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過了沒幾天,徐知遙和丁小小包袱款款地來到了陸笙他們的老巢。
陸笙訓練的地方設(shè)在“陸笙網(wǎng)球?qū)W校”內(nèi)部,配套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距離訓練室不遠處是一棟小白樓,這是他們的公寓。公寓里有個單獨的大廚幫他們做飯。大廚知道陸笙是運動員需要加強營養(yǎng),于是成天開小灶給她煲湯喝,把陸笙養(yǎng)得特別水靈。
洛水濱來了沒幾天,就在小白樓外邊開墾土地,撒了好多種子。穆勒看到之后,覺得洛水濱很有些浪漫情調(diào),只是……都深秋了,氣溫一天比一天低,他種的什么花呀能活嗎?
過了些天,種子發(fā)芽了,長得很快,滿地綠油油的,穆勒仔細一看,額,是菠菜……
晚上大家就吃了菠菜蛋花湯和果仁菠菜。
穆勒一邊喝湯一邊覺得中國人有點可怕。
后來洛水濱還種了小白菜、蘿卜、甘藍等各種,以及一些穆勒叫不上名字的蔬菜。
總之一朵花都沒有。-_-#
一年的最后這倆月除了年終總決賽,基本沒什么重要的賽事。年終總決賽是排名前八的頂級球員的比賽,自然沒有陸笙徐知遙他們什么事兒,他們這倆月就是一直閉門訓練。
穆勒對陸笙和徐知遙很不滿意。
他覺得陸笙的力量不行,發(fā)球速度不好,技術(shù)也需要打磨。他認為陸笙的潛力還沒有真正開發(fā)好,因此有點鄙視陸笙過去的一切教練,包括南風。
穆勒給陸笙制定了嚴格而精細的訓練計劃。
不過陸笙有一點讓穆勒比較滿意,那就是她聽話。教練讓做什么就一定做到,并且只會做得更好。
在穆勒眼里,陸笙還算是有優(yōu)點的,到徐知遙這就完蛋了,一點可取之處都木有好嗎!
體力不行,耐力不行,爆發(fā)力不行,發(fā)球速度不行!
……只除了微操技術(shù)還可以。但是!沒有力量的技術(shù)都相當于沒有技術(shù)!
穆勒一向拒絕學說中國話,因為覺得太吃力太難學。但是自從認識了徐知遙,他學會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句中國話:“弱雞!”
徐知遙:qaq
徐知遙壓力有點大。尤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教練很喜歡當著陸笙的面鄙視他……
除了訓練,陸笙還要操心養(yǎng)家糊口的問題。兩個月沒有比賽,就意味著沒有一毛錢的獎金收入,與此同時他們的花錢速度卻像是雅魯藏布江的流速一樣。
是時候要找點外快了。
正好,她一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一直贊助省隊的那個汽車品牌找到了陸笙和徐知遙,表示希望請他們倆當代言人。陸笙和徐知遙在亞運會之后名氣響了很多,與全運會時不可同日而語,也算是知名運動員了,想找他們拍廣告的公司還真不少。只不過呢,此前大部分廣告商不等找到陸笙,就在南風這里被拒絕了。這次是個例外,因為那家汽車公司的宣傳部有陸笙的電話,所以直接打給她了。
對方開了很不錯的價格,比打比賽來錢快多了,也不耽誤什么事情,就是拍一支廣告,而且打電話那個姐姐聲音好溫柔,姿態(tài)放得很低,陸笙差一點答應(yīng)她,顧慮到這事兒也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還有個徐知遙呢!
所以陸笙先去問了徐知遙,同不同意一起代言。徐知遙一聽有錢賺,當然一百個樂意。他也不想吃白食,能創(chuàng)收的時候一定要努力創(chuàng)收。
陸笙把這個事情隨便跟南風提了一下,本以為沒什么大不了的,卻不料遭到了南風的反對。
“你現(xiàn)在專心訓練比賽,不要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他們開了一百萬呢!”
