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第二天,辰瀟沒有見到皮陽,問四人組,說他請假了。
庫達(dá)犬巴茨拿著微型心頻測試儀,眼巴巴圍著辰瀟轉(zhuǎn)悠,期盼手中的工具能有用武之地,一邊嘟囔,“從沒見過組長請假呢,以前我想請假,一看見組長敬業(yè)的樣子就說不出來……辰瀟,你讓我量一次好不好?心臟是生命之中心,我們要時時刻刻關(guān)心……”
庫達(dá)犬很固執(zhí),其余人都放棄勸服辰瀟了,只有巴茨天天念念不忘的舊話重提,久而久之,辰瀟也麻木了,完全將之當(dāng)成背景聲音。
辰瀟一頓,“皮組長以前從沒請過假么?”
“沒有啊……”庫達(dá)犬殷勤的搖尾巴,“他是最負(fù)責(zé)的組長。辰瀟,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看,正好讓我量量……”
辰瀟好笑的擋開纏人的庫達(dá)犬,“趕緊去做你的正事,打算今天又交白卷?”
巴茨黑臉一紅,垂頭喪氣的躲到角落里,開啟光腦工作。
辰瀟醒來之后,不需要他們花大力氣照顧了,于是,記錄藍(lán)希的言行成為工作的新部分。
辰瀟博學(xué)多才,口里時不時吐出嶄新的名詞,四人組各自都有一個名為藍(lán)希語錄的文檔。其中巴茨最不敬業(yè),老因為想測心跳忘記本職工作,這不,昨天就交了白卷……這只狗狗,之前被十幾年的無心跳折磨到有心理陰影了……
辰瀟坐著沒事,靠在窗口曬太陽。
外面院子里,章凡熙正在和另一個男人散打。
姑且稱之為散打吧,總之是打過去打過來,具體規(guī)范概念,辰瀟也弄不清。因為他們是皮陽領(lǐng)來的,現(xiàn)在皮陽請假了,他們也就沒回去,都留在了這里,至于有沒有抱著其他心思,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兩人身穿背心,格斗動作矯健,虎虎生威。只聽章凡熙大喝一聲,左手狠辣一拳擊向?qū)κ执嗳醪鳖i,那人偏頭躲過,舉起胳膊欲架住迎面而來的重拳,章凡熙另一手往下勾,那人被掀到半空中,卻臨危不亂順勢一腳踢到章凡熙側(cè)腰上,章凡熙腰部往前頂,那一腳堪堪擦過,但手上卸了力道,被對手掙脫了出去,趁機(jī)飛起另一腳。
這一腳直撲章凡熙面門,章凡熙面色不變,用一只手抓住了離鼻子不到一厘米的腳腕。他發(fā)出爆喝聲,手臂肌肉漂亮鼓脹,竟然只用一只手就將人甩出了五米遠(yuǎn)!
“好!”辰瀟忍不住低聲喝彩。
章凡熙仿佛心有所感,掉頭向辰瀟看過來,痞痞一笑,大拇指帥氣的從鼻子下面擦過。
辰瀟微微一笑,一瞬間光彩動人,肌膚瑩潤如玉,綠眸波光流轉(zhuǎn),章凡熙頓時直了眼。
后面的男人躍起,從后面發(fā)起攻擊,發(fā)愣的某人往前一撲,狼狽的摔了個狗吃屎。
英雄立刻變狗熊。
“哈哈……”辰瀟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
在美人面前丟了臉,章凡熙惱羞成怒,掉頭朝后面那人沒命的撲去,兩人扭做一團(tuán),堪比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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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天,辰瀟在院子里碰到了皮陽。
皮陽顯得沒什么精神,黝黑的皮膚透出蒼白之色。他見到辰瀟,有些不自在,辰瀟想上前去和他招呼一聲,皮陽竟然后退了一步。
辰瀟面色尷尬,他知道那天的話說得有些重了,然而那時覺得尊嚴(yán)受到侮辱,重來的生命也沒了意義,從道理上來講,他沒覺得自己的怒氣來得有什么不對。辰瀟初來乍到,得到了皮陽和四人組的細(xì)心照料,他為人豁達(dá),別人對他好,就會付出同等的感情,自然而然的把幾個人看成親近的人。沒想到,皮陽卻給他來了這么一招。溫柔的人心底也有不可逾越的底限,皮陽這么做,就像當(dāng)面給了他一耳光。
但是,辰瀟很快就冷靜下來。特別在得知皮陽竟然破天荒的請了假時,就忍不住開始反省。
辰瀟站在原地,沒有更進(jìn)一步,“你昨天請假了?沒事吧?前天我的話說重了,我道歉……”
皮陽搖搖頭,“昨天有事要處理,和你沒關(guān)系,別多想。”
辰瀟看著他,不出聲。
皮陽四下里看看,發(fā)現(xiàn)幾個男人的身影,笑了笑,“把他們留下來吧,不會給你添亂的。”
“皮組長。”章凡熙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搖搖晃晃的和皮陽打招呼。
皮陽神情嚴(yán)肅,唰的一下站得筆直,又看了看辰瀟,抬起的手悄悄放下。
章凡熙對辰瀟伸出手,辰瀟警惕的后退一步,于是他的手就撲了個空,幾根柔軟的發(fā)絲堪堪擦過手背。
“……”章凡熙不在意的收回手,帥氣的扒拉一下頭發(fā),對著辰瀟一笑,笑出滿口白牙。
辰瀟望著章凡熙,微笑道,“皮陽,讓他走……”
章凡熙搶先對皮陽說,“皮組長,我要上訴。”
“上訴什么?”
