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馮老沒熬到除夕過世了,雖然村民們為其哀傷,也敬重馮老的為人一向公平公正,但也架不住新年來臨的喜悅,家家戶戶掛燈籠貼喜聯,用流香嫂的話說,這是她們在深山村第一次過年過的如此富足開心,以前別說掛燈籠了,連買斤肉過年都是奢侈。
現在好了,自打婉娘在鎮上開了鋪子,那帶回來的掙錢活兒那是做都做不完,深山村的哪家哪戶沒掙到錢?過不下去日子?
劉翠花在馮老的遺體前大哭了一場,她心里知道以后她在這個家再也無人為她說話了,馮榷有了虞桂平那個賤女人后,整日與她在房里耳鬢廝磨,那女人仗著有孕,連家里的一頓飯也不做,劉翠花的心都死了。
好在人家婉娘不計前嫌,給她的針線活也是掙錢的,她和倆孩子在這個家里不至于過不下去。
村里人沒人愿意上她家來吊唁,就算有人來也是匆匆的鞠一恭,說聲節哀也就走了,這段時間虞桂平仗著自己有孕沒少在村里得罪人,誰要是和她頂上嘴,那賤女人就會挺著肚子耍無賴的將頭伸給別人打,村里人都怕傷著她的胎得罪馮榷,對虞桂平如瘟疫,躲的遠遠的,偏虞桂平以為別人都怕了她,自得洋洋。
除了馮家,家家戶戶都在熱熱鬧鬧的過新年。
林皓承包了村里所有的對聯,一張張喜慶對聯不帶重復的迎春吉祥語讓村民們贊嘆林夫子的才華,大家紛紛表示等過了元宵節就把自家孩子送來跟林夫子學識字,就算不能考童生生員秀才什么的,能識些字也是好的,看看衛家這一家人優秀的,不就是識字帶來的好處嗎?
他們可都聽顧統領說了,婉娘跟好多成衣鋪子的掌柜簽了協議呢,也將鎮上的織布工坊,裁縫師傅聚集在了一起,可就是這樣,婉娘鋪里的生意還是忙不完,這就是識字的好處啊,要是他們,連份協議也不會寫,還做什么生意。
林皓自然愿教,這本是他一介書生應盡的責任。
春去冬來,陽春三月。
柳樹兒長滿了嫩黃的綠芽,風里帶著翻新的泥土氣息,混著青草新芽的清新味兒,讓人心曠神怡,安然望著這滿園的春色,盡情的呼吸著這香甜的氣息。
安錦見兒媳這貪婪的樣子,笑她:“感覺你好像沒呼吸過新鮮空氣一樣。”
安然笑道:“心情好,什么都好,娘,衛國衛洲衛城他們呢?”
“衛國在后院喂雞呢,衛洲不是在跟他爹編雞籠嗎?到是衛城,這孩子又不知道跑哪兒瘋去了?”安錦拿起鋤頭準備將院里的雜草除掉,不然再過一段時間還不得瘋長啊。
安然望著家里的茅草屋,突然有感宋代詩人辛棄疾的一首清平樂村民的詩,不禁念了起來:“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吳音相媚好,白發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娘,這詩好不好?”
“好,你都可以去考狀元了。”安錦用力鋤草回道。
“這不是我作的,我是抄襲別人的,哈哈……”安然大笑道。
安錦見兒媳這般高興,念了一句:“真不知道你高興什么?”
春天啊,這么好的景色怎不高興?安然撇嘴道:“娘,您真掃興。”
安錦道:“好好,你繼續樂你的。”
“我還是幫你鋤草吧,不然你都快以為我瘋了。”一人獨樂還真沒味,竟沒人懂她一個現代人看到古代春日景色的喜悅,太不懂風情了。
詩人寫下的那些表達村居生活的好詩她還想跟娘都念一遍呢,偏娘不聽,沒意思。
“走,走,太不像話了,我們去找顧統領幫我們評理。”門外響起一片喧嘩。
安然出門,見一群人臉上都怒氣沖沖的,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老牛回道:“那個馮榷仗著自己的武功高我們打不過他,竟截了我們田里的水道,害得我們這些人早上種的秧苗傍晚全干死了,你說氣不氣人?”
“是啊。”大家都罵道:“太不是人了,天打雷劈啊。”
“那我家的秧苗呢?”安錦忙跑出來問。
老牛搖頭道:“你家的沒事,馮榷那遭雷劈的還是會見菜下碟的。”
“走吧,我們去找顧統領。”大家推著老牛往村口去。
“欸欸。”安然拉住流香嫂,“你家的田不是租給劉大爺了嗎?你去干嘛。”
“我去看熱鬧啊。”流香嫂反拉安然道:“要不你跟我一塊去。”
安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流香嫂拖走了。
大家靠近村口的監查室,叫著顧統領的名字:“顧昀,顧昀,你出來一下。”
顧統領從屋里出來,看到老牛他們,問道:“出什么事了?這么多人?”
