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十月二十九日,周一。
歷經(jīng)將近五天的航程,余盡他們所搭乘的蒸汽郵輪終于在上午十點抵達康納特市。
這是一座位于迪西海灣的海濱城市,與南威爾郡毗鄰,同時也是迪西郡的首府和最大港口所在。
而在抵達港口后,多里安幾乎沒什么猶豫,直接帶著余盡兩人來到康納特市郊區(qū)的一棟別墅。別墅的女管家和女仆似乎早已收到消息,早早的便在門口排隊迎接。
「這至少價值一萬金鎊!」
佛爾思一邊打量著別墅的裝飾估算出其價值,一邊好奇的問道:
「多里安先生,這也是你的別墅嗎?」
「不,并不是。」
多里安看著有些不解的佛爾思,笑著解釋道,「這不屬于我個人,而是屬于家族的產(chǎn)業(yè),被定居在這里的家族成員管理。」
停頓了一下,多里安接著道,「他們有些人還在路上,可能要到傍晚才能抵達。所以在這之前,你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至于我,我會去拜訪一位定居在這里的老朋友。」
「傍晚嗎?沒問題。」
余盡微微頷首,塔羅會的時間是下午三點,時間上倒是并不沖突。
多里安松了口氣,在向女仆們叮囑要向侍奉主人一樣侍奉余盡后,登上馬車朝市區(qū)的方向駛?cè)ァ?br />
這一路上,他一直都沒有放棄通過信使聯(lián)絡(luò)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家族成員。用近乎騷擾的方式,幾乎一刻不停的向那些成員寫信。而這雖然讓其他家族成員不勝其煩,但還是有不少人最終在他的軟磨硬泡下答應(yīng)前來康納特市。
而多里安也并沒有撒謊,的確有人還在路上,要等到傍晚才能抵達。但更多的人其實早就已經(jīng)抵達康納特市,只是他們依舊心存警惕與疑慮,沒有第一時間趕來會合。
而多里安這次就是要親自前去,打消他們的疑慮。
「沃爾女士,布來克先生。」
多里安離開后,有著一頭金發(fā),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女管家艾瑪恭敬問道,「需要喝點什么嗎?」
佛爾思看了眼不怎么想開口的余盡,很有禮貌的問道:
「唔~,可以給我們安排一間房間嗎?我們想先休息一下。」
「當(dāng)然可以。」
艾瑪恭敬點頭,親自領(lǐng)著兩人上了樓梯,來到別墅二樓的一間起居室內(nèi)。
「啪!」
佛爾禮貌的謝絕了艾瑪‘有需要可以隨時吩咐,的詢問,關(guān)上了房間的大門。
「余盡。」
佛爾思壓低聲音問道,「你相信多里安先生的話嗎?」
余盡十分平靜的回答道:
「一半一半吧,我對任何事情都是報以懷疑的態(tài)度。不過,亞伯拉罕家族背負(fù)的詛咒是真的,他們渴望能夠解除詛咒的決心也是真的。不管怎么樣,他們應(yīng)該沒有惡意。」
【話說,目前朗讀聽書最好用的,@
首,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
過了沒多久,管家艾瑪再次敲響房門,禮貌的詢問他們是否需要用餐。
佛爾思沒有拒絕,那會顯得太過不近人情。而且,她也的確想品嘗一下當(dāng)?shù)氐奶厣朗场T诿烂赖娘柌鸵活D后,佛爾思拒絕了艾瑪下午茶的提議,并叮囑她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要來樓上打擾。
最終,佛爾思在女管家略顯曖昧的眼神中回到了房間,再也沒出來。
三點整,掛鐘的敲擊聲還在回蕩之中,于那深紅虛幻的光芒里,一道道身影相繼出現(xiàn)在了巍峨雄偉的宮殿內(nèi),出現(xiàn)在了古老長桌的側(cè)方。
「下午好,愚者先生。」
‘正義,小姐勾勒微笑,起身向最上首行禮。得到輕輕頷首的回應(yīng)后,她又分別問候了塔羅會的其他成員,并敏銳地發(fā)現(xiàn)「太陽」似乎有點不安。
「‘太陽,先生,你在擔(dān)心什么?」
奧黛麗出聲問道。
戴里克沒有隱瞞,當(dāng)即把自己‘裝病,成功,被送到圓塔底部隔離治療的事情完完整整講了一遍。同時也表達了自己對塔羅會是否會被神奇物品發(fā)現(xiàn)的擔(dān)憂,在得到‘愚者,先生肯定的回答后才放心下來。
但末了,他又他忽然想起了那位前探索小隊隊長講的事情,脫口問道:
「和你們有聽說過阿蒙這個人嗎?」
