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丫頭,你一直都天不怕地不怕,如今何時怕起來?你放心,誰敢做成小人偶扎你的話,只要朕發現了,定斬不饒!”老皇帝一怔過后,威嚴開口。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在您身邊也受到束縛,看不好啊!”云淺月扁嘴。
“你還怕朕?”老皇帝看著云淺月,用審視的眸光看著她。
云淺月搖搖頭,心中快速打著轉轉,當她眸光掃到孝親王爺冷笑的老臉,立即有了主意。扁著嘴角快速地看了一眼孝親王爺,又迅速地移開視線,低聲道:“皇上姑父雖然對我好,但是有人可不對我好,還恨不得要殺了我呢!就在半個月前的大街上,孝親王的冷小王爺攔截住我的馬車,動用了隱衛要殺我,若不是容景救了我,我哪里還有小命在?您沒看到孝親王爺看著我的眼神嗎?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他坐著離您那么近,我若是也坐過去的話,豈不是如坐針墊?我不過去!”
云淺月拋出一番話,她堵一點就是當日發生那么大的事兒這老皇帝不可能一點兒也不知曉,人人都言他英明睿智,如今一看果然不可小視。大家都說私了,但她偏偏就要將這件事情抖出來,看看如何?水深淺不用石頭試試也不知道是不是?
云淺月話落,孝親王爺面色瞬間一沉,似乎沒想到云淺月將半個月前的事情在這個場合當眾抖出來。
容景眸光落在孝親王爺陰沉的臉上,嘴角微勾了一下,并未言語。
“什么?冷邵卓竟然敢當街攔截動用隱衛殺你?好大的膽子!沒有王法了嗎?”夜輕染聞言面色微變,聲音瞬間高揚。
“嗯,你在軍機大營可能太忙了,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云淺月點頭,“我險些死在他隱衛下,就差那么一點兒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夜輕染聞言眸光驟然凝聚上怒意,轉頭對老皇帝鄭重道:“皇伯伯,這天圣皇朝雖然有規定各府可以養隱衛護衛王府,但并沒有說可以隨意動用隱衛殺人。尤其還是在大街上。這樣的事情定要嚴懲。”
老皇帝皺眉,看向孝親王,“冷王兄,竟有這事?”
“沒有淺月小姐說得那般嚴重,不過是兩個小孩打架而已。皇上您也知道邵卓和淺月小姐一直都不對卯。”孝親王立即直起身,對老皇帝恭敬地道。
“孝親王,什么叫做兩個小孩打架?十二名隱衛從你家兒子身后跑出來要殺我,這還是小小的打架?這是有預謀的謀殺。”云淺月臉一沉,對孝親王冷冷地道。
從剛剛她上來就看到這個老頭子一雙老毒眼盯上她了,再看到他和冷邵卓三分相似的面相就猜出是孝親王爺。既然是毒蟲,自然要抬出明面上來,她也好光明正大的對付他,即便這回說出來也會無疾而終,但也要給他提個醒,說明她不是好惹的,最好以后讓他兒子安分些別再來惹她,否則她保不準先殺了那個家伙。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是她想借此試探老皇帝,看看是否如云王爺所說這老皇帝有扶持孝親王府打壓云王府的勢頭。那么她以后行事就知道怎么做了。
“淺月小姐你也是有隱衛的!我家那個小子并未討得了半分好處,還讓你和景世子將那十二名隱衛殺了。”孝親王轉頭對云淺月怒道。
“我的隱衛就貼身保護我的一人,如何是那十二個人的對手?他沒殺得了我那是容景去得及時,后來容景勸他住手他還不住手,自然死有余辜。”云淺月冷哼一聲。
“你……一派胡言!”孝親王被云淺月噎了個啞口無言,惱怒地瞪著她。
云淺月不再看孝親王,而是對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您可以評評理,那日我是聽我爺爺的話一早去榮王府學識字的,卻被冷邵卓帶著人當街攔住,如今半個月過去了,孝親王府連個道歉的話也不說,就跟沒那么回事兒似的。這回我剛剛一來他就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神色,如今還句句有理了!就算他德高望重,得皇上姑父倚重,也不該不分青紅皂白,我雖然紈绔好玩,但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不像他的兒子,殺人不眨眼。”
