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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文圣 第五十七章:一人一師也【萬字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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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書院。

    蘇懷玉十分準時,將輿圖送來。

    不得不說,蘇懷玉不僅記憶超群,而且在繪畫上也不俗。

    沒有一絲問題。

    “這是三年前我看到的地圖,想來應該沒有太大變化。”

    將輿圖交給顧錦年后,蘇懷玉出聲道。

    “三年前?”

    顧錦年有些好奇。

    “這三年我在坐牢。”

    蘇懷玉淡淡回答,讓顧錦年頓時明白。

    “抱歉。”

    顧錦年有些尷尬,他還真不是故意的,真忘記這事了。

    “無妨。”

    后者搖了搖頭,并不在意。

    得到輿圖,顧錦年沒有直接觀看,而是看向蘇懷玉道。

    “蘇兄,你覺得這次江寧郡洪災之事,有沒有什么古怪?”

    顧錦年落座下來,給蘇懷玉倒了杯茶。

    蘇懷玉這人雖然有時候腦子不正常,但思維能力很強,或許能給自己些啟發。

    “有。”

    蘇懷玉點了點頭。

    “歷代以來,江寧郡的確會有水災,但基本上不大,最多便是淹些良田。”

    “如今,突然洪災,這本身就很古怪,尤其是妖物干擾。”

    “大夏境內,國泰民安,即便是有妖,也不敢興風作浪,作些小惡倒沒什么,這般的洪災,死傷動輒數萬,甚至幾十萬。”

    “妖物有靈,也不愚蠢,如此得罪大夏王朝,最終的結果必是不死不休,倘若江寧郡真爆發天大災禍,舉朝而出,就算是妖皇也得死在鐵騎之下。”

    “這件事情,絕不可能用常理衡量。”

    這是蘇懷玉的見解,與顧錦年一致。

    “那你覺得,能否與我溺水之事串聯?”

    顧錦年繼續問道。

    剎那間,蘇懷玉沉默了。

    他目光落在火燭之上,似乎在思考。

    過了一會,他給予回答。

    “有很大可能。”

    “如若我之前推測不錯,有人想要通過刺殺世子,引起朝堂內亂。”

    “而世子萬幸活下,有國公震懾,對方不敢繼續找世子麻煩,就意味著他必須要用其他手段,讓大夏內亂。”

    “江寧郡,洪災爆發,民不聊生,這的確是個好辦法,而且最終獲益者,依舊是建德皇帝。”

    “若內亂一起,怨氣沖天,建德余孽便可直接揭竿起義,形成一股力量,再臨京都。”

    蘇懷玉開口,他推測著這些。

    可顧錦年卻搖了搖頭。

    “不。”

    “沒有這么嚴重。”

    “江寧郡洪災鬧不到這個程度,當真鬧了,朝廷不惜一切代價賑災救民,可以降低影響。”

    “而且建德余孽隱藏十二年,拿這件事情出來起義,完全不夠分量,這里面肯定還涉及很多。”

    “想要真正起義造反,就必須要集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顧錦年否決這個可能性。

    一個洪災,鬧的再大又能如何?

    說狠一點,江寧郡全部淪陷,大不了就分散到各地。

    還是那句話,只要給一口飯吃,就不可能鬧大。

    而對于一群被推翻下去的舊勢力,想要重新奪位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就憑一個江寧郡洪災,就想推翻重來?

    想什么呢?

    要能這樣的話,各地藩王也不蠢啊。

    他們吃白飯的?

    真要清君側,也是他們來清君側啊,輪得到你?

    “世子的意思是說。”

    “這僅僅只是其中的一環?”

    蘇懷玉思維很強大,一瞬間明白顧錦年的意思。

    “有可能。”

    “但具體不清楚,很多事情也只有在位者知道。”

    顧錦年嘆了口氣。

    原因無他,不在職位上能知道的東西就越少。

    朝中大事老爺子又不會和自己說。

    真要說也是跟自己老爹說,甚至有些事都不可能跟自己爹說。

    朝堂政治這東西,要么你自己領悟,要么就有人指點,但想要坐穩某個位置,就必須要靠自己。

    其實縱觀歷史長河,都別說大夏王朝了,顧錦年前世五千年歷史,細細看來有幾個是靠溜須拍馬上去的?