老牛氣沖沖的道:“那個馮榷截我們水田的水,秧苗全干死了。”90看
“村里的事好像不歸我管吧?”顧統領一向不管村里的雜事。
“可現在村里沒有里正,我們也只能找你主持公平啊。”老牛大聲道。
“是啊,馮老死后,村里就沒有管事的里正,我們不找你找誰?”
“可我只負責村口的監查,村內的事我不好插手,要不你們自己選個里正出來?”顧統領身有軍令,確實不管村中內部矛盾。
“那要不我們自己推個里正出來?你們說好不好?”老牛問大家的意見。
“好。”大家都同意,“可推誰呢?”
“好個屁呀好,之前我公公本就是這個村的里正,當然馮榷也是這村子的里正了,還推什么推。”虞桂平挺著大肚子本來看這里人多想看看熱鬧的,結果這些人聚在一起要推舉出一個里正,這有什么好推的,當然是她家的馮榷做里正了。
“你以為這是王位襲承呢。”流香嫂冷哼一聲道:“馮老做過里正,馮榷就要做里正嗎?再說以他的德性,有什么資格做我們這個村的里正?”
“就是。”大家都討厭那個馮榷,誰會讓他做里正,受他欺負還少嗎?
“馮榷的德行怎么了,他武功高,難道不夠格做你們的里正嗎?”虞桂平插腰道。
“他武功高什么高,有本事他跟衛老夫人打呀。”老牛反譏道。
“老牛大叔,你跟這種不要臉的女人爭什么,既然顧統領讓我們自己選一個里正出來,那我們自己選吧,何苦跟她浪費口舌。”流香嫂看到虞桂平就覺惡心。
“是啊,我們自己推選。”老牛問道:“你們說我們選誰好?”
“要不就衛老夫人?”衛老夫人武功高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上次虞桂平想借自己有孕非要欺負婉娘,那個馮榷也想趁機吃婉娘的豆腐,被衛老夫人一腳踢開,兩人過了才不過二十招,馮榷就被衛老夫人打敗了,自此,馮榷再也不敢欺負到衛家頭上,選衛老夫人挺好的,只有她打得過馮榷。
“選我娘,可我娘是個女子啊。”安然可不想讓娘被村中雜事纏身,她娘還得跟她去店里幫忙的呢,哪有時間做村里的里正,再說這自古沒有哪個女的做里正啊。
“我覺得應該選林夫子,他識文斷字,為人和氣又公道,選他最好。”流香嫂建議道。
老牛也覺得選林夫子不錯,當下拍板,“那就選林夫子。”
“啊?又選我爹了?”安然見他們又換選她爹,也不同意道:“可我爹只是一文人,咱們這個村子都是武將的,我爹哪管得了啊?”
“你爹是文人怕什么,衛老夫人和衛將軍武功高墻啊,有她娘倆在,馮榷還敢欺負了林夫子不成?”老牛問大家:“你們覺得如何?”
“同意。”
“同意。”
大家都附和。
顧統領見他們選下人選,也同意道:“那就讓林夫子做這村里的里正,以后村里有什么事,你們盡管找他幫你們做主。”
“好,去找林夫子。”大家往嚴頗家去。
虞桂平氣得一口氣卡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跳著腳罵:“你們這些刁民,選里正也太兒戲了,哪有你們這么選的?馮榷在這村子里住了快二十年了,林夫子才來幾個月,你們就選他做里正,不就是想巴結衛家嗎?全都是一幫見利忘義的狗,氣死老娘了。”
顧統領懶得理這個瘋女人,轉身就進了監查室,虞桂平對著監查室啐了一口口水,“呸,這么護著衛家,還說與林婉兒那賤人沒有奸情,誰信呢?”
虞桂平啐完,剛要轉身回家,結果迎面差點撞上劉翠花,虞桂平驚魂未定道:“你鬼啊,一聲不吭的站在我身后,剛他們選林皓做里正不選馮榷,你咋不幫著說話?”
“你以為我是你嗎?不要臉的跟這個罵跟那個罵?”劉翠花橫了虞桂平一眼道。
“劉翠花,別以為你是正妻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樣,信不信我這就告訴馮榷讓他打你?”虞桂平最近有馮榷撐腰將誰也不放在眼里。
劉翠花一臉不屑,冷聲道:“虞桂平,你最好保佑你這胎生下個兒子,否則像你這種女人等馮榷新鮮勁一過,看誰遭的打多。”
說完,劉翠花不想再理這種賤女人,轉身走了。
虞桂平對著劉翠花的背影大聲道:“劉翠花,你放心,就算我生下女兒,馮榷也不會對我厭倦,到是你,身無二兩肉,滿臉皺紋,拿什么跟我爭?”
劉翠花只覺眼前一黑,兩行清淚落了下來,這個家呀,烏煙瘴氣,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看到劉翠花踉蹌了一下,虞桂平洋洋自得,心里直哼哼道,又老又丑的女人,還想跟我斗。
而遠處劉翠花的大兒子三兒,正一臉殺氣地看著虞桂平得意的表情,握緊的拳頭青筋直凸。<b>最新網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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