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司馬蓮拿出袖中一小瓶毒藥,打開后,一飲而盡。
司馬蓮緩緩閉上眼睛,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慕容馥就這樣看著斗了一輩子的勁敵在自己面前飲鴆自盡,不由淚流滿面。她不知道司馬蓮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更相信司馬蓮。
以前她不愿意相信這個殘酷的真相,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君月華到底為什么要娶她?是為了掩蓋屠殺慕容家的罪證?還是因為她和慕容雅有五分相似?這些都不得而知……
半個時辰后,整理好情緒的慕容馥邁著無力的腳步走出了冷宮。
雪無聲落下,落在地上很快就消融,連這圣潔的雪花也遮不住大地的骯臟。
慕容馥偏著頭,對身后的小里子道。
“將司馬蓮的尸體埋到司馬家的墓地……司馬蓮身邊的奴才一個不留!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本宮來過這里。”
“桂嬤嬤……”
小里子試探問道。
“殺……”
慕容馥的聲音雖輕,卻讓人不寒而栗,如今的慕容馥比往日多了幾分凌厲。
“是。”
“小里子……下手吧。”
慕容馥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小里子明白其中的意思,娘娘終于下定決心對秦檜下手了,報仇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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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秋和宮
泠落身上的傷終于完全痊愈,即便這樣,宮離殤也不敢讓她到處亂逛。
泠落去哪,宮離殤肯定就跟著去哪,他也被泠落嚇的不輕,成了驚弓之鳥,生怕泠落再出什么意外。
這天,兩人啟程出發(fā)去九州軍校。
如果出秋和宮,還是得要經(jīng)過百丈崖那個密道,泠落生無可戀,這長臺階真的讓人很死亡。
沒等泠落雙腿打顫,宮離殤一個公主抱將人抱了起來,霸氣開口。
“以后的臺階我都替你走。”
宮離殤的承諾擲地有聲,重重地敲在泠落的心里。
泠落抬起頭,定定地望著宮離殤富有棱角的下巴,眸中帶著幾分崇拜和癡迷。
宮離殤不用低頭都能察覺到泠落炙熱的視線,對此,心情極好,嘴角微微勾起。
“老君閣沒能背你,以后爬山我都背著你。”
泠落聞言眼睛一紅,雙手環(huán)住宮離殤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迅速親了一下。
她突然感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讓她從老君閣上滾下來,能得到宮離殤這句話也無憾了。
“小殤殤,這是你說的,以后可不許反悔!”
“此生無悔……”與卿相戀。
宮離殤有半句沒說,他的聲音雖輕可語氣依舊堅定,能和泠落在一起的確是無悔。
泠落抱緊宮離殤的脖子,幸福感充斥著那可冰冷的心,她也是想要依靠的。
“對不起……”
泠落靠在宮離殤的懷里,含淚的眸子輕輕閉上,無聲呢喃。
她不該和他鬧矛盾的,宮離殤對她已經(jīng)很好了,她要學會知足。
相比于她那素未謀面的父母和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宮離殤如今算得上是她最大的依靠了。
宮離殤給她的庇護,讓她感覺到了溫暖和安全,人間總有一段情能驅散她的冷漠。
而正在登臺階的宮離殤并沒有發(fā)現(xiàn)泠落的異樣,即便懷里抱著泠落,他的步速也沒有慢下來過,比泠落一個人時候的步速還要快。
武陵城外
泠落和宮離殤乘坐的馬車緩緩在官路上行進。
斛律恒伽一個人站在路口的一棵大榕樹下。
駕車的葬看到斛律恒伽后就停下了馬車,泠落掀開車簾,向外好奇地張望,隨后和斛律恒伽招了招手。
見到斛律恒伽在外面等著,泠落趕緊放下車簾,提起裙子就往下面跑。
宮離殤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如此激動的泠落,心里開始冒酸水,周身的氣息愈發(fā)的冷。
他不在的這些天,都是斛律恒伽與泠落朝夕相處,還是他把斛律恒伽算計留下來保護泠落的,真是憋屈!
相比于較為激動的泠落,斛律恒伽就淡定多了,他還在生泠落的氣,泠落在南詔遇到危險不告訴他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個疙瘩。
“葫蘆!”
斛律恒伽白了泠落一眼,轉身就走,給他們帶路。
對于態(tài)度冷淡的斛律恒伽,泠落并沒有太在意,他這個人本就陰陽怪氣的。
可宮離殤看不過去,斛律恒伽當著他的面給泠落臉色看,他都舍不得給泠落甩臉子。
宮離殤停住腳步,一把拉住泠落。
泠落停下來,眨了眨眼,的確覺得宮離殤有些不對勁,但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是不解的望著他。
“回去。”
誰樂意到九州軍校來看斛律恒伽的臉色,他們在秋和宮過的也挺好的,人家不歡迎,他還不愿意來呢。
泠落被宮離殤拽著就走,前面的斛律恒伽將兩人的對話全部聽到,轉過頭來正冷眼瞧著泠落的反應。
泠落被這兩人虎視眈眈的眼神看的頭皮發(fā)麻,進退兩難。
“我說你們倆什么時候一見面能不為難我?”
泠落抿唇,極為平靜地看著耍小性子的兩人,虧這倆還比她大好幾歲呢。
“九州軍校是在離開九州之前必須要去的。”
泠落的這句話讓宮離殤心安了不少,為了讓泠落能安心跟他去琉球,九州軍校去就去吧,斛律恒伽愛什么態(tài)度就什么態(tài)度吧。
而斛律恒伽皺起眉頭,突然問道。
“離開九州去哪?”
“額……琉球……”
泠落被斛律恒伽這格外嚴肅的語氣問的一愣,好像是她干錯什么事了似的。
“你不能去。”
斛律恒伽瞥了宮離殤一眼,不等他反駁,繼續(xù)道。
“西晉你不要了?你父皇母后也不會讓你這樣跟他走的。”
“要!”
泠落的話很是堅決,西晉她勢在必得,自己的東西沒有不要了的道理。
“半年或是一年,我肯定會回來的。”
對于兩人去琉球干什么,斛律恒伽能猜個大概,泠落跟宮離殤回去,還去這么長時間,無非是成親。
沒有三書六禮,沒有父母之命,更沒有媒妁之言。
這樣的親事太過隨意,不符禮教,更沒有任何效力,這在斛律恒伽看來不就過是私定終身的游戲。
“楚泠落,你如今也不小了,你自小就明事理,不會不知道你的親事絕不能只憑自己的意愿。”
斛律恒伽還是第一次用如此口吻教育泠落,兩人雖然是師兄妹,長幼有別,可日常的相處更像是朋友,沒大沒小。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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