    能當官的那個不是人尖中的人尖?溜須拍馬是場合需要,真正還是看能力。

    有足夠的能力,再加上人情世故,才能越走越高。

    當然非要杠的話,也有一部分是真的靠溜須拍馬上去,但一般來說有這種存在,上頭肯定也就那樣,類似于永盛大帝這種。

    馬上的皇帝。

    鐵血手段,這種皇帝帶出來的臣子,就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這件事情,背后肯定牽扯太多東西,只是還輪不到自己去猜測。

    “世子的意思是?”

    蘇懷玉有些好奇,他不明白顧錦年在想什么。

    “很多事情我參與不了。”

    “也不想知道。”

    “但我必須要自保,往好的地方想,是我多慮了,不傷大雅。”

    “可往壞處去想,對方拿我動刀子不成,又拿江寧郡數以千萬的百姓當棋子,這背后的勢力,恐怖滔天。”

    “難保有一天他們不會再拿我開刀。”

    “所以,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查不出他們是誰,那就讓他們主動顯身。”

    “猜錯了,當我謹慎過頭。”

    “猜對了,防范于未然。”

    顧錦年倒也直接。

    自己溺水之事,可是一直記在心里,之前蘇懷玉推測,可能是建德余孽搞的鬼,想要引起朝堂內亂。

    如今江寧郡洪災,這讓顧錦年不得不聯想在一起。

    畢竟拿幾千萬人開刀,多多少少有些夸張,對比一下自己,說句不好聽的話,一次沒有得逞,第二次會不會再來?

    只是我在明,敵在暗,抽絲剝繭很難,倒不如參與進去,從大事上面找出細節,從而一步一步挖掘真相。

    “世子果然聰慧。”

    “只是,世子想怎么逼出這幫幕后?”

    蘇懷玉點了點頭,但也好奇,顧錦年怎么逼對方顯身。

    “簡單。”

    “他們希望江寧郡大亂。”

    “那我就不讓江寧郡亂起來。”

    “惡心死這幫家伙。”

    顧錦年倒也自信。

    辦法很直接。

    不就是想讓大夏亂起來嗎?那我偏偏就不讓大夏亂起來。

    “世子有辦法制止洪災?”

    這回蘇懷玉是真的驚訝了。

    江寧郡洪災,朝廷都為之頭疼的事情,顧錦年居然有辦法?

    “暫時沒有。”

    “不過可以好好琢磨琢磨,萬一想到了,血賺。”

    “想不到也無所謂,朝廷那幫人又不是吃干飯的。”

    顧錦年望著地圖,很誠懇道。

    蘇懷玉:“.......”

    “那我先走了。”

    “世子有需要直接喊我即可。”

    蘇懷玉沉默了。

    他還真以為顧錦年能想出什么辦法。

    沒想到就這?

    “行。”

    “蘇兄慢走。”

    顧錦年目送蘇懷玉離開。

    隨后關上房門,開始研究江寧郡輿圖。

    江寧郡,依靠大江而存,江水連綿周圍所有府縣,糧食豐厚,號稱魚米之鄉。

    從輿圖上看,前后左右都是被水流分開,有十二處大道,以供貿易。

    還有多多少少四百七十多條小道。

    最新消息是說,主道全部被毀,顧錦年拿起毛筆,在輿圖十二處地方打了個×。

    他不覺得這十二處主道是受災而毀,顯然是妖怪所為。

    “毀過道是想做什么?”