“你還不做傷天害理之事?那望春樓的幾百人難道不是你放火燒的?”孝親王終于尋到了云淺月的錯處。
云淺月心底一沉,她怎么將這件事情忘了呢!她雖然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她這個身體以前做過,但依她推測,這個身體既然是偽裝的,當時火燒望春樓怕也是有原因的。而那原因肯定不是為了夜天傾。
她抿了抿唇,剛要開口反駁。只聽容景淡淡道:“孝親王說對了,據容景所知望春樓的大火還真不是淺月小姐燒的,而是背后有人縱火,栽贓陷害。她不過是替人背了黑鍋而已。”
云淺月一怔,轉頭去看容景,容景不看她,一派從容淡定。
“哦?”老皇帝也看向容景,顯得十分訝異。
夜天傾薄唇抿起,偏頭去看容景。
夜輕染也是一怔,隨即道:“我就覺得不是月妹妹,這小丫頭看著膽大妄為,其實膽子小得很,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殺了,被人家欺負了就知道躲起來哭,哪里會忍心殺了望春樓幾百條人命?如今若說是被人栽贓陷害,我倒是相信的。”
“景世子,當時她火燒望春樓眾人親眼目睹。您就算要幫著云淺月,也不必如此胡言來為她開脫罪責。”孝親王看著容景,立即道。
“我的口中從不虛言。”容景淡淡道。
“那證據呢?景世子難道能查出證據來?”孝親王步步緊逼,若是以前他還有心討好容景,但從他幫助云淺月打殺了他兒子的十二名隱衛之后他就惱恨他。如今自然不客氣。
“沒有證據我也不敢將此事堂而皇之的拿出來說!”容景話落,緩緩從袖中抽出一份密折,遞給皇上,“皇上看完這個就知道那日不是淺月小姐所為,而是另有人陷害她了。”
“呈上來!”皇上對陸公公吩咐。
陸公公立即走上前來接過容景手中的密折遞給老皇帝,老皇帝看了云淺月一眼,緩緩將密折打開,只是看了一眼,他老臉一沉,將密折“啪”地一聲合上,怒道:“好一個栽贓陷害!”
云淺月這才見到他龍冠下的老臉第一次顯現出帝王威儀。
眾人一驚,都不清楚容景給皇上的密折里寫了什么,居然只一眼就讓皇上相信了望春樓的大火不是云淺月所為,而是栽贓陷害。
“孝親王,你還有何話說?”云淺月獲取了主動。想著容景關鍵時刻真夠意思,她也覺得依照這個身體給乞丐施粥,從冷邵卓手里救出被迫害的孩子來說,應該是個心善的主,望春樓再齷齪骯臟也是幾百條人命,她這個身體即便再紈绔不化不聽教導也不可能那么心狠的,原來是有人栽贓陷害她。
孝親王哼了一聲,本來也想看看皇上手中的密折,但見皇上臉色陰沉,想來此事定然屬實。但他依然不甘心,轉頭對容景道:“老臣剛剛說到淺月小姐火燒望春樓之事,景世子立即就遞上了密折,事情過去了這么久景世子明明有證據而不拿出,如今才拿出來這是為了哪般?”
老皇帝也看向容景。
眾人目光都看向容景。
容景面色不變,淡淡道:“望春樓出了事情之后,我一直覺得疑點頗多,便私下查探,昨日才尋到了證據,今日本來等武狀元大會后要遞給皇上看的。既然孝親王提到,我如何能不拿出來?”
“景世子倒是很關心淺月小姐!”孝親王爺頗具意味地扔出一顆炸彈。
“我關心的不過是天圣朝綱,火燒望春樓怎么來說也是死的幾百性命。太子殿下和朝中所有人都一心認定了是淺月小姐所為,自然不會認真去查,但容景覺得不是,所以私下就查了,得到結果果然如此。容景是天圣子民,自當為吾皇分憂。孝親王爺這般質問容景,到讓容景覺得孝親王因為私人恩怨而黑白不分了。四王府和一眾朝臣共同輔佐吾皇,自當盡本心。孝親王莫不是年歲大了,只顧私人恩怨,而將國家大事置于腦后?”容景挑眉,平淡的聲音任誰聽起來都清淡如水,但偏偏字字珠璣,鋒利無比。
云淺月不禁暗暗為容景叫了一聲好。想著這丫的欺負她的時候可恨,可是見到他欺負別人的時候怎么看怎么舒心啊!
孝親王一張老臉剎那青白一片,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是啊,孝親王看起來當真是歲數大了。只顧私人恩怨,而罔顧國事了。若無人查出,月妹妹豈不是要背一輩子的黑鍋?皇伯伯,這事情必須要嚴懲處理,才能還月妹妹被委屈的公道。”夜輕染此時也開口,瞥了夜天傾一眼道:“那日皇后娘娘和太子皇兄在觀景園可是大發雷霆要將月妹妹押入刑部大牢呢!當時若真將月妹妹押入刑部大牢,那她豈不是得冤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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