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說什么,皇上姑父明白的。”云淺月淡淡一笑,“既然七公主如此沒有教養,不懂相夫教子,不懂孝順之禮,善妒不知女訓,實在是丟皇上姑父的臉,我們云王府也不想要這樣的女人。稍后等哥哥出來,我便讓他休妻吧!將您的女兒還給你,與云王府再無半絲瓜葛,免得耽誤哥哥納妾,毀他姻緣和以后為云王府血脈延續的子嗣。我們家再為他另娶一妻,一定再不敢娶皇室的公主。”
“你……”老皇帝臉色瞬間鐵青,額頭泛起青筋,怒道:“你說讓云離休妻?”
“是啊,皇上姑父,這樣的女人,不休了做什么?您不是覺得她罪不可赦嗎?我覺得您的說法很對。我也覺得她這樣不好,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將她給哥哥娶回家,我還親自操持他們的大婚呢,累了我半個月。如今您既然意識到她不好了,這正好,我們雙方都省心,我也省得在府中再看見她,哥哥也省心,可以另娶,再納一大堆美妾,男人們,誰不想三妻四妾?左擁右抱?”云淺月笑呵呵地道:“或許您現在就將她問斬了得了?我們也省得休妻了。這樣也不損您的面子。”
“云淺月,朕對你真是太好了!讓你敢在朕面前如此說話。”老皇帝明顯震怒。
“哎呀,皇上姑父,是您記性不好,還是我記性不好?我一直不就這么說話的嗎?這天圣皇朝上下誰不知道我沒禮數?說話直言直語?再說我也沒說錯啊,我不是按照您的意思向著您說呢嗎?您教訓女兒,我覺得很對,為了讓她長教訓,我覺得要做得更干脆一點兒,直接將她處死了,以儆效尤!讓您的公主看看,也讓天下的女子看看,再不準犯七出之罪。這可是一勞永逸,殺雞儆猴,以一儆百的好事兒啊!我是在支持您,您果然年邁了,聽不懂了嗎?”云淺月神色無辜地看著老皇帝。
老皇帝袖中的手發顫,喝怒道:“來人,將這個……”
“皇上,妹妹說得不無道理,七公主實在不孝善妒,臣請求皇上,恩準臣休妻。”云離不知何時從里面走出來,不理會地上的水漬和愈大的雨水,“噗通”一聲跪在老皇帝面前。
老皇帝的聲音被打斷,從云淺月身上收回視線,看向云離。
云淺月清楚地看到老皇帝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皇上,老臣也覺得小女說得有些道理,老臣掌管禮部,百善孝為先,再知禮數七出,七公主實在不符合一個兒媳的規范,臣早先就有些不同意離兒娶七公主,但奈何皇上恩隆云王府,小女一心促成,老臣也就勉強答應了。觀察這數日之后,她每日早上都不侍奉請安,擺公主架子,還不準離兒納妾,毒霸夫君,實在缺少管教。老臣礙于皇上顏面,不好對皇上出來言說,如今既然皇上也發現了。老臣懇求,恩準犬子休妻再娶。老臣也是怕了,以后再不讓離兒娶天家的公主。實在嬌慣,沒有半絲為人妻,為人兒媳的本分。”云王爺也出來,半跪在老皇帝面前,一番言辭,誠懇意切,痛定思痛。
云淺月有些想笑,爹爹這話說得可比當頭打了老皇帝一棒子,她想處置女兒,對哥哥敲山震虎,但如今到頭來他們來個休妻,他自己教女無方,顏面掃地。如今想找回自己的面子,就要維護七公主了。否則這樣一鬧,以后天家的女兒,真沒人敢娶了。
這會不會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果然是老糊涂了!
云淺月心里哼笑了一聲,該她唱的戲唱完了,不再說話,目光看向老皇帝身后。里面憧憧人影,沒看到容景的臉,她收回視線,懶洋洋地打著傘站著。
老皇帝的臉變幻了一番,似乎壓抑著怒意道:“云王兄,七公主雖然嬌慣些,但也沒有你說的這么不堪吧?”
話果然轉了回來!