    顧錦年皺了皺眉頭,不由思索著。

    身為編劇,顧錦年多年來信奉一條真理,那就是不管寫什么劇情,邏輯上必須要通。

    如果通不了,那就硬通。

    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是無緣無故的。

    毀主道肯定是有目的。

    “興風作浪一定不是主要目的。”

    “這種大妖有靈智,敢做出這種事情,要么就是有人許了天大的承諾,要么就是有深仇大恨。”

    “許諾的可能性更大一點,有深仇大恨,早就說出來了,大夏王朝與妖族并沒有什么血仇,如果是人族不對,該罰就罰。”

    “對方興風作浪,將關鍵的主道破壞,以及很有目的性的摧毀糧食和住宅。”

    “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顧錦年沉思。

    火燭搖晃。

    映照著顧錦年俊美的面容。

    過了一會,顧錦年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引發民變。”

    “阻止糧草運輸。”

    剎那間,顧錦年想到了。

    準確點來說,是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

    把主要通道摧毀,唯一的壞處是什么?那就是朝廷運輸的糧草無法運入城中。

    可以通過小道運輸,但問題是行程極度不方便。

    四百七十條小道環繞四面,你要繞路先不說,即便是找到附近的小路,大軍出征是什么概念?

    將領士兵,良馬鐵騎,運糧車,輜重車,還有大量的后勤人員。

    耽誤一天,糧草就少一部分。

    真慢吞吞走這種小道,可能人到了糧食已經被他們自己吃完了。

    而且這種小道,大部分都是山路,極其不方便大軍行走,對于一些小商小販來說還好。

    可對于朝廷士兵來說,真就很困難。

    如果分批出行的話,萬一萬一出現什么差錯呢?都別說什么叛軍,就說這些難民,餓的出現幻覺,看到糧草會不會瘋搶?

    太平盛世,要是那個將領敢屠殺百姓,基本上也可以下臺了。

    “瑪德,我還以為會用什么招式呢?”

    “原來就這?”

    想通這點后,顧錦年忍不住心中嘀咕。

    搞這么大的陣仗,就是為了引起民變。

    當真是搞笑。

    望著輿圖,燭火之下,顧錦年搖了搖頭。

    “要是選擇其他郡府,還真有些棘手。”

    “選擇江寧郡。”

    “呵。”

    “這幫狗東西,等死吧你們。”

    顧錦年心中冷冷開口。

    已經知道對方的計謀,顧錦年渾然不懼,甚至已經想到了應對之法。

    當然。

    前提是自己沒猜錯。

    如果猜錯了的話,那就沒轍了,自己又不是神算子,只能讓朝廷的人好好去想辦法。

    可如果猜對了,顧錦年有百分之一千的把握,讓對方難受。

    不過辦法是有,但顧錦年還是得看看最新情況。

    先不急著出招,萬一自己搞錯,那就丟人現眼了。

    將輿圖放在一旁。

    顧錦年直接躺回床榻,繼續躺平。

    只不過躺回床榻上。

    顧錦年睡不著了。

    白天睡了兩個多時辰。

    晚上就有些失眠。

    也或許是因為修煉盤武至尊功的原因,反正現在精力很充沛。

    這一刻,顧錦年無比懷念前世,一般深夜的時候,還能看點東西渡過長夜。

    “等等。”

    “我瀏覽歷史不會被發現了吧?”

    剎那間。

    顧錦年起身。

    猛地意識到一件事情。

    自己穿越的比較突然,有些事情根本就來不及做啊。

    “不對。”

    “我每次都會清空瀏覽記錄。”

    “沒事,沒事。”

    好在過了一會,顧錦年想起自己的習慣,不由松了口氣。

    這要是沒這個習慣,自己估計要難受一輩子。

    老話說的好。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安心躺下后。

    顧錦年沒睡。

    也不知道再想什么,過了半個時辰,他起身看了看房門,并沒有上鎖。

    又看了看旁邊,眼神當中滿是失望。

    “無聊至極。”

    回到床榻上。

    顧錦年是真的無聊。

    睡又睡不著。

    有些煩人。

    只是突兀之間,顧錦年猛地想起一件事來。

    “怎么把這個忘記了啊。”

    顧錦年起身,坐在床榻上。

    手中赫然出現一張符箓。

    這是千里傳音符。

    可以臨摹他人聲音,隨機傳音他人的東西。

    大晚上反正沒事,倒不如刷點怨氣。

    想到這里,顧錦年不由開始盤算,用誰的聲音最好。

    肯定不能是自己的。

    不然回頭被發現,豈不是麻煩了?