“……”
南風表情特別特別無語。
陸笙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動搖了,再接再厲地說,“我覺得我們還還價能還到一百二十萬。”
“……”再次無語。
他哭笑不得地推了一把她的腦袋,“你覺得自己很會還價?”
陸笙吐了吐舌頭,“好多錢呢!”
“這不是價格的問題,這是……”
“是什么?”
南風有點難以啟齒。他怎么告訴她呢?覺得她和徐知遙一起拍廣告把他自己丟在幕后看,這讓他感覺酸溜溜的難受?說他因為這點事兒吃醋了?
一把年紀了爭這點醋吃,感覺略丟臉啊……
他就沒解釋,只是別開臉不看她。
陸笙輕輕地推他的胳膊,“我覺得這個機會很不錯呀,我一年都沒接廣告呢,接這一次不會有什么影響的,最多用半天時間……我可是要賺錢養(yǎng)家噠!”
賣萌,賣萌也沒用!
陸笙:“你不答應(yīng)我我就親你了。”
南風心想:這樣的威脅一點力度都沒有好么……
她真的親他了,柔軟溫熱的雙唇烙在他的下巴頦上,然后順著一點點向上爬,南風便不自覺地低頭,方便她親吻他的嘴唇。她的吻那樣溫柔繾綣而深情,仿佛乳燕對巢穴的依戀。他的心臟柔軟得像暖陽下初融的雪。他抬手扣著她的后腦,緩慢地回應(yīng)她,輕輕地咬,重重地舔,伸出舌尖去挑逗她。她張口含住他柔韌有力的舌尖,貪戀般吸吮。
他的呼吸便陡然加重,環(huán)住她的腰肢緊緊地摟著,貼向自己。親吻也變得激烈起來。
陸笙后來被他親得五迷三道的,他這才松開她,繼續(xù)在她唇角上輕輕點點地吻著,一邊喘息著說道,“你現(xiàn)在美人計用得挺溜啊,嗯?”
“那你答應(yīng)了嗎?”
“……現(xiàn)在不要提這個。”
后來的事情表明,“不答應(yīng)我就親你”這種威脅十分地有力度,非常地有效果。
答應(yīng)歸答應(yīng),南風卻是不讓陸笙去跟汽車公司那邊接洽了,一切事情移交給他處理。理由是擔心她“被坑得渣都不剩”。
南風跟人家討價還價的時候陸笙也在場。她聽到他說:“說實話幾百萬我們還真不放在眼里,我這樣說你別介意。我個人希望陸笙安心地訓練,但是她自己小孩子心性,對拍廣告倒是有點興趣。你們的品牌她也很有好感度,而且她跟我說你們認識?是認識吧?嗯,老朋友了……所以我可以放他們倆在你這里代言。不過朋友歸朋友,他們倆的身價該多少就得多少,否則放著訓練不做,自降身價跑去拍廣告,有點說不過去。嗯?一百萬?恕我直言,一百萬倆人,這個價格你只能去皮劃艇俱樂部找找看了……你問我多少,我不會跟你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的,但是我開的價格也不接受砍價。我一個上市公司董事長跟你這里因為幾百萬的小錢砍來砍去的,說出去要被人笑話了,希望大家互相理解一下……六百萬倆人打包,代言期一年,廣告和宣傳片一次拍好,可以出席一次活動,活動時間維持在半天之內(nèi)。什么,價格高?別鬧了,同樣的亞運會冠軍,你去打聽一下唐一白的價格,他一個人的身價都不止六百。都是明白人我也不和你扯閑淡。你們考慮一下吧。”
南風掛斷電話時,發(fā)覺陸笙和徐知遙呆呆地看著他。他有點奇怪,“怎么了?”
陸笙:“六、六百萬呀?”