身為塔羅會‘知識淵博,的代表,‘倒吊人,阿爾杰當(dāng)仁不讓的擔(dān)當(dāng)起講解歷史的重任。在經(jīng)過一段冗長的關(guān)于‘阿蒙家族,的介紹后,塔羅會正式進入正題。
隨后,‘正義,小姐、‘審判,小姐還有倒吊人先生相繼提交了日記,總計一共有十二頁。是歷次塔羅會中,最多的一次。
這讓‘愚者,先生相當(dāng)滿意,在眾人默契的沉默中,開始閱讀這些日記。
排除掉那些有著熟悉開頭和有關(guān)草碧劇情的重復(fù)日記,‘愚者,先生最終找到了四頁有價值的日記。其中一部分是大帝早期的日記,記錄著他尚未成為非凡者時,中二的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的歷史。
同時,‘愚者,先生也知道了他的真名——
「黃濤。」
克來恩在心底低聲念叨著這個名字,眉頭卻微微皺起。
因為他從羅塞爾的日記中意識到,自己與羅塞爾的‘穿越,間隔不到一年。但在這個世界出現(xiàn)的時間維度,卻跨越了將近兩百年,這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但很快他就暫時將這些情緒擱置,因為還有更多的日記在等待他的閱讀:
「九月五日,我最終還是沒能進入知識教會的繪畫世界,即便我發(fā)明的蒸汽機已經(jīng)引領(lǐng)了時代浪潮,為這個世界帶來顛覆性的變革。但那群古板的老頭子,始終拒絕我進入其中,難道我這還不夠智慧嗎?」
「不管怎么樣,這個仇我記下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這幅畫搶回來,掛在我的床頭!」
「……」
克來恩眼角微微抽搐,所以這就是你后面盯上風(fēng)暴教會和烈陽教派的原因?
強忍著內(nèi)心的吐槽欲,克來恩繼續(xù)往下看。
「幸運的是,魯迅曾經(jīng)說過,當(dāng)命運為你關(guān)上一扇窗的時候,你可以直接走門!」
「倫堡的知識教會極端排外,所以我把位于因蒂斯帝國的鋼鐵烈陽……呸,是烈陽教會當(dāng)做了第二首選目標(biāo)。雖然我是蒸汽教會的信徒,但同樣都是在因蒂斯共和國傳教,雙方的關(guān)系還是很好的。」
「幾乎沒費什么精力,我成功說服烈陽教會讓我進入他們的繪畫世界。」
「6月25日,我已經(jīng)獲得批準(zhǔn),明天就能正式進入了烈陽教會的繪畫世界。好期待啊,里面究
竟會有些什么呢?」
克來恩神色微動,對接下來的內(nèi)容愈發(fā)好奇。目光下移,一句國粹映入眼簾。
「草!」
大大的草字占據(jù)了足足兩行,足以見得大帝的心情是如何的……嗯,悲憤?
「他們說的讓我進去居然真的只是讓我進去!就只是跟著烈陽教會的導(dǎo)游進去轉(zhuǎn)了一圈,甚至都不允許隨意走動。要不是領(lǐng)隊的是個半神,我真想偷偷熘走!」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確定了兩件事。一個是在烈陽教會內(nèi)部,一部分神職人員將繪畫世界稱之為‘方舟,。這一點倒是不足以為其,畢竟繪畫世界本來就是干這個的。」
「而第二件事,就是繪畫世界內(nèi)部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畢竟游戲里的兩幅繪畫世界,全都是一副冰天雪地的模樣,但烈陽教會的這一副卻更像是一個世外桃源。哪怕已經(jīng)離開了繪畫世界,但那種生機勃勃、萬物競發(fā)的境界猶在眼前。」
「要不是我知道永恒烈陽的神國別有他處,恐怕我都會懷疑這就是永恒烈陽的神國。」
「不過可惜的是,由于不能隨意走動,我既沒有見到半龍妹也沒有見到大小姐。似乎除了‘太陽騎士,和‘帕奇,還有繪畫世界之外,這個世界就再沒有其他與黑魂相關(guān)的東西。」
「當(dāng)然,就算只有這些,也證明這個世界和黑魂是存在一定聯(lián)系的。不過根據(jù)我現(xiàn)在所知的情報,我嚴(yán)重懷疑這是深海時代!就算不是,也肯定和深海時代脫不開關(guān)系!」
「深海時代嗎?」
克來恩眸光微動,自從上次看完羅塞爾大帝的日記,他其實也隱隱有了這個猜測。只不過就目前而言,無論是他還是羅塞爾都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jù)。….
