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克拉克的身體砸到地面之上,揚起陣陣灰塵,激發(fā)出的響聲地動山搖,也讓夜空的月色蒙上滾滾烏云。
周圍人全都沒緩過神,全都驚愕看著眼前一幕。
剛剛還有生機、還能求饒的查爾斯,只是在短短幾秒鐘之內(nèi),就變的殘缺不全,如果不出意外,明天這個時候,籠子下方會出現(xiàn)一坨臭烘烘的東西,那…就是查爾斯!
“呼呼…”
老虎進食的聲音接連不斷,時時刻刻在刺激人耳膜。
在此之前,任何人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是任何人都沒想到!
“怎…怎么可能?”
馮玄因雙眸中泛起陣陣漣漪,如果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手指在顫抖,不受控制的顫抖。
她在之前做過很多分析,其中有一點是:克拉克可能不在乎查爾斯的死活,這里首先用的是可能,也就說明不一定。
其次:更深層含義是,查爾斯基于米蘭德家族的意義可能不大,可能是克拉克的試探。
最膚淺的說,尚揚弄死查爾斯,除了會讓米蘭德家族變的狂躁,沒有任何意義,而如果用他換取一塊錢,也是獲得。
可為什么,他要弄死查爾斯,還是在克拉克眼前,用如此殘暴的方式?
太不符合常理…
“哇…哇…”
周圍又傳來陣陣嘔吐聲音,大富豪眾人全都彎下腰,吐的翻江倒海,就差不醒人事。
二層樓門前充斥著人體被刨開之后的濁氣,還有某些器官被撕扯之后的臭氣,各種氣息在彌漫、交織…
“尚…尚揚…”李婉也嚇的臉色蒼白。
風門村的人狠辣歸狠辣,但都強調(diào)在最短時間內(nèi)一擊致命,把活人直接丟進去喂了猛獸,不要說她,整個村子里人都沒見過,見尚揚已經(jīng)上車,趕緊追過去…
還跪在地上的杰西卡,心里莫名的受到某種沖擊,她本是背對著眾人,聽到聲音,緩緩轉(zhuǎn)過頭,當看到籠子里的一幕,眼圈突然紅了,兩道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身體顫抖不止,當收回目光,看到正前方的車…
雙手摁在地面,把身體緩緩向前傾,額頭點地,傲人的胸部也貼到灰塵之上,不敢說話、不敢哭泣、甚至不敢呼吸…
“滋!”
李龍深吸一口氣,他很清楚,克拉克大張旗鼓出現(xiàn)在永城,目的是讓尚揚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一旦動了,就會牽扯到國際影響。
這么長時間尚揚也在這樣做。
他本以為尚揚對克拉克的態(tài)度會傳染到查爾斯身上,卻沒想到,竟然能把查爾斯活生生喂了老虎…
搖搖頭,指著地面上的克拉克:“讓人給他送到醫(yī)院…”
說完,也離開。
……
屏幕前。
王宇澤、賈逢春、賈太平,三人又坐到一起,此時此刻,全都死氣沉沉,臉色難看至極…
事實上,別看這段時間他們都沒動,但沒動也有沒動的道理,凡是必當謀定而后動,除了賈天平是極力的主戰(zhàn)派之外,賈逢春和王宇澤的心里潛臺詞是,也想等待永城的局勢怎么樣。
他們認為:克拉克不能在永城停留太久,在短時間內(nèi)必定會把查爾斯和杰西卡的事情解決,從米蘭德家族的風格來看,無論是和解還是談崩,米蘭德家族一定會報復(fù),這就給了他們被動增大勢力的機會。
克拉克想著他們開打,自己穩(wěn)穩(wěn)不動,最后把整個華夏都收入囊中。
而他們,思想大抵如此。
只不過,永城的結(jié)果在今夜出來了,這個結(jié)局對他們是最大的利好,可都高興不起來。
據(jù)說,尚揚在幾百人面前親手把查爾斯喂了老虎。
他們心里很慌,都很怕…
畢竟前事不忘后事之師,誰能保證尚揚不把他們喂老虎?
“我認為,現(xiàn)在應(yīng)該立即對尚揚…開戰(zhàn),是立即!”
賈太平雙眼死死盯著屏幕,在屏幕上沒顯示出的部位,都在顫抖,他嘴里很干涸,但不敢喝水,因為拿不穩(wěn)水杯,聽到這個消息之后,他無法控制想起在永城的那個夜晚,尚揚差點殺掉自己,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自己跪在尚揚面前。
很怕,可是越怕,他越想把尚揚解決:“我們不能再等了,拖的時間越長對尚揚越有利,齊似雪那個賤人還在大舉對張家遺留產(chǎn)業(yè)進行吞并,我非常想不明白,為什么要等,難道我們要做縮頭烏龜,要讓尚揚欺負一輩子么?”
