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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第一百五十八章 洞中無日月

作者/情何以甚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b>最新網址:</b>    離開法外之地,出了雍國。去了一趟云國,留下禮物就匆匆離開。

    不贖城的遭遇讓姜望意識到,他現在仍然沒有休憩的資格。

    凌霄秘地里的安逸和放松,也只是一時假象。

    云國只有一個葉凌霄。

    誠然這是一位在神臨層次就被洞真無敵向鳳岐認可過的強者,是毋庸置疑的當世真人。但畢竟獨拳難當四手。

    能夠力戰(zhàn)真人的凰今默也說擒就被擒了……

    罪君的強勢,祝師兄的耀眼,一度讓他在不贖城找到了近似于凌霄秘地里休憩的感受。

    天下大風雪,皆在窗外。

    所以他才會答應陪祝師兄看蕭恕沖擊神臨的結果,在不贖城一等四十天。

    但是那個歲月安好、人世無恙的泡沫,已經被戳破了。

    莊高羨一日不除,不能寧一日。

    他滿心疲憊,但是不能夠留戀安慰。

    所以只是捏了捏姜安安的小臉,跟葉青雨道了一聲珍重。

    留下他準備的禮物,帶走他經歷的風霜。

    除了虞國公親手做的一桌宴席之外,還有禍斗精血和畢方精血,都交給了葉青雨保管,讓她決定是否服用,什么時候服用,她和安安一人一顆。

    仙宮力士他有三尊,但只送了一尊給葉青雨護身。

    沒有給姜安安,是因為安安還很小,心智不足以駕馭外樓層次的力量。若是哪天玩鬧之下,用這仙宮力士傷著了人,便是悔之晚矣。總之稚童持刀,是有害無益。

    天下局勢動蕩,正是野心家翻云覆雨的時候。

    丹國、莊國、雍國、墨門、玉京山……這些大小國家勢力頻頻的動作,未嘗不是一種反映。

    巨潮起于微瀾。

    他不敢在云國逗留,怕這里成為第二個不贖城。

    也沒有第一時間歸齊,而是找了一處荒寂無人的地方,獨自修行。

    這個地方……正是當初趙玄陽帶他潛藏的兀魘都山脈。

    位在天馬原、衛(wèi)國、勤苦書院、仁心館這幾方所環(huán)繞的范圍內,是一片火山群。

    姜望當然沒有去那座上古魔窟,只是在偌大的兀魘都山脈里,隨意選了一座火山,躍入其中。

    整個兀魘都山脈都是沒什么人跡的。

    趙玄陽消失在這里之后,倒是熱鬧了一段時間,如今又重新恢復了荒寂。

    誰也想不到,這一次的山海境結束后,在楚國大出風頭的姜青羊,會獨自一人潛居在這里,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整個世界依然沿著它固有的軌跡運行,不會因為姜青羊的出現或者消失,而有什么改變。

    每個人都繼續(xù)著自己的故事。

    姜望獨坐巖漿里。

    每日就是運轉道元、調理天地孤島、探索藏星海、雕琢星樓星路,演練道術劍術,在太虛幻境以論劍臺切磋……以及誦讀《史刀鑿海》。

    以史為鑒,照見得失。

    他心中的迷茫,有時候會想在史書里尋找一個答案。

    他相信他姜望不是世間唯獨的一個,他遇到過的困惑,歷史上應該也有人遇到過。那些人是如何面對,如何處理的。

    他由此自思。

    修行,讀書,思考。

    如此周而復始,日復一日……

    姜望全身心地沉浸在這種生活里,有時候會有一種孤獨感,但一個恍惚便消逝。

    一個人看到的天空,聽的風,感受到的世界,與在人群中所經歷的并不相同。

    那些美好的、絢爛的都很難長久。

    孤獨是世界永恒的真相。

    焰花焚城、龍虎、五識地獄……諸般道術運用由心。

    禍斗印、畢方印,傳自凰唯真的印法往更深、更根源處探索。

    論劍臺一場未敗,一路打到了太虛幻境外樓前五。

    姜望沒有再挑戰(zhàn)。他并不想讓易勝鋒對他有更多的了解,在太虛幻境里擊敗易勝鋒,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以命還命,他只要易勝鋒的命。

    易勝鋒當時沒有進山海境,想來也是出于同樣的原因。

    倒是與寧劍客切磋未斷,不斷完善自身的劍術,體悟劍道的更多奧義。同樣的一劍,外樓境和內府的視角并不相同。而寧劍客在每一境,都有關于劍術最極致的表達。那是劍閣在漫長時光里屹立不倒的力量體現。