輕微的嘩啦聲里,克來恩把第最后一頁紙張置于了最上方:
「七月二日,我再次參加了那個古老組織的聚會。」
「在這里,我終于得到了長久以來一直困惑著的問題的答桉——」
克來恩的心瞬間被日記的內(nèi)容所牽動,接著向下看:
「不要返航!這里不是家!」
「???」
克來恩頓時滿頭問號,什么玩意?
「嗯,玩?zhèn)梗。穿越者后輩喲,看到這里的你沒有被嚇到吧?」
克來恩頓時哭笑不得,大帝你寫日記就寫日記,非要在日記里搞這些不正經(jīng)的東西干什么啊!不過仔細想想大帝之前那些日記的內(nèi)容,他好像也的確不是個正經(jīng)人。畢竟,正經(jīng)人誰寫日記啊!
克來恩收斂心神,繼續(xù)往下看:
「總而言之,我在那個組織得到了答桉。」
「我遇到的那些人,無論是帕奇也好、知識教會的太陽騎士也好、還是那些繪畫世界也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外來者!」
「或者準(zhǔn)確來說,繪畫世界是本土的,但繪制繪畫世界的人是‘外來的,。」
「他們來自星空,搭乘著最后的避難所,在遠古時代被某種力量牽引到這個世界。而那個遠古時代,就是混沌紀(jì)元!不過很奇怪的是,按照那個組織的說法,‘避難所,或者說‘原初世界,是在第一紀(jì)元被牽引,在第二紀(jì)元的末尾抵達。」
「第一紀(jì)?!」
克來恩神色微變,他不是不知道什么第一紀(jì)。
按照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紀(jì)元劃分法,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五紀(jì)的第1349年。
而人們能夠在歷史書上接觸到的第一紀(jì),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創(chuàng)世神話——
造物主從混沌中醒來,打破了幽暗,制造了第一縷光。自己則徹底融入宇宙,化身為萬物,她的身軀成為大地,成為星辰。她的眼睛一只變?yōu)樘枺?br />
一只化作紅月。她的部分血液奔騰為大海與江河,滋潤和孕育了生命!
她的肺部衍化成精靈;她的心臟衍化成巨人;她的肝臟衍化成樹人;她的腦袋衍化成巨龍;她的腎臟衍化成羽蛇;她的頭發(fā)衍化成不死鳥;她的耳朵衍化成魔狼;她的嘴巴和牙齒衍化成異種;她的剩余體液衍化成海怪,其中的精華是娜迦;
她的胃部、她的小腸大腸、她身體的惡之部位衍化成惡魔、惡靈與各種未知的邪惡存在,她的精神化為永恒烈陽、風(fēng)暴之主、知識與智慧之神,她的智慧中誕生了人類。
這就是第一紀(jì),混沌紀(jì)元。
而按照克來恩所接觸到的信息,接下來的幾個紀(jì)元也可以歸納為:
第二紀(jì)元,黑暗紀(jì)元,第一塊褻瀆石板出現(xiàn)。
第三紀(jì)元,災(zāi)變紀(jì)元,黑夜女神在第二紀(jì)末尾蘇醒,與風(fēng)暴之主、永恒烈陽等神靈一同庇佑和幫助人類渡過了大災(zāi)變。….
第四紀(jì)元,眾神紀(jì)元,傳說在這一紀(jì)元眾神還行走于人世,,原名工匠之神的蒸汽與機械之神在這一紀(jì)誕生。
而現(xiàn)在則是第五紀(jì)元,黑鐵紀(jì)元。
這幾個紀(jì)元加起來,至少也已經(jīng)有幾千甚至上萬年、數(shù)十萬年。而那所謂的第一紀(jì)元的‘創(chuàng)世神話,,其實就是無數(shù)年以前所發(fā)生的事情。
而現(xiàn)在按照羅塞爾大帝的說法,帕奇他們都來自星空。搭乘著最后的避難所,指的應(yīng)該就是魂3結(jié)尾那一副用黑魂之血繪制的、帶有不朽特質(zhì)的繪畫世界——
姑且就按照羅塞爾大帝的說法,將其稱為‘原初世界,吧。
按照日記中的記載,‘原初世界,原本應(yīng)該是漫無目的在宇宙中漂流,但最終卻在某種力量的牽引下,降臨,或者說墜落到了這個世界?