    也不能用自己身邊人的。

    坑誰都不能坑兄弟啊。

    出來混講的就是義氣。

    那用誰的?

    顧錦年沉思一番,而后腦海中浮現一個人影。

    徐長歌。

    沒錯。

    就是這個家伙的。

    想到這里,顧錦年也不廢話,直接拔了根頭發放在符箓上。

    剎那間,符箓閃爍光芒,而后認主成功。

    這是仙家法器。

    需要認主。

    待認主過后,符箓再度閃爍光芒,一縷縷氣息從窗外涌入來,沒入符箓之中。

    這塊符箓巴掌大小,上面是平頭,下面是三角形,正面刻有千里二字,背面刻有傳音二字。

    而隨著眾人氣息涌來,一個個人影也出現在符箓之上,如同投影一般。

    真不愧是仙家法器。

    王富貴,蘇懷玉,覺心,覺明,楊寒柔,一個個熟悉的人影出現,甚至還有一些夫子的氣息,不過大儒的沒有,還是有些限制的。

    最終顧錦年看到了徐長歌的人影。

    看到徐長歌的人影后,顧錦年也不廢話,意念一動,徐長歌的人影縮小數倍,浮現在符箓之上。

    隨后,顧錦年嘗試性的開口。

    “在咩?”

    聲音傳入符箓之中。

    至于傳到何處,顧錦年不清楚,只看到符箓上出現一點亮光,似乎就在附近。

    畢竟傳音是隨機性的。

    不過每一次傳音,都會留下痕跡,提供長期聯系。

    而此時此刻。

    玄字十六號。

    一名書生打扮的儒生不由微微皺眉。

    他坐在房內,正在挑燈看書,可突兀之間,一道聲音傳入耳中,令他驚了一跳。

    可環顧四周,卻無半點聲音,又讓他皺起眉頭。

    “錯覺嗎?”

    男子皺眉,忍不住喃喃自語一聲。

    只是下一刻,聲音再度響起。

    “在咩?”

    隨著聲音再度響起,男子直接起身,撞到了凳子。

    “誰?”

    他下意識開口,身子緊繃,但眼中沒有畏懼,反而是嚴肅地走向床榻,而后將被子蓋住腦袋。

    身為讀書人,自然不怕魑魅魍魎。

    只不過覺得冷罷了。

    顧錦年房內。

    聽到聲音回響。

    當下不由來精神了。

    “你想成圣嗎?你想走上人生巔峰嗎?”

    低沉的聲音響起。

    詢問著對方。

    “閣下是誰?為何裝神弄鬼?若有事可當面直說。”

    后者的聲音再度響起。

    充滿著疑惑。

    “你想不想成圣?”

    顧錦年繼續開口。

    后者微微沉默。

    但想了想還是給予回答。

    這里是大夏書院,鬼怪肯定是沒有的,或許這是古之先賢大儒顯靈了。

    一剎那間,他有些激動,有些期望。

    “想。”

    聲音落下。

    顧錦年再度開口。

    “那好,你慢慢想吧。”

    玄字十六號房內。

    儒生陷入沉默。

    歪日。

    有病是吧?

    這一刻。

    一股怨氣涌來。

    比之前怒懟張赟的要多數倍。

    一時之間,怨氣果實第一階段成熟。

    還真他娘的有效。

    房內。

    顧錦年純粹就是沒事好玩,打發打發時間,沒想到真能賺這么多怨氣。

    這回撿到寶了。

    “那你想不想成仙?”

    顧錦年繼續開口。

    而對方卻一直沉默不語。

    任憑顧錦年怎么說,對方愣是不回答,搞的顧錦年有些索然無味了。

    下一個。

    沒有任何猶豫,顧錦年直接換下一個了。

    同時各種詞匯亂來。

    什么想不想成仙。

    想不想成圣。

    想不想騎在蘇文景頭上,成為大夏第一文人。

    甚至到最后,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搞的一群人神色不安,心頭顫抖。

    也就在一個時辰后。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師兄?是伱嗎?”

