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顧念不知該怎樣接她的話, 也不知要不要用肢體語言安慰一下她。在她的印象里, 蘇鎏一直是個直腸子任性的小女孩。從小被身邊人寵壞了,什么都隨著自己的性子來。她總對她說,她喜歡她。其實開始時顧念并未真正放上心過, 潛意識里覺得蘇鎏的喜歡只是單純的好感, 就像是小孩子碰到一個對自己胃口的姐姐, 想要親近但不會真的發生出一段關系。
可是不知不覺間, 這么多年過去,蘇鎏對她的好,對她的掏心掏肺,顧念想忽視都很困難。到這時她也不得不承認,鎏鎏不是記憶里二十歲的她了。在外面她已經足夠成熟, 也已經足夠獨當一面。
蘇鎏早就成為了真正的女人,不止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謝謝你想著我。”思索了半天,顧念也只蹦出這么一句。她不愿做得太冷淡傷了蘇鎏的心, 更不愿太熱情讓了蘇鎏生了其他的想法。認定了敏舒是自己的唯一,他人就算是再好,也只能辜負。
蘇鎏抱住顧念的腰:“我在國外出差了這么久,你有想起過我嗎?哪怕是吃午飯的時候, 想著我會吃些什么, 你有過嗎?”
她不僅是吃飯時會想到顧念,就連坐在車里甚至上廁所時都會想到。把人掛在心尖尖上的感覺, 就是腦海里無時無刻不記掛著她。
“偶爾會有。”顧念看到蘇鎏的眼睛一亮。她在心里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因為下一句話肯定是令她失望的:“不過, 是姐姐想起妹妹的那種。”
蘇鎏垂下眼:“我說了,我只有一個姐姐。”
說出的話像是在賭氣,但她的口吻很平淡:“念念,你不是我的姐姐。”
你從來不是我的姐姐,你是我喜歡的人。我不缺親姐姐,也不缺朋友,只缺一個喜歡的人。蘇鎏很想對她大聲喊出這段話,可是因為喜歡,她同樣做不到。
顧念:“沒錯,我不是你的姐姐。所以鎏鎏,你應該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你不是孩子了……”
腦子里的思緒百轉千回,蘇鎏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她仰起臉,露出個很復雜的笑容:“你終于不把我當孩子看了。”
推開玻璃門,正對著食客的不是餐桌而是一處布置頗中國風的玄關。木案上擺著富貴竹,旁邊是人造的流水微景觀。
被服務員迎進去后,敏舒沒有找位置就坐而是直接問她要來了菜單:“要一份蔬菜粥,讓后廚直接打包。謝謝。”
“好的,麻煩您稍等一會兒。”
敏舒沖服務員點點頭,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坐在窗邊的譚雅。譚雅正在喝粥,此時她也看到了敏舒,于是舉起左手朝她揮了揮。
敏舒走過去,在譚雅對面坐下。她將一碟涼菜推到敏舒面前:“要不要來點?我估計你也沒吃飯。”
敏舒:“你怎么猜到的?”
她確實沒有吃飯。將顧念送到醫院后,她便寸步不離,削了好幾個水果一個也沒吃。
譚雅哂笑,把調羹扔進瓦罐:“心愛的人暈倒了,換誰都沒胃口。那位今天也一樣。”
敏舒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問:“你跟鎏鎏一起回來的?”
“嗯。”譚雅頷首:“慌急慌忙從日本趕回來,什么東西都沒帶。等她放心了,我們估計又要回去。”
這個她,顯而易見指的是蘇鎏……
敏舒也頷首,換做旁的女生,聽到譚雅這么意有所指的話,多少都會問上一句。只是敏舒冷清慣了,反而不好意思去打探別人感情上的事。
譚雅靠在沙發上,側臉看著外面的夜景,唇邊的笑容有些諷刺:“她沒有給你們添麻煩吧?”
