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第二天.邴吉遣人來取信物,當然,信物就是那個一個小小的玉勾,這是勾玉夫人的成名作,隨身攜帶。
也留下一架駟馬車,供他們姑侄使用,御者也不是咨客,而是衙門專用御者,他們比那些咨客更了解洛陽,活地圖。
“洛陽現在哪里最熱鬧?”劉暢坐在車右,與御者搭訕。劉暢頗有乃父的遺風,沒有什么尊卑的概念。還有幾天,可得好好輕松輕松,這幾天的破事差點毀了自己難得的假期。
“熱鬧的地方可多了,現在正是春季,到處都有踏青的大姑娘,小媳婦。可惜公子年歲太小!哈哈”御者倒是一個爽直的人,沒有什么拘謹,這可能與他長期在衙門駕車,眼界開闊。
“在西山有個王母廟,現在最是熱鬧,很多才子,才女在辦文會,聽說當年司馬大人也來過。”
“哪個司馬大人?”司馬可有倆,現在都是老頭子了,一個司馬遷,還有一個司馬相如。
“就是會做文章的那個啊”御者也吃驚,司馬大人很多嗎?
“倆司馬大人都很會寫文章”
“啊?兩個司馬大人啊,這我就不知道了。聽說司馬大人的夫人是賣酒的。司馬大人怎么會娶一個賣酒的商女?”
“司馬相如!?”
“對對,好像是這個名字,小公子真了不起,連司馬相如的名字都知道。”
“就去西王母廟”
我勒個去,這就是盛名的西王母廟?一個干打壘的院墻,一間干打壘的土房,門楣上干巴巴地寫著“西王母祠”。這王母也太寒酸了吧。
劉暢一下車,就有一種上當受騙的趕腳,王母啊王母,你好歹也是大神,不說金碧輝煌,最少弄幾間瓦房吧,看你老人家的屋頂,茅草都快沒了。
姑姑興高采烈地進去,不一會就出來了,里面除了一個牌位,啥都沒有。
周圍的環(huán)境還不錯,這里是寬敞的平地,樹木雖然不是參天,卻也高大筆直,樹冠遮天。有幾個茅草的涼亭孤零零地分布在四周。遠處,樹冠遮不到的地方,倒也鮮花鋪地,空氣中也飄散這花香,已經是午后,林中和花叢中的紅男綠女,三三兩兩,雖然不能說,游人如織,也算人影涌動。
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夕升斯堂。
有艷淑女處蘭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相頡頏兮共翱翔。
居然有人在剽竊司馬大才子的《鳳求凰》?劉暢他們循聲過去,在一顆大樹下,圍坐著有十六七人,都是青年,有男有女,一個個端正的跪坐在一塊草席之上。一個木冠青年,站在中間,就是他在剽竊,呃,朗誦。
看見一個宮裝麗女,帶一個孩子走來,都起身鞠躬行禮。
“你這首詩背誦的不對”劉暢背著手,邁著方步,來到那個木冠青年面前,一副夫子模樣。
“請公子指教”木冠青年倒也彬彬有禮,也許看在麗人的面上。
“你們知道司馬才子當時的境況嗎?那是一個窮困潦倒了得。當時他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哪有什么心情寫情詩,唱情歌,你們知道他當時最想的是什么?”老神在在的劉暢,一本正經的說。
“想什么?”周圍的書生都被問愣住了。
“鐵釜煮大鵝”劉暢很嚴肅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哈哈哈”周圍立刻大笑起來,就連劉玲也忍不住笑聲。
“公子有何為證”另一位華服男子無不調侃的問道。
“當然有,剛才那首是就是憑據,這首詩是這樣的。
鳳兮鳳兮欲燉湯,遨游四海找釜缸。
時未遇兮找不到,何悟今夕在斯堂。
有艷淑女來幫忙,我扒鵝毛你洗腸。
何緣端進是整只,端出只剩一鍋湯。
“你看看,可憐的司馬才子,連肉都沒吃著,只喝了點湯。”
“哈哈哈哈哈”還沒等劉暢說完,一個個的男的或彎腰弓腿,拍著胸口或滾倒在地直叫上不來氣了,一個淑女倒在另一個淑女的懷里。就連姑姑也蹲在地上,雙手揉著肚子。
只有劉暢立著,滿臉不解:“燉一鍋湯,有什么好笑的?”
