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云離自然明白,轉身看向七公主,輕聲詢問。
“我們繼續!”七公主聲音雖然柔軟,但無比堅定。
“淺月小姐!兒女之情哪里有天下大事兒來得重?你這般阻撓來人有要事稟報,若是耽擱了大事,你擔待得起嗎?”明妃此時開口,聲音有些凌厲。
“我若說擔待得起呢?”云淺月看向明妃,冷聲道:“明妃娘娘!您可是七公主的生母。就這么見不得女兒好?我覺得您真該反省了。從姑姑懷孕之后,您好像變了一個人。如今連只有皇后才能穿的大紅衣裝都穿上了,是不是想要坐了中宮的位置入住榮華宮。俊
“你胡說!本宮只是怕耽擱了大事兒!”明妃面色一變。
“一拜而已,如何能耽擱了大事兒?”云淺月冷冷一笑,不再理會明妃,對禮儀官道:“再大聲喊一遍,天大的事情也沒有我哥哥嫂嫂大婚重要。你喊完之后,誰要再敢阻攔。別怪我三尺青鋒先送他去閻王爺那喝喜酒!”
明妃身子一顫,立即噤了聲。
老皇帝臉色微青,“月丫頭,這可是大喜之日,說的什么混賬話?沒白的晦氣!”
“皇上姑父既然知道晦氣,最后就不要讓人做出什么晦氣之事!痹茰\月雖然是對老皇帝說話,但目光卻是看向禮儀官。
禮儀官嚇得手幾乎拿不住絹帛,連忙又高喊了一遍,“夫妻對拜!”
這回滿堂賓客以及明妃,無人出聲,老皇帝沉著臉不再說話。
云離和七公主兩人齊齊彎身,雙雙拜下,頭碰頭,停頓了片刻,又雙雙直起身。
“禮成!送入洞房!”禮儀官似乎憋著一口氣將最后一句喊完。
本來接下來該是眾人紛紛向皇上和云老王爺、云王爺道喜之時,但被剛剛那一幕和云淺月的寒意所震懾,此時滿堂賓客都鴉雀無聲。
“不是送入洞房嗎?哥哥,你還不送嫂嫂去洞房!”云淺月輕笑。
云離臉一紅,看了一眼那人,用紅綢的花團牽引著七公主出了喜堂,向西楓苑走去。
“月丫頭,這回你該放開這個人了吧!”老皇帝看向被云淺月用紅顏錦捆綁住的男子。
云淺月冷眼看了那男子一眼,緩緩撤回手。她都已經讓凌蓮和伊雪通知紅閣掌控住云王府了,沒想到還有人混進來。當真是無孔不入。
“你是何人?有何要事稟告朕?”老皇帝對著那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出聲詢問。
那男子連忙跪倒在地,給老皇帝叩了個頭,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月丫頭,解開他的啞穴!”老皇帝看向云淺月吩咐。
云淺月飄出一縷氣線,解開了那名男子的啞穴。
這時凌蓮悄悄湊近云淺月,壓低聲音用傳音入密道:“小姐,這個人是云王府旁支的一個族親,叫做云武。奴婢等人只注意滿堂賓客了,未曾想到云王府旁支里居然……”
“好,我知道了!”云淺月擺手,打斷凌蓮的話。
凌蓮立即住了口,退到了一旁。
云王府旁支的族親,她搜索腦中關于云王府旁支族親的人員資料。很快就想起了關于云武的記載,不學無術,好吃懶做,是云王府旁支里面人見人躲的一號人物。偷雞摸狗,但這些年一直有族長管著,到也沒生什么大事兒。她當時也沒覺得在意,這樣的人在天底下多了去了,但沒想到小人物有朝一日也能夠登得上這大雅之堂。
“皇……皇上……小人云武,有要事稟告!痹莆渌坪鮿倓偙辉茰\月嚇壞了,顫著聲開口。連頭也不敢抬,更不敢看云淺月。
“云武?何方人士?”老皇帝語氣有些溫和。
“小人是云王府旁支族親,是……是云離的堂兄……”云武連忙道。
“哦?原來是云離的堂兄?”老皇帝訝異地看著云武。
“皇上姑父,云離如今是云王府的世子,是我的哥哥,云王府的旁支所有人都得尊稱他一聲世子,哪里來的堂兄?我可不記得我還有其余的兄長?皇上姑父,您莫非老而昏聵了?這喜酒還沒喝呢,真是糊涂了不成?”云淺月笑了一聲,不屑地看著云武,話語卻是字字針扎一般地對準老皇帝。
眾人早已經對于云淺月不給天子顏面有什么說什么的大逆不道行為習空見慣。所以到無人有多大的驚異,都私下里捏了一把汗,覺得今日這云王府怕是要出事兒。只盼別殃及自身就阿彌陀佛了。
“混賬!”老皇帝大怒,“月丫頭!朕還沒老而昏聵!說的是云離以前的事情而已!”