    是男聲。

    仔細想想,是許涯的聲音。

    正在用千里傳音符的顧錦年,真沒想到這次竟然傳到了許涯耳中。

    這還真是有緣啊。

    “師弟,是我。”

    顧錦年開口。

    而在天字九號房內。

    正在練功的許涯,不由露出好奇之色。

    他沒想到自己師兄大半夜傳音給自己。

    “師兄有何指教?”

    許涯滿臉好奇,但沒有一絲驚慌,傳音這東西也不是什么難事,尤其自己師兄住的不遠,沒啥大驚小怪的。

    只是接下來的話,讓許涯整個人愣住了。

    “師弟.......其實.......其實.......其實師兄心中一直藏著一個人。”

    聲音響起。

    許涯可以保證,這一定是自己師兄的聲音,千真萬確。

    聽到這話,許涯有些驚訝。

    “師兄.......是白玉師姐嗎?”

    許涯好奇問道?

    “不是。”

    顧錦年模仿徐長歌的聲音給予回答。

    “難不成是思青師妹?”

    許涯依舊說道。

    “不是。”

    這話一說,許涯皺眉了。

    不是白玉師姐,也不是思青小師妹?那是誰啊?

    他很好奇。

    緊接著,聲音響起。

    “你難道就不明白嗎?”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許涯皺緊眉頭。

    他還真不理解。

    “罷了,罷了,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

    聲音響起,而后逐漸消失。

    讓許涯有些不明所已。

    他搞不懂自己這師兄到底在說什么東西。

    不過聽著師兄沒有繼續開口。

    許涯也沒有繼續說什么了。

    繼續打坐修行。

    但過了一個時辰后。

    突兀之間。

    許涯突然身軀發抖。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但他也不敢確定。

    只是臉色逐漸古怪。

    到最后,許涯越想越恐怖,越想也害怕。

    “不會的。”

    “不會的。”

    “肯定是我想多了。”

    許涯心中喃喃自語,一下子沒了打坐修行的心思。

    而房內。

    看著許涯一點怨氣都沒有,顧錦年有些失望。

    他搞這事,純粹是為了怨氣,又不是真為了惡心人,說了這么多,一點怨氣都沒有,那豈不是白打工?

    最終,顧錦年以一聲嘆息結束話題。

    隨后查看一下古樹。

    怨氣果實已經成熟了。

    剛剛好。

    果實成熟。

    顧錦年選擇摘取。

    下一刻。

    一張金色符紙出現。

    又是符紙。

    不過這次的符紙顯得格外霸氣。

    【武圣符】

    臥槽,好東西。

    顧錦年第一時間驚訝,只不過當下信息涌來后,顧錦年整個人又焉了。

    這張符紙,可以讓人時刻擁有武圣的心態,自信萬丈。

    僅此而已。

    恩,是的,擁有武圣的心態。

    有一種勇氣符加強版的感覺。

    但沒有武圣的實力。

    這他喵的有什么用?給自己貼一張,然后擁有武圣的心態,看誰都是插標賣首之輩?

    狂妄自大,回頭火拼起來,被人家直接揮刀斬下。

    然后臨死之前還來一句。

    “就這?”

    這不是有病嗎?

    顧錦年是覺得,這古樹真就有時候喜歡搞些有的沒的,不惡心自己不開心?

    閱覽群書這么多年,顧錦年愣是就沒看過一本書里面會有這種金手指。

    吸血老爺爺都沒這么惡心人吧?

    算了,不管。

    掃了一眼天色。

    也快亮了。

    反正睡不著,顧錦年直接起身,朝著往圣堂走去。

    走出房內。

    天際邊上有一絲絲白光。

    但整體還是昏暗的。

    朝著往圣堂走去,一路上十分安靜。

    大約一炷香后。

    顧錦年來到往圣堂,卻驚訝發現,堂內還有一個人。

    是江葉舟。

    坐在堂內看書。

    “兄臺,深.......不對,江兄,怎么不去安寢?”

