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又封路了,這都第二次了”
第一次封路的時候,劉暢他們被堵在邸舍,一天沒出得了門。辰時封,快午時,霍光霍大人的儀仗才來,等儀仗過完解封,都未時了。
今天又封,這一次倒不是把他們堵在里面,而是堵在外面,回不去了,劉暢郁悶地表達自己的不滿,這個霍光好像專門和自己過不去,霍霍自己。兩匹高大戰(zhàn)馬引路,四列二十八騎士開路,緊接著十四乘雙馬車,六乘駟馬車的護衛(wèi)車隊,中間一巨大的座輦,里面坐著的一個定是霍光本人了。
隊伍的后面跟著花花綠綠的一群騎馬的人是大司馬、大將軍的幕僚、隨從和屬官。
“這個霍大人,前天才來,今天都未時還走,未時來,未時走,到也是一個干臣”劉暢雖然對影響自己不高興,倒也心態(tài)平和。
“你知道嗎,這個霍大人可是一個極守規(guī)矩的人,聽說,十年了,他每次上朝的時候,下車的時間和地點都不變。”劉玲也補充了一句,停了一下,接著說:
“當年,孝武皇指定的四個托孤大臣,霍光、金日磾、上官桀和桑弘羊,其實桑弘羊能力最大,本應(yīng)該是桑弘羊為首輔的,就是看重霍光這個人守規(guī)矩,才把他立為首輔,還送給他一副周公背成王圖,把他比喻成周公旦。”
“你咋知道的?”劉暢仰著頭問。這十幾年,姑姑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就是這幾天,姑姑也沒有單獨行動,不可能姑姑知道,而他不知道。
“還我咋知道,我知道的時候你還在睡覺呢。那天,阿紐斯走后,我看你未醒,便一個人在大堂用早膳,聽那些客商說的。”
“哦”劉暢想起了,那天快寅時了,他才入睡。
半個時辰后,車隊過完,街道解封,姑侄倆才回到街對面的館舍。已經(jīng)在洛陽六七天了,該吃吃了,該看看了,該逛逛了,該收拾收拾,下一站。
下一站去哪?姑侄倆都茫然不知,阿紐斯的辦法好,找導(dǎo)游啊!一會兒,和姑姑分開行動,姑姑就在這里,蠻夷邸找,劉暢去驛站找,今天把這是定下來,明天就出發(fā)!
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這句話放到哪里、哪個時代都有都是非常之正確。
當劉暢屁顛屁顛的跑到驛站,驛站的答復(fù)是:你來晚了,早上衙門來人,咨客全被預(yù)定了,一個都沒了。回到蠻夷邸,這邊的答復(fù)一樣,沒了。
“你說,這個霍光是不是我們的克星,怎么他一來我們就事事不順。他是不是專門來霍霍我們的。”劉暢有些喪氣的箕坐在榻上:“衙門要那么多的咨客干什么?”