“皇上息怒,老臣實在是肺腑之言。七公主不符合老臣心目中的兒媳婦人選。”云王爺懇切地道,還有些戰戰兢兢。
“嗯?她難道比你家的月丫頭還不像話?”老皇帝真動怒了。
“這……”云王爺似乎一口氣憋在心口,吶吶片刻道:“這倒也不是……她比淺月還是好的。”
“你自己的女兒都教養不好!憑什么說朕的公主不符合你心中的兒媳婦任選?”老皇帝勃然大怒,喝了一聲。
云王爺似乎身子一顫,不敢言聲了。
“先滾回去教育好你的女兒,再來和朕這般說話!”老皇帝扔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老皇帝氣沖沖離開,文萊等人連忙打著傘跟上,轉眼間嘩啦啦就走了一大堆人。
云淺月心里快笑翻了,老皇帝這樣就被他們聯合打擊走了,實在是讓她很沒成就感。不過也是他活該。只想著七公主是云王府的兒媳了,不想著七公主是他的女兒,利用不到就毀,可笑到頭了真要毀的時候才知道打了自己的臉。
“哎,老臣的確教女無方。”云王爺慚愧地站起身,對跪著的云離擺擺手,“離兒,你也起來吧!七公主雖然嬌慣善妒,但和你妹妹比起來,還算比你的妹妹好一些,你就認了吧!你妹妹若是哪日嫁出門,指不定比七公主還要加上一個更字。”
“父王說的是!”云離似乎也是任命地站起來。
大殿內散朝出來的滿朝文武大部分都對云離投以同情的目光,但少數精明人看在眼里,只覺得這一場三人唱三黃的戲分外精彩。
“月妹妹,養傷數日,身子可大好了?”夜天傾當先走出來,站在云淺月面前,眸光隱了一絲笑意打量她,細密煙雨中,她身姿窈窕,容顏清麗,有女子的婉約輕靈,也不失男兒的英氣,她身板站得筆直,比這宮廷的內衛還要筆挺。
“嗯,差不多了!你的傷看起來好了?”云淺月對夜天傾笑了笑。
“我的傷不重,是小傷,修養幾日就好了!你的傷我那日聽說很重,如今這秋雨綿愁,風寒涼意,你趕緊回府吧,不要在外面久待,對身子不好。”夜天傾語氣柔和地道,像是對待妹妹。
“我知道了!”云淺月含笑點頭。
“月妹妹,真有你的,居然讓你哥哥休妻,你這小姑子小心以后遭了嫂子仇恨。”夜天煜也從里面走出來,伸手拍了云淺月肩膀一下,“還挺結實,看來傷也不是太重嘛!”
云淺月翻了個白眼,“險些去了半條命,你說重不重?”
“你從小到大,受過的傷不計其數,比螳螂還結實。這點兒小傷,我壓根就沒擔心你。”夜天煜又伸手去拍云淺月。
云淺月眼皮又忍不住向上翻,還沒待她翻起,一只手從夜天煜身后伸出,將她輕輕一拽,躲過了夜天煜的魔爪,她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月牙白的云紋水袖也就只有那一人穿。
“我竟然忘了月妹妹根本就不用我們擔心了!有景世子就足夠了。”夜天煜回身,只見容景所站的地方與他不多不少正三尺,他對容景一笑。
“她就愛逞強,身子弱從不說出來。四皇子不心疼自己的手,景自然要心疼她的肩膀了。”容景將云淺月帶到他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傘,兩人一同站在傘下,細密雨簾中,眾人只覺自然如畫。
“呵,景世子對月妹妹真是好。”夜天煜笑呵呵地放下手。
“四弟,我們回府吧!”夜天傾笑著看了容景和云淺月一眼,抬步向宮外走去。
“月妹妹,還有二十日就是我的生辰了,你可要給我準備禮物。”夜天煜對云淺月說完一句話,跟著夜天傾也向宮門走去。
“禮物沒有!”云淺月語氣有些惡劣地道。
“我府中有十壇上好的梨花白。生辰就在我府中簡辦了,你若沒有禮物,那梨花白嘛……”夜天煜不回頭。
“行,到時候一定備禮登門給你祝賀。”云淺月改口。
夜天煜哈哈一笑,不再說話,顯得極其歡快。
“真是嘴饞,梨花白也不算什么上等的好酒。”容景偏頭笑看了云淺月一眼。
“梨花白雖然不及靈芝醉、雪蓮香,但別有一番味道。想要市面上去買也不容易,不喝白不喝。”云淺月咂咂嘴,似乎因此被勾出了酒癮。
“你真是……”容景似乎有些無奈,笑著拉上她向外走去。
“真是什么?”云淺月覺得這人什么時候愛說半句話了。
“唔,我在想著,以后要養你,似乎成本很大。”容景似乎在計算,唔噥一聲。
“我很好養的!”云淺月立即表態。
“好養嗎?”容景顯然不贊同云淺月的話,“你喜歡天下美食,美酒,見到好玩的東西就愛不釋手,遇到好玩的地方打都不走,有了好的新鮮的東西,就跟別人勾了你的魂兒似的。這樣的你,你確定好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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