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哼,這叫不才?這叫耍無賴!」
空林冷笑一聲,無可奈何地擺出一副你能不能要點臉的模樣,片刻后,才唉聲嘆氣地挪動腳步,緩緩走近秋舫。
秋舫感受著空林像看怪物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他能夠憑空畫符一事現如今知曉的人也算不少,但門外那些人不知底細,自然看不出其中蘊藏著的無窮奧妙。
不過東極門的人,卻都是行家里手,只要是入了門的弟子,一眼便能看出秋舫這一手本事并非人人都會,就此過問一二也算是人之常情。
眼前的空林也不例外,他走到秋舫身畔,將手肘搭在秋舫肩上,笑道:「師弟,你說,咱兩誰更厲害?」
「當然是空林師兄更勝一籌!
秋舫沒什么勝負欲,就算贏了對方,對自己的查案一事也無任何裨益,倒不如認輸了事,將人情做給對方。
雖然空林并不需要這個人情,但秋舫卻十分討喜,這讓空林臉上的笑意更顯濃烈,一步步蔓延到了眼底。
須臾,他又喟嘆道:「真要搏命,都掏出壓箱底的寶貝來,鹿死誰手倒是另說,若是比武,你還差了些!
「為何?」
雖然秋舫并不在意結果,但空林將話說到了這份上,難免不讓人心生好奇。
「走,酒里說!
說到喝酒,空林眼中生出比提到比試時還要強烈的欲望,手肘把在秋舫肩上,便要拉著他往屋里走去。
「我不會喝酒。」
秋舫雙腳卻像在地里生了根,絲毫不肯挪步,當初在震明山上偷喝晏青云的窖藏老酒,因此醉得一塌糊涂之事還歷歷在目,別說喝酒,就是聞見酒氣都覺得暈頭轉向,此時空林與他一番拉扯,他是怎么也不愿與自己過不去。
「這可是我專程尋來的好酒,錯過今天,你這輩子怕是都沒機會嘗嘗了!箍樟终f罷,緊接著咂了咂嘴,秋舫看他那摩拳擦掌的樣子,便知道他腦海里正對香甜美酒回味無窮。
秋舫見空林執意如此,心頭一顫,連忙解釋道:「非是師弟不愿喝酒,只是一沾酒便會醉得不省人事,還請師兄見諒!
「我有一計,包你不醉,不對,非是不醉,而是勝過酒仙。」
空林一臉壞笑著說道,說罷,他又指了指屋中,接道:「你猜我這酒,是什么酒?」
「還請師兄明言,師弟對酒一向知之甚少!骨雉潮凰粏,勾起了幾分興趣,暗想這人世間的酒不都一樣,難不成還能分出個三六九等來。
「哼,你遇見師兄,那真是你的福分,這酒,就叫不醉酒!箍樟忠荒樕衩兀糁冀拚f道。
「不醉酒?」秋舫皺起了眉頭。
「對,不醉仙,不醉人,自千里外荒國而來的不醉酒。」空林搖頭晃腦地說道,笑口呤呤地看著秋舫。
秋舫狐疑地皺了皺眉,心底或多或少有幾分不敢相信空林的話。
空林一眼猜透他的心思,笑他道:「師弟不信師兄所說?」
「非是不信,只是...」
面對不依不饒的空林,秋舫有些許詞窮,不過轉念一想,這不醉酒,既然當得起一句不醉的名號,終歸是有些與眾不同,興許自己當真能不醉一次?
捕捉到秋舫眼中的猶疑,空林豈肯放過大好的機會,他嗜酒如命,說是與何望舒一脈相承都不過是貶低罷了,作為同愛往還香樓上招蜂引蝶的男人,空林完完全全當得上一句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哪來那么多只是、可是的,走,跟師兄整它兩大碗!
空林豪爽的笑聲響起,一把扯著秋舫便往屋中鉆去,好像這一刻他已經盼了千年,千年夙愿,便在今
朝!
