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一怔。
“他叫什么?”容景問。
“世子說的是跟隨淺月小姐離開的那名男子?”弦歌有些跟不上容景的思路。
“嗯!”容景點頭。
“屬下不知!從來未曾聽聞有這一號人物出現(xiàn)!毕腋钃u搖頭。
“青影!”容景對身后輕輕喊了一聲。
“世子!”一個身影飄身落在容景身后,如一團(tuán)霧。
“那個男子是誰?”容景詢問。
“此人姓花名落,是紅閣新繼任的七大長老之一。出身于十大世家的花家。與紅閣另外兩大長老滄瀾、鳳顏齊名!鼻嘤暗溃骸安贿^紅閣向來隱秘,屬下這些年也只能得知這么多的訊息。”
“嗯!”容景點頭。
青影退了下去。
“世子,淺月小姐和紅閣是什么關(guān)系?”弦歌有些驚異地詢問。
“紅閣……”容景喃喃出聲,片刻后笑道:“她是紅閣如今的小主。如今若是猜測的不錯的話,她是前往紅閣的摩天崖。摩天崖的秘辛閣收錄了關(guān)于十大世家和東海國的秘辛。她是去查看了。”
弦歌點點頭,想說什么,又有些猶豫,片刻之后還是忍不住道:“世子,我覺得您和淺月小姐相處很是奇怪。”
“嗯?”容景挑眉。
“淺月小姐從來不過問您的事情,屬下指的是您有什么勢力,淺月小姐似乎從來不管,而您也從不介入淺月小姐的勢力。這……總覺得不太對勁……”弦歌斟酌著用詞,似乎想要形容這種怪異,但又形容不出。
“也沒什么奇怪的!”容景淡淡一笑,“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我要的是她的人,而她給我的是她的人,這就夠了。多了繁雜的累贅,反而不純碎了!”
弦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真想追過去!”容景伸手扶額,聲音有些輕,又有些重地一嘆,弦歌一怔,他又道:“花落長得太好了!”
弦歌終于明白了,嘴角抽了抽。
“據(jù)說十大世家的花氏、蒼氏、鳳氏專出美男子,看來傳言果然不虛!比菥罢Z氣有些沉郁,有些惱意地道:“偏偏還都在她手下,讓我忍不住想給趕走……”
弦歌不說話,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
“從京城到摩天崖,再由摩天崖回京,最少也要七日,也就是說她會與花落七天七夜待在一起……”容景如詩似畫的眉眼籠罩上輕霧。
弦歌實在受不了了,他家世子什么時候傷春悲秋過?什么時候為誰去了舊愁添了新愁過?什么時候為誰費盡心機過?他咳了一聲,提醒道:“世子,您要去接?xùn)|海國的洛瑤公主,據(jù)說洛瑤公主長得極美,該是淺月小姐對您不放心才對!
容景扶著額頭的手一頓,忽然一笑,“也對!”話落,轉(zhuǎn)身向回走去,“回城!”
弦歌松了一口氣,想著幸好他沒有女人,不至于變成世子這樣,一遇到淺月小姐的事情,他怕是都不記得自己姓容了。
云淺月和花落一路無話,快馬加鞭,靜寂的官道上只聽到踏踏的馬蹄聲,節(jié)奏一致。天明時分二人來到三百里外的云城。
云城雖然不大,但貴在是距離天圣最近的一座城池,官道四通八達(dá),南來北往商客一般都在云城落腳,所以云城雖小,但有著不輸于天圣京城的繁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云城各大酒樓酒肆店面商鋪林立。清晨的云城就一派熱鬧融融。
“小主,我們?nèi)プ硐銟怯眠^早膳休息一下再啟程,您也去去一身寒氣!被淇聪蛏砼缘脑茰\月,他如今無比敬服小主的騎術(shù),天圣國風(fēng)偏開放,女子雖然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戶人家女子也都習(xí)一些簡易的防身武藝,但因女子較弱,騎術(shù)也不會太好。她是他見過騎術(shù)最好的女子,半夜快馬加鞭走了三百里,他幾乎都受不住。
“也好!”云淺月點點頭,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也不爭在一時半刻。
花落不再說話,二人打馬向醉香樓走去。
距離醉香樓還有一段距離時,云淺月便見醉香樓門前停著好幾輛車和數(shù)匹馬匹。她目光在那些車馬上轉(zhuǎn)了一圈,才想起南疆和南梁的隊伍如今算算日子也不過是走了兩日而已。他們的隊伍自然不如她和花落一般快馬加鞭,自然行程得慢,如今來到云城也差不多。她抿了抿唇,勒住馬韁,對花落道:“不要和南梁和南疆使者的隊伍碰面了!”