“要不,我們?nèi)バ媸姓艺遥恳苍S還能找到。”劉玲懷著小心問,他也有點怕這個小魔頭了,姑姑的架子在侄兒面前屁用沒有。
“好的咨客,肯定都被衙門控制了。明天一早就到衙門,就是搶也要搶來一個。吃飯,休息,明天搶人!”劉暢起身就回到自己的邸舍,給姑姑留下一個小小的高大身影。
“你們想干嘛?集中那么多的向?qū)В朐旆窗。 眲骋淮笤缇驼驹诼尻柨h丞的辦公署內(nèi),不管怎么請求,縣丞就是不答應(yīng),一氣之下,先把大帽子甩過去,好不客氣的質(zhì)問。
“夫人,這里是衙門,不是你家后花園。請你馬上離開,否則,大鬧公堂,罪過不輕。”
縣丞也不是軟柿子,雖然劉玲一身的綾羅綢緞貴氣逼人,縣丞也沒退縮半分。貴族?毛,這幾年死的都是貴族,給你面子,忠告一下;不給面子,直接打出去。
在這一畝三分地,貴族不好使,衙門比侯門大。
“縣丞大人,我們姑侄有些急事,需要找一個咨客,請縣丞大人通融,通融。”姑姑始終和風細雨,想用協(xié)商解決問題。
這個事本不是什么大事,對衙門來說,多一個咨客,少一個咨客肯定無關(guān)緊要,上面要求的是全部,但全部是多少,誰也不知道。現(xiàn)在和平年代又不是戰(zhàn)爭時期。本來,他們姑侄倆只要甩出幾吊銅錢就可以解決的事,可是,行賄?什么是行賄?沒玩過,他們姑侄都沒有這個概念。
“夫人,無須再言,縣令大人嚴令,此事絕無可能。”縣丞表現(xiàn)出軟硬通不吃的高風亮節(jié)。
“姑姑,我前幾天看見墟市里有賣木頭人的,你還記得不?”劉暢突然和風細雨的對姑姑說,仿佛剛才跳腳撒潑的人,他根本不認識,一副虛心求教的好孩子。
“啊?啊記得啊。”劉玲馬上領(lǐng)會劉暢的意圖,狼狽為奸是不需要教唆的。
“你要他干嘛?你都買了好幾個了,別買了,哦~”姑姑劉玲也馬上表現(xiàn)的向一個慈祥的母親。
“咱們找人問問,縣令的庚辰。把他刻在小人的身上,然后呢,嘿嘿嘿”一副你了解的表情。
“你你們簡直是無恥小人!!!”縣丞氣得渾身顫抖,這招太陰毒了。誰不知道十年前的巫蠱事件。
“大人,大人,你說我是小人,我承認。你看,我就是小人啊,比你小多了。你說我無恥就不對了,我是有恥小人。都說童言無忌,你說,縣令大人信我還是信你?”回歸的劉暢比撒潑的無賴更無恥。
“你敢誣陷朝廷命官?”
“大人啊,你當官當傻了啊。失敗了叫誣陷;成功了叫舉發(fā)。”
“何事喧嘩?”就在這個時候,卻是縣令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一臉的嚴肅認真。看到縣丞臉色蒼白,不禁好奇。詢問的眼神看向縣丞,可縣丞的目光更加游弋起來。這話他沒法說啊,他怎么跟縣令解釋,說這個孩童誣陷他給縣令種巫蠱?縣令別說八成不信,肯定是十層的不信啊。只會認為他誣陷這個孩子,這孩子才幾歲啊,他懂什么巫蠱啊?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死結(jié)。
他說與不說,都是死結(jié)。渾身的冷汗終于落了下來。
“快說!”縣令也發(fā)現(xiàn)其中的蹊蹺,縣丞表現(xiàn)的太怪異。沒有看劉玲和劉暢他們倆,眼睛直盯著縣丞。
“他他他。。我我我。。。”縣丞連言語都不利落了,用手指著劉暢“他他他我我我”了半天,也沒他出什么來。
“我我我什么呀?不就是說你不用心辦事,欺瞞應(yīng)付縣令大人的公事嗎?”劉暢立刻接過話題。
“你休要胡說!”縣丞終于完整地說了一句:“大人,我。”沒等縣丞繼續(xù)說下去,縣令舉手止住,縣丞見狀也不敢繼續(xù)說下去,眼里充滿了恐懼。縣令也沒理會他,十分好奇的看著這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童子:
“你說說看,他是怎么的不用心,怎么欺瞞應(yīng)付本縣的?”邊說邊走到縣丞的公案后,跪坐下來。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我們想找個咨客,帶我們游覽一下洛陽。到了驛站才知道,所有的咨客都被衙門登記造冊不得私自活動。我們今天一早就來到衙門,找到縣丞大人,想通融一二”劉暢邁著小官步,有條不紊的敘述:
“沒想到縣丞大人毫不通融,居然說,這是縣令大人你的鈞令,要用他們來測量洛陽四周的山川地脈。”
“這確實是本縣的命令,有何不妥?”縣令也聽糊涂了。
“這件事本身沒什么不妥”劉暢繼續(xù)往下說,他今天必須弄出一個咨客給他們當向?qū)В捅仨氄f明并不是所有的咨客都適合做測量測量的活,到?jīng)]想到去陷害縣丞,他說話太霸道,嚇唬一下就行了,無前仇、無舊恨,陷害他干嘛。雖然,現(xiàn)在縣丞在一邊臉色煞白。
“剛才,我還和縣丞大人爭辯此事”劉暢把話題往回轉(zhuǎn),要為縣丞滿臉白毛漢做個解釋,不然,沒法為縣丞為什么恐懼找借口,也沒法為自己增加說服力“縣丞不管高矮胖瘦,把所有的咨客都集中,并用他們?nèi)フ闪浚褪遣挥眯模褪欠笱懿钍隆N覀儩h朝規(guī)定,六尺為一步,三百步為里,對吧?”