敏舒:“沒有。”
譚雅翹起二郎腿。她同樣是冷艷的容貌,此刻臉上不帶情緒,瞧起來生人勿近的很:“真不曉得,她這個緊趕慢趕往上貼的樣子,是什么時候學會的。她以前可不這樣。”
這么變扭,這么主動,譚雅以前也不這樣。
譚雅盯著人行道,A城的晚上車水馬龍:“顧念都有你了,她還是不死心。不但給自己添堵還給別人添堵。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只顧著自己開心,就不明白強扭的瓜不甜。緣分這東西是最不能強求的,管她再怎么漂亮出色,沒看中就是沒看中。看多少年,付出再多,不喜歡也就是不喜歡。她還這么巴巴地上趕子去,我都看不下去。”
敏舒聽著譚雅的抱怨,也默默地把視線調去窗外。A城的夜晚很美,遠處的摩天大樓鱗次櫛比,霓虹燈將城市裝點得如夢中的世界。
粥坊為了營造出優雅安逸的氛圍,特意將大廳的燈光調得很暗。每張桌上都有一盞黃銅臺燈,光線灑在譚雅的臉上:“說了她這么多,其實我和她也沒什么不同。”
她用中指頂住太陽穴,一下又一下按摩著:“你們都看出來了,只有她還不明白。”
蘇鎏是真的沒感覺到她的心意,還是感覺到了避而不談?她不清楚,也不敢問。愛情中先愛上的那個,管她的性格是否強勢,在相處中總是略顯卑微的。
敏舒:“也許你該主動告訴她,你對她的感受。”
敏舒擺弄起面前的餐具,在這方面她也不在行。當初向顧念告白,如果不是看到那個男同學被刺激了一下,還不曉得什么時候才能說出來。
“我該怎樣說?”譚雅問她:“感覺說不出口。”
也不是說不出口,而是害怕自己坦白后蘇鎏的態度。譚雅含著苦笑搖頭:“現在她一心撲在顧念身上,我還是算了吧。以后說也一樣。”
“您好,您的粥打包好了。”服務員將裝著菜粥的袋子放在桌上,敏舒輕舒了一口氣,排解他人的負面情緒是她最不擅長的事之一。
“謝謝。”敏舒摸著袋子里的粥,這家店的服務非常不錯,粥是裝在瓦罐里打包的而不是塑料餐盒。
“你趕緊把粥給顧念帶回去,涼了不好喝了。”譚雅支著頭,眼中流露出疲態。
敏舒本想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病房看看,見她這樣有些不好開口。譚雅笑了:“今天太匆忙了,我沒休息好。明天收拾一下再來看她,反正蘇鎏是肯定要來的,我正好跟她一起。”
敏舒點點頭,拿起了袋子。往外走了幾步,突然轉過頭對譚雅說:“試試,不試試怎么曉得結果?”
譚雅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被敏舒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不要怕到時候尷尬,做不了朋友。我們本來就不缺朋友,要做的話只能是戀人。”
說完,敏舒就匆匆走了。她對譚雅說這番話也是鼓起勇氣的,她從不輕易給別人的感情出主意,就怕出了問題到時候說不清。這一次,敏舒少有的沒忍住。
譚雅不禁笑出聲。敏舒的最后一句話:要做的話只能是戀人。
一語雙關,若不是清楚敏舒的性格,她一定會以為她是故意這么說的。
要做的話只能是戀人。譚雅把這句在心中念了一遍,不由開始幻想起來,跟蘇鎏做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不用說,肯定是銷魂無比……
走廊上靜悄悄的,敏舒站在門外,病房里什么聲音也沒有。她勾起中指,敲了幾下才推門進去,意外地看見蘇鎏正規規矩矩地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吃蘋果。
聽到她的腳步聲,蘇鎏轉過身:“你回來了?”
敏舒:“嗯。”
“既然舒姐姐回來了,那我就回去了。”她把啃的差不多的蘋果核往垃圾桶里一扔:“明天再來看你。”
等蘇鎏關上門離開,敏舒都沒有反應過來。
敏舒:“她就這么走了?”
“不然呢?”顧念歪著頭笑:“你還想留她住宿嗎?”
“不想。”敏舒把袋子放在床頭的柜子上,幫顧念支起小桌板,再小心翼翼地把瓦罐捧出來放在她面前。
顧念打開蓋子:“好香。”
敏舒:“好香就多喝點。要不要我喂你?”
顧念晃著腦袋:“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敏舒取過她手里的蓋子,又把勺子塞進她手里。顧念握著勺子在手里打轉,看看菜粥又看看敏舒。
敏舒疑惑道:“怎么了?”
“我跟鎏鎏說清楚了。”顧念舀起熱粥,再將勺子傾斜下來讓粥流回罐子。
空氣中飄著菜粥清新的香味,粥被熬得軟糯糯的,看著就很好喝:“我讓她,跟我保持距離。”
敏舒抽餐巾紙的手一頓。
顧念:“我不想鎏鎏繼續在我這里耗時間。對她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
“我沒什么的。”敏舒把紙巾塞去她另一只手。
顧念將五指一收,連著敏舒的手一起握住:“那你剛才為什么敲門?”
