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第一輛車門打開。
從車上走出幾名壯漢,目光兇惡盯著李莽,一點點靠近。
“嘭嘭”
接連幾輛車門同時打開,與第一輛車如出一轍,幾名壯漢從車上走下來,直奔這邊走來。
“嘭嘭嘭”
眨眼間,十幾輛車門彈開,車上的人通通走下。
十幾輛車,幾十人。
人潮如水,黑壓壓一片,鋪天蓋地向李莽靠攏。
李莽還站在原地,謹(jǐn)慎盯著,做好應(yīng)對一切準(zhǔn)備,他在風(fēng)門村生活太久,印在骨子里的想法是敵人來了不能跑,唯一辦法是要全部打倒,畢竟躲是一時的,直面問題才能解決問題。
“你們干什么!”
他嚴(yán)肅問道,眼睛在不停左右晃動,注意風(fēng)吹草動。
這些人并沒沖上來,而是形成一個包圍圈,把他牢牢包裹在其中,周圍嚴(yán)絲合縫,沒有一點縫隙,幾十雙眼睛看著,沒人回話。
他等了幾秒。
又問道:“要打架是不是?是不是要打架!你們來,老子不怕你們!”
這些人仍然包圍,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嘩啦啦”
正前方的包圍圈突然讓開一條路,穿著一身英倫西裝的喜哥緩緩走進(jìn),當(dāng)看到李莽,尤其是身前的紋身,嘴角更是泛起一絲冷笑,他承認(rèn),那個叫李龍的確實能打,讓自己損兵折將,這個李莽也不差,能從樓里跑出來。
但真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還是嫩了點。
一手插兜,緩緩問道:“誰讓你來的?”
“自己要來,怎么樣?”
李莽絲毫不怕,臉不紅氣不喘回?fù)簦骸澳闶菐ь^的吧?讓他們都讓開,否者傷到人別怪我!”
他分析過戰(zhàn)斗力,自己差不多能把這幾十人都放倒。
“呵呵”
喜哥笑出聲,主要是被他滑稽的表情和言論給逗笑,這家伙看起來更是個傻憨憨,平淡道:“給你個機(jī)會,跪下,爬到我面前,說一聲爺爺我錯了,還有可能放你離開…”
“找死!”
李莽怒目圓睜。
鋼筋水泥構(gòu)筑的社會里,下跪被人渲染成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但對于他而言,男兒膝下有黃金如雷貫耳,男人只能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別人提到跪下都是一種侮辱。
雙手緊緊握住拳頭。
咬牙道:“我現(xiàn)在就要走,看誰能攔得住!”
一邊說,一邊向喜哥走去。
“嘩啦啦”
周圍人全都變得謹(jǐn)慎,同時掏出武器相對。
站在最前方的喜哥眼睛瞇起來一些,迸發(fā)出一絲寒光,有些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真的神經(jīng)病,手伸到懷里,再抽出,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把定制版的沙漠/之鷹。
“唰”
李莽登時停下腳步,變的緊張。
出村時李龍給他們講過課,第一課就是這種叫手槍的東西,遇到就跑,跑不掉就別動,總之千萬別反抗,極度危險,李龍還親自試驗過威力,他清楚這東西能眨眼間打爆自己的頭。
“不動了?”
喜哥被他傻大傻大的樣子又給逗笑,看來他并不是真精神病,用槍口點了點地面:“跪下!”李莽仍然死死盯著他,沒有跪。
旁邊一名小弟,瞬間從懷里抽出一根鋼管,走過來,對著李莽小腿上砸,李莽被砸的身體動了動,但仍然沒跪,甚至眼睛都沒多看一眼,只是盯著喜哥。
“有意思!”
喜哥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頭一歪,給其他人信號。
旁邊的兩名小弟也從懷里掏出鋼管,跑過去,雙手掄著鋼管往小腿上砸。
喜哥臉色漸漸變沉,要不是李莽是對立方,單從現(xiàn)在的骨氣而言,他都愿意交下這個朋友,可他是對立方,就變得極度可恨,手指顫了顫,想要扣動扳機(jī),剛一用力又松開,幾十人打一個,沒讓他跪下,最后動用熱武器,傳出去被人笑話。
頭一歪,又有幾名壯漢沖過去。
這些人圍著李莽,不僅僅是對小腿,全身開始打。
被圍在中間的李莽仍然一動不動,眼睛死死盯著喜哥,很憤怒,怒火中燒,可他手里的槍不能惹,惹了就沒命。
“咣當(dāng)”
一名壯漢鋼管砸到腦門上,很用力,能聽到響聲。
就看李莽的身體登時晃了晃,一道血線流出,對于任何人而言,頭部都是最脆弱地方,他也不例外,周圍的小弟見狀,趕緊對小腿猛砸。
“嘭”
李莽小腿終于一彎,單膝跪在地面,其余人乘勝追擊,把另一條腿也踹到,幾個把他手放到身后,牢牢控制住。
喜哥這才放下端起的槍口。
緩過走過來,走到李莽眼前。
李莽抬著頭,仍然不服輸?shù)牡纱笱劬Γ罴胰巳绻J(rèn)輸,不可能與老史家抗衡幾百年,人倒了、血流了,心里那股氣不能滅。
“啪”
喜哥揮手一巴掌:“你很能打?”
