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月心思一動,手指蜷了一下。
“你也不必心里有負擔!我與你說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是真心實意。無關夜天逸,我喜歡你的時候,夜天逸還沒喜歡你呢,更無關那個弱美人或者任何人。”夜輕染看著云淺月,一字一句地道:“不過我也知道你不會有負擔,你這個女人,不,還不能算是女人,還沒及笄,頂多算是個小丫頭,你心里只有弱美人。對他情深一片,他一個人在你眼里是金子,別人在你眼里都是大糞。你的心狠著呢,我今日與你說完,你也許左耳聽聽,右耳就跑出去了,連個打盹的功夫都不會有。”
云淺月叱了一聲,“你倒是了解我。”
“我自然是了解你的,不敢說比那弱美人了解你,因為你在我面前,帶著一層面紗,在弱美人面前,卻就是一個你,你只讓他看清楚你。但我也能了解你某一方面。對待對你好的人,你還不起的東西,從來都是當一陣風刮走了。”夜輕染不甘地道:“小丫頭,我不甘心的一件事情就是,十年前,我為何要提醒你他不會水?怎么就不讓他淹死了呢?”
云淺月看著夜輕染,忽然間感覺又好氣又好笑,當年的確是他告訴她說容景不會水,她才跑下去救上了他,又給他做人工呼吸,她又氣又笑地道:“那是你活該唄!”
“是活該!”夜輕染肯定地點頭,“早知今日,我不但不對你說他不會水,還會親自下水將他掐死。也許有些東西,就能改寫。”
云淺月眼皮翻了翻,不再說話。
夜輕染暗自磨牙,半響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趴在桌子上,對云淺月神秘地道:“你猜我今日見到誰了?”
云淺月挑眉,“誰?”
“一位尊貴的稀客!”夜輕染道。
云淺月品味著夜輕染的話,眉梢挑高,“有多尊貴?多稀客?”
“尊貴得很,稀客得很。”夜輕染賣關子,“小丫頭,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誰?”
云淺月看著夜輕染,見他一副大灰狼誘惑小白兔的架勢,她哼笑一聲,“愛說不說。”
“你不好奇?”夜輕染撇嘴,“小丫頭,你就裝吧!”
“你可以走了!”云淺月打了個哈欠,揮手趕人。
夜輕染盯著云淺月看,見她真沒半分探究的意思,他無趣地收回情緒,起身站了起來,也打了個哈欠道:“走就走,這些日子我吃不好睡不好。如今可以回去大睡一覺了。”話落,他真的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果然那句話說得對,解鈴還須系鈴人。你這個小丫頭就是我的系鈴人。”
珠簾晃動,他頭也不回地邁出門檻,走出淺月閣。
云淺月看著他身影離開,直到消失在淺月閣門口,她才收回視線,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桌面發出一下一下的響聲,尊貴的稀客?她眼睛細細地瞇起,又漸漸地擴大,眸中破碎出亮光,開始微弱,之后一點點匯聚成璀璨的星光,許久后,她忽然嘴角微勾,一點點擴大弧度,最后扯開嘴角,無聲而笑。是他來了!
小七來了!
能讓夜輕染如此概括的人,一定是小七。
若說容景是她的一人之重,全天下人之輕。那么小七就是除卻容景和全天下的那個例外。跨躍前世今生,跨躍時間空間,跨躍輪回隧道,跨躍生死溝壑。他們早已經是不是親人的親人,世界上比最親人還親的親人。
小七……小七……
云淺月想到玉子書,心中如盛滿了一輪暖陽,暖得心脾結是澄亮,被冷邵卓和夜輕染各鬧了一通的壓抑和沉郁心情霎時一掃而空。心中只剩溫暖,似乎這溫暖都要從她身體里溢出來。
“什么事情這么高興?”容景的聲音響起。
云淺月抬頭,只見容景不知何時進了屋,坐在了她身邊,她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對他急切地詢問,“是不是小七來了?”
容景偏頭,目光略過云淺月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她挑眉,“你這么想他?”
云淺月誠實地點頭,“他在哪里?”
“不知道!”容景收回視線,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云淺月松開他的袖子,伸手抱住他的腰,將整個身子都膩在他的懷里,軟綿綿地央求,“容景,好容景,你告訴我,小七在哪里?是不是在你的府里?”
“云淺月,你這個樣子,是非要逼我將那個男人從我府里趕出去嗎?”容景涼涼地道。
云淺月一喜,想著小七果然來了,在容景的府里,她頓時寬了心,搖搖頭,“你那日說他不日就到嘛!這么些日子都沒到,我擔心而已。”
容景微微哼了一聲,“他來這里,至于你如此高興?”