“對,少一個子兒都不簽。”
陸笙還是不太相信,“你是不是為了不讓我們拍廣告才開這么高的價格的……”
南風哭笑不得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狗咬呂洞賓!沒良心的……”
徐知遙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猝不及防地被秀一臉。
第二天,對方又打過電話來,說六百萬的價格可以接受。陸笙這才知道當時他們開一百萬大概真的是想哄小孩……
然后那邊發(fā)了份合同過來,陸笙覺得這合同沒什么問題,南風卻把合同改得面目全非,改完之后對陸笙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知道江湖多險惡。”
陸笙:╮( ̄▽ ̄)╭你可以驕傲。
最后定的合同條款絕大部分也是依著南風來的。
從此,陸笙感覺她男朋友的功能又點亮了一個“經(jīng)紀人”。
徐知遙覺得拍廣告真賺錢,于是建議道:“不如我們再接一個代言,那樣一年的花銷就賺出來啦?”
南風氣道:“本末倒置!沒有比賽成績,誰找你代言?”
徐知遙:==
穆勒從旁邊飄過:“弱雞。”
徐知遙:qaq
晚上南風還跟陸笙商量了另外一件事:拍廣告可以,但是廣告劇情不、能、有、任、何、曖、昧。
這一條被他寫進合同里了,雖然有點無理取鬧但他非常堅持所以對方也沒辦法,只好答應(yīng)。
不過為了防止對方打擦邊球,他還是要再跟陸笙重申一次。
陸笙覺得南風的擔心有點多余。
“陸笙。”南風幽幽嘆了口氣。
“嗯?”
“你到底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在、吃、醋。”
陸笙張了張嘴,莫名的有點想笑又有點感動,小聲說,“我和他又沒有什么……”
“不管你有沒有什么,我都會吃醋,只要你和別的男人有絲毫親近。假如我和那個……那個誰……”南風突然卡殼了。他記憶力很好,偏偏總記不住人的名字。
陸笙心有靈犀,問道,“那個鄭嘉芮?”
“對。假如我和她還有來往,每天一起加班到深夜……”
陸笙一撇嘴角,“我會吃醋。”
“對的。所以……?”
“所以我聽你話啦。”陸笙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
“嗯,你還可以再聽話一些。”
“比如?”
“比如這樣……”
……
第二天陸笙發(fā)了一條微博。她早就開通了微博,不過從來沒發(fā)過。這是第一條微博。
陸笙:家里有個夫管嚴。【笑】
網(wǎng)友a:汪。
網(wǎng)友b:汪汪汪。
網(wǎng)友c:汪。
網(wǎng)友d:汪汪。
……
這么多人在學狗叫,(╯□╰)o
***
元旦將近時,發(fā)生了一件事。
有一個姓劉的大叔來找陸笙,自稱有話要對她說。他先找到的是南風,南風對陸笙的過去了解得比較清楚,并不認為陸笙和劉姓大叔能有什么牽扯。搞不好這個一臉胡茬看起來有點猥瑣的老男人是陸笙的腦殘粉,現(xiàn)在神叨叨的表現(xiàn)只是為了見偶像一面呢……不怪他多想啊,這年頭人們?yōu)榱藧鄱故裁词虑槎甲龅贸鰜怼?br />
劉大叔在南風這里遭到了阻攔,只好說道:“我真的有事對她說。嗯,我先問一句,陸笙的媽媽叫陸維維,爸爸叫周瑾瑜,對吧?”
南風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你到底想說什么?”
“說說二十多年前的事兒,我憋在心里也挺難受的。”
南風于是帶他見了陸笙。一見到陸笙,劉大叔就感嘆道:“你長得真像你爸爸。”他的表情一臉的憂傷。
陸笙問道:“你見過我爸爸?”
