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祁同禮開口道:“這個叫張玉田的檔案呢?”
“我查過了,張玉田結過婚,之前一直在殯葬場工作,后來他老婆跟他離婚帶著兒子改嫁了。”王琪神色有些復雜的說道。
祁同禮想了想說道:“不要驚動張玉田,你去把他前妻和兒子請過來問問話。”
聽到這話,王琪面帶難得的看了馬良一眼。
馬良奇怪道:“我說王隊長,你沒事看我干嘛啊?”
王琪沉聲道:“張玉田的前妻改嫁后出了事,她被后來的丈夫家暴過,兒子氣不過在反抗中失手把他繼父殺了,張玉田的前妻想要給他兒子頂罪……。”
馬良聽到這里臉色鐵青的說道:“你是不是要說,這案子被當時的法醫識破,然后張玉田的兒子自殺,他前妻也病死了?”
祁同禮心中一動:“伱不會就是因為這件案子才被發配到派出所的吧?”
“沒錯。”馬良坦然承認道:“當時我不認為兒子為了母親失手殺了渣男有什么錯,于是我就幫忙偽造了現場,可惜被當時法醫羅賓給識破了。”
祁同禮問道:“你恨他嘛?”
“誰?羅賓,那怎么可能,他是法醫,那就是他的工作。”馬良開口回道。
祁同禮面無表情:“這就對了,你的本心是好的,但事情辦錯了,當時你要給他們請一個好點的律師,應該不會弄成現在這個下場。”
馬良沉默了。
祁同禮微微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都說咱們警察心硬,那是因為咱們看到的罪惡太多了……,從法律上幫助他們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要不然……。”
馬良重重的點點頭:“禮哥,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
這時一旁的王琪插嘴道:“祁隊,我們查過了,這個張玉田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不到,根本不是咱們要找的兇手。”
祁同禮無語道:“誰跟你說張玉田就是雪人案的兇手了?”
王琪不解的問道:“那咱們為什么要找這個人呢?”
祁同禮淡淡的說道:“不是咱們要找他,而是雪人案的兇手在找他。”
馬良貌似想到什么,緊緊皺著眉頭。
祁同禮轉過身對著他問道:“羅賓的身高是多少?”
馬良苦笑道:“一米八左右,體格健壯。”
祁同禮又問道:“羅賓現在還在做法醫嘛?”
馬良嘆了口氣說道:“六年前我被下方到派出所當民警,之后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了。”
祁同禮又轉身看向王琪。
王琪連忙回答道:“幾年前羅賓就已經離職了。”
“不可能,他當時是法醫界有名的天才,深受領導的器重,怎么會突然辭職呢?”馬良吃驚道。
王琪解釋道:“之前羅賓曾報過案,他的老婆孩子失蹤了。”
祁同禮馬良驚呼道:“人失蹤了?找到了嘛?”
王琪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但他離職前,他的妻子和孩子還沒有找到。”
祁同禮馬上吩咐道:“去查卷宗,另外,我要知道羅賓離職后的生活軌跡。”
王琪睜大眼睛吃驚道:“祁隊,您是說……。”
祁同禮冷著臉說道:“做好準備,我們要抓的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雪人案的兇手那么細心的一個人,怎么會留下這么明顯的證據,他分明是想借我們的手來追查到張玉田,之前我們做了對雪人案兇手的特寫。”
“男,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一百五十斤左右,身體虛弱患有重病,有著極強的反偵查意識,他與指紋的主人有仇。”
祁同禮重重的敲了下黑板,然后扭頭對著兩人說道:“對比一下,看看有什么符合的?”
眾人毛骨悚然,一屋子的人看神仙一樣看著祁同禮。
見眾人沒有說話祁同禮繼續說道:“王琪,你帶人去各大醫院的門診走訪一下,查看一下羅賓的歷史病例。他本人就是法醫,若是我的推論沒有錯,他要么是受了傷,要么就是生了病,還是大病,醫院應該會有記錄。”
王琪剛要走就被祁同禮喊住了:“還有,安排一隊人去查一查這個叫張玉田的。”
王琪愕然:“張玉田也有問題?”