“不錯”縣令也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妥了,但到底有什么不妥,還沒有感覺出來。以前都是這樣測量的,沒什么不妥呀。不由對這個童子另眼相看。
“同樣是一里,我和縣丞大人一起丈量,縣丞大人測量的是一里,而我測量的就是兩里。那多出來的一里,縣丞大人是不是。。。。嗯?”常識性的恐嚇,即為縣丞的汗水找到出口,又為自己的事情埋下突破口。這時候,不禁縣丞冒汗,縣令大人也要冒汗了。雖然結(jié)果未必有這個孩子說得那么大,但差距肯定不小,萬一朝廷派來一個較真的官員來驗收,同時帶一個大高個來丈量估算,那他也吃不消啊。
“走”縣令立馬起身,向外走去。
“縣令大人,我的事?”不能就這么走了呀,我的事還沒解決呢。
“你”縣令轉(zhuǎn)身對縣丞說:“馬上給他安排倆咨客,回頭到我的大堂。”
“是”縣丞終于抹掉臉上的汗珠,暗暗地吐了一口氣,這個祖宗太嚇人了。
半個時辰后,劉暢和劉玲帶著衙役找來的倆咨客,正高高興興地準備出衙門,開始他們的旅途時候,一個人急匆匆的來到衙房。此人頭戴高山冠,身穿黑色袍服,腰配黑色綬帶。
“公子,果然是你們!!”后者進來,看到他們倆,興奮得喊道。
“邴吉!?”劉暢姑侄也看清來人,也感到十分的意外。
劉暢說道:“大漢朝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了?”
“漢朝疆域沒變啊。”
“沒變小?沒變小怎么到處都能遇到你?我和姑姑都十多年沒回來了,剛回來溜達溜達就遇到你。”
“呵呵”邴吉笑了兩聲,說:“這叫緣分,我昨天才隨霍將軍來到這,今天第一次來這府衙,就聽說衙門來了一個小魔頭,我猜想可能是你,沒想到真的是你。”
“你和霍光一起來到?”
“是呀”
“你們倆怎么混到一起的?”
“這叫什么話,我邴吉就不能往上爬一爬呀?難道我就一輩子當獄頭啊。我現(xiàn)在可是大將軍府長使!你看著,還有這”邴吉得意的向劉暢炫耀他黑色的官服和綬帶,這些都是官員的品級。
“什么?你都是霍光的長史了?”劉暢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話,眼神里卻充滿贊賞。
來到邴吉下榻的廄置,也就是當?shù)貫榇蟾刹堪才诺母呒壻e館的總統(tǒng)房,邴吉談起他到洛陽的目的,是霍首輔想把洛陽改造成陪都,就是搞經(jīng)濟特區(qū)。
“姑姑,走,我們必須走,洛陽不能呆了”聽邴吉說,霍光并不是離開洛陽,而是到洛陽周邊實地考察,過兩天就回來,劉暢就像火燒屁股似的,一下跳了起來,大聲說道。
“這是為何?”邴吉不解。
“我昨天占了一課,我見光死,我和霍光五行相克。”劉暢信口胡謅。
“竟有此事?這如何是好?”邴吉是個君子,信以為真,不覺也焦急起來。
“邴吉大人,別聽他信口胡說”劉玲知道緣由,這是侄兒胡謅,看到邴吉真的焦急的樣子,于心不忍,便把情況對邴吉描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對給公子帶來如此地麻煩,下官深感歉意”
“大人公務(wù)繁忙,我們就不打攪了,告辭告辭”劉暢是一刻都不想呆了,夜長夢多,待久必出事。
“丙大人,趙氏現(xiàn)在如何了?”出門的時候,劉玲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我的姑奶奶,你沒事問她干嘛?這不是找事嗎?這是怕什么就來什么,看來,走不了了。霍光,我和你沒完!
