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崔漁在內(nèi)心中,和心猿不斷探討大虞國的局勢。
他本來是相信項莊的,但是聽聞項莊的話后,他覺得自己又不應(yīng)該相信項莊。
他有些懷疑,項莊是不是想要借助自己的手,進(jìn)行謀朝篡位。但是項莊說的絲絲入扣,沒有任何的破綻,崔漁也找不到項莊的破綻。
他愿意相信項莊所言都是真的,但如今局勢如此,他又不敢輕易的相信。
現(xiàn)在大虞國的局勢復(fù)雜到了極點,誰也不知道這云里霧里究竟藏匿著什么真相。他要做的就是將大虞國給保下來,只要保下大虞國,事情就算是完成了,他就可以獲得突破力之極限的寶物。至于說大虞國內(nèi)誰當(dāng)家,對他來說無關(guān)緊要。
不論是誰當(dāng)家,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影響。
不過心猿給崔漁提了醒,既然不確認(rèn)項莊說的是不是假話,那就直接施展手段去確認(rèn)一下好了。
崔漁沒有探聽的手段,但是心猿有。
自從心猿變成天狗,修成了大自在天魔真身之后,崔漁就懷疑心猿的眼線已經(jīng)遍布天下,不知道構(gòu)建了多少化身藏匿于人潮人海之中。
想要探清真相,直接在項莊身邊的人身上種下心魔算了,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項莊對他頗為信賴。
崔漁給對方書籍,不過是想要勾動對方心中的欲望罷了。
事實證明,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這個世界的人,對知識的渴望、對文字的渴望,已經(jīng)到了一種極其變態(tài)的程度,他只是稍稍施展手段,就已經(jīng)勾動了對方的欲望。
所謂的將書籍變成詭異?
不過是心猿的一縷念頭附著其上罷了。
“你是說項莊的精氣神沒有波動?你無法入侵他的精氣神?”崔漁心中問了句。
“不錯。此人的心境極其高深,雖然比不上唐周,但想要三言兩語撬動對方的心緒波動,也不是那么容易簡單的事情。”心猿有些好奇。
他就喜歡那些充滿挑戰(zhàn)的事情。
“還有,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大虞國都內(nèi)有唐周的分身。”心猿陰測測的道。
崔漁聞言一愣:“怎么大虞國內(nèi)哪里都有這個孫子?”
崔漁在后院思索著大虞國的破局之法,前院此時已經(jīng)起了波瀾。
前院
此時大廳內(nèi)賓客云集,來的都是項氏家族的掌權(quán)人物,都是項氏家族德高望重之人。
僅限于項氏家族本家之人。
此時項家的人匯聚一堂,氣氛倒是十分融洽。
而世子項少龍與項羽,正混在人群中,不斷與諸位耆老套近乎。
項少龍遙遙的看著在與諸位耆老拉關(guān)系的項羽,一張臉頓時陰沉下來:“不知天高地厚。”
要是項燕還活著,一切都在數(shù)十年前,項燕經(jīng)營的勢力都還在,有項羽和項彩珠兄妹作為輔左,他對項燕倒忌憚三分。
但是項燕死了,數(shù)十年來人走茶涼,項燕經(jīng)營的勢力都被連根拔除。
項羽和項彩珠雖然天資出眾,可并沒有勢力支撐,那又有什么用?
沒有什么卵用!
而且那項彩珠更是無腦,來到大虞國都后,瘋狂的針對陳家和米家,已經(jīng)叫大虞國主下令圈禁在隱秘之地,沒有詔令不許外出。
現(xiàn)在陳家和米家已經(jīng)徹底站在了他的陣營,項羽又能成什么氣候?
大虞國八大士族,沒有一家支持他的。
為什么?
就是因為大梁城士家的覆滅,項燕父子的處理叫各大士族很不滿意。
大家都是對你忠心耿耿,為你賣命的武士,可你呢?
你丫的竟然如此不講道理?偏向一個賤民?
你叫各大士家如何肯支持項羽?
現(xiàn)在項羽徹底成為了光桿司令,憑什么和他競爭?
院子里,有兩個花白胡子的老者在對弈,周邊站滿了人,對著二人指指點點。
項羽湊過去,對著其中一人恭敬一禮:“三叔,您在看棋啊。”
那三叔看了項羽一眼,澹澹的‘嗯’了一聲,然后就再沒下文,對于項羽視若不見,仿佛是在看空氣一樣。
討了個沒趣,項羽不死心,又對著身旁的一位老者笑瞇瞇的攙扶過去:“二爺爺,您也來了?”