“他可是一尊大佛,東海國的太子啊,他來這里,我等于多了一座靠山。當然高興啊!”云淺月將臉埋在容景胸前,掩不住心中的高興,“這些日子你忙,我日日在淺月閣悶著,都快無聊死了,如今小七來了,我有了伴。明日帶著他逛天圣京城去!”
“那我今日就將他趕出天圣去!”容景哼了一聲。
云淺月用手捶了容景的身子一下,笑道:“別扭什么?他如今不是跟你近么?”
“跟我近也是因為你!難免不會復燃。”容景有些抑郁地道。
云淺月輕咳了一聲,又用力地捶了他一下,“胡說什么?八百年前的情了,何況又是萌芽狀態就被掐死的,如今早塵歸塵,土歸土了。我們只有親情,再生不起來別的了,就算要復燃,也得有根基不是?我們的根基早已經被時空淹沒了。想要找根基都找不到了。還復燃了個什么?虧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這么說我可以完全放心?”容景揚眉。
“自然!”云淺月拍著胸脯保證。
“那好吧!明日你帶著他逛天圣京城吧!”容景笑了笑。
云淺月眨眨眼睛,“真的?”
“我口中什么時候說過假話?”容景斜睨著云淺月。
云淺月伸手勾住容景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下,覆在自己的唇瓣上。輕輕一吻,道不盡的纏綿,說不盡的情意,須臾,她喃喃地道:“容景,你真好……”
容景眸光綻開一抹華滟,反手抱住云淺月的身子,低低地道:“若是我告訴你,你的嫂嫂今日被皇上解了禁,放回了云王府,你會不會更覺得我好了?”
云淺月一喜,“真的?”
“嗯!”容景貼著她唇瓣應了一聲。
“你用了什么辦法讓老皇帝同意的?”云淺月也貼著他的唇瓣問。
“說了一句話。”容景道。
“什么話?”云淺月好奇。她從那日云離來找她之后,她便想辦法,這些日子還是沒找到辦法,怕一旦動作,得不償失,七公主在牢里的苦就白受了。她苦思冥想,而他一句話就解決了,這也實在太打擊人了吧?
“我就對皇上說,七公主被關得差不多了,皇上該將人放了!”容景道。
“就這樣?”云淺月挑眉。
“那你以為還怎樣?”容景笑問。
“我是說就這樣簡單?”云淺月不信任地看著他,他一定還有別的動作。
“如今關了七公主兩個月余,云王府和你除了最開始的要休妻,后來一直再沒動靜。皇上也在觀察云王府,可觀察了數日,知道敲山震虎無用。便知道此路不通,自然放了七公主,另想他法了。或許他如今覺得六公主比嫁給云離有更有用的作用,于是便打消了念頭。”容景慢慢地道。
云淺月看著他,繼續等他說。她心里肯定絕對不會這樣簡單。
容景失笑,在云淺月唇瓣吻了吻,笑道:“今日我進宮告訴皇上,東海國的玉太子來了京城。據說東海太子還未曾立妃。”
云淺月恍然,瞪著容景,“你利用小七?”
容景無辜地看著云淺月,“若是不利用他,你的嫂子老皇帝決計不會放的!他既然來了天圣,有利用之處,為何不利用一下?況且他也不損失什么?”
“你……”云淺月無語,憤憤地道:“黑心!”
容景眸光動了動,將唇壓在云淺月唇上,也不親吻,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暖味不清。
云淺月心微微顫了一下,無論兩個人親密多少次,但是每當他靠近她,她還是抑制不住地臉紅心跳,就跟初次一樣。她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他,生怕一個控制不住便給他寬衣解帶了。都忍了這么久,沒道理在快要成人了的時候破功。
想想這個家伙別人都說他黑心決計是沒差的!小七人剛到京城,他就利用上了。不是黑心是什么?這樣跑到老皇帝面前說東海太子來了天圣,目前還沒立妃。又說七公主關得太久了,該放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老皇帝,可以試著與東海聯姻,將公主嫁給玉太子嗎?也是明擺著告訴老皇帝,關著七公主,對其她待嫁的公主們影響不好,尤其還是以一個不準丈夫納妾善妒不懂禮數的七出之罪關起來,更是影響其她公主的品行。老皇帝這樣一聽,自然顧不得云離,比起云離,東海國的太子這一只大魚若是能釣上,對天圣如今的形勢,何其有利?于是,老皇帝丟了芝麻,放了七公主,去撿西瓜,那個西瓜就是小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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