那又是誰牽引的‘繪畫世界,來到這個世界呢?難道是那位傳說中的造物主嗎?如果是造物主干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而且,如果‘原初世界,是在第一紀(jì)就被牽引,結(jié)果到第二紀(jì)末尾才降臨,這中間的時間跨度未免也有點太長了吧?或許是中間出了什么變故,畢竟總不能是因為網(wǎng)絡(luò)延遲吧?
「愚者先生閱讀的時間比以往更長呢。」
‘正義,奧黛麗看著首座上的‘愚者,先生,心中默默想道。
她倒是沒有什么懷疑,畢竟這一次總共有十二頁日記,看的時間長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良久,克來恩終于回過神來,后靠住椅背以盡量讓自己顯得放松,微笑說道:
「你們自行交易吧。」
「‘戀人,先生。」
‘倒吊人,阿爾杰第一個開口道,「之前我們在原始島嶼收獲的那些超凡生物的尸體,我最近已經(jīng)想辦法賣出去了一些,總共的收貨是一萬五千金榜。」
停頓了一下,‘倒吊人,接著說道,「其中賣的最多的是鏡龍的尸體,有一個人買下了整具尸體,還向我追問鏡龍眼睛的下落,并且表示可以加錢。」
「我懷疑他屬于某個組織,并且這個組織很可能掌握有觀眾途徑的魔藥配方。而這個組織的名稱,我想‘正義,小姐你應(yīng)該不會陌生。」
「心理煉金會?」
奧黛麗有些驚訝的問道。
「是的。」
‘倒吊人,阿爾杰微微頷首,「他給我的感覺,和我曾經(jīng)遇到的那位心理煉金會的成員十分相似,應(yīng)該錯不了。」
「你是指被你親手沉到蘇尼亞海的那位嗎?」
奧黛麗有些無語的在心底吐槽起來。
阿爾杰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轉(zhuǎn)過頭看向余盡道,「按照約定,我會抽取一成作為‘傭金,和‘中介費,,剩下的一萬三千
五百金鎊會經(jīng)由愚者先生轉(zhuǎn)交給你。」
「可以。」
余盡微微頷首。
「我還是那些要求。」
‘世界,緊隨其后,陰沉嘶啞地說道,「千面狩獵者的腦部異變垂體和血液,以及人皮幽影的特性,深海娜迦的頭發(fā)。」….
說著,‘世界,將目光轉(zhuǎn)向‘倒吊人,。其他的材料不好說,但深海娜迦肯定是身處海上的倒吊人先生最有希望獲得。
‘倒吊人,阿爾杰果不其然的開口道:「這三種非凡材料都沒有,但我有深海娜迦頭發(fā)的線索,每根100鎊。」
「可以!」
‘世界,點點頭,「但我要至少5根。」
「沒問題,我會盡快收集。」
結(jié)束塔羅聚會后,‘太陽,戴里克返回了現(xiàn)實世界,重新置身于那黑暗狹窄的房間內(nèi)。
他謹(jǐn)慎坐了好幾秒,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異常變化,終于徹底松了口氣。
想起‘倒吊人,先生讓自己多向那位前探索小隊隊長套話,戴里克來到對應(yīng)的金屬墻壁前,屈起手指,篤地敲了一聲。
篤,篤!
他完成了暗號,可對面卻久久無人響應(yīng)。
就在他心生疑惑時,他背后床鋪位置,忽然傳來了一道蒼老而飄忽的嗓音:
「你在找我嗎?」
聲音剛一入耳,戴里克頓時僵住,渾身皮膚緊繃,根根汗毛立起。
……
黃昏時分,位于迪西郡康納特市郊區(qū)的別墅迎來了一批特殊的客人。他們大都上了年紀(jì),最年輕的也有四十多歲,年紀(jì)大的甚至已經(jīng)有七十多歲,看上去像是一個老年觀光團。
他們相聚于別墅地下的小型會議室,并吩咐女管家艾瑪去邀請余盡兩人前來。
「多里安。」
一位戴著金邊眼鏡,像是大學(xué)教授的男子扶了扶眼鏡,沉聲問道,「你真就那么確信他能夠解決我們的詛咒嗎?」
多里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
「維爾杜,就算你不相信我的判斷,可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名為維爾杜的男人陷入沉默,很顯然他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因為他沒有選擇。就和多里安一樣,他也不愿意放棄任何有可能解除詛咒的可能性。
所以多里安在給他寫的那封信中,只有簡單的一句話:
讓家族再次偉大!