“政府通過決議,為了藍(lán)希的安全,必須配備貼身保鏢,我是從軍隊里拼了命才選出來的,不能無緣無故讓人踢走。”
皮陽淡淡的問,“你想怎么樣?”
章凡熙道,“我要公平公正的考核。”
皮陽若有所思,轉(zhuǎn)向辰瀟,“他是特別行動隊里身手最好的,來之前考核過了,我沒辦法讓他走。”他仔細(xì)觀察了下辰瀟的神色,苦笑,“當(dāng)然,如果你一定不能接受,我會嘗試對上面報告,看能不能取消保鏢的協(xié)議……但我不贊成這么做,現(xiàn)在世界不夠和平,危險無處不在。”
皮陽說完,點點頭,大步走向辦公室。辰瀟看著他的強(qiáng)壯的背影,覺得和這位壯大叔之間,忽然多了無形的距離。
不同的立場,最容易產(chǎn)生距離。
章凡熙看著他的側(cè)臉,湊過去到辰瀟耳邊,“告訴你一個秘密。”
辰瀟被嚇一跳,側(cè)開一點,“說話就說話,湊這么近做什么……什么秘密?”
章凡熙也不在意,痞痞的摸下巴,瞇起眼睛道,“他不讓你靠近,怕你聞到身上的氣味……應(yīng)該是血腥味。”望天感嘆,“軍令如山啊……”
皮陽走進(jìn)辦公室,一關(guān)上門,就側(cè)靠在墻上沉重喘息。等恢復(fù)了一點精神,才慢慢走到辦公桌后面坐下。
他脫下外衣,露出的里衣上,不少地方滲出紅色。
三兩下將里衣也脫了,只見胸前和背后健壯的肌肉上,遍布傷痕,許多傷痕在滲血。皮陽拿出藥膏,自己開始抹。
藥膏效用很好,抹上去的地方很快停止?jié)B血,前面抹完了,要抹后面的時候,象大叔犯難的考慮,要不要伸出鼻子來幫忙。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皮陽猛的鉆進(jìn)桌子下面,手忙腳亂的穿衣服,藏藥膏。辰瀟啼笑皆非的走到桌子后方,看著頗為壯實的人體努力縮著往桌子下面鉆,蹲下去拉著他的胳膊說,“出來,你再鉆,大象也不能變成螞蟻……快點,后面都被染紅了。”
皮陽只得灰頭土臉的爬出來。
“把藥給我。”
辰瀟接過藥膏給他擦藥,滿眼都是猙獰交錯的傷痕,好在藥膏作用很奇妙,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好。
“這是什么造成的傷口?”辰瀟邊擦邊問。
被抓了現(xiàn)行,皮陽知道瞞不下去了,只能實話實說,“軍隊的光鞭。”
辰瀟低聲道,“我讓你受懲罰了?你們軍隊也太不人道了,這種懲罰太血腥。”
皮陽說,“這沒什么……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很多人體內(nèi)的基因非常具有攻擊性,不這樣,管不到。而且痛苦的時間很短,軍方配了特別的藥物,傷口愈合起來很快。”
辰瀟看著手中的藥膏,道,“短時間的痛苦能達(dá)到管制效果么那種光鞭肯定很痛吧。”
仿佛是回憶起了那種痛苦,皮陽背上的肌肉顫了顫。
辰瀟默默的擦完藥,才開口道,“對不起,我現(xiàn)在知道了,你有你的難處和立場。但我也有我得原則。物極必反,有的事,著急也沒用。就算像你說的,我能,能……但一兩個新生命,你們?nèi)宓姆毖軉栴}也得不到解決……這樣吧,那些人可以作為保鏢暫時留下,其他的,我不能答應(yīng)……”
皮陽說,“我也對不起你,我私心里,很想讓你選一個。一兩個新生命也許不能解決問題,可是,我們真的太需要他了。能看到新生命誕生,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我們彷徨了很久,需要引路的火把。”
“這個火把點不亮。”
之后,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默默擦藥,默默穿衣。<b>最新網(wǎng)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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