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見到李皓他們到來,程始當即就迎將上來,由李皓和袁慎這邊先恭賀程家喬遷之喜,程始也再回些套話,把流程走了一下。
而后萬松柏便上前來說話,說來李皓自蜀中分別之后,倒是好長時間沒與萬松柏有過交集,所以這一遇到,萬松柏的話匣子一下便打開了。
畢竟萬松柏這人性格豪爽,又自持與李皓還算熟識,因著李皓的關系,程始、萬松柏對于袁慎的態度也相應的好了不少。
順帶這也幫著程始解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招待李皓,畢竟程家終究是剛剛起勢,以往結交的人脈層次都還不高,除了萬家之外,基本就沒有拿的出手的。
程始本人需要在外接待賓客,由萬松柏的這個義兄接待李皓,倒也算不上失禮。
而曲冷君那邊,在與蕭元漪說過幾句話后,程少商便歡歡喜喜的領著去內卷席面了。
只是在這眾人沒有關注的時候,蕭元漪不由望了望袁慎幾眼,不過倒也沒什么動作。
而后李皓與袁慎也是順路去了一趟內宅,畢竟不管怎么說,程母的輩分都是最高的,去見個禮還是應當的。
只是這剛進九椎堂后,李皓便感受到了袁慎在都城小女娘心目中的地位。
因為自袁慎進來之后,場中年輕女娘個頂個的望了過來,這眼神中透露出的神采真是攝人哪。
但除了這些小女娘外,坐在主位的程母表現也挺激烈的,那副見到帥哥喜笑顏開的樣子,真是……。
不過想想這也挺正常的,畢竟程母本質上就是顏控,而且對帥哥的喜愛,也不分年齡的。
而袁慎對于這種情形頗為習以為常,那副視若無睹的模樣還真是讓人看著惱火。
隨后曲冷君留了下來,李皓他們則出去尋男賓的位置去了,就是中間,袁慎尋了個借口獨自離開,畢竟他今日過來就是想找程少商幫著傳話的。
說來也是桑舜華厲害,一句“以后,你也好,你的親朋好友門人弟子也罷,都不要來見我,也不要送書信物件給我”,就把幾乎所有路都給堵了,只得通過轉述的方式來傳話。
但這次袁慎的運氣不錯,因著曲冷君的位置安排在桑舜華旁邊,所以程少商還是程姎坐在一起。
在王姈和樓漓過來見禮時,得知袁慎早先就到了,她們竟晚來一步的時候,心里自然就失望極了。
畢竟兩人多少還要些臉面,可不敢往男賓所在的位置跑,于是這一腔的郁悶便全都灑在程少商頭上。
什么囂張跋扈、粗鄙無禮,反正原先程少商在都城女卷中的名聲也不好,這各種名頭自然也就多了。
程少商也不想在今日這場好日子里弄出什么動靜來,便直接稍稍回擊一下,只堵得兩人沒話可說便自己退了出去。
打算在外面走走散心,便走到了自己坐的秋千處蕩了起來,然后就被苦心等待的袁慎抓了個正著,于是聽到一個清朗男聲傳來:“女公子倒是好雅興。”
程少商循聲抬頭望去,只見一位身著寶藍色織錦曲裾儒袍的青年文士不知何時已走至近前,就站在距她五六步遠之處,而這人正是剛剛見過的袁慎。
程少商初時只以為這家伙是迷路了,便起身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微側眼眸,客氣道:“男賓所在都在前面,可要我尋個奴仆來帶路。”
“在下知道。”袁慎笑的斯文俊秀,“我是特意來尋女公子的,實是有事相求。”
程少商疑惑道:“求我?”而這也是程少商的真實心理,畢竟袁慎不論社會地位、才學名聲都遠勝于自己,而且就算袁慎自己做不到,不還有李皓和曲冷君嘛。
那有什么東西,是他們都做不到的,只有自己能做到的呢。
看著程少商這疑惑的表情,袁慎也沒賣關子:“我之所求,便是想請女公子給令三叔母桑夫人帶句話。”
少商更疑惑了:“我家并不迂腐,袁公子有話直接登門與我三叔母說就是了,何必繞這樣大的圈子呢。
而且就算袁公子不好去說,可令弟與我家相熟,冷君阿姐更是經常前來,有什么話難道不能由他們轉達嗎?”