而就是這句話,成功說服了維爾杜。不論是真是假,他們都愿意嘗試一番。
見維爾杜沉默下來,多里安又緩緩開口道:
「放心吧,即便他不能治本,至少也能治標(biāo),這一點我已經(jīng)確認(rèn)過。而對我們而言,哪怕是只能治標(biāo)也相當(dāng)重要不是嗎?」
「希望如此吧。」
維爾杜低聲說了一句,卻也沒再繼續(xù)追問。
就像多里安說的一樣,即便只能治標(biāo),于他們而言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只是,他的心中依舊有些疑惑。
因為按照多里安的描述,他明明沒有親眼,只是根據(jù)那位沃爾女士猜測布來克先生擁有能夠解除詛咒的方法,但語氣卻又偏偏極為篤定。
雖然也可以解釋為他對家族預(yù)言的偏執(zhí),但維爾杜總感覺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篤!篤!」….
女管家艾瑪上樓,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伸手敲響了房門。
佛爾思打開門,有些疑惑的看著門外的女管家:
「艾瑪女士,有什么事嗎?」
「沃爾女士,多里安先生回來了,他們在會議室等你們。」
女
管家恭敬的回應(yīng)道。
「好的,請稍等。」
佛爾思禮貌的點點頭,旋即關(guān)上了門。
想了想,她將筆記本遞給余盡,小聲道,「千萬別再出問題啊!」
余盡接過這件神奇物品,但在接過的瞬間,筆記本又忽然消失不見。
而余盡卻只是嘆了口氣道:
「上次的情況是我也沒料到的,這次肯定不會。」
在女管家的帶領(lǐng)下,從房間離開的余盡和佛爾思被一路帶到地下,來到了那處會議室。
「卡!」
終于,在良久的等待后,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
亞伯拉罕們集體將目光移向門口,選擇性的忽視了那位容貌姣好的女士,最終將目光定格在那位看上去頗為年輕的男性身上。
「布來克先生。」
多里安面上第一時間迎上前,微笑道,「這位是維爾杜·加西亞·亞伯拉罕。」
他先是指向帶著金邊眼鏡的男性,旋即指向其他人一一介紹過來。而房間里的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亞伯拉罕各地支脈派出來的代表!在這個小小的會議室內(nèi),他們甚至可以決定整個家族的大部分事宜。
而如果他們不幸遭遇不測,他們也已經(jīng)做好了完全準(zhǔn)備,確保自身不會危害到家族。
「布來克先生。」
維爾杜默默等多里安完成介紹,而后毫不遲疑的問道,「我只想知道一點事,你是否真的有能力解決我們身上的詛咒?」
多里安神色微變,他本想著循序漸進,卻沒想到維爾杜會這么直接,心一下子緊了起來。
余盡聽到維爾杜的質(zhì)問并未動怒,而是出乎其他人意料的反問道:
「那要看你想要哪種解決,治標(biāo)還是治本?」
「我的要求不高,治標(biāo)就行!」
維爾杜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多里安應(yīng)該已經(jīng)跟你說過,只要你能夠幫助亞伯拉罕,哪怕是治標(biāo)不治本,我們也可以答應(yīng)你的任何條件!唯一的問題在于,我該怎么驗證你說的話?」
佛爾思小聲滴咕道:
「那或許只有等到滿月才能驗證吧。」
「不需要。」
維爾杜似乎早料到會有會有這么一問,毫不猶豫道,「我有一件神奇物品,可以隨時制造出‘滿月,時的效果,讓周圍所有人都遭受‘詛咒,,聽到只有滿月時才會聽到的囈語。」
其他亞伯拉罕們面色微變,他們也沒想到維爾杜會這么激進。
「那么。」
余盡目光望向其他人,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們要不要回避一下?」
「我就不用了。」
其中一名七十多歲的老人笑著道,「我都已經(jīng)這把年紀(jì)了,未必還能挺得過下一次滿月,無非是多活幾天的區(qū)別,就留下做個見證吧。」….
