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飖雙眼空洞的看著面前的虛空,她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口中不停的重復道:“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出事的,他不能出事。”
不遠處閑逛的卜算天看了很久,似乎看出了蕭飖的不對勁,立刻趕過來。
“陛下,你怎么了?”卜算天拉住蕭飖的手,發現了蕭飖手中全是冷汗,還緊緊攥著一張紙條。
卜算天皺眉,似乎猜出了一點兒端倪,他將紙條拿過去展開一看。
果不其然……
只有事關宇文璟的時候,她才回如此慌亂。
“陛下,你先冷靜一點,我們先回營帳之中,此事從長計議。”
“你讓我怎么冷靜!”蕭飖一把甩開卜算天,她的真氣似乎有些不穩,充盈在瞳孔之中,似乎要撕裂她的身體。
蕭飖喘著粗氣,說道:“好好的,宇文璟怎么會失蹤,為什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卜算天扳著蕭飖的肩膀,道:“陛下,只是失蹤而已,并不一定是壞事,沒準……沒準宇文璟醒了,自己走出去了……”
“卜算天……你善于察言觀色,你知道我現在心底在想什么……”蕭飖說著,看向卜算天:“若沒有他,我就不是我……我要去找他,無論在哪里……”
卜算天深吸了一口氣,隨后一巴掌打在了蕭飖的臉上,秋平關在一旁看著都愣了。
卜算天表情嚴肅的看著蕭飖,道:“我們都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難道你要因為一個宇文璟前功盡棄嗎?你一路打到這里,為的是你自己,不是宇文璟!他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是全部……”
卜算天說著,蕭飖也是第一次見到卜算天如此失態,也如此緊張。
蕭飖愣了一下,摸了一下火辣辣的臉頰,似乎也清醒了一點,她閉上眼睛,皺著眉頭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張開眼睛,說道∶“卜算天,我說現在還能去打仗,你相信嗎?”
“我不信。”卜算天說道∶“你的心亂了,但是你不能亂,你當了這么久的將軍,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蕭飖拿過卜算天手中的信件,道∶“我雖然知道,但是我今天晚上,必須離開,軍營中的事交給你,可以嗎?”
卜算天十分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可以,我只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若是到時候你沒有回來,我不保證軍營中會發生什么事,明晚就是出兵攻城的最佳時刻,你最好不要錯過。”
“我知道,謝謝你,卜算天。”蕭飖笑道∶“還有,你剛才打我的事情,我回來再找你算賬。”
卜算天忽然感覺身后一陣惡寒,他急忙轉移話題道∶“對……對了,秋平關暫時跟著你,還是我安排去軍營。”
“我今夜要出去,暫且讓他跟著兄長一起住吧,等打完冀州的第一仗,我再做安排。”
卜算天一挑眉,道∶“要不要找人看著他?”
“不需要,除非你覺得你卜算天控制不住這個小屁孩。”
“等等,你們這就……”秋平關皺著眉,朝著蕭飖伸出了手,道∶“我……我可是敵將,你們讓我和你們的將領一起居住,就不怕……就不怕……”
“怕什么?”卜算天瞇著眼睛,微微一笑,道∶“恭喜你,秋小將軍,你現在已經是叛軍了,有什么事來找我就好。”
“可……可是。”秋平關還是十分不可置信的看著卜算天∶“這也太……太隨意了吧。”
卜算天此刻沒有什么心情去管秋平關,于是指了指蕭河的營帳,道∶“你現在就去那里報到,我和陛下接下來要去忙了,對了……”
卜算天的語氣一轉,帶著一種威脅的口吻說道∶“陛下今晚的不在的事情,你要是敢說出去,我保證,不管是你還是你父親,都會不得好死。”
秋平關愣在了原地,回過神來的時候,蕭飖已經帶著秋平關離開了。
“這種眼神,還真是可怕……”
能用一個眼神就將人牢牢的威脅住的人,恐怕只有卜算天一個了。
秋平關看了一眼方才卜算天所指的營帳,他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什么恭喜成為反賊……秋平關現在的心里還是一團亂麻。
他很固執,也很……幼稚,幼稚的堅信著一些可笑的正義,幼稚的將一些過于理想化的想法強加到現實中來。
蕭飖說得對,人可以活得非黑即白,但是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只有黑白兩種顏色。
秋平關來到了蕭河的營帳前,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秋平關便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
蕭河的雙手被綁著,南宮佛蓮從背后抱著他,樣子看起來過分親昵,導致秋平關根本無法說服自己說:這只是表達友情的一種方式。
南宮佛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蕭河疑惑的看著秋平關,秋平關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三人僵持之際,蕭河露出了一絲溫柔而和煦的笑容:“秋平關是吧?我們應該是匆匆見過幾面的,怎么進來了也不通報一聲,實在是失禮了。”
蕭河的肘部向后一頂,直擊南宮佛蓮的腹部,南宮佛蓮一皺眉,松開了蕭河。
“看你這樣子,飖兒應該已經說服你了,對不對?”蕭河一點點的解開自己手上的束縛。
蕭河手腕處的皮膚白皙光滑,被這靚麗的紅色綢緞映襯著,更顯雪白。
秋平關不知為何,竟然不自覺的移開了視線。
秋平關說道:“是……是你們軍師讓我過來的,他說……以后讓我跟你你住。”
“這樣啊,可以啊。”蕭河說著,歪頭一笑:“不過……你現在身上太臟了,我先帶著你曲沐浴,之后再休息吧,我們軍營中雖然環境簡陋,不過不會閉塞到連沐浴的法子都沒有……”
蕭河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秋平關出去了,樣子就像是一個鄰家的溫柔大哥哥。
秋平關看著蕭河的樣子,呆呆的跟著他走了。
南宮佛蓮一皺眉,從秋平關進來到出去,他的臉色始終不好,蕭河離開了,他也只能留在蕭河的營帳中,獨自消解身上的無名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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