聽到這里,袁慎真是一陣苦笑,要是這事真有這么容易就好了,只能回道:“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緣故,在下無法對桑夫人直言,也不好請娣婦夫妻幫忙。
是以,是以只能請女公子煩勞了,不過還請女公子相信,在下請女公子傳的話絕無越距之事。”
程少商沉思了一會之后,看在曲玲君份上,便答應了下來,反正到最后傳不傳不還是她自己說了算嘛。
見程少商答應,袁慎便朗聲道:“那么在下就多謝了。女公子只需對桑夫人說‘奉虛言而望誠兮,期城南之離宮。登蘭臺而遙望兮,神怳怳而外淫。故人所求,不過風息水聲’即可。”
程少商嘴角抽搐,只感覺聽了句天書一般,心道:“這還即可,我根本就記不下來好嗎?”
袁慎見她半響無語,追問道:“女公子是否有為難之處?”
程少商倒也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沒聽懂,方才袁公子說的一句都沒聽懂,能不能把這前面的詩句都給去掉,只說最后一句?”
袁慎頓時就無語了,以往他是聽說過程少商不學無術的名聲,可能把司馬相如的長門賦聽成詩文的,也是出乎意料了。
不過這是在有求于人,于是袁慎強忍住吐槽之心,說道:“可以,女公子就傳‘故人牽掛,但求只言片語以安心’,即可。”
前面的賦,程少商是沒聽懂,可這大白話總還是能聽懂的,頓時就覺得自己明白,為什么袁慎不好讓曲冷君幫著傳話。
當然,程少商也沒認為這個故人會是袁慎,畢竟兩人年齡差在那里,只以為這會是袁家的哪位長輩。
如今程止與桑舜華夫妻恩愛,而且平素對程少商也好,程少商自然不愿意為了外人就去破壞了。
只是當著袁慎的面,程少商并未多說什么,只是默認一般的躬身行了個禮,然后便迅速走回去了,走的極其干脆利落。
那袁慎也只當是程少商答應,也就轉身去到了李皓那里,就等著程少商回消息了。
不過袁慎回到李皓那里,倒也沒清閑下來,因為蕭元漪突然興起組織了一幫年輕的公子、女娘來了個詩歌唱和。
那袁慎肯定是占據中心位置之人,一群女娘上前直接把袁慎給圍了起來,其中就是以王姈、樓漓為首,畢竟今日過來女娘當中,就是以王家、樓家的地位最高。
而這也把袁慎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讓李皓在一旁看著好笑。
只是這活動雖好,可卻也沒讓蕭元漪達成自己的目的,因為程姎性情柔弱,遇到這種情況哪里會往人堆里擠,自然也就沒有和袁慎接觸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宴會散場,袁慎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出去,可這歸家之后一連等了幾天,都沒有回音,袁慎便按捺不住了。
不過他倒是沒第一時間就去找程少商算賬,而是找到李皓說起了此事。
李皓聞言笑道:“你不是知道結果了嘛,還來問我作甚。程少商可不是那種循規蹈矩之人,你滿懷自信,認為以自己的名聲,人家就一定會幫你,那吃吃鱉也是正常的。”
其實袁慎也不是非傳那句話不可,要是程少商直接拒絕,那大不了另想辦法就是。
不過久等數日卻無音信,袁慎猜到程少商根本不打算信守承諾,心中自然氣憤。
現在又聽了李皓幸災樂禍的話,就更卯上了,于是開口說道:“哼,那我自然有辦法讓她幫我,不過你可不能插手其中。”
“放心,我可沒閑心思管你們這些閑事,只是若是讓她找到冷君的話,那我可管不了。”李皓回道。
袁慎聞言點了點頭,便準備去逮程少商了,首先是派人盯著程家門宅,讓人在見到程少商出門之后,便立馬趕了過去。
最終在程家貨棧把程少商給逮住了,這突然又見到袁慎,程少商總歸還是有些理虧的。
尤其是在程姎主動和袁慎打了招呼之后,程少商也只好強笑說道:“數日不見,我家阿兄甚是掛念,不知何時能在詩詞唱和。”
袁慎則笑意盈盈,道:“女公子怕是弄錯了,‘奉虛言而望誠兮,期城南之離宮。登蘭臺而遙望兮’那日說要下回再議的是賦,不是詩。”
這話堵得程少商不知該說啥,只能認慫了:“公子說的對,是賦,不是詩。”
這下袁慎笑的春意盎然,就更是得意了,只感覺出了口惡氣,才又說道:“我近日有些空閑,想與人聊聊詩詞歌賦,也不知程娘子是否有空借一步說話。”
隨后便轉身離開,而程少商無奈之下就和程姎打了聲招呼,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僻靜之處后,袁慎沉下臉來,問道:“女公子是否已向桑夫人傳話。”
程少商回答也是干脆:“沒有,我本就不想替你傳話。”
袁慎生平甚少發怒,可前面就被李皓的激了一下,再被程少商這么一堵,也是不免暗暗生氣,說道:“既然如此,那日為何答應在下,女公子可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
程少商聽后卻不置可否,只是說道:“不知,我食言了,你能如何。”
于是,袁慎的臉色更加低沉,幾步逼近少商,冷聲道:“世上之事,不過懇切相求,威逼,利誘,這三樣。既然女公子不愿好好的說話,在下也有別的法子!”
