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姜若這次捅得很準。
真的捅在霍津庭的心臟上。
那源源不斷的鮮血往外奔涌,滴滴噠噠的聲音好似是死亡的倒計時。
她無比希望霍津庭可以死,連帶著曾經那些被他暴力對待的記憶也一并消失,埋葬。
霍津庭疼到雙膝跪地,落魄狼狽地垂著頭,高大的身軀為她彎了腰脊,那心臟上***去的刀子沒有拔出來,貿然一拔,就真的命喪當場了。
他發出了幾絲低沉痛苦的笑:「哈哈哈。」
姜若冷漠地俯視霍津庭,她半垂著眉眼,神情冷然,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手上沾染到了他的血,就連空氣中都溢著血腥味。
她任由他帶血的手弄臟她的衣裙,冷冰冰的面容不曾松動半分,親眼目睹他的凄慘與狼狽。
他的臉俊美如昔,和十多年初相識的那晚,并無太多差別,只是隨著年齡的逐漸增長,和權勢的加身,而不怒自威。
冗長的沉默過后。
霍津庭好半天才緩緩抬起頭來,目眥欲裂,漆黑的鳳眸中劃過抹狼狽和受傷,還有不甘,「就這么恨我?」
姜若冷冷回他:「我說過,不要給我機會,否則,我一定會報復回來。」
她很記仇。
特別記仇。
所以當知道自己之前被暗殺差點死掉都是因為溫原,她心里對他僅存有的那一點愛意,也消失不見。
只有溫淮不會傷害她,會寵著她,捧著她。
她討厭暴力。
可暴力又往往會攜帶著另一種情感。
愛和暴力是兩種極端,卻可能同時出現。
當初霍津庭對她使用暴力,未嘗不是因為太愛,太在乎,所以容不得欺騙與戲弄。
「若若,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懇求。
「忘掉以前所有。」
「不好。」姜若想也沒想的拒絕。
她要殺了霍津庭,也已經想過事后定然會被霍家人追責,所以...
她也不會活著。
她想去另一個世界找溫淮!
霍津庭俊美的臉上第一次流淌下淚水,無聲無息,顯露幾許脆弱,再強大的人也終有過不去的坎。
在命運面前,人類本身的脆弱在某些時候真的令人無話可說。
渴望占有愈多,他的失望與落寞便愈多。
霍津庭苦笑了下后,目光亮起釋然,微微牽動唇角感慨:「可惜啊,我沒法放過你。」
所以哪怕她不愿意重新開始,他也要她跟他在一起。
姜若被他眼里炙熱的光芒所嚇到,那眸光是偏執,是瘋狂,是占有,是非她不可。
她有了煩意,微微蹙了蹙眉。
姜若決定不再耽誤時間,幾步走到窗前,開了窗。
夜晚的海域景象美得像是一幅畫,靜謐美好,千萬顆星星灑落幽藍色的海面,在晚風的吹拂中泛起圈圈漣漪。
波瀾微動的大海就是她的歸宿。
姜若先是打量了下自己正身處的高度和位置,應該可以跳進海里,旋即,她才回過身去看向跪地不起的霍津庭,「霍津庭,我說了我不會跟你在一起,永遠不會。」
她說得這般決然毅然,海風吹起她的秀發,有股燦烈凜冽的美,不可違逆的決絕固執。
頓然,霍津庭感到內心深處那股尖銳冷冽的疼痛,再次如滔滔不絕的潮水般洶涌襲來。
他目光深黑幽邃,宛如千仞沉淵,遙遙不可見底,殘喘道:「可我想跟你在一起,永遠。」
死后也要埋在一起的那種。
霍津庭:「你說過的,想做我的小媳婦。」
姜若:「我忘了。」
「是嗎?」霍津庭因失血過多而變得面容蒼白脆弱,那上揚的嘴角更是不堪重負的苦澀,心如透明凋零的冰晶,被她傷得冷寒徹骨。
在跟霍津庭說話間,姜若已經踩著椅子爬上了窗沿。
隨著椅子撲通倒地的聲音響起,霍津庭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他神情驚慌不已,不顧心臟上劇烈的痛疼,強撐著意識起身,想要攔住她,「若若!」
這一秒的時間里,一股悲痛和絕望順著微黃光暈浸透了霍津庭的五臟六腑,隨即直升腦海,驚起埋藏在記憶深處那無數泛黃的碎片,過往的場景一幕幕一幀幀,仿佛走馬觀花般從他眼前一一掠過。
這三十多年的時光里,見過蕓蕓眾生,唯有她出現的時候,最記憶猶新。
聽說人死之前會一次性記起曾經所有的回憶,大概他馬上就要死了。
「若若,別做傻事!」
「跟我在一起就這么讓你痛苦嗎?」霍津庭哭紅了眼問,「連死都不怕?」
姜若展開雙臂,正欲往后倒去,她身后是波瀾壯闊的大海。
她喜歡海。
以海為葬也挺好。
姜若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霍津庭,我死了,你可以放過我了嗎?」
「姜若!」
霍津庭撐著受傷頗重的身子想要去拉住姜若,可因距離相隔太遠,來不及了。
就在姜若整個上半身都探出窗外時,房門被人猛烈驚慌地撞開。
「若兒!」
裴寒樓趕來時,只見姜若馬上就要掉進海里了,他以最快速度沖到窗邊,及時拉住了她的手。
「裴寒樓?」姜若見自己被人拉住,不由愕然,「你沒死嗎?」
她明明下毒了啊。
裴寒樓沖她無奈苦笑:「若兒,你真狠啊。」
先是給他酒水里下毒藥,又借著跟霍津庭單獨相處的時候,趁其不備,捅了霍津庭一刀。
如果不是宴執一直跟他在一起,及時幫他解了毒,他還真不一定能活著過來救她。
姜若心意已決,根本就不想再看見他們,用盡全身力氣去掙脫裴寒樓的手,想要跳海自戕。
她嘲諷:「狠也狠不過你啊。」
裴寒樓哪能讓她真的去死,不顧她的反抗,毅然決然地將她拉了回來,抱進房內,隨即關上窗,用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她想尋死的路。
見姜若被救回,霍津庭懸著的心也安然放下了。
在他徹底失去意識暈過去的那一刻,一滴眼淚從蒼白的面頰悄然滑下。
趕來的陳京將人接住,「快去叫宴醫生!」
「裴寒樓當初為什么騙我?」姜若厲聲質問他,「那顆子彈明明是溫原找人來殺我留下的,為什么你要騙我說是霍津庭!」
裴寒樓神情淡然,絲毫沒有被揭穿謊言的尷尬:「你都知道了啊。」
姜若怒瞪著他,「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b>最新網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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