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易軍的名氣雖然還不是很大,但卻已經(jīng)傳入了萬家生佛的耳中。 對于各個城市里面地下圈子的動向,佛爺掌握資料的細致程度,往往超出了人們的想象。若非如此,安能穩(wěn)居?
在江寧所發(fā)生的一切,主要的事情梗概都掌握在萬家生佛手中。所以,他對易軍有些了解,也有點感興趣。因為易軍行為處事的風格,竟然和自己年輕時候有點小小的類似。
而且,慧眼如炬的佛爺也已經(jīng)看出,易軍的出現(xiàn)確實開始撼動錢齊云的基礎(chǔ)。特別是昨天錢齊云悄悄前來,向劍痕打探白靜初的底細,更加證明了這一點。但是佛爺有種預(yù)感:假以時日,恐怕錢齊云不是易軍的對手,而江寧的地下圈子或許也要天翻地覆。
佛爺穩(wěn)居省城,但從實際意義上來講,江寧的地下圈子也是他的“領(lǐng)土”。對于這片疆域有可能發(fā)生的劇變,他能不關(guān)心?
而當他知道,連大名鼎鼎的“湘竹淚”向竹蕾都要在這里約見易軍的時候,萬家生佛更加驚奇。他也搞不明白,易軍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怎么會受到這個女修羅的如此重視?
既然湘竹淚都如此重視,那么萬家生佛同樣更加重視了些。所以在湘竹淚約見易軍之前,他要提前見一見這個年輕人。首先過過目,看看是否真的具有栽培的價值。
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栽培他呢,他就先打破了星河的規(guī)矩,這不是掃了佛爺?shù)拿孀訂幔?br />
所以,萬家生佛有點小小的動怒。而且在他看來,易軍這樣面對星河還敢貿(mào)然出手,純粹是缺乏自知之明,是個魯莽貨色。而這樣的貨色,一般是沒有什么培養(yǎng)價值的。連忍辱負重都做不到,而且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樣的人早晚要吃虧啊!
所以,想要栽培一番的心思蕩然無存,只剩下了懲治易軍的念頭。
只不過,他可以懲治易軍,卻不得不考慮一下湘竹淚那個女魔頭的態(tài)度。因為萬家生佛留意到,這個女魔頭似乎太在意易軍了。而這個女魔頭又是個偏執(zhí)狂、固執(zhí)狂,萬一把她惹毛了,就算是萬家生佛也會惹上一身麻煩。
所以,萬家生佛還是先跟湘竹淚通了個氣兒。結(jié)果呢,這個偏執(zhí)而固執(zhí)的女魔頭,以一種令人蛋疼的固執(zhí)態(tài)度,連續(xù)說了三個“給我個面子”,不容質(zhì)疑,沒有商量的余地。
“饒了這小子?”一頭稀疏白發(fā)的萬家生佛輕輕撥動手中的念珠,忽然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最終給徐偉元撥了個電話,稍稍安排了一下。而此時的徐偉元,剛好帶著易軍到了星河會所主樓的大門前。
聽了佛爺?shù)陌才牛靷ピ敿催B連點頭。到了最后,又問了句:“現(xiàn)在帶他去見您?已經(jīng)到了主樓前了。”
“算了!”萬家生佛淡淡的說,“副樓里面,向總已經(jīng)等他很久了,讓他去那里好了。”
會見取消了!
很顯然,萬家生佛覺得易軍只是個魯莽貨色,根本沒有栽培的價值。既然如此,何必費心見這樣一個人。在冰冷險惡的地下圈子里,魯莽就是自殺的代名詞,哪怕爬的再高,早晚也有掉下來摔死的那一天。而且爬得越高,摔得就越是血肉模糊。就好像那齙牙強,不差點摔死嗎?后來之所以沒有死翹翹,還恰恰是他收斂了三分魯莽。所以,在萬家生佛看來,易軍這種沒腦子的后輩不見也罷,缺乏價值。
對于佛爺?shù)闹甘荆靷ピ騺聿桓屹|(zhì)疑。掛了電話之后,轉(zhuǎn)身對易軍笑道:“告訴易先生一個好消息,佛爺對您剛才那件事網(wǎng)開一面。呵呵,兄弟我一直在擔心啊,現(xiàn)在心里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易軍笑了笑:“佛爺果然有容人容事的雅范,當然也多謝徐總的美言。”
無論怎么說,易軍在這里是給星河會所的主人添麻煩了。如今星河的主人不介意了,自己多少要說兩句客氣話。
徐偉元笑著說不客氣,但又說:“不過,恰好有個極為緊要的客人來了,似乎事情非常緊急,佛爺抽不出時間來。所以佛爺請您移步到旁邊的副樓,那里有您要見的向總。事出突然,希望易先生別介意。”
易軍一怔:萬家生佛的約見取消了?而他是什么變態(tài)腦袋,心思一轉(zhuǎn)就了然于胸:恐怕因為在大廳打人這件事,讓萬家生佛感覺不悅了。雖然這萬家生佛沒有揪住自己不放,但是恐怕也沒心情認識自己了。
這件事能平穩(wěn)過去,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結(jié)果。易軍笑著說了句“不敢”,隨即轉(zhuǎn)身,大步走向湘竹淚所在的副樓。
背后的徐偉元看了看,心中暗自惋惜。現(xiàn)在他明白了,佛爺之所以說易軍是貴客,恐怕是帶著招攬栽培的意思。但是現(xiàn)在,老爺子的主意變了。在徐偉元看來,易軍是錯失了一次絕對的良機啊!一個年輕后輩若能得到佛爺?shù)挠H手栽培,甚至哪怕只是給一點小小的照顧,都足以讓他少奮斗好幾年!但是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易軍失之交臂。
搖了搖頭,徐偉元轉(zhuǎn)身返回白靜初他們所在的前樓大廳。在這座大廳里面,所有的客人都在好好的等著。甚至其他樓里面聽到了風聲的客人,也都紛紛趕了過來,準備看一看究竟。
當然,白靜初和君維州這兩個當事人等得更加迫切,已經(jīng)到了心焦的地步。
環(huán)視了現(xiàn)場的所有客人,君維州的目光最終定格在君維州的身上,笑了笑說:“佛爺說了,易軍先生在這里動武實在不該,下不為例!君大少,今天這事情對不住了。不過君大少在我們這小店里出了事,我們愿意免費送你一個月的八折優(yōu)惠——所有的服務(wù)項目,也算是一點心意,還望理解。”
下不為例!
對于君維州所謂的“補償”,其實都是虛的。別說是打八折,哪怕是一折還是貴得離譜兒。說這些,純粹就是一個借口托詞。
而所有人也都被那句“下不為例”所震撼,不知道佛爺為什么對易軍這么格外開恩。唯獨白靜初深深的出了口氣,可算是心安了呀!
“為什么他壞了規(guī)矩,一句‘下不為例’就過去了?不給個理由,我們怎么服氣!”君維州覺得太窩囊了,窩囊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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