“那皇上姑父就要說明白了!免得別人誤會!痹茰\月懶洋洋地挑眉。
老皇帝哼了一聲,對云武問,“你有何事要稟告給朕?”
“云武,你可要想好了再稟告,別到時候觸怒了天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云淺月漫不經心地看著云武,眼底寒光四射,“皇上姑父可是一朝天子,不同于別人。而且今日他嫁女,你攪了公主的喜宴,可是要推出去砍頭的!”
云武面色露出駭色,一時間身子僵在那里。
“月丫頭,你嚇唬他做什么?”老皇帝瞥了云淺月一眼,對云武道:“云武!朕向來平易。你稟告的事情若真是要事,朕定然大加封賞!
“皇……皇上……小人若是稟告了,您……您能饒小人不死嗎?小人……小人稟報的的確是要事兒。”云武聞言白著臉顫著聲問。
“好!朕許諾你!只要你稟告的是要事,便饒你不死。不但饒你不死,還大加封賞。”老皇帝點頭,很痛快地許下承諾。
云武聞言眼睛一亮,也沒了怕意,立即來了勁,連忙道:“小人稟告的事情是……”
“云武,你爺爺自小很疼愛你吧?”一直沒開口的云老王爺此時開口。
云武立即止住話,看向云老王爺。
“我老頭子記得你爺爺死的時候說小武子其實很聰明,比云離聰明,可惜是他沒教導好。”云老王爺似乎回想起什么,嘆息地道:“他去時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小子,告訴我老頭子,以后云王府的旁支若是入住進了云王府,要好好照料你。如今你來了這幾個月,是不是吃穿不愁?月丫頭沒有虧待你吧?云王府的旁支族親如今都回歸了云王府,算是云王府的人了。以后就是一家人,生死連在一起的。月丫頭這個臭丫頭就有一樣好,一視同仁。”
云武的山羊胡子抖了抖,忽然垂下了頭。
“行了,你接著說吧!既然是要事,一定好好仔細地稟告給皇上;噬先绽砣f機,難得出府一趟。今日若不是七公主大婚,皇上也不一定會來云王府!痹评贤鯛敂[擺手,似乎很是困乏地閉上眼睛。
“是啊,云武,有什么事情趕緊稟告。這滿堂賓客都等著你稟告完才能開席!痹仆鯛斠渤雎暩胶。
云武卻垂下頭,不出聲了。
“云武!有什么事情盡快稟來!”老皇帝看了云老王爺和云王爺一眼,聲音發沉。
“小……小人……”云武垂著頭不敢抬起,身子不停地哆嗦,似乎心里做著劇烈的掙扎,顫抖了片刻,也沒說出一句話。
“呵……”忽然賓客席傳來一聲輕笑,緊接著一個溫和含笑的聲音響起,“看來他是被淺月小姐剛剛給嚇到了!皇上,您就容他醒醒神,反正天色還早,眾人都不餓,我等就等片刻再喝喜酒也無妨。”
云淺月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只見蒼亭坐在一桌賓客席上。身邊均是擁護七皇子的一干朝臣。而他坐在主席,儼然成了主腦,她眸光縮了縮,直直地看著蒼亭。
“淺月小姐快別這樣看在下!這樣的眼神在下會誤以為淺月小姐是喜歡在下的!”蒼亭手腕一抖,含笑地打開十二骨的羽扇,只聽“啪”的一聲,羽扇遮住了他半邊俊顏,他語氣溫和含笑,雅致中居然多了幾抹風流。
眾人都聞聲看去,他剎那成了滿堂賓客的焦點。
從蒼亭入京半月以來,一直客居七皇子府養傷。京中的人都知道七皇子府來了一位十大世家中走出的厲害人物,但都不曾見過厲害的人物露面,只有少數擁護七皇子的朝臣每日出入七皇子府。如今第一次見到蒼亭,眾人不由紛紛驚異他的做派。清貴華美,行止有禮有據,這份從容做派當之無愧十大世家的人。一時間心里暗暗琢磨這等人物居然成了七皇子的幕僚,而皇上據說還親自派了文公公問候,顯然也默許了七皇子的地位和抬高了這個人的存在以及對他的重視。
“我記得賓客名單上沒邀請這位公子!”云淺月冷淡地道。
“云王府大喜,實乃一樁盛世。在下客居七皇子府,和云王府也算鄰友。不請自來賀喜,賀禮早已經呈上了,云王府也收了在下的賀禮,淺月小姐不會在喜宴要開了之時攆在下走吧?這可不是云王府的待客之道!”蒼亭含笑看著云淺月,溫文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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