程少商嚇得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直接又說道:“你還想拿我怎么樣不成,我回去就找冷君阿姐告狀。”
袁慎聽后微微擺了擺頭:“那你可以試試,看娣婦是會幫你,還是幫我。”
這話說的程少商心中擔憂,確實人家才是一家人,若真有事總不能指望人家偏幫外人吧。
袁慎也觀察到了這一幕,臉色一轉又笑道:“說起來,都是在下的不是,平白叫女公子傳話。不如這樣,在下薄有微名,倘若女公子替我傳了話,將來我愿替女公子辦件事,以作回報。
另外你也不必擔憂那傳話之人與你叔父叔母不利,前塵往事都已過去,長輩們都歲數不小了,如今不過是故人的牽掛之情”
程少商聞言也不認為袁慎會說假話,便對于那個承諾就有些興趣了:“什么事都可以?”
袁慎澹澹回道:“除去忤逆謀反,背信棄義,不能娶你,這三件事外,其余皆可。”
“我何時何地說讓你娶我,我何時何地說我要嫁你!”程少商被這話震驚的三觀都裂了,說話都有些帶著顫音。
袁慎回道:“女公子既不想嫁,那真是讓在下吃驚了,你遲遲不傳話,不就是想吊著在下,引在下前來相見嗎?
倘若你真不想和在下有任何瓜葛,為何不痛痛快快向桑夫人傳話,從此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程少商這下是真的無語了,深吸一口氣來平復心情,強笑道:“說得好,袁公子是我的過錯,剛剛袁公子一番教誨,令我恍然大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這樣罷,我今日回去就給三叔母傳話,袁公子不用謝我,也請原宥小女子的無禮。此事就此了結,如何?”
袁慎神色澹然,沉沉道:“倘若我以后還需你傳話,該當如何。”
程少商強忍著不適,答道:“若三叔母不介懷,以后公子還要傳話我自不會推托。但若三叔母不喜,那我自得以長輩為尊。袁公子,江湖不見。”
說完之后也不等袁慎答復,十分端正的躬身行禮,扭頭就走,似乎是再不想看到袁慎這討人厭的家伙了。
但似乎袁慎不是這么想的,或許是程少商與她以往接觸的那些粘著他的小女娘有所不同吧。
回去之后,程少商是真沒有再耽擱,回去之后便找到了桑舜華,那時正好程止也在。
在桑舜華的要求下,程少商便把袁慎讓自己代傳的話說了出來,而實際上也證明了程止對于這事確實知之甚詳,那程少商也能徹底放心了。
而后在詢問不到真實情況之后,程少商也就熄了心思,拿著桑舜華的親寫的竹簡就走了。
而另一邊袁慎回到府里,也正有著一門驚喜在,司空楊皓正在府里等著他回來,想幫自家妹子議親呢。
李皓今日正好有空,為了能就近看到熱鬧,特意出來招待楊皓,就是想看下袁慎的具體應對。
不過在這事上,袁慎顯然是跨刀斬亂麻了,還沒等李皓反應過來,直接拿著楊皓贈與的書簡,點出了其中幾處謬誤,言道:“先生若多在學問中添些心思,少對別人婚配之事指指點點,就不會有這般疏忽了。”
硬生生的就把人給氣走了,弄得李皓在旁邊調笑道:“你如今已然是二十有一了,我都已經成婚數年,你再這么拖著也不是事。
不如你說說看,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新婦,我讓冷君幫你物色一下。”
聽著李皓的話,袁慎破天荒的沒有反駁,只是在沉默了一會之后,問道:“阿母現在還是小祠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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