    同重玄勝偶爾通信,但也提醒,小事勿擾。

    自黃河之會后,他一直自覺或者不自覺的,攪進大大小小的漩渦里,疲于奔命。

    現在只是暫時掙脫塵網,跳出濁世,讓自己更專注于修行——雖然他從來也沒有放松過。

    太虛幻境里的福地排名還在一直下降,倒是因此讓姜望對時間有了一點概念。

    天柱山、商谷山、張公洞、司馬梅山、福地排名六十一的長在山……

    于是恍惚知曉——

    哦,已經是十月十五日了。

    火山噴發(fā)了五六次,火山灰積了不知多少。

    姜望自己也蓬頭垢面,如一塊巖漿池里的灰礁。

    緘默,孤獨,冷冽。

    所有炙熱蓬勃的一切,都潛藏于地底。

    或許有人在等待,或許沒人再等了。

    但是沒關系。

    他在繼續(xù)。

    ……

    ……

    在姜望脫離塵網、潛心修行的這段時間,天底下的人也沒有閑著。

    幾個月的時間意味著什么?

    對斗昭這樣的絕頂人物來說,可能意味著神臨的修為已經穩(wěn)定,開始對神臨境的強者發(fā)起挑戰(zhàn)。

    比如不贖城之爭塵埃落定,雍國守住了不贖城,莊國盡割不贖城以南——這當然是沒有太大意義的。

    莊國不可能像雍國一樣,在不法之地連夜起一座雄城。說是占得的地方,最后也只能放開,退回到原來的邊界。

    沒能攻下不贖城,就是失去了法外之地。這個道理所有人都懂。

    據說墨家有真君上了一趟玉京山,具體溝通了什么不得而知,總之墨家和道門都沒有再加注。

    莊國和雍國,好像也立即就清醒了,最后只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打了幾次。

    比如荊國和西北五國聯(lián)盟矛盾加劇,短短幾個月里,發(fā)生了好幾次沖突。

    比如西北極寒之地的雪國,似乎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完全隔絕了內外消息,外人倒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可能關心的人也不多,畢竟雪國總是有一種游離在世外的感覺。

    比如南斗殿易勝鋒聲名鵲起,在淮國公府發(fā)出的無限制逐殺令之下,竟然真的一次也不回南斗殿。完全不依靠宗門,獨自在整個南域范圍內游走,一連幾個月,無日不戰(zhàn),竟然還活蹦亂跳!

    就連曾為外樓層次無敵、已經成就神臨修士的斗昭,都說自己在外樓的時候,恐怕也很難殺死易勝鋒。

    當然以姜望對斗昭的認知,他可能最多就是隨口說了一句,“很難抓得住那小子”。話傳了出來,就變了味道。南斗殿這位真?zhèn)鳎瑑叭挥辛藛柖μ煜峦鈽堑谝坏暮袈暋?br />
    總之該發(fā)生的一切仍然在發(fā)生。

    這個世界離開了姜望依然在發(fā)展。

    譬如凌霄秘地中……

    姜安安正坐在地上,抱著蠢灰在玩耍。雙手按住蠢灰的雙爪,學著人類比劃著種種不同的手勢。

    蠢灰也不知道小主人在玩什么,咧著嘴在那里傻樂。

    葉青雨走了過來,坐在姜安安的面前。

    “今天的功課做了嗎?”她問。

    “嗯吶!”姜安安回答得很有底氣。

    葉青雨于是伸指,點在姜安安的眉心,一陣之后道:“你身體已經調理得差不多了,現在可以服用你哥哥給你帶回來的異獸精血……”

    她攤開如玉的手掌,手心兩滴異獸精血如琥珀一般懸浮。

    “一為禍斗,一為畢方,你想服哪一滴?只能服一滴,多了反倒不好。”

    姜安安也早就知道了這事,并不驚訝。

    畢竟這段時間調理身體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她本是有決定了的,但這會又有些猶豫。

    咬著指頭想了想。

    忽地一團灰影竄出!

    蠢灰飛躍起來,快如閃電地叼住了那顆禍斗精血,扭頭就要跑路。

    道術的光芒流散間,一只小手精準捉住了它的脖頸。姜安安大怒,一手拎脖,一個掃堂腿,把這惡犬撂翻在地。

    小手掏牙,兇巴巴地道:“吐出來,你給我吐出來!這一顆是青雨姐姐的!”

    葉青雨:……

    你剛不是還沒決定吃哪一顆么?怎么這會突然這顆就是我的了?

    蠢灰嗚嗚嗚叫喚個不停。

    無論姜安安怎么蹂躪,扭來扭去,死活不松口,也怎么都不咬姜安安一下。

    “好了好了。”葉青雨笑著拉回安安。

    “禍斗精血被它吃了,你就只能服用這顆畢方精血了。唔,對你學習火行道術有好處,正好繼承一下你哥的絕學。”

    姜安安癟著嘴道:“哥哥說了,咱倆一人一顆的……”

    葉青雨笑道:“我身懷云篆,不能服這兇血。本準備留著是個念想……也是浪費了,給蠢灰吃了正好。”

    雖則蠢灰跟著姜安安山珍海味,服用了不少有靈氣的好東西,早已經脫胎換骨,不是尋常土狗……那一撲真有幾分迅疾如電的架勢。

    但以葉青雨的實力,若是有意攔阻,又怎可能被它搶食成功?