“我…”敏舒被她問得一愣。
顧念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雙眼:“不完全是因為禮貌。要不然鎏鎏來的時候,你也不會借買粥溜走。潛意識里,我們三人在一個空間令你不舒服。”
顧念緊了緊手指:“敏舒,我不想你不舒服。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
她的聲音好溫柔,她的眼神也好溫柔,柔得宛如一池春水。敏舒不自主沉溺其中。
她靠近了一點,輕輕環過顧念的脖子,讓她的小腦袋貼著自己的小腹。用這樣的姿勢把深愛著的人抱住,甜蜜的寵溺感更明顯:“綿綿,謝謝你。”
顧念在她身上蹭了蹭:“陪我一起吃。”
敏舒撫著她的后腦勺:“你吃,我不餓。”
顧念不依道:“好吃的粥要兩個人一起吃,才會更好吃。再說…”
顧念想到了什么,從她懷里退出來,揚起臉:“你怎么總是不餓?最近這段時間,你吃什么都沒胃口,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的事。”敏舒捏住顧念的下巴,把她的小嘴窩成一個圓形:“那就一起吃。”
環境幽靜的粥坊,舒緩的輕音樂撫不平蘇鎏煩躁的心情。她用調羹攪著瓦罐里的粥,半天都沒吃一口。
“怎么,粥不合你口味?這份魚翅粥不是你自己點的嗎?”譚雅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清冽的茶香散在唇齒之間。
蘇鎏把勺子往里頭一扔,濺了幾滴落在桌上:“你能不能少擠兌我幾句?我今天煩得要死,你不要惹我!”
譚雅挑眉:“行行行,蘇小姐,我惹不起你。”
她把茶杯放下,提起茶壺將杯子重新蓄滿:“你還要加些什么嗎?要不然我讓服務員上道點心,吃甜食可以讓心情好點。”
蘇鎏:“我不要吃點心。”
譚雅:“那你把粥喝完,今天你都沒怎么吃東西。”
蘇鎏:“我也不想喝粥。”
譚雅無奈地扶額:“那你想喝什么?”
“我想喝酒。”蘇鎏面無表情道。
“好。”譚雅放下手:“我陪你喝。”
蘇鎏瞟了她一眼,把視線投向窗外:“我要去那種人非常多,能蹦迪的夜店。”
“好。”譚雅還是依著她。
蘇鎏偏過臉,認真打量起譚雅來:“還真是奇了怪了,你就不怕去到那種地方,被人認出來?”
“有什么可怕的。”譚雅不以為意地彈彈指甲:“我都過氣這么久了,誰還記得我?”
“過氣。”蘇鎏被她逗得呵呵笑:“好歹也是紅了好些年的花瓶,就算是過氣也有余溫。”
譚雅一會兒看看自己的指甲,一會兒又看看自己的手心:“還說我擠兌你,我怎么覺得你擠兌我擠兌得比較狠?” 她們認識彼此認識了很多年,互相攻擊也攻擊了很多年。從相遇之初就互相挖苦,已經成為了一種熟悉的相處模式。
蘇鎏抓了抓頭發:“話說,我們真的認識挺久了。久到我都反應不過來,已經是這么久了。”
譚雅抽動著嘴角:“你這句話說得好繞。”
“是蠻繞的。”蘇鎏雙手捧住臉,還沒喝酒就感覺有點醉了:“但是很有哲理,不是嗎?”
興許是第一次被顧念這么明確地拒絕,蘇鎏很難做到不失落。情緒跌到谷底,整個人都非常不在狀態。
“你再吃幾口粥。吃完我陪你喝酒,清吧夜店還是自己家都行,隨你挑。”譚雅發現盡管自己總損她,卻還是見不得她低落。都不記得是何時,對蘇鎏越來越在意,待回過神來已然是喜歡了。
“好!”蘇鎏往嘴里扒拉了幾大口,最后豪氣地把勺子往旁邊的空碗里一丟:“服務員!結賬!”
出了粥坊,譚雅掏出手機刷了刷同城幾家有名的夜店:“說吧,想去哪家?”
