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染哼了一聲,“他這些年一直汲汲營營,小心翼翼。如今知道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笑話,他是為七皇子做嫁衣,心中焉能不恨?斗不過夜天逸,如今手里攥著準太子妃,或許說還指不定是不是他的太子妃,他焉能不出手?不出手就不是他了。”
“嗯,從這一點上他還算讓我刮目相看!”云淺月笑了笑。
“這回有好戲看了!”夜輕染也笑了笑。
“一直就有好戲看!”云淺月不置可否。天圣早已經不是百年前的天圣了,不再是夜氏根深蒂固誰也撼動不了的江山基業,繁華的外表下是千瘡百孔。好戲是你方唱罷我方登場。一出又一出,層出不窮。她想起明日老皇帝大壽夜輕染要和容楓在壽禮上一決勝負,問道:“明日你能勝出容楓嗎?”
“容楓這些日子悶在府里閉門練功,說不準!”夜輕染搖搖頭。
“你的功力增長了一倍,應該差不多。”云淺月道。
“那也不見得!弱美人手里有一顆增長功力的藥給容楓了!他此時功力也增長了,應該是和我差不多。”夜輕染搖搖頭。
云淺月一愣,“容景將那顆增功丸給了容楓?”
“嗯!”夜輕染點頭。
云淺月皺眉,“增功丸雖然好,但是短時間若是消化不了,后患無窮。容楓能承受得住嗎?”
“這就要問弱美人了!”夜輕染聳聳肩。
“你功力突然增長,難道也是服用了增功丸?”云淺月偏頭看向夜輕染。
“我因為服用了忘情,才無奈用了增功丸,若沒有足夠的武功,如何能背著我爺爺和父王逼出了忘情的藥性?我那是相互抵消了,才安然無恙。”夜輕染道。
“天下間還有一顆忘情?”云淺月挑眉。
“天下間就皇伯伯手里有一顆忘情。哪里還能再有?”夜輕染搖搖頭,“不過小丫頭你也別擔心,弱美人有的是辦法。容楓那小子不會有事兒的!”
云淺月點點頭,她也覺得容景不會讓容楓出事的!若他不同意,容楓不可能回到京中,且入住了榮王府。即便容楓是夜天逸的師弟。但他不同于夜天逸。
“不過不管他沒有事兒,我明日是不會讓著他的!該下手還是會下手。”夜輕染道。
“理當如此!真男人輸贏勝敗都需要堂堂正正。”云淺月淡淡一笑,“你服用了增功丸,他也服用了增功丸,算起來還是公平。”
“嗯!”夜輕染點點頭。
二人雖然聊著天,但是兩雙眼睛都沒離開過琉璃鏡,面前的糕點盤子空了,夜輕染將瓜果拖過來放在二人面前,兩個人又一起吃瓜果。
“夜天傾看來今日要盡興才能歸了。”云淺月見秦玉凝幾乎都要昏過去了,夜天傾依然不放過她,似乎從試探出秦玉凝真有武功后,便擺出各種姿勢。
“小丫頭,我覺得你不需要給夜天傾什么七十二春了!你看他現在不是很會?”夜輕染也看著二人。
“他的姿勢不到位。”云淺月搖搖頭,“還得多讓他學學。今日用不了,可以明日后日或者以后用。他今日嘗到了天圣第一美人的滋味,以后太子府的女人該是擺設了,哪里會對秦玉凝罷手?總有下次的。”
“也是!”夜輕染點頭。
凌蓮和伊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覺得小主和染小王爺都是非正常人。在他們的眼里一起看活春宮就當欣賞一幅畫一樣,純碎的欣賞,沒有半絲尷尬,也沒半絲暖色的想法。兩人面色都清清淡淡,專門為了看戲而看戲。
二人祈禱天字二號房快些完事兒,她們也好解脫。奈何上天好像專門跟她們作對一般,天字二號房一直在繼續,而云淺月和夜輕染也沒有關閉琉璃鏡的打算。最該結束的不結束,最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
房門從外面推開,容景緩步走了進來。
凌蓮和伊雪看到容景齊齊面色大變,不約而同地攔在了他面前,不是給容景見禮,而是顫著音喊了一聲,“小姐!”
云淺月一驚,抬頭看向門口。
夜輕染也看向門口,當看到容景來到,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揚唇一笑,“我就知道弱美人最會趕場子,從來不會錯過好戲。你來得正好!”
云淺月忽然伸手在琉璃鏡上一轉,琉璃鏡“啪”地一聲合上,她對容景扯了扯嘴角,裝作無事一般地打招呼,“你不是去接南梁國師了?怎么來了這里?”
