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看著云淺月道:“我如今醒來,神女應該也快醒了。”
“你們二人小心照看著,不要大驚小怪。小毛丫頭果然什么也不懂,胎動也不知道。”大長老想起剛剛一路來的擔驚受怕,對藍翎和紫琪訓斥。
二人暗暗吐了吐舌頭,乖乖應是。
大長老和神使又逗留了片刻,出了云宮。
十日后,云淺月醒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看向自己的小腹,只見小腹已經高高隆起,上面放了一只手,她恍惚片刻,猛地轉頭,看向身邊。
上官茗玥有些蒼白的容顏映在眼前。
云淺月看著上官茗玥,想起萬年寒池下的一切,想起她入了寒池后,釋放了本身的靈力被蘭花臺上的靈力吸收,同時將她整個人吸了上去,之后她昏迷,不知過了多久,上官茗玥下來,用禁術引魂將她喚醒,之后她吸納上面的靈力為自己所用,后來抽絲剝繭,解除生死鎖情,九死一生的時候,是他數度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尤其是他一邊罵著她自己都要死了還想著肚子里的孩子,一邊動用本源,用自己心血養著她和她的孩子……
萬般畫卷閃過,若說人的一生有多漫長,用一尺來計算的話,那么在萬年寒池下,她過了不止一尺,漫長得如過了幾輩子。
唯一有個念頭支撐著她活下來的,就是那個讓她心里魂牽夢繞的人。容景!
他如今是否得到了她解除了生死鎖情活著的消息了?
他如今是否知道她和孩子都平安了?
他如今是否……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打斷想法,體會這一刻她和孩子活著的真實。
藍翎和紫琪推開門從外面走進來,為二人進行每日例行一次的查看。她們剛來到床前,云淺月忽然睜開了眼睛,二人齊齊一怔,對上她的眉眼,一時間呆住了。
云淺月看著她們,雖然昏迷太久,但是每日通過潛意識和氣息,還是知道她們一直在照顧她,對二人笑了笑。
二人驚醒,瞬間大喜過望,齊齊看著她開口,“神女,您醒啦?”
云淺月點點頭。
藍翎歡喜地道:“您終于醒了,奴婢現在就去告訴掌刑堂三位長老和神女,他們一定很高興的。”話落,轉身風似地跑了出去。
紫琪并沒有離開,而是歡喜地上前去扶云淺月,“我扶您起來。”
云淺月點點頭,伸手去拿上官茗玥的手,她剛碰到,上官茗玥潛意識地護住她,她心下頓時升起一絲暖意和感動。他不愧是容景的兄弟,血脈傳承,他為容景和她做的永遠讓她銘記在心。
“少主從在萬年寒池下一直護著您,上來寒池這兩個多月以來,也是一直如此,奴婢們想拿開他的手,只要一動作,少主就會如此。”紫琪解釋道。
云淺月偏頭看向上官茗玥,對他道:“上官茗玥,我醒了,孩子好好的,你放開手吧!”
上官茗玥一動不動。
云淺月伸手去拿他的手,他微微抗拒了一下,便被她拿開了,她在紫琪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感覺身子極重,不由蹙眉。
“你躺得太久,身子僵硬是一定的,稍后奴婢扶著您走走就好了。”紫琪道。
云淺月點點頭,在她攙扶下,慢慢下了床,總感覺肚子前頂了個球,她費力地站到地上,走了兩步,摸著小腹,露出幸福的笑,“轉眼間就這么大的肚子了,真是不習慣。”
紫琪頓時抿著嘴笑,“您如今七個月了呢!怎么能比才來的時候?自然要重些的。您肚子里的小公子活潑著呢,這些日子以來,奴婢日日見他動,除了晚上,白天總也不消停。”
云淺月怔了一下,有些回不過神來,看著肚子問,“已經七個月了?”
“是啊,七個多月了。”紫琪道。
云淺月恍惚了片刻,才回過神,摸著肚子幽幽地道:“時間過得真快!”
“您昏迷著,才覺得時間快,奴婢可是日日熬著日子呢!不止是奴婢和藍翎,掌刑堂三長老和云山的所有人都日日數著日子,盼著您和少主醒。尤其是您和少主在寒池下面的時候,云山烏云蔽日,我們只覺得日日難熬。”
云淺月聞言,垂下頭,看著肚子低聲道:“你們都如此,他該是更煎熬!”