空林翻手拖起泥瓦壇子,舌尖不自覺地在唇邊探了一圈,秋舫看著他,明明一個英俊神武的師兄,今晚見了酒,卻變得絲毫不顧及形象起來。
一敲開泥封,秋舫立刻聞到一股清純的酒香撲面而來,空林迫不及待地就著壇口,仰頭,飲了一大口,咽下腹中,他又緩緩閉上雙眼,嘖嘖稱奇道:「好,好好,好一個不醉酒!」
見空林行云流水地拆酒、飲酒、贊酒,秋舫心中竟生起一股想要一嘗的欲望,他雖見過許多人飲酒,卻沒有人飲出空林這般香甜的味道,晏青云飲的是苦酒,李長風飲的是花酒,至于墨宗的晚宴上,那些人好像喝的不是酒,而是清清淡淡的泉水。
唯有空林一人,好像喝出了桃李春風,將這秋夜變換做了春日,何人見了不嘆上一句綠楊紅杏春光好。
「來,秋舫師弟,該你了!」
空林晃了晃酒壇,徑直向秋舫遞來,秋舫一愣,雖然咽了口唾沫,但也覺得這般喝法太過豪爽了一些,便張口問道:「師兄可有碗?」
空林一愣,旋即四處張望一番,哀嚎道:「師弟提醒的是,來得匆忙,忘帶了!」
秋舫倒是會心一笑,指尖藍光驟起,兩只陶碗躍然手中,化物符能化劍,亦能變碗。
「妙妙妙,就憑這招,師弟怎么也得喝一大碗,師兄陪你!」
眨眼間,空林已為兩只陶碗斟滿玉液,秋舫接過一碗,酒體在陶碗中呈琥珀色,正散發出一陣接連一陣的酒香,秋舫接過一碗,指尖撫過碗沿,忍不住遲疑片刻。
「喝了碗中酒,師兄再跟你絮叨絮叨!箍樟挚粗,搶先將自己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飲完之后,深刻的眉目瞬間舒展,臉頰的輪廓優美分明得如同石雕,帶著英俊迫人的氣勢。
秋舫眉頭一蹙,懷揣著不醉酒總歸喝不醉的心思,雙眸緊閉,同樣將酒送入口中。這不醉酒入口清香綿柔,入喉卻辛辣有勁,火辣辣的玉液順著喉嚨滑入腹部,一股淡淡的暖意緩緩化開,比起晏青云的苦酒,似乎要甜上那么幾分,更多了一股陌生的幽香,在他口鼻之中翩翩起舞,經久不散。
一碗下肚,再續一碗,空林這才將話題接回。
「你少了狠勁!
秋舫此時臉頰有些微紅,聞言之后,旋即笑道:「狠從何來?」
「想勝,便能狠,師弟應該很少與人過招。」空林一邊說道,一邊坐上秋舫的床榻,他大大咧咧習慣了,直接將右腳提起,擱在床沿,身后是被他拳風轟開的大洞,月光趁機溜了進來,襯得他神采飛揚。
「師兄慧眼,不過這與狠有何關?」秋舫也為自己斟了一碗酒,不過他不再似起初那般狼吞虎咽,而是一口一口慢慢品嘗其中滋味,感受著齒間香氣,這酒,確實要比晏青云的酒容易入口得多。.
「師弟沒有殺過人?」空林端著酒碗問道。
秋舫搖了搖頭,并沒有答話。
「殺人須得七分狠,殺多了人,一出手便有狠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狠勁!箍樟终f道。
「師兄殺過人?」
「殺過,不少!箍樟中Φ,對于殺人一事似乎早已習以為常,說罷還不忘用手比劃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秋舫微微蹙眉,殺人一事,真要說來,在這險惡人間倒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東西,絕大多數修真者手中都沾染了別人的鮮血,秋舫前幾日也經歷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瞬間,但風政與他的道行差距巨大,也不知為何,自己都沒能起一絲殺人的心思。
這倒成了他苦惱的一事。
「若你殺過了人,就知道了,狠是刻進骨子里的東西,所以說,生死搏命,輸贏有異,比武切磋,你輸一手狠勁!