“回長公主,趙氏,下官把她安置在西郊的一處民宅,長公主是否去看望一下,下官給兩位引路。”邴吉是個君子,老實人,君子、老實人,不一定就是好人,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
等看到早已備好的馬車,劉暢的想法更堅定了,防火防盜防君子。
無事獻殷勤,絕沒好事,肯定有什么棘手的事。劉暢的心里萬馬奔騰而過。我的小祖奶奶,消消停停的把一生過完不好嗎?
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見就見吧,不然會讓人笑話,說自己沒孝心,畢竟,她是自己的祖母級長輩。
又是半個多時辰,劉暢從車廂里伸出頭來,看著和自己一樣噗通噗通奔跑的太陽,心里別提多膩歪了。什么破太陽,我跑你也跑,我不跑了,你也不跑了,你倒是跑啊,現(xiàn)在要是跑下山,我也可以回去了。
小祖宗,大麻煩!她現(xiàn)在不僅是我祖宗,還是當今皇帝的娘,當今的皇太后!
車停了,邴吉從前面的車下來,劉玲劉暢也從車上下來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寬闊的莊園,莊園四周是由秦磚砌成的高大圍墻,圍墻的四個角,都有三層的望樓。背靠一座不高的青山,山上都是松樹,郁郁蔥蔥,莊園寬敞大門之上是屋脊,雙開的大門,正對著的是一條小河,不很寬,河水也不急,清澈見底。
這里獨門獨院,周圍沒有其他的居民住戶。隨著馭者上前的敲門,院內(nèi)傳來陣陣的犬吠聲。門開了一條小縫,伸出一個老者的頭,聽到御者說了些什么,腦袋又縮了回去,關(guān)上了門。片刻后,雙扇大門洞開,里面居然跑出一個宦官模樣的人。
見到邴吉,立刻打躬作揖,態(tài)度十分的恭敬。在宦官的引領(lǐng)下,邴吉、劉玲、劉暢一行三人繞過影壁進入前院。前院左右靠近圍墻的是回廊,院中間是一條寬敞的青石鋪的路面,直通院中央的四五級臺階,臺階上是一棟三層樓宇,樓宇很高大寬敞。順著青石路,來到正房的左邊的一間客室,三人在客位坐定,一個伺女分別送上了耳杯和卮杯,斟滿茶后退了出去。那個宦官模樣的人也退了出去,趁著這個空擋,劉暢環(huán)顧四周,
“不錯呀,比我逃難的時候好哪去了,我當初連一口飯都吃不上,和我相比,簡直是天堂了”劉暢心里有些酸苦,同是天涯落難人,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琳兒,琳兒,真的是你嗎?”一陣雜亂的腳步,伴隨一個驚喜和哽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身粗布,頭蓋頭巾,深綠色長裙由后向前圍系淺灰色衣外的婦人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沒有激情擁抱,沒有熱淚盈眶,兩人都楞在原地。劉玲驚訝的是,趙氏雖然已經(jīng)三十五出頭,鉛華洗盡,不著粉黛,卻依然光彩照人。看來自己祖父的眼光真是不簡單。<b>最新網(wǎng)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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