不發的朝著門口走去，蕭飖眉頭一皺，直接拉住宇文璟的胳膊∶“你剛才一直是醒著的對不對？”
宇文璟不話，他低著頭，停留在原地。
蕭飖的嘴唇有些顫抖，道∶“對不起，我……我其實不想這樣……”
“別道歉。”宇文璟的聲音壓的很低∶“這不是你的錯。”
蕭飖閉上眼睛，道∶“對不起，有些事，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釋懷，你……”
“我等你。”
宇文璟著，轉頭看向蕭飖，二人四目相對，不知為何，蕭飖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透亮的眼中案件升起一股霧氣，片刻后，化為淚水奪眶而出……
“宇文璟，我……”
他們兩個人無論如何都要直面這個問題的，蕭飖是一個被侵犯過無數次的人，她心中的陰影遠比宇文璟想象的要大。
蕭飖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她的眼神在她身上徘徊，蕭飖只覺得，她的整個靈魂都污穢不堪，配不上面前的這個人……
宇文璟嘴角微微下拉，蕭飖下意識的松開了宇文璟的胳膊，她后退了一步，她在害怕……
“阿飖……”宇文璟上前一步，直接將蕭飖拉入懷置“別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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