蘇鎏仰著頭,七彩霓虹印得天幕有些泛白:“哪家都不想去。”
粥坊里很安靜,來到馬路邊蘇鎏覺得吵。她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回去吧。我也打車回家。”
早在吃飯之時,譚雅就隱約感覺到蘇鎏的心情不好是與顧念有關。她推了下她的肩膀:“行了,我大概能猜到你為什么心情不好。再說,最近工作壓力大,我也想喝酒,正好可以跟你一醉方休。”
“哎喲,難得你這么貼心。”蘇鎏也去推譚雅的肩膀,與她在一塊兒就是凡事都不愿服輸。
譚雅被她推得后退幾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子,蘇鎏又壞心思地來繼續推。譚雅一步步后退,蘇鎏便得寸進尺地一步步向前。然后直接把她推到了后面的墻壁。
借著身高優勢,蘇鎏壞笑著把譚雅壁咚了。她放肆地笑著,纖長的胳膊劃出道圈,手掌按在譚雅臉旁的墻上。她本不比蘇鎏矮多少,只是今天蘇鎏穿了足有十二厘米的恨天高,而她只穿了雙平底鞋。
“你是不是害羞了?”蘇鎏低下臉,直視著譚雅的美艷眸子一眨不眨:“臉都紅了。”
譚雅別過臉,裝作云淡風輕道:“你看錯了。”
“我沒看錯。”蘇鎏故意往她臉上吐了一口氣:“你就是害羞了。讓本小姐好好看看你。”
蘇鎏捏住她的下頜,瞇起如小狐貍般狡黠的眼睛:“嘖嘖嘖,巴掌小臉,大眼睛高鼻梁,是我喜歡的類型。”
譚雅的心跳驀然跳得很快,連揮開蘇鎏的手都忘記了。眼前的這張臉,曾讓她深深嫉妒過,造物主窮盡心思捏造出的好模樣。
她咬緊牙關,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顫抖著。蘇鎏耷拉著眼皮,懶洋洋地說:“想不想和本小姐春宵一度?”
譚雅照舊裝冷漠:“不想。”
她的心臟快速收縮著,好怕一張嘴就從喉嚨管里蹦出來。譚雅心口不一地等了好一會兒,對蘇鎏的下一步行動充滿期待。
“真沒勁。”蘇鎏放下手退了一步,將手指插入進自己濃密的頭發:“你逗起來一點兒都不好玩。”
譚雅說不上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她只是靜靜地望著蘇鎏一個字也想不起來說。
蘇鎏無聊地擺擺手:“算了,你還是陪我喝酒吧。”
回到蘇鎏的住處,在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幾罐啤酒。譚雅提著塑料袋,跟在蘇鎏后面進了房門。房子大得空曠,半弧形全景窗外就是繁華的江景。蘇鎏甩下高跟鞋,勾著手從袋子里撈出一灌,直接拉開拉環仰頭喝了起來。
她赤著腳走去窗邊,大刺刺地往流線型皮椅上一癱:“你看,外面好美。”
譚雅脫去鞋子,走到蘇鎏身邊站著,跟她一起欣賞起這十里洋場的浪漫夜色。
“可是,這么美的景看在眼里反而覺得寂寞。”蘇鎏將才從冷柜里拿出的啤酒罐貼在臉上,杯壁上的小水珠把她的臉弄得濕濕的:“你說,顧念為什么不能喜歡我呢?”
這個問題譚雅無法回答。就像她也想不明白,為何蘇鎏的眼中只有顧念,從來看不到自己。
“是我不夠美嗎?”蘇鎏轉過臉問她,映襯著流麗的燈光,她漂亮得讓人心驚:“還是我不夠優秀?能力不如敏舒出色?”
蘇鎏喝著啤酒,體會著酒精帶來的微醺:“我真的想不明白。這輩子,我從來沒有這么挫敗過。”
譚雅找了把椅子在蘇鎏身邊坐下,開了罐啤酒與蘇鎏碰杯:“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蘇鎏笑著搖頭:“不!我一定要想明白!不然我不甘心!”