這話一出口,笑聲更大了。
“哈哈哈,這是哈哈哈一鍋湯的事嗎?呵呵哈哈哈,你,你你說卓文君,哈哈哈偷,偷吃了。哈哈哈司馬大。。。大人的一只,鵝。還還還把湯給、、、還給他?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也、、上不來、、、氣了。”
“你們知道什么呀?卓文君為什么嫁給司馬相如,就是司馬相如天天纏著她,討要那只鵝,卓小姐沒辦法,只好以身抵債。”
“小公子頗為有趣,可否。。。”一位才子向劉暢發(fā)出邀請。
“可可當然可,我最喜歡研究詩詞歌賦了”劉暢不等對方說完,就急忙應承。
這是一群有趣的人,和有趣的人,談論有趣的事,才是有趣的人生。就勢擠坐在一位少女的竹席一邊,而那位少女,也沒有反感,向旁邊挪了挪,給他讓了半個身位。
而姑姑劉玲,也跪坐在御者置好的竹榻上,竹榻旁還有一個幾案,幾案上有些吃食和水,當然是御者布置的。片刻,御者也劉暢這邊送上了吃食。
“多謝公子、多謝夫人”從新就坐后,大家對劉暢和劉玲,長身一禮。
“公子何方人氏?”還是那個木冠少年開口詢問。
木冠,就表示已經加冠,《周禮》中,規(guī)定男子二十才加冠,加冠后才可以娶妻生子,但在漢朝,加冠的年齡規(guī)定已經形同虛設。《漢書?惠帝紀》載:“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就是說,女子超過十五歲還不嫁人,就要繳納五倍的賦稅。漢代結婚年齡多為男子十五六歲,女子十三四歲。更夸張的是,《漢書?上官皇后傳》:“詔召安女入為婕妤……月余,遂立為皇后,年甫六歲。”漢昭帝,就是現在正坐皇位的劉弗陵的上官皇后結婚時竟然只有六歲!真是沒有最小,只有更小!正是:
十三豆蔻正好,十五老大不小。
這一群冠禮的少年,其實就是一群十三四的孩子,劉暢雖然外貌只有五六歲,實際年齡卻與這些孩子差不多,反正都在努力裝扮大人的年紀,倒也有共同的話題,劉暢加人他們真是如此原因。
“長安人。姓劉名暢”劉暢先自我介紹一番。
其他人也各種做了自我介紹,都是洛陽人氏。
“你們剛才在玩什么呢?”
“我們在背誦詩文。”
“那有什么意思,我們來玩?zhèn)游戲,擊鼓傳花,誰輸了誰再背誦詩文,唱歌,跳舞也行。”
“什么是擊鼓傳花”
“游戲是這樣的”。。。。。。一個愉快的下午很快就度完了。
剩下的幾天,也愉快的度過了,假期結束了。
我們再來說說那個被邴吉取走的勾弋夫人的鉤子。
這是一個由美玉雕琢而成,形如殘月,只有成人拇指大小,晶瑩剔透,翠綠欲滴,當初與劉徹相遇的時候,握在手心之物。
現在,這個玉勾就在邴吉的手中。這哪是什么美玉,分明是一個麻煩,大麻煩!現在是霍光當政,所有的朝政都控制在霍光的手中,霍光對皇帝控制極嚴,劉弗陵名義上是皇帝,實際上就是一個傀儡,連皇后上官風兒也是霍光的外孫女,嫁給皇帝的時候,才六歲。
自己雖然現在在霍光手下當差,也是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如果讓霍光知道了自己把皇帝的母親找回來了,肯定是一番風雨。
如何把這個鉤子傳給皇帝,是一件技術活。皇上的身邊肯定都是霍光的眼線,這個玉勾又如此的引人注意,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肯定是做不到的。說不定連自己的身邊都有他的眼線,自己這幾天的行動都會有人向他回報。
“陰謀不行就陽謀,反正有那個煞星做后盾,你有本事就把那個光頭宰了。”打定主意,邴吉將玉勾收好,出門而去。
“霍大人,下官得到一個稀罕物件,想請霍大人掌掌眼。”見到霍光,邴吉也沒有拖泥帶水,說明來意,直接將玉勾雙手遞給霍光。
“哦~”霍光接過,也沒有表示驚訝:“邴大人這是得到什么寶貝了?”