紫琪愣了一下,看她神色,恍然她是在說景世子,點點頭道:“應該是的,不過云山隱世,不參與塵世之事,一個多月前,除了東海國的玉太子找到了云山,被大長老攔在黑風林外,之后他返回了東海,到目前,再無人來,倒是不清楚外面是何情況了,只知道景世子和天圣的新皇還在打仗。”
云淺月抬起頭,眉眼綻開了些,“既然子書找來了這里,知道我還活著,就一定會告訴他的。他不再煎熬,我就寬心了。”
紫琪立即道:“大長老是將您和少主從寒池下出來解除了生死鎖情活著的消息告訴了東海的太子。您寬心吧!”
云淺月頷首,看著小腹不再說話。
不多時,外面響起匆匆的腳步聲,腳步繁雜凌亂,似有好幾個人。
紫琪笑著道:“是藍翎喊了三位長老和神使來了!”
云淺月看向殿外,只見幾個人沖了進來,前面是掌刑堂三位長老,后面是一個風韻女子。最后面跟著藍翎。這幾個人她在來云山那一日都見過,對神使最是熟悉,因為在寒池下,她用他的靈神一直在幫她,那時候不過是個氣息虛幻的人影,如今是真人。
三位長老進來,就見云淺月站在殿中,頓時大喜過望,齊齊道:“神女總算醒了!”
“勞三位長老惦記了!”云淺月對三人和氣地笑笑。
“屬下推算,神女這兩日就該醒來了。”神使走過來,對云淺月極是親近。
云淺月對她也親近很多,溫和一笑,“您在寒池下助我,辛苦了!”
神使笑著道:“屬下是司神殿的神使,司神殿是神女坐下,神女有難,這是屬下分內之事。神女如今得上天厚待,是我云山之福,司神殿之福。”
云淺月聞言忽然正了顏色,對四人道:“你們知道的,我不可能留在云山。”
四人突然見她神色端正,齊齊一怔。
“我承襲云族靈術,得天厚待,這是我的福氣。雖然你們尊我為神女,但是我想對于云山我無以為報。我的丈夫是容景,是慕容氏后裔,他會收復天下,江山一統,還天下一片錦繡山河,我自然要跟在他身邊,與他并肩笑看天下。”云淺月聲音沉靜,將事情攤開在明處。
三位長老對看一眼,都沒說話。
神使也一時沒了聲。
云淺月看著四人,若沒有云山,就沒有她如今能活著,云山對她大恩,她沒齒難忘。但是她有容景,就必須舍云山而先容景,若不是為了容景,她又怎么會來云山歷經磨難生死只為活著?
所以,從來只是為了他,一直為了他,又怎么會留在云山?
她如今就恨不得插翅飛回去!
“您不承認自己是神女,但是體內留著云山神女一脈的傳承,就是云山公認的神女。更何況,你已經得了歷代先祖靈力首肯,吸納了歷代先祖歷練留在蘭花臺的靈力,不可能與云山脫離關系。”大長老斟酌片刻,緩緩開口,沉吟道:“您未醒來這些日子,我們也在考慮此事。您知道,云山以少主為尊,以神女為貴,掌刑堂和司神殿專司守護少主和神女之職。云族一脈千萬年傳承下來,都是要求少主和神女締結姻緣。如今你未和少主締結姻緣,也是天意。此事在先祖之輩也有先例,如今事實已成,您和少主無緣,倒是不必再說。只是這脫離云山之事,萬萬不可輕易下結論,少主元氣大傷,云山離不開您。”
“不錯!我等了解神女您深愛景世子,他也是我云族一脈根系,你們締結姻緣,也不算礦外之事。事實已成,理當破例成全。老朽等三人和神女已經商議過,自然不會干涉您和景世子姻緣。但是至于留在云山之事,還請神女三思。”二長老也立即道。
三長老點點頭,“云山經此大難重生,神女經此大難重生,都實屬不易。您的根在云山,不能不管云山啊。”
云淺月聞言心里覆蓋上沉重,但眉眼還是堅毅,不為所動。
神使和云淺月既然氣息想通,自然更能體會她堅決的意志和深愛容景的心思,打破沉悶道:“如今天圣在打仗,遍地硝煙,神女懷孕七個月,剛醒來,也不適合奔波。此事是大事,不如就等少主醒來,我們再從長計議,總會有一個折中之法的。”
三堂長老覺得有理,云淺月活過來不易,他們也不想逼迫她,齊齊點點頭。
云淺月回轉身看著床上昏迷還未醒來的上官茗玥,又感覺自己沉重虛弱的身子,的確不適合離開,也點點頭,算是同意了神使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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