    無非是念著它是姜望抱來的狗,又叫安安養(yǎng)了這么久,默許了罷了。

    “真的?”姜安安抬眼問道。

    迎著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葉青雨笑得柔軟極了:“姐姐什么時候騙過你?”

    姜安安這才乖乖服下禍斗精血,在葉青雨的幫助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打坐運功,開始吸收畢方之力。

    “嗚嗚嗚。”

    趁姜安安在修煉,蠢灰又跑了過來,繞著葉青雨嗚嗚嗚地叫喚。眼睛轉啊轉,尾巴搖啊搖,似是在請求原諒。

    葉青雨又好氣又好笑,屈指敲了一下狗頭:“都說你蠢,你挺賊啊!”

    蠢灰也不知聽沒聽懂,又高興地傻蹦起來。

    ……

    ……

    自上一次的山海境結束,已經過了七個多月。

    自不贖城毀于一旦,也已經過了將近六個月。

    而要是從曹皆陣斬鋒芒甚利的盛國名將齊洪,助牧國奪下離原城算起,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有余。

    在道歷三九一九年八月十九日,牧國以盛國副相夢無涯在觀河臺對上國無禮為由,以完顏雄略為帥,盡起騎軍烏圖魯,兵鋒直指盛國邊城“離原”。

    景國西天師余徙以為盛國太后祝壽為名,親臨盛都未城,此后一直坐鎮(zhèn)。

    景國以源源不斷的戰(zhàn)爭資源給予盛國支持,更是調集了不少道屬國兵馬馳援盛國。

    牧盛曠日綿延的交鋒,一直持續(xù)到現在。

    兩國七日一戰(zhàn)、半月一伐,離原城附近,幾乎被打成了血沼。

    但無論如何,牧國的青天神圖旗始終飄揚在離原城上空。

    這座拒北的大城,在被牧國占據之后,就再未易手。

    盛國雖然是第一道屬國,在道門體系里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畢竟與霸主國有本質的差距。

    景國固然是要消耗牧國之銳氣。

    牧國又如何不是在借機磨損這柄道門鋼刀呢?

    一年多的戰(zhàn)爭打下來,牧國越打越兇悍,如惡獸逐漸顯出了獠牙。狼鷹馬之神在草原以外展示威嚴。

    盛國卻越打越無力,疲態(tài)終是漸顯。

    縱有西天師余徙坐鎮(zhèn)威壓,縱有景國不斷的給予物資支持、保障后勤,縱然有很多道屬國兵馬的馳援……盛國也是打不下去了。

    于是在道歷三九二零年十月十七日。

    景國以南天師應江鴻為帥,調動神策、斬禍、殺災、滅難,四大強軍,盡赴盛地。正式對牧國宣戰(zhàn)!

    景八甲出動其四,景國皇室、大羅山、玉京山、蓬萊島全部出手,這是景國對外戰(zhàn)爭里,百年未見之陣容!

    神策統(tǒng)帥冼南魁、斬禍統(tǒng)帥荀九蒼、殺災統(tǒng)帥裴星河、滅難統(tǒng)帥杜遙,個個都是一時名將。

    而他們都歸于南天師應江鴻的麾下。

    應江鴻絕非什么不通軍陣的強者。其人是在冼南魁之前的神策軍統(tǒng)帥,他得證真君、進封天師后,才將神策軍兵權交出。在他之后的那一任神策軍統(tǒng)帥戰(zhàn)死萬妖之門后,再接著才是冼南魁掌軍。

    牧國方面也不甘示弱,派出天下名將金曇度,率天下騎軍第六的鐵浮屠南下,親掌牧國大軍,與景國爭鋒。

    又以宗室赫連虓虎調動王帳騎兵南下,星夜馳援前線!

    神殿金冕祭司,也一次性派出了足足三位。

    主持蒼圖神殿的神冕布道大祭司北宮南圖,更是親臨離原城,誓要為蒼圖神守住向中域拓展信仰的釘子。

    一場聲勢浩大的霸主國之戰(zhàn),就此全面爆發(fā)!

    這是更勝于秦楚河谷之戰(zhàn)的恐怖陣容,僅真君強者就聚集了五位!

    南天師應江鴻、西天師余徙、盛國鎮(zhèn)國強者宗室出身的李元赦,神冕布道大祭司北宮南圖、鐵浮屠之主金曇度!

    此外當世真人超過十人,神臨強者難計!

    景牧雙方都展現了不惜將盛國打成白地的決心,一定要一戰(zhàn)再定北域與中域的界限。

    水底潛流的暗涌,沖撞一年之后,終于爆發(fā)出了動搖天下大勢的驚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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