    顧錦年開口,看著堂內的江葉舟,有些好奇。

    正在讀書的江葉舟聽到身后之音,不由從書中醒來,而后起身,看到來者何人后,當下作禮。

    “江某見過世子殿下。”

    他很客氣,沒有一絲怠慢。

    “江兄客氣,你我皆是大夏學子,世子之稱有些生疏,喊我一聲錦年哥即可。”

    顧錦年對江葉舟還是有那么一點好感,無論是出于同情還是有其他目的,反正不差。

    “世子果然溫潤如玉。”

    “愚弟平日里也不喜嗜睡,既閑來無事,便來學堂讀書。”

    “賢兄為何也不安寢?”

    江葉舟微微笑了笑,同時也好奇問道。

    “我習武之人,也不喜嗜睡。”

    “突然打擾,還望江兄莫要怪罪。”

    顧錦年面色溫和,如此說道。

    “不會不會。”

    “顧兄言重。”

    “顧兄文章成千古,說實話愚弟敬佩不已,能與顧兄同為學子,當真是萬幸不已,又豈敢這般。”

    后者連忙否認,并非是自卑討好,而是謙卑。

    “江兄言重了。”

    顧錦年搖了搖頭,緊接著來到最后一排落座下來,與對方閑聊。

    兩人閑談,倒也愉悅。

    而且談到江寧郡之事,江葉舟也有一些不同見解。

    “昨日聽賢兄所言,其實愚弟也十分認可。”

    “此番江寧郡洪災,當地官府糧倉雖有,可架不住難民聚集,當地商販見此機會,恐有屯糧高賣之嫌,若處理不當,只怕麻煩不斷。”

    對方出聲,認可顧錦年昨日所言,也覺得當地商販會因此屯糧高賣。

    “那江兄有何見解?”

    顧錦年詢問道。

    “難有見解,江寧郡米商乃鄭,劉,徐三家掌控,戶部尚書與劉家關系要好,朝中暨陽侯又與徐家關系甚好,至于這鄭家更是了不得,與隆陽周家有莫大淵源。”

    “皆非富即貴,想要逼迫他們平價賣糧幾乎不太可能,除非陛下行霸道之策。”

    “可若是這般,只怕又要帶來巨大影響,如今朝內穩定,皇權威兮四海,若行霸道,違背儒道思想,必被天下讀書人抨擊,實為下下策。”

    “只能期盼這些商販,能有有些良知,莫要太過兇狠。”

    江葉舟也沒有什么辦法,但卻能指出核心問題。

    顧錦年點了點頭。

    只不過并沒有多言什么。

    如此,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

    學堂內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

    早課是卯時。

    但現在寅時一刻,便有十多人走來。

    而且一個個臉色難看,進入學堂后更是一語不發。

    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大約一炷香后。

    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來。

    是許涯的身影。

    他面色最為難看,而且有些神不守舍,不知道想些什么。

    “許兄。”

    “你大師兄呢?”

    顧錦年友好開口,看看能不能刷點怨氣,畢竟是仙道弟子,指不定怨氣不少。

    可一聽到大師兄這三個字。

    許涯渾身一顫,將目光看向顧錦年。

    緊接著搖了搖頭,有些做賊心虛一般,根本就不回答,直接找個地方坐下來了。

    沒有怨氣。

    又白忙活。

    嘆了口氣,顧錦年掃了一眼天色,約摸著蘇文景馬上要來了。

    當下,顧錦年起身,準備去拿掃把,打掃打掃衛生,把表面功夫做一做。

    可就在此時。

    許涯的身影出現在一旁。

    “顧兄。”

    他神色依舊是慘白,說話都帶著顫。

    “怎么了?”

    看著走來的許涯,顧錦年有些好奇。

    “我問你個事。”

    “我有個朋友,他的朋友可能,是有可能啊,喜歡上我這個朋友。”

    “可我朋友無法接受,就怎么做,才能既不傷他自尊,又劃清界限?”