邴吉并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微笑著,看著霍大人,看著霍光反復打量著這個玉勾,把自己的心胸坦蕩的一塌糊涂。
“這個東西似乎有些眼熟,不知邴大人從何處得來?”
“一個故人”
“你這個故人不簡單呀,這似乎是宮中之物吧”
“霍大人果然目光如炬,此物正是宮中之物,名叫‘勾弋’”
“勾弋夫人?”
“正是”
“原來,這位勾弋夫人就是邴吉大人的故人,真令人吃驚啊。不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邴吉大人是位堂堂君子,有些君子之好,也是一段佳話。”霍光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邴吉,心里可樂開了花,看你平時周吳鄭王,一本正經的樣子,原來也是偷雞摸狗之輩,別人只能偷鄰居家,你小子威武,摸到皇帝床上了,還是武皇帝。我輩楷模啊!
“大人說笑了。下官的故人卻不是這位勾弋,而是另有其人。”
“哦?”你就認了吧,我就不舉報。
“大人可還記得當年北軍盡屠之事?”
“當然記得,難道屠北軍之人,并非那個劉暢,而是勾弋所為?”
“非也,就是那個劉暢,他日前托付下官,將此物遞入宮中。”
“那個煞星又回來了?”霍光心中一凜。
“是的”
“他意欲何為?”
“他想讓勾弋與陛下母子相見。”
“勾弋尚在人間?”今天是什么日子,盡是怪事。
“是的,勾弋被劉暢所救,目前就在洛陽。”
“你是如何答復的?”
“下官沒有應承,特來找大人拿個主意。”
“好好好,邴大人果然是個穩(wěn)重之人。此事萬不可冒然應承,否則,朝野不安。”霍光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來回走動:“這個煞星,到底想干什么?”
“大人是否想與劉暢見上一面?”邴吉看見火候差不多了,追問了一句。
“不不不,”霍光沒有任何思考就脫口而出。和這個煞星見面,自己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自己的事自己清楚,這些年來,自己獨霸朝綱,將劉氏天下玩在掌中。劉暢畢竟是劉氏子孫,萬一惹怒這個煞星,殺自己和捏死一個螞蟻沒區(qū)別。傳說雖然不一定當真,可萬一是真的呢?寧信其有,不能信其無,北軍莫名其妙的死光了,可是真實的。
他現在考慮的不是讓不讓皇帝母子見面的事,而是自己如何避禍,避開這個煞星。
“他還說其他什么的嗎?”
“沒有”
“沒有?怎么會沒有?”
“劉暢對下官說了,趙氏不以皇上生母的身份,而是以皇帝姨母的身份與皇帝相見,讓她享受太后的待遇,不享受太后的身份。叫什么副太后。”邴吉趕緊解釋,嚇唬一下可以,不能嚇的過分,霍光現在就嚇跑了,就事與愿違了。
“他真的是這么說的?”
“是的。”
“這么說了,他還真是無意朝政,無意皇帝位。”霍光驚魂稍定。
“那,霍大人,這件事?”
“就按劉暢的意思辦吧,你全權處理就行了。”別說讓皇帝認個姨媽,就是皇帝的大姨媽來了,霍光也沒意見。<b>最新網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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