老者看了項羽一眼,拽了拽下巴上不多的胡須:“你是誰家的娃娃來著?”
“孫兒乃項燕之子項羽。”項羽連忙恭敬的道。
“哦,看棋看棋,莫要打擾老夫看棋。”老者擺擺手,手掌從項羽的懷里抽出來。
項羽撞了一鼻子灰,又看到一個老者在賞花,連忙端起一盞茶水遞過去:“五爺爺,您喝茶啊。”
老者看了項羽一眼,笑瞇瞇的接過茶水,然后根本就不和項羽說話,轉(zhuǎn)身自顧自的走入花叢深處。
項羽此時臉上笑容有些僵硬,整個人仿佛都成為了提線木偶,在庭院內(nèi)機械的走著,現(xiàn)實對他的打擊,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
扭頭看向遠(yuǎn)處眾星捧月,被一群家族耆老圍在中央,手拉著手談話的項少龍,項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都是孫子,怎么待遇差別這么大呢?人家花見花開,我卻人棄狗厭。”項羽心中怨氣滿滿,但還是端著一盒子糕點,跑去獻(xiàn)殷勤。
項羽看到了項少龍,項少龍當(dāng)然也看到了項羽。
不過看到項羽屢屢被拒絕,依舊是那副不死心,還想要和諸位耆老爭取的態(tài)度,項少龍就一陣膩味,和身邊的耆老告退之后,慢慢悠悠的來到了項羽身邊:“喲,我道是誰,原來是項莽子啊。怎么,今日宴會你也有資格來?”
見到項少龍找項羽麻煩,此時項家諸位耆老俱都是望了過來,一個個眼神中掛著玩味,卻并沒有開口阻止。
“你都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項羽看到項少龍,整個人頓時面色陰沉了下來。
自從來到大虞國都后,項羽覺得自己的日子真的是無比艱難,過的是步步難行,處處被排擠,其中項少龍出了很大的力氣,大部分原因還要歸結(jié)于項少龍。
他和項少龍是同輩,項少龍是小輩中,唯一一個有機會和第一代王爺爭奪王位的世子,而且項少龍還是大王子的嫡子,在大虞國都年輕一代的影響力可想而知。
他不想讓項羽過上好日子,那項羽的日子就一定不會太過于好過。
大虞國內(nèi)的各位繼承人覬覦項彩珠、項羽的天賦,想要暗中拉攏,只要能拉攏二人,可以說又增添三分勝算,可誰知項羽區(qū)區(qū)一個大梁城窮鄉(xiāng)僻壤的窮小子,竟然想要自己立山頭插大旗。
區(qū)區(qū)項羽,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一瞬間就遭受了來自于大虞國所有繼承人的聯(lián)手打壓。
沒辦法,有項彩珠在,眾人絕不會叫項羽出頭。
一點出頭的機會都不能有!
項彩珠本身,就是三成勝算。
項羽這幾年在大虞國都的日子絕不好過,任憑他有一雙鐵拳,卻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樣。
“小弟,你還是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吧,你沒有機會的。”項少龍看著項羽,其實心中也羨慕項羽,有項彩珠在,就算是項羽奪嫡失敗,卻依舊可以活得很好。
而他不同,只要不是自己老子和自己登基,到時候必定會遭受清算。
他似乎是在敘說一個事實,一個無可爭辯的事實。
從諸位項家耆老的態(tài)度就可以看出,眾人對項少龍的態(tài)度熱情似火,對項羽的態(tài)度簡直是當(dāng)成了空氣,就算是項羽主動搭話,眾人也是理也不理。
“塵埃未定之前,一切都或許有機會。大哥現(xiàn)在雖然萬人擁簇,但卻也未必能登臨大統(tǒng),須知上面還有三位嫡親王爺呢。這三位王爺不論從哪里看,都比你親近多了。你雖然被眾位耆老喜歡,可這國主的位置能不能落在你身上,還是兩說呢。”
項羽的眼神中充滿了嘲弄。
聽聞項羽的話,項少龍笑容不減,面對來自于弱者的嘲諷,強者從來都不在意。
“或許吧,可我覺得你實在是不必做無用功,因為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有機會。人總要將自己的最后一分自尊留下來保存。”項少龍拍了拍項羽的肩膀:“兄弟可知蚍蜉撼樹?”