    許涯壓著聲音,將顧錦年拉出,詢問這個問題。

    一聽這話。

    顧錦年有些沉默。

    果然,經典語錄出現,我有個朋友。

    “我對這東西不太懂。”

    “不過,你最好不要太直接拒絕,平日里還是正常相處,但觸碰底線時,你得嚴厲拒絕。”

    “說簡單一點,不能違背底線。”

    顧錦年拍了拍許涯的肩膀如此說道。

    而后者點了點頭,緊接著馬上搖了搖頭。

    “不是我。”

    “是我一個朋友。”

    他極力狡辯道。

    “恩,我明白。”

    顧錦年點了點頭,而后拿起掃把,開始若無其事的掃地。

    或許是因為眾人有些魂不守舍,并沒有察覺到顧錦年在掃地,所以沒有引來什么驚訝。

    非要說的話,就是江葉舟,他眼中閃過驚訝之色。

    畢竟沒想到堂堂世子居然愿意做這種粗活。

    也就在此時。

    蘇文景的身影,確確實實出現。

    寅時二刻。

    來到學堂后,蘇文景也有些好奇。

    堂堂世子竟然掃地?

    不過他沒有多說,只是默默記下,心中贊嘆對方品行。

    但也有些好奇,這個時辰學堂便已經坐滿了一小部分人,還真是可貴啊。

    “見過文景先生。”

    隨著蘇文景到來,顧錦年第一時間喊了一聲,其余人看到也立刻回神,起身作禮。

    “坐下,莫要被老夫打擾。”

    蘇文景溫和一笑。

    緊接著來到首座,端起一本書,便細細觀看。

    卯時一刻才上早課,現在并不急。

    如此。

    幾刻鐘過后。

    人越來越多。

    覺明三人到來,王富貴,蘇懷玉也來了。

    到最后,徐長歌也緩緩走來。

    只是隨著徐長歌走來,幾道目光不由投了過去,眼神當中充滿著疑惑。

    但大部分人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師弟。”

    “提前來學堂,為何不喚我等一聲?”

    來到學堂。

    徐長歌直接落座下來,坐在許涯身旁,眼神充滿好奇。

    而這一刻。

    許涯直接站起身來。

    身子微顫。

    “先生,我想換位。”

    許涯頂不住啊。

    雖然一直在內心強調,當做無事發生,可當徐長歌出現后,他道心崩塌。

    聽著許涯之聲。

    眾人疑惑,徐長歌更是微微皺眉,一旁的趙思青與上官白玉也不由美眸帶疑。

    “好。”

    “自行調整。”

    蘇文景很淡然,不做詢問。

    剎那間,許涯直接來到王富貴身旁,落坐下來,目光也不敢與徐長歌對視。

    至于徐長歌,也沒有說什么,繼續沉默不語。

    “行了。”

    “上課。”

    此時,卯時一到。

    蘇文景起身。

    眾人也紛紛起身,朝著蘇文景一拜。

    “我等見過先生。”

    “免禮。”

    蘇文景開口,眾人紛紛落座,十分熟悉的環節。

    “諸位。”

    “今日是老夫第一堂課。”

    “其實爾等皆出身權貴世家,四書五經早已滾瓜爛熟,傳授書中經綸,想來爾等也覺得無聊煩躁。”

    “所以老夫略微改動。”

    “讓爾等一人一日為師,傳授長處,感悟師者不已,也學習他人長處,海納百川。”

    蘇文景出聲。

    道出目的。

    只不過學堂瞬間沸騰,一些心神不守之人,也逐漸回神了。

    一人一日為師?

    啥意思?

    一人當一天夫子?