花落也知道如今云淺月是秘密出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她如今未喬裝打扮,這里離京城還不是太遠(yuǎn),若被京城得到她私自出京的消息,對云王府和她都不利。他點點頭,低聲道:“小主,我們?nèi)熈鴺前桑 ?br />
“好!”云淺月點頭。醉香樓是風(fēng)閣的產(chǎn)業(yè),煙柳樓是紅閣的產(chǎn)業(yè)。只不過醉香樓是純碎的酒樓酒肆,而煙柳樓則是青樓,雖然高雅,但也是魚龍混雜,所以花落最先選擇的是醉香樓。如今醉香樓不能休息,只能選煙柳樓了。
“小主跟屬下來!”花落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一條背靜的小街道走去。
云淺月點點頭,跟著花落身后,想著早先因為容景要去接?xùn)|海國公主的事情弄得她心神煩亂,不知不覺就站到了午夜子時,后來三公子來了之后,她為了趕和花落約定的時間,便急急出了門,如今未曾喬裝易容,還是隱秘些好。
花落七轉(zhuǎn)八彎,繞過了好幾條背靜街道,來到了一處高門大院門前,輕輕叩響門環(huán),里面有一個老者打開門,見到花落一喜,連忙見禮,“花公子!”
“嗯!我?guī)≈魅熈鴺切菹⑵。洗洗風(fēng)塵。”花落將馬韁遞給老者。
“小老兒參見小主!”老者見到花落身后的云淺月,看來早已經(jīng)得到消息,連忙跪拜。
“老人家免禮!”云淺月輕輕抬手,托住了老者要下拜的身子。
老者站起身,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云淺月一眼,有些喜意地道:“在紅閣傳開的畫像不能畫出小主三分傳神。不過小主與當(dāng)年的主子長得真是相像。乍一見小老兒險些將小主當(dāng)成了主子。若不是花公子早先傳信說小主要去摩天崖,小老兒幾乎不敢相信。”
云淺月淡淡一笑,面容有些暖意,“我不及娘親風(fēng)華!
“可惜主子正當(dāng)年華,便……”老者黯然神傷。
“邱老,小主趕了半夜路,夜深露重,需要休息。”花落打住老者的話,對云淺月道:“小主,您給屬下來。這里是煙柳樓的后院!
“好!”云淺月點頭,甩開馬韁,見老者連忙抹了抹眼睛接過馬韁,她暗暗嘆息一聲,她娘對紅閣影響何其大?能讓紅閣上下從老到小這么多年忠心惦念。這份本事她想也就只有她娘能做得到吧!
進(jìn)了院落,花落帶著云淺月走到一處主院,他伸手指了指里面的主屋,對她道:“這間主屋是當(dāng)年主子每次來云城的落腳之處,小主您先進(jìn)去,屬下吩咐人給您打水沐浴,去去寒氣。”
“好!”云淺月點頭,抬步進(jìn)了主屋。
屋中干凈整潔,不染纖塵,窗明幾凈,顯然每日都有人打掃,屋內(nèi)擺設(shè)不見奢華,卻貴在典雅,雖然與云王府的淺月閣大相徑庭,但是細(xì)看之下還是可以看到她娘的影子。比如燈盞的擺設(shè),都是按照她娘喜歡的方位,比如珠簾的珠串,也都是按照她娘喜歡的顏色,八仙桌,梨花木椅,雖然看起來有些舊色,但更有一種數(shù)月沉淀的痕跡。她將房間打量了一圈,想著去摩天崖的目的雖然是為了十大隱世世家和東海國,但是也算是探尋了她娘的過往。
花落帶著兩個人抬了一個冒著騰騰惹起的水桶進(jìn)屋,輕輕放在正中央之后又退了下去。
云淺月拉上簾幕,關(guān)上房門,脫了衣物,將自己埋入熱水中。暖暖的熱流順著毛細(xì)血孔浸潤皮膚,一身寒氣霎時褪去了一半,她想著花落看起來年輕,卻極其沉穩(wěn),以前她和風(fēng)燼一起出去,都是她打點一切,居然還要照顧他,而花落卻是不同,都將行程安排妥當(dāng),她舒服地閉上眼睛,任溫?zé)岬乃?qū)除一身寒氣,昨夜一夜未睡,又奔波了半夜,她有些倦意,遂閉目養(yǎng)神。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院外傳來一聲低喝,“何人?”
云淺月閉著眼睛瞬間睜開,抬眼看向窗外,簾幕緊閉,她看不到窗外的情形,收回視線,此時水溫已經(jīng)涼了,說明她泡在水中怎么也有了小半個時辰,她出了水桶,拭干身上的水漬,披上衣服,快速地穿戴妥當(dāng)走到窗前,透過簾幕縫隙向外看去,當(dāng)見到院中站著的葉倩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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