祁同禮目光閃動:“雪人案的兇手費那么大勁也要找到張玉田,一個火葬場的工人需要別人費這么大勁找他?我懷疑他身上也有命案,還不止一條。別把人驚動了,找幾個機靈點的輪班盯著他,若是條件可以,能取到他的指紋對比一下就更好了。”
王琪頭皮發麻,趕緊安排人去了。
馬良皺著眉頭:“禮哥,你懷疑羅賓的老婆孩子是被張玉田給殺害的?”
祁同禮說出了自己的推論:“張玉田雖然和他的老婆孩子離了婚,但并不意味著他不關心自己的老婆孩子。結果孩子自殺老婆病死,若事情沒有牽扯到其他人也就罷了,但羅賓的出現搞砸了一切,那張玉田會不會認為是羅賓害死的他老婆孩子?既然這樣,那羅賓的老婆孩子失蹤大概率就是張玉田做的,為的就是報復他。”
馬良皺著眉頭說道:“但是羅賓識破這一點只有我們警隊內部的人知道啊?張玉田怎么可能知道?”
祁同禮意味深長的道:“這可不好說。”
愣了一會祁同禮問馬良:“羅賓這個人怎么樣?”
馬良認真的回答道:“我這個人比較自負,當時羅賓是唯一能讓我佩服的人。”
法醫也是警察系統中的一員,在重要的刑事案件中,法醫的重要性無可替代,一名優秀的法醫,能夠給刑偵外勤同行們提供可靠的破案思路。在破案的過程中,思路是最重要的,要不然就是一團亂麻摸不著頭腦。
祁同禮看了馬良一眼:“那么他的嫌疑就更高了。”
馬良想了想,竟然一點反對的理由都找不到。
祁同禮解釋道:“做法證鑒定,最討厭的就是有人破壞案發現場的環境,下雨天和下雪天都有可能覆蓋到兇手留下的證據,雪人案的兇手選擇在下雪天的時候殺人,這本來就是掩蓋證據的一種方法,足見兇手的反偵查意識的強大,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能讓你服氣的人,在濱海省都不多見。”
馬良嘿嘿笑道:“禮哥,我服你。”
祁同禮笑了笑:“接下來我們只能等了,等王琪他們的調查結果。”
“禮哥,其實我也可以哎出去排查的,好歹我也是當地人。”
祁同禮搖了搖頭:“不用,我們應該相信自己的同志。只要抓到羅賓,張玉田就跑不了。”
馬良好奇道:“為什么啊?”
祁同禮反問道:“你可以想象一下,羅賓手上為什么會有張玉田的指紋還有那塊牛骨,你總不會覺得羅賓會無聊到隨便找了一個人的指紋就連續殺三個人吧?
馬良的臉色大變:“您的意思是,羅賓是從她家里取得的指紋?”
祁同禮點點頭:“羅賓是法醫,本身就是咱們隊伍中的一員,自然熟悉咱們得辦事流程,報了失蹤案后,他能不知道尋到人的希望多么渺茫嘛?若是他要自己查的話應該怎么辦?”
馬良沉聲道:“把案發現場仔細檢查一遍,而案發現場就是他家里,這倒是方便不少。”
祁同禮點點頭道:“我們就能合理的推斷出,羅賓肯定是把他家里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然后找到了那枚指紋還有那塊牛骨,甚至還有其他的什么東西。我甚至能夠確定,這枚指紋一定沒有在咱們的數據庫里面有記錄,不然的話羅賓不用辭職也能很快的把人找出來。”
“他之所以在五年前犯案,我猜應該是感到絕望之后才用的極端的方法。”
馬良皺著眉頭:“我還是不愿意相信,他可是堅持正義的法醫,當年那件案子都能拆穿,怎么會轉眼就成了殺人犯呢?”