“嗯,見過。”他說著,便回憶起二十年前,他這輩子都不想回憶的事情。
那時候他還被人稱作“小劉”。小劉也不是t市人,是從東三省來的,在t市做點小本生意,認識了周瑾瑜。后來周瑾瑜帶回來一個女人,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那個女人,小劉起哄要鬧喜酒喝。但是周瑾瑜想賺點錢,風風光光地娶那個叫陸維維的漂亮女人。正巧小劉也聽說去南邊跑買賣能賺大錢,兩人一拍即合,各自帶著家當去了。
本以為到地方進點貨就能回去,但是他們倆發(fā)現(xiàn),那個地方最賺錢的行業(yè)是走-私。兩個外地人被巨大的利潤誘-惑,考察了一段時間,決定干一票。
他們打聽好了,去從走-私販那里進黑貨,卻很不幸看到了不該看到的。走-私販也是黑-社會,一群無法無天的亡命徒,見是兩個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也就放心地決定殺人滅口了。
走-私販們把倆人捆了綁上石頭扔進海里。周瑾瑜沉海了,小劉命大,他身上的那塊石頭形狀又圓又滑,沒捆緊,到水里他一掙扎,石頭脫落,他自己本來都快沉下去了,石頭掉了之后又靠著一身肥膘子浮上來。他在海上漂了不知多久,后來被潮水沖到沙灘上,有當?shù)貪O民救了他。
周瑾瑜臨死前拜托他,回去讓陸維維流產(chǎn)改嫁。不要讓她知道他死了,怕她想不開。
小劉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連夜逃回了t市,按照周瑾瑜的意思把話跟陸維維說明白了,為了讓陸維維徹底死心,他還暗示陸維維,周瑾瑜可能找了別的女人。
從那之后,t市成了小劉的傷心地,他回了老家,再也沒出過東三省。
二十多年了,他已經(jīng)娶妻生子,生活平靜,往事的慘烈已經(jīng)被他刻意遺忘,仿佛曾經(jīng)一個荒誕不經(jīng)的噩夢。直到今年,他在電視上看到一個運動員叫陸笙的。長得很像周瑾瑜,又是t市人,又姓陸……
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發(fā)覺自己當年只是覺得陸維維肯定會死心改嫁,之后又一心想要逃離那個地方,卻沒有去想那更壞的可能性……
老劉不知道陸維維是抱著一種什么樣的心態(tài)把孩子留住,生下來,含辛茹苦地養(yǎng)大。
他只知道,他一定要告訴她真相。
所以他來了,卻并沒有找到陸維維,只好來找陸笙。
陸笙聽罷他的講述,輕聲嘆道,“所以,我的爸爸,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嗎……”
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性,只是,聽到確切消息時,還是會悲傷難過。她在這世界上親人太少,有一個算一個,不管是怨是恨,她都希望他們能活著。
老劉又長長嘆了口氣,問道,“你媽媽到底在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
“我希望她也知道這件事。她當初為什么要把你生下來,是篤定周瑾瑜會回來找她嗎?”
陸笙繼續(xù)搖頭,“不知道。”
老劉離開之后,陸笙一整天都心情低落。晚上睡覺時,她做了個夢,驚醒了。
南風一直沒睡。陸笙醒來時,他輕聲問道:“做夢了?”
“嗯。”
“夢到了什么?”
“夢到我媽媽哭,我就在一旁看著她。”
“陸笙,你是不是已經(jīng)原諒你媽媽了?”
“嗯。她也挺難的。不管怎么說,她是給予我生命的人。我可能永遠無法愛她,但我也不會再恨她。”
“陸笙,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和你坦白。”
“什么事呢?”
“你十六歲那年,你媽媽拋棄了你,和別人遠走高飛。”
“嗯。”
“是我做的。”
南風感覺到懷中人身體一僵,他便有些緊張,不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會不會被她原諒。
陸笙問道:“你,你綁架了她?”
“不是,”南風連忙解釋,“你聽說的事情都是真實發(fā)生的,只不過那個和她約會的男人是我花錢雇的。我每個月都給他打一筆錢,直到現(xiàn)在。”他說著,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只怕從哪個時候,他已經(jīng)想要霸占她的人生了吧?
陸笙問道,“所以她是自愿離開的?”
“對。她也有回來的自由,只是……”
只是她從來沒想過回來。沒想過回來看女兒一眼。
意識到這一點,陸笙竟然一點也不難過。
她再也不是那個在母親的語言暴力之下仍然渴望一丁點關(guān)愛的孩子了。她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愛。
“南風。”
“嗯?”
她摟著他的腰,用發(fā)頂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說道:“從今往后,我只有你。” 166閱讀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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