“兄長是在說自己是蚍蜉嗎?”項羽看著項少龍,似乎沒聽懂項少龍的話,自從認(rèn)識崔漁之后,他覺得自己的嘴巴也變得刁鉆了許多,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直男項羽了。
項少龍面色僵硬住,一雙眼睛看著項羽,不知道對方是真沒聽懂,還是故意在裝瘋賣傻啊?
“無用功罷了,白白丟了顏面,我只是為你好,不希望你在這里丟人顯眼,叫家中長輩笑話,連日后項彩珠也跟著丟臉。”項少龍看著項羽:“賢弟對我誤會頗深。說實話,我從未將你放在眼中,更未將你當(dāng)成敵人,你未免有些高估你自己了。我只是看在項彩珠的面子上提醒了你一句而已。”
說完話項少龍居然直接轉(zhuǎn)身離去,項羽氣的面色鐵青,頭頂?shù)陌l(fā)絲當(dāng)真是一根根豎立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滔天怒火。
恨!
項羽此時心中恨極!
這世上還有什么是比被對手無視,更令人發(fā)怒的事情嗎?
沒有!
完全沒有!
項羽的一雙眼睛都似乎要冒出火來,大堂內(nèi)眾位耆老投來的目光,更是叫他臉色火辣辣,那一雙雙普通的目光,在項羽眼中也是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其實項羽心中也苦啊!
他老爹被人給害死,他只是想要來到大虞國都,請大虞國主替自己老爹復(fù)仇而已,可是任憑他在大虞國都四處游走,眾人對于剿滅三江幫的事情,俱都是談虎變色避之不及。
他能怎么辦?
他也沒有辦法啊!
別人不肯幫自己,那就只能自己親自上陣,努力爭取了。
眾位耆老只是好像在看一場鬧劇一般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然后繼續(xù)將項少龍圍在中央,猶如眾星捧月一樣,對項羽不再理睬,猶如一團(tuán)空氣。
見到這一幕,項羽面色更加難看,直接坐在凳子上,拿起準(zhǔn)備送出的糕點,悶聲吃了起來。
“欺人太甚啊!我項羽發(fā)誓,若有朝一日叫我得勢,必定要爾等加倍償還。”項羽將糕點咬的粉碎,心中怒火越加旺盛,整個人的眼睛都似乎能噴出火來。
他憤怒啊!
怒火簡直要將胸膛炸開。
但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規(guī)則的世界內(nèi),就算項羽的拳頭在硬,還能將眾人都給砸死了不成?
不過好在眾人也沒有對項羽進(jìn)行驅(qū)趕,畢竟項家兄妹的實力實在是逆天,不好將項家兄妹都得罪死。
現(xiàn)在眾人只是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而已,不想給項羽一點機會,也不想向項羽傳達(dá)錯誤的信息,免得對方有了不該有的想法、欲望,害了項羽的性命。
眾人不是想冷落項羽,只是不想項羽奪嫡,最后下場難以收拾而已。
王位不論怎么算,不論怎么輪,眾位耆老都覺得輪不到項羽的身上。
“小子,你也莫要氣惱,咱們不是針對你,而是想要叫你知難而退,不要有不該有的野心而已。”就在此時,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耆老來到項羽的身邊,輕輕的將項羽頭頂炸起來的毛發(fā)給捋順:
“你天賦太好,安安心心的做一個大虞國的守護(hù)神不好嗎?何必非要去做那勞神子國主的位置?你根基太淺,貿(mào)然加入其中,只是做炮灰而已。你現(xiàn)在的動作,咱們都當(dāng)成小孩子的脾氣,你可莫要繼續(xù)胡鬧了。”
“太叔公!”看在眼前的老者,項羽的眼睛頓時紅了:“我父親的仇,難道就這么算了?”
太叔公聞言陷入沉默,許久后才道:“天下大亂在即,太平道起事,八百諸侯相互攻訐,咱們要做的是保存實力。個人榮辱于國家來說,又算得了什么?你雖然天賦很好,但是在我等眼中,你的脾氣、性格,都有致命的弱點,不適合坐在國主的位置上。你要是登上國主的位置,只會將大虞國帶入萬劫不復(fù)之地。你要知道,個人的榮辱,永遠(yuǎn)都排在國家的利益之后,這才是一個合格君主具備的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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