祁同禮把手中的筆往桌子上一扔,斜著靠在沙發上:“羅賓身上一定出現了大的變故,他等不及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王琪帶著人回來了,眾人的目光全部看向祁同禮。
王琪激動的說道:“祁隊,按照您的思路,我們找到了羅賓的治療記錄。”
祁同禮伸手拿過病例。
王琪還在滔滔不絕的說:“羅賓三年前得了尿毒癥,現在正在進行透析,我聽主治醫生講,除非能夠換腎,要不然羅賓活不了多久。”
馬良有些恍惚:“怪不得雪人殺手消停了這么長的時間,他果然得了重病。”
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一個疑問:“做透析手術后體力怎么樣?畢竟李云紅可不輕。”
王琪剛要回答,祁同禮就開口說了:“透析之后的二十四小時內,他的身體會跟健康時的體力一樣,但過了二十四小時就不行了。”
王琪佩服道:“祁隊,您懂得真多,主治醫生也是這么說的。”
祁同禮淡淡的說道:“以目前的醫學技術來講,尿毒癥的無法治愈的,透析也是治標不治本,就算換腎也只能管一段時間,羅賓的時間應該不多了,所以他才想要在死之前,把指紋的主人找出來,好給自己的妻兒報仇。”
說完祁同禮把檔案往眾人面前一放,指了指一個日期——“11月12日。”
王琪失聲道:“李云紅就是當天晚上遇害的!”
馬良皺著眉頭:“現在怎么辦?去抓捕羅賓嘛?可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啊!”
說完轉身看著王琪問道:“走訪的結果出來了嘛?有沒有人在案發現場那塊看到羅賓?”
王琪苦笑著搖了搖頭。
馬良眉頭大皺:“連半點證據都沒有,哪怕在符合禮哥的推論又怎么樣,我們還是沒有辦法抓捕他。”
祁同禮開口道:“羅賓現在的住址找到了嘛?”
王琪點點頭:“找到了。”
祁同禮拍拍手:“很好,我們現在在就去見羅賓。”
馬良奇怪道:“禮哥,我們沒有證據啊!”
祁同禮笑了笑:“我們只是去拜訪一下羅賓,又不是做別的事情,要什么證據?”
馬良不解道:“您的意思是,去摸摸羅賓的底?”
祁同禮搖了搖頭:“不,我想讓羅賓自首。”
屋子內霎時間安靜了下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這可是一件連環殺人案,就算羅賓是兇手,他怎么可能自首呢?他們都覺得祁同禮有點異想天開。
祁同禮也不解釋,直接開口吩咐道:“馬良、王琪,咱們走,”
…………
羅賓見到馬良的時候很是驚訝。
“小馬?”
馬良上前和他握了握手:“老羅,好久不見。”
羅賓一邊打開門讓他們進來一邊問道:“你們這是特意來找我的吧?”
馬良也不瞞著他:“對,有件事情需要找你了解一下情況。這是咱們省刑偵總隊的祁同禮,而這位女同志就是咱們市刑警隊的王琪隊長。”
羅賓頗為吃驚的看著眾人:“原來是您二位,久仰久仰。”
王琪奇怪道:“羅法醫知道我們?”
羅賓輕笑道:“當然,特別是祁隊長,在咱們濱海先后鏟除了孫傳福和趙曉生,這樣的王牌神探,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說完他有些奇怪道:“祁隊長,你們今天是特意來找我的嘛?”
祁同禮點點頭:“對,我來是想問問你老婆孩子的事情。”
聽到這話羅賓神色一怔,然后急切的問道:“你們知道我老婆孩子的下落了?”
祁同禮遺憾的嘆了口氣:“沒有,畢竟貴夫人失蹤這么長時間了,我想跟你了解一下當年的情況。”
羅賓疑惑的看著他們:“為什么忽然過來問我?”
馬良和王琪都把目光看向祁同禮。
祁同禮淡淡的說道:“因為你老婆孩子的是你的心病,不然這么多年,你也不可能一直在追查這件事情。”
馬良和王琪頓時臉色大變,好家伙,這樣開門見山的直接說出來真的好嘛?
羅賓聞言微微一怔。
祁同禮用復雜的眼神看著他:“你是一位優秀的法醫,走到現在的地步,也著實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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