李莽不言。
“啪”
喜哥又揮手一巴掌:“你很抗打?”
李莽仍然不言。
“啪”
第三巴掌打下去:“你不是不跪么?”
“呸”
李莽還嘴,一口帶著血的唾沫噴到喜哥臉上,順著臉蛋向下流。
就看喜哥面部登時變得扭曲,他在新門也算舉足輕重的大佬,尤其是這段時間,對張宗林發(fā)起攻擊,向疊碼行業(yè)進(jìn)軍,外人都知道新門有賭王,可作為新門本地人卻清楚,還有幾人與他聲望不相上下。
喜哥,就是其中一位!
他牙齒磨得咯吱咯吱直響,瞬間抬起槍,頂?shù)嚼蠲X門,死死頂住。
“道歉!”
“我讓你給我道歉!”
表情極為瘋狂。
被幾人牢牢控制住的李莽,腮處肌肉若隱若現(xiàn),眼睛越來越大,但凡現(xiàn)在有一點辦法,他都要弄死這個喜哥。
“外地佬,我讓你道歉!”
喜哥見他仍然倔強(qiáng),聲嘶力竭吼道,在周圍一片無人區(qū),驚天動地,看表情,如果李莽再不開口,他就會開槍。
“媽的!”
喜哥手都在顫抖,越來越憤怒,尤其是李莽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手上一用力,就要扣動。
這時。
李莽突然開口道:“對不起!”
天生的敏銳讓他知道,如果再不說,極有可能命喪當(dāng)場,可說完,他眼睛紅了,水霧肉眼可見的彌漫上眼睛,突然間有些后悔,不應(yīng)該從村里出來,以前的時候哪怕是史家來多少人,多少次命懸一線都沒有后退一步。
可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想死,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過,還沒充分領(lǐng)略這個花花世界,不是不敢,而是不想、不舍。
“啪嗒”
兩道眼淚順著面龐流下。
“呵呵!”
喜哥一笑,收回手槍,抬手在李莽腦袋上揉了揉,轉(zhuǎn)身看著馬路道:“你不傻,是真不傻…”
與此同時。
“李莽?”
李龍從床榻上驚醒,看著張媛媛遞過來的手機(jī),屏幕里李莽滿身鮮血的跪在地上,搭拉著腦袋,無精打采,驚駭問道:“這張照片哪來的?”
“喜哥...”
張媛媛疲憊開口:“讓我們現(xiàn)在去贖人!”
“不可能…”李龍掀開被子,很難相信照片內(nèi)容:“他一直在尚揚(yáng)是身邊,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新門?怎么能被喜哥抓到?完全不符合邏輯!”
臨走時特意交代過,無論任何時候,都不容許離開尚揚(yáng)半步。
“能不能是…尚揚(yáng)也來了?”張媛媛試探問道,掀開被子,走下床,她沒見過李莽,見到這張照片,第一時間認(rèn)出的是紋身,否則讓自己去贖一個根本沒見過的人,根本不會去,當(dāng)下確認(rèn)李龍認(rèn)識,那就必須得贖。
李龍沉吟片刻,沒有回應(yīng)。
趕緊轉(zhuǎn)身穿衣服。
他知道,尚揚(yáng)一定在新門,更知道,李莽為什么會被喜哥抓到,畢竟接觸過一段時間,很多事還是他給講的,再有喜哥的產(chǎn)業(yè)是做什么?一定是在快活的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有與自己相同的紋身,被抓到。
張媛媛見他換衣服,也趕緊換:“尚揚(yáng)能知道么?”
“能知道就知道,不能知道也別告訴!”
李龍簡潔回應(yīng)。
首先是知道尚揚(yáng)事情很多,焦頭爛額,其次是這件事并不光彩,還有一點,新門的事情沒必要讓尚揚(yáng)參與,很亂…
張媛媛皺了皺眉,她心里的私心作祟,想告訴尚揚(yáng),畢竟當(dāng)下尚揚(yáng)如日中天,被他知道,很多事情會很好辦,可見李龍很堅決,也就不好提什么。
“我準(zhǔn)備人…”
她穿的很簡單,只是套了一條裙子,迅速拿出電話打給手下,吩咐之后,一邊走一邊挽起頭發(fā),滿臉為難。
兩人上了車,直奔鳳樓。
最開始是一輛車。
走著走著,幾輛車匯聚。
又走著走著,幾輛車匯聚,最后發(fā)展成十幾輛車的車隊,穿梭在這座不夜城。
李龍一直盯著窗外。
二十分鐘后,終于快要抵達(dá)發(fā)照片的地點,越來越近,當(dāng)看到鳳樓樓下,他全身血液瞬間沸騰。
就看鳳樓門口,喜哥坐在老板椅上,翹著二郎腿,吸著雪茄,身后站著幾十人。
他的正前方幾米,是跪在地上的李莽,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牢牢綁住,旁邊還站著一人,背著手,手里拿著一柄匕首,看上去像隨時準(zhǔn)備動刑的劊子手。
“咯吱…”
“咯吱…”
李龍和張媛媛的車隊終于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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