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帶著楚燭明,幾人來到了蕭河的營帳中。
剛一進(jìn)門,正好撞見了在桌子旁邊呆呆的等蕭河回來的南宮佛蓮。
司空朔輕聲笑了笑,道:“陛下的軍營中,可真是臥虎藏龍啊,這江湖中的幾大勢力,恐怕就只差一個苗疆的玄陰教教主沒有在這里了吧。”
“說道也是,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們幾個好像都欠了我的錢呢,一萬兩。不過……南宮宗主算是我的家眷,欠我的一萬兩全當(dāng)是彩禮好了。”蕭飖說道。
司空朔不解的看著蕭飖:“家眷?彩禮?莫非南宮宗主是你的……”
“我的兄嫂。”蕭飖說著,還不忘看一眼蕭河,蕭河溫柔一笑,似乎并不在意。
南宮佛蓮可是難得得到蕭飖的肯定,立刻點(diǎn)頭,道:“沒錯,是兄嫂。”
他應(yīng)答的很快,絲毫不管自己是不是吃了虧。
司空朔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那個冰清玉潔,桀驁不馴的南宮宗主,怎么會……是個斷袖,而且對象還是曾經(jīng)那個陰森可怖的山鬼。
再看這位在蕭河面前的南宮佛蓮,哪有一點(diǎn)桀驁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墜入愛河的傻子。
南宮佛蓮盯著蕭河扶著楚燭明的那只手,盯了很久,之后快步地上前打掉了那只手道:“我看這位兄臺自己應(yīng)該能站著,不需要你來攙扶。”
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吃醋啊,蕭河非但不覺得南宮佛蓮無理取鬧,反而十分寵溺的看著他,道:“好好好,我不扶著他,我只扶著你好不好?”
司空朔深吸了一口氣,著實刷新了自己的三觀,忍不住不停的搖頭。
而就在此時,卜算天輕咳了一聲,看向屋子里的人,道:“咳咳,各位,我們是時候說一點(diǎn)正事了,蕭河,你房中可有地圖……”
“有的。”蕭河說著,從抽屜中拿出了地圖,平鋪到桌面上,道:“有什么話,軍師可以直接說,我們聽著便是了。”
“那我便長話短說了。”卜算天指著地圖上的冀州,手指掠過附近的幾座城池,道:“冀州是嵐朝的大州,直連京城,是我們此戰(zhàn)的命脈所在。”
“冀州主城外,是許多小的城池,就像是冀州的壁壘,可供嵐朝的軍隊隨時周轉(zhuǎn),長期的耗著的話,肯定是我們先吃不消,所以我們選一條路線,進(jìn)行強(qiáng)攻。”
卜算天說著,其他人也都認(rèn)真的聽著,卜算天指了一下冀州西面的城池,說道:“我們要尋找一個突破口,必須是足夠出其不意的一個地方,我覺得……西邊這座小城是最好的選擇,第一,這座小城中沒有什么特別的資源,打仗的時候,不是兩方爭奪的要地,第二……這小城易守難攻,留在這里的兵力要比其他地方少許多……”
“打斷一下。”蕭飖但手托腮,說道:“你也說了,這小城易守難攻,如果在這上面耗時太多就會招來嵐朝的大部隊,那我們要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攻下這座小城。”
卜算天微微一笑,十分自信的說道:“我說的是易守難攻,而不是不能攻陷,這座小城的城墻要比一般的小城要高上許多,也因此,城墻的四周沒有護(hù)城河,這就意味著,城下最下方的地方,視野會被限制的十分厲害,夜晚或者起霧的時候悄悄過去,幾乎不會被發(fā)現(xiàn)。”
蕭飖思考著,說道:“城墻太高所以腳下空蕩,也就是所謂的……燈下黑。”
“不錯。”卜算天繼續(xù)說道:“我們趁入夜的時候,在城墻下面行走,在它的通水口,開一個洞,我剛才也說了,這座小城中兵力不足,只要進(jìn)城,那這座城,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如果順利的話,我們還可以瞞住嵐朝一段時間。”
“得到著座小城之后,我們就有了血拼的資本,順著這條道路直接硬闖,成敗都在這一仗,過了冀州,京城……就近在眼前了。”
司空朔聽著,輕笑了一聲,道:“噗……我還是第一次聽叛軍商討這些事情,聽起來像是一場惡戰(zhàn),馬家人真的會參與到這里來嗎?”
蕭河微笑著,肯定道:“馬家人野心勃勃,勾結(jié)廟堂一統(tǒng)江湖,這些你也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若想讓江南司空家的名字重新回歸江湖,此戰(zhàn),就必須要勝。”
司空朔默默的嘆了口氣,道:“不仁者不容于天地,周家敗絮其中,馬家屠戮江湖,這些都是事實,我一個江湖人,不懂用兵打仗這些事情,只希望事成之后,我能夠得到我想要的。”
這血雨腥風(fēng),也應(yīng)該又一個了結(jié)。
南宮佛蓮看著蕭河,說道:“與司空家主不同,我南宮佛蓮,沒有那么多的大仁大義,我只為一人征戰(zhàn),只要有蕭河在,就算他讓我去赴死,我也心甘情愿。”
蕭河笑著拉住南宮佛蓮的手,道:“此生如是,夫復(fù)何求,而且,心肝兒,我可舍不得你死。”
“我們是不是也算是……同仇敵愾?”蕭飖說著,露出了一絲妖媚的微笑。
志同道合說的有些過了,但是同仇敵愾卻是必然的。
楚燭明聽著他們的話,忽然朗笑了一聲,道:“我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有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了,江湖和戰(zhàn)場不過一步之遙,小將軍,不,陛下,請你讓我也參戰(zhàn)吧。”
司空朔一把拉回楚燭明,道:“你說什么傻話,你身上的傷還沒好。”
“我批準(zhǔn)了。”蕭飖不假思索的說著:“人生沒有幾次能戰(zhàn)得痛快,你要是想去戰(zhàn)場上悄悄,記得跟緊司空朔。”
楚燭明笑容燦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蕭飖看著這些人,心中卻浮現(xiàn)出了一個模糊的背影,那背影中寄托了蕭飖太多的思念。
若是此刻,宇文璟在這里,那多好啊……
子夜,你看到了沒有,我似乎……不是獨(dú)自一個人了,但我還是會想你。
很想……
涼州城中,梧桐臺。
宇文璟如一座僵硬的石像一般坐在榻邊,岳財神細(xì)心的幫著他擦了擦臉,道∶“哎,主人此去冀州,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若是……若是陛下有什么三長兩短,王爺,你可讓我拿你怎么辦啊。”
岳財神說著,看著不言不語的宇文璟,嘆了口氣∶“我跟你說什么啊,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主人她啊,真的愛你愛到了骨子里,她此去也算是孤注一擲,想的是為自己報仇,實際上……只是想讓嵐朝給他們的王爺陪葬罷了。”
岳財神一邊說著,一邊將手巾放進(jìn)了盆子里,端著盆子出去了。
榻邊,宇文璟的睫毛微微動了動,他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間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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