“南梁國師如今還在百里之外,不急。”容景看了夜輕染一眼,淡聲道。
“走得怎么這么慢……”云淺月嘟囔了一句,見容景走來,她笑了笑,站起身,問道:“你吃飯了沒有?我去喊人布菜。”話落,她向門口走去,準備開溜。
“早膳吃過了,午膳還不到時候。”容景搖搖頭,錯身而過,伸手扣住云淺月手腕,扯住了她要離開的腳步,拉著她向琉璃鏡走來。
云淺月太陽穴忽然突突地跳了兩下。
“小丫頭,你不至于這么怕這個弱美人吧?”夜輕染看著云淺月,他怎么感覺跟老鼠見到貓似的?剛剛大模大樣看活春宮面不改色的小丫頭,轉眼間就變了個人似的。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懷疑眼花了。
云淺月長長的睫毛顫了兩顫,想著那是因為你沒領教過容景打翻醋壇子。她對夜輕染使了個顏色。
夜輕染收到求助的信號,皺了皺眉,但還是不忍心不管,伸手就要將琉璃鏡就要卸下來抱走。只要抱走了這面鏡子,弱美人自然就不知道他們剛剛看到了什么。他總不能和他一樣去推開天字二號房的房門吧?
容景忽然出手按住了夜輕染的手,清泉的眸光忽然黑了黑,“夜輕染,你是現在就滾開,還是我派人請你滾出去!”
夜輕染聞言勃然大怒,“弱美人!小王為什么要滾?”
“十八隱衛!”容景不看夜輕染,扣住琉璃鏡,淡淡喊了一聲。
他話落,十八道身影瞬間出現在天字一號房。
“將染小王爺請出去!”容景對十八隱衛吩咐。
“是!”十八隱衛齊齊應聲,對夜輕染齊齊出掌。
夜輕染一愣,惱怒地看著容景,“弱美人?你想做什么?這里不是你的地盤吧?本小王樂意在哪里就在哪里?你管得著嗎?”
容景不說話,目光淡淡地看著夜輕染。
云淺月用那只沒被容景扣住的手伸手扶額,有些頭疼,一時看戲看得上癮,居然忘了容景,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沒去接南梁國師,而是來了醉香樓。若是早知道的話,她會早就關了琉璃鏡的。如今倒好,被抓了個現行。抬眼看夜輕染,若是他和十八隱衛打起來,那她的醉香樓非給拆了不可。她還想靠它賺錢呢!自然不能讓他們拆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對夜輕染道:“夜輕染,我答應給那個誰那個什么肯定也給你,今日國師進京你不會沒事兒干吧?趕緊走吧!明日你還要和容楓比試呢!別因小失大。”
云淺月一番話說得頗為隱晦,她自然不會說自己答應幫夜天傾畫七十二春。
“弱美人,看在小丫頭的面子上,今日本小王先不和你一般見識。”夜輕染話落,打開窗子,從窗子飛了出去。
云淺月羨慕地看著夜輕染離開,想著她能不能也飛走?
“既然染小王爺滾了,你們都下去吧!”容景對十八隱衛擺擺手。
十八隱衛無聲無息退出了門外,從進來到出去不過須臾之間。連半絲聲音都沒弄出。
“你們兩個也出去吧!”容景淡淡地瞟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凌蓮和伊雪道。
凌蓮和伊雪站著不動,看向云淺月。雖然景世子氣場強大,但她們是小主的人,自然聽小主的吩咐。只要小主一句話,她們拼盡全力也要將琉璃鏡卸下來拿走。
“你們下去吧!”云淺月也看向凌蓮和伊雪,見二人臉色發白,緊張地盯著容景,她笑了笑,以容景的黑心和聰明,自然瞞不住。拿走了琉璃鏡也不管用,拍碎了估計差不多,但當初她制造這個機關和這面鏡子廢了不少心力,可不想給毀了。況且即便能拍碎,能拿走,容景也有辦法知道。他是容景,不是能簡單糊弄過去的阿斗。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齊齊退出了門口。房門關上,屋中剎那寂靜無比。
容景不看云淺月,伸手去翻開琉璃鏡,轉動機關。
云淺月立即伸手捂住容景的手,對他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地一笑,“一面鏡子而已,女人用的,有什么好看的?我跟你一起去迎接國師好不好?”
容景挑了挑眉,看著云淺月,溫聲道:“云淺月,你知道你臉上現在寫著什么字嗎?”
“什么字?”云淺月太陽穴再次突突了兩下。
“做賊心虛!”容景吐出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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