聲若悶雷,讓人耳膜嗡嗡作響。
賈逢春嘴角不由向下扯了扯,自從上次與克拉克的視頻會議之后,他對兒子就越來越不難,太急躁、太膚淺。
所謂:每臨大事有靜氣。
越是重要時刻,越要沉得住氣。
現(xiàn)在對尚揚發(fā)起進攻可不可以?
答案是可以的,這么長時間的暗中準備,早已具備一戰(zhàn)能力,只不過,這次拼起來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面,大家都沒有退路,也不可能給自己留退路,必須得好好思考。
哪怕在必勝的局面下,還需要想如何讓自己的損失最小,為什么要急于求成?
“爸!”
賈太平突兀開口,咬牙切齒道:“你為什么不能表態(tài)?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在我印象中,你是個偉人,爺爺一直昏迷不醒,這些年來你大刀闊斧對家族進行改革,進行人員重組,你當年的意氣風發(fā)哪去了?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他非常不甘心,一想到有只兇狠的猛虎在等著自己,他就控制不住害怕,甚至想尖叫,已經(jīng)記不清多少次從夢中驚醒,在工作中失神。
這種情況,唯有讓尚揚灰飛煙滅,才能徹底消失。
“姐夫!”
賈太平過于激動,膚色呈現(xiàn)出病態(tài)的紅:“難道你忘記以前了么?你在王家被所有人稱之為廢物,被那個私生子壓制,甚至大姐都跑到別人床上!”
“究其原因,都是因為你沒權(quán)!”
“再看看現(xiàn)在,你成了王家家主,外人拼了命的巴結(jié)你、奉承你,王家所有人奉你為神明,還有齊凌雪那個賤女人,都乖乖回到你身邊,任由你踐踏!”
“這些都是權(quán)勢帶來的…”
“如果我們還不對尚揚動手,等他主動對我們動手的那一天就都晚了,你會失去所有,失去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難道…你還想當活王八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
“閉嘴!”
賈逢春突然怒吼。
他開始還沒阻攔,因為有些話也想讓王宇澤主動說出來,通過兒子進行刺激不失為一種辦法,可賈太平越說越過分,越說越過分,到最后已經(jīng)不堪入耳。
要是在這個時間點把王宇澤惹急,對任何人都沒好處。
“你個逆子,閉嘴,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頭腦簡單,不識大局?知不知道謀定而后動?現(xiàn)在貿(mào)然行動,只會讓尚揚抓住機會…”
“抓住什么機會?”賈太平并沒覺得自己說錯,因為把查爾斯喂了猛虎的刺激,他已經(jīng)進入魔怔狀態(tài),總覺得尚揚有一天會把自己抓走,也喂給老虎,嘶吼道:“已經(jīng)多長時間了?我們籌劃了多長時間?”
“到現(xiàn)在竟然還說需要再等等,要我看來,你們就是右,在犯右傾的錯誤!”
“還整天張嘴閉嘴的華夏頂尖家族,資產(chǎn)萬億,在我看來就是一個笑話,說不準現(xiàn)在尚揚正在嘲笑我們是縮頭烏龜,沒有半點骨氣!”
此言一出。
“你…”賈逢春抬手一捂胸口,氣的險些心臟驟停。
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居然敢于自己頂嘴,還在外人面前。
“呵呵…”
幾人的畫面中突然傳出一陣笑聲,笑的很無奈,無奈中又透露著些許悲涼。
兩人定睛一看,正是王宇澤。
如果是平平常常的笑聲,絕對不至于讓兩人停住,可是,王宇澤臉上分明寫著與世無爭中有略帶凄婉的表情。
這幅樣子更讓他們提心吊膽,他加下來說的任何話,都將代表兩家的決斷。
“太平說的沒錯!”
王宇澤停住笑聲,眼里也逐漸恢復(fù)光彩,深邃道:“一味的忍讓換不來和平,只能讓對方認為我們在委曲求全,既然開戰(zhàn)是一定,那么我們?yōu)槭裁床豢梢韵认率譃閺姡俊?br />
“太平還有一點說的非常好,男人,一定要把權(quán)勢掌握在自己手里,否則財富是別人、地位是別人的、乃至老婆都是別的人!”
“要打,我同意!”
幾句話,堅定表明態(tài)度。
賈太平聞言,眼里逐漸放出光亮,他就等著這句話,等了太久,此時此刻,都不知該用什么話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何止一個豁然開朗?
賈逢春微微皺眉,他心里的想法是還想再等等,因為當下還不是最好時機,可王宇澤已經(jīng)表達態(tài)度,自己沒辦法自甘落后,甚至與好言相勸,都會被理解成為懦弱。
正想開口。
“叮鈴鈴”
他放在辦公桌旁的電話響起,這個電話來的非常好,正好可以趁這個時間簡單思考,該用什么樣的話術(shù),該怎么樣表達同意。
也能給他倆冷靜時間。
沒看好嘛,直接接起來:“喂…”
“我是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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