有了酒作為放肆的借口,蘇鎏說起這些來更不加掩飾:“我承認敏舒是一個很出眾的人。但是作為另一半,她又有哪里好?就連最起碼的,她都做不到。先是莫名其妙地跟念念分手,然后又在美國裝死三年。戀人之間該有的坦誠,她有嗎?對另一半的呵護,她有嗎?說到底,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她自己。”
譚雅啜著酒:“每個人想法不同吧。何況她現在也改變了很多。”
蘇鎏很快就將一罐啤酒喝光了。她沉著臉把易拉罐捏扁再往窗戶上用勁一扔:“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易拉罐砸到窗戶,發出“砰——”地一聲再彈到一邊。蘇鎏又從袋子里掏出罐新的:“我沒有輸給敏舒這個人。我只是輸給了時間跟緣分,我沒有在最對的時間點遇到念念,所以再怎么努力都沒用。”
還真是別扭,明明就是沒討到顧念的喜歡,還是硬著嘴不肯承認。譚雅默默笑著,在心里估摸自己與蘇鎏算不算遇對了時間?好歹,她是在顧念之前認識這位蘇千金的。還沒見面她就對她印象不好,一是因為傳聞里蘇二是個囂張任性的人,這點與她太像了。另一點,華威集團與昊和集團本身也有競爭的關系。
那時都還小,自己總想著要在見面時壓過蘇鎏一頭。根本不會料到,曾經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的蘇二小姐有朝一日會成為自己的意中人。
人生,還真是奇妙……
“你為什么喜歡她?”酒壯慫人膽,譚雅終于把這個最想知道的問題問出口了。
蘇鎏:“感覺吧,我也說不上來。”
見到顧念的一瞬間,她就覺得挺喜歡的。想象中的她,和實際看到的她,那么像又那么不像。
譚雅捏著易拉罐:“一見鐘情嗎?沒想到這么俗套的事,也發生在了你身上。”
“我和念念在沒見面前就認識。”蘇鎏忍不住反駁:“我是被她的才華吸引的。”
“才華?”譚雅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玩的笑話:“世界上有才華的人那么多,能寫幾筆文章的人又是那么多。如果真的是因為才華,你怎么就沒看上景純兒呢?你認識她更早吧。”
蘇鎏:“這不一樣!” “沒什么不一樣的。“譚雅刻薄起來:“我看你就是找虐。”
“才不是!”蘇鎏被她激得臉都紅了:“我和顧念是心有靈犀,你根本就不懂!”
譚雅淡漠地看著她:“我是不懂。你來說說看。”
蘇鎏賭氣般地把啤酒罐往地上一放:“我在美國的時候就喜歡她了。有一個晚上,我在別墅里辦Party,和一群人瘋玩到半夜突然覺得很空虛。然后我無聊地刷手機,正好看到《花虛影》的推送…”
“然后你就看了,再然后你被她的吸引到無法自拔,并且深深迷戀上了這位作者?”譚雅把蘇鎏接下來要說的話搶了白。這段她已經聽蘇鎏說過無數次,耳朵都快長繭了。
蘇鎏豎起兩彎眉毛,惡狠狠地瞪著她:“既然知道你還問!” 她躺回皮椅里,望著天花板發呆:“真是沒勁透了。”
譚雅苦笑,她確實挺沒勁的。從演藝圈退了出來,跟著蘇鎏四處做生意。這些年,她跟她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卻以一個搭伙的身份。連蘇鎏的好朋友都不一定算得上。
蘇鎏伸著手,盲夠著放在地板上的啤酒罐,手指一曲差點把它碰倒:“我都這個歲數了,一次像樣的戀愛都沒談過。近幾年也沒人和我表白,你說諷刺不諷刺?”
她皺起眉頭:“我可是蘇鎏呀!念念看不上我也就算了,我長得這么好看,竟然都沒人跟我表白?!這世道怎么就成這樣了?”
想到這,蘇鎏突然直起身子,坐在椅子上盤起雙腿:“不過,我姐年紀比我大這么多,照樣沒談過像樣的戀愛。她是被陳知墨誤了,這樣想著我好過不少。我們蘇家,出的都是情種。”
聽她話里的意思,似乎還有幾分得意在。譚雅猛灌了自己幾口酒:“我也沒談過正兒八經的戀愛。”
“哦?”蘇鎏笑著推搡她的肩:“你又是被誰誤了?”
譚雅:“被你。”
蘇鎏被她的話驚到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時忘了拿下去:“誤我的那個人是你。”
譚雅牢牢地盯著她,怕她聽不清楚又認真地重復了一遍。
蘇鎏動了下眉毛,又眨了下眼睛:“你是不是故意耍我?想看我出丑?”
譚雅:“沒有。”
蘇鎏朝她撲過去,大力地捏著她的臉:“還說沒有,我可不是那么容易上當的!你這人,從來就喜歡擠兌我,不看我倒霉你日子就過得不順心。我告訴你…”
她的話被譚雅的吻打斷。先是嘴唇被人咬住,然后是被一下一下輕柔地吮吸。蘇鎏僵在原處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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