    “先生。”

    “我等雖熟讀四書五經,可讓我等傳道受業,實在是有些貽笑大方。”

    “尤其是在您面前,更顯不堪啊。”

    有人開口,認為這有些困難。

    而大部分人紛紛附議點頭。

    然而蘇文景卻微微一笑,搖著頭道。

    “非也。”

    “老夫并非是讓爾等傳授四書五經,而是將爾等喜愛之物,或其他長處展現而出。”

    “好比徐長歌,為仙道弟子,可以教諸位修仙之法,又好比王富貴,可以教眾人經商之道。”

    “若有興趣,可細細求學,若無興趣,只當體驗,總比翻閱古書要好。”

    蘇文景出聲。

    在他看來,書籍這種東西,在座眾人基本上來來回回看了不知多少遍。

    說來說去有何意義?

    倒不如一人當一天夫子,將自己特長或者擅長的東西教給其他人。

    覺得好,可以私下慢慢學,覺得不好,就當體驗一回。

    總比讀死書要好。

    這個理念,大部分人覺得有些古怪。

    可顧錦年卻能感受到蘇文景的用心良苦。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很不錯的思想。

    確實要比尋常的教書好很多。

    只不過往圣堂內,大部分人還是頗為不喜,這幫人略顯傳統,對這種新型教育有著本能排斥。

    “為師者,若能得一半以上認可,評一次優。”

    “若不能,不給予任何懲罰。”

    看著眾人還是有些不情不愿。

    蘇文景緩緩開口。

    剎那間,所有人來精神了。

    你要說這個,那就沒問題了。

    畢竟昨日就有不少人評了劣。

    一直苦惱該怎么解決,沒想到現在還有這種好事。

    做好了,得個優,抵消一次。

    做不好,也沒有任何懲罰,穩賺不虧啊。

    一時之間,眾人沒有任何異議,積極性瞬間提高。

    顧錦年看到這一幕,不由贊嘆蘇文景厲害,完美闡述內卷制度。

    開始就狼性競爭,然后用這種東西來提高學子積極性。

    其實仔細想想,什么優劣淘汰,還不是蘇文景一句話能做的事情?

    而且這種手段很強,哪怕蘇文景不是準半圣,用這種辦法也能讓學生乖乖聽話。

    末位淘汰制,促進內卷。

    有資本家的潛質。

    “那敢問先生,我等有三十三人,一個月也不過三十天,還有三人怎么辦?”

    有人再次提問,十分好奇道。

    “無妨,往后延三天即可。”

    “不過,雖無懲罰,可每日代班夫子,可記過失,若有人胡作為非,擾亂秩序,視為過失,累積五個,記劣一次。”

    “過失之人,可告知于我,無需公布,待結束之后再來處置,當然爾等也放心,老夫心中也有衡量,杜絕惡意過失。”

    蘇文景直接回答,同時又加了個條件。

    這是為了防止有人渾水摸魚,或者擾亂秩序,無視師嚴,豈不是成了笑話?

    這個限制一加,眾人到沒有太大反應。

    “先生,那從誰開始?”

    有人繼續開口,詢問夫子。

    “抓鬮即可。”

    蘇文景揮了揮手,一個木箱出現。

    眾人依次上臺抓鬮選號。

    “我第七。”

    “我十三。”

    “我二十五。”

    “我老八”

    “嘿,那我老六。”

    一道道聲音響起。

    輪到顧錦年時,他取出紙條,展開一看。

    是一號。

    啊......這。

    有這么好的運氣?

    顧錦年皺了皺眉,又看了看蘇文景。

    后者面上略帶笑容。

    要說跟他沒關系,顧錦年真不信。

    很快,眾人紛紛抓鬮結束。

    蘇文景也起身開口。

    “從一號開始,正式授課。”

    “顧錦年,你今日好好備課,想清楚明日教些什么。”

    “爾等也好好想清楚。”

    “老夫還有些要事,你們自行活動。”

    說完此話。

    蘇文景也很直接,朝著學堂外走去。

    前前后后半個時辰都沒有。

    還真是灑脫啊。

    不過壓力現在來到自己這里了。

    當夫子?

    教什么啊?

    教開車?

    還是教修車?

    總不可能教他們寫小說吧?

    莫名之間,顧錦年腦闊疼。

    而與此同時。

    走出大夏書院的蘇文景,揮墨成鶴,直接朝著大夏皇宮飛去。<b>最新網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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