空林收斂起笑容,認真說道,秋舫聽了,也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依照空林之說,倒也算是句句在理,不過這殺人一事嘛,總歸是邁不過那道檻,心中的檻。
「不過我很好奇,憑空畫符興許還能依托天分,但你的速度,為何比我更快?」空林更是突然正色道,好像這件事比之憑空畫符更加重要。
夜色撩人,秋舫呷了口酒,忍不住打了個酒嗝,滿嘴酒氣竟有一絲嗆鼻起來。
回想起自己剛才快如鬼魅的身形,心中倒也有幾分疑惑。行動時,他也察覺到右眼中隱隱冒出的金光,速度愈快,金光愈甚,起初還不警覺,但這事經不起推敲。
難不成與玄霄九雷瞳有關?
是了,那日在屠妖大會上,自打李長風吼了一嗓子碧霄境開,自己的速度便快得離奇,竟然能讓風政望其項背,更別提只在第四類人境界的空林師兄了。
接連昏迷了五日,少年都快要忘了這事,現在回想起來,忍不住脫口而出道:「興許,是玄霄九雷瞳的作用?」
「玄霄九雷瞳是什么?」空林不解道。
「一種仙瞳,究竟有何妙用我亦不知,興許會讓自己的速度變得很快,非常之快!骨雉硨⒛抗饴湓趧e處,一邊思索,一邊緩緩說道。
「怪不得門中都將你一身本事傳得神乎其技,今日得見,果然不同凡響啊,秋舫師弟!箍樟值哪樕蠏呷ゲ唤夂湍,他雖好勝,但也慕強,秋舫這身造化雖讓他羨慕不已,但并不嫉妒。
「門中...說過什么了么?」
秋舫說罷,又為碗中續上不醉酒,說是不醉,可真要喝上幾碗,總歸有些暈乎乎的,好在自己還沒有悶頭栽倒在地,否則空林師兄口中的荒國不醉酒,便是騙他的路數了。
「我和天青一回來,就聽那些小弟子說,有位新來的秋舫師兄,大鬧墨宗,讓風政老賊都束手無策,師弟真是好手段!要真有一日,我也想騎在風政老賊的頭上,讓他跪地求饒,再把墨宗的男丁牽來為奴,女眷嘛...」空林頓了一頓,緊接著又道,「漂亮的,全送還香樓上去,讓她們平常耀武揚威,特別是風隨星那小妖女,若不是掌門師伯有令,我一定見她一次揍她一次!
瞧著空林這義憤填膺的模樣,秋舫卻想到了別處,墨宗雖然可恨,但也還有幾位好人,也不知九清姑娘和劉總管,還有那個小少年,對,叫王頤來著,他們究竟如何。
須臾,秋舫又想起風隨星,依照她平常的性子,恐怕得大發雷霆,恨不得將自己碎尸萬段。真要說來,風隨星對自己雖然潑辣了一些,但也說不上壞,若是拋開門派的成見,倒不至于刀刃相向,當然前提是,她不敢欺負傅芷師妹。
念及此處,秋舫一口氣飲盡碗中酒,往月輝下靠了一靠,不過他的步伐卻有幾分搖搖晃晃,竟突然不支,跌坐在窗邊。
「師兄,我怎么...覺..得...」秋舫緩緩說道,好像意識更加模糊起來。
「覺得什么?」空林壞笑著看著他道。
「覺得...有些...醉意...」秋舫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再抬眼看著屋頂,似乎有些天旋地轉。
空林見狀,就著明月,邊說邊飲:「不醉酒,怎會醉?」
秋舫也暈頭轉向地望向明月,斷斷續續道:「怎么..月..亮,多了兩..個。」
說罷,他竟一頭栽在被褥上。
在少年意識消散的瞬間,他隱約聽見空林壞笑著說道:「哦!忘了說了,不醉酒,只醉會憑空畫符的人!<b>最新網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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