多里安眼神無比堅決,沉聲道:
「我相信布來克先生,我也留下。」
其他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集體沉默了下來,他們也選擇了留下。
余盡見狀也不再過問,將目光投向維爾杜:
「開始吧。」
這下連維爾杜都不由愣了一下,他就那么自信嗎?
猶豫了片刻,維爾杜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個用鐵黑色的箱子。箱子的表面銘刻有大量的銘文,而這些銘文又仿佛隱隱形成一個‘門,的形狀。而似乎也正是受這些銘文的影響,讓箱子周圍洋溢著無形的密封感,阻擋著里面力量的溢出。
「沃爾女士。」
維爾杜猶豫著看了眼余盡身旁的佛爾思,好意提醒道,「你
是否需要回避一下?」
亞伯拉罕們早已看澹生死,哪怕承受在詛咒中失控的風(fēng)險,他們也希望能夠親眼看到詛咒被解除。但這位沃爾女士卻是沒有必要參與進來,她是無辜的。
「不用。」
佛爾思面頰帶著淺淺的笑容,禮貌拒絕道,「我相信他。」
維爾杜沉默了兩秒,最終還是將箱子放到了桌上。扭動了機械開關(guān),解開了靈性枷鎖。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緩緩打開箱子的頂部,發(fā)出吱呀的、讓人耳酸的聲音。
維爾杜將手伸了進去,而當(dāng)他將手從箱子中離開時,手心已經(jīng)多了手辦大小的木偶。它身材細長,整體更像小巧的木樁被凋刻上了彎月般的眼睛和嘴巴,鑲嵌滿了曬干的枯草和花朵。
亞伯拉罕們等了許久,卻沒有等來預(yù)想中的‘詛咒,,不禁有些疑惑:
「沒有效果?」
剛冒出類似的想法,下一秒那那木偶的身上忽然披上了濃郁但虛幻的緋紅月光,它們?nèi)缤彼爿p輕起伏,仿佛與高空中的某樣事物產(chǎn)生著聯(lián)系。
此時,這緋紅的月光正無聲的快速蔓延,將周圍所有人都籠罩在其中!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詛咒降臨了!
「砰!」
幾名亞伯拉罕的成員痛苦的倒在桌上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可撞擊所帶來的痛苦卻絲毫沒有緩解他們腦袋快要炸開般的癥狀,沒有平復(fù)他們想要一刀結(jié)束自己生命的躁動。
與詛咒囈語所帶來的痛苦相比,這些身體上的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來了!」
維爾杜同樣因為痛苦而表情扭曲掙扎,咬牙大喊了一聲。
說話間,會議室內(nèi)所有人的頭發(fā)都以極為詭異的速度瘋狂變強。而那名七十多歲的老人尤其明顯,他的肉體正在發(fā)生異變,在干枯的表皮之下仿佛有一個個小蟲在涌動,在皮表鼓起一個個如蟲卵般的小包,就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繭而出,!
而在那緋紅月光蔓延的一瞬間,余盡其實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他的右手握著一枚如同燃燒火焰般的印記高舉過頭,另一只手與其平行著指向地面。右手緩緩落下指向地面,左手抬起指向頭頂。而在整個過程中,兩只手臂始終保持在同一條直線上。….
而當(dāng)他完成這一套動作之后,一個金色的,由畫著垂直平分線的等邊三角形,與其中三枚相互交叉的圓形以及無數(shù)常人無從辨別的銘文所組成的法陣自腳下浮現(xiàn)!
「叮!」
在金色光芒的籠罩下,伴隨著一道如鈴鐺般清脆的響聲,一切都回歸了它們原始的模樣。
老人表皮下涌動的‘蟲卵,消失不見,雖然依舊干枯但至少不再顯得詭異。亞伯拉罕們腦海中那讓他們痛不欲生的痛苦囈語消失不見,他們的神智恢復(fù)了清明。
而桌上那原本散發(fā)著緋紅月光的木偶,也仿佛大受打擊一般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輝,就那樣靜靜的躺在桌上,失去了所有的神異。就仿佛它真的只是一個看上去有些詭異,但其實很普通的木偶。
【回歸性原理】
【黃金律法基本主義的禱告。
形成根基的禱告之一。
能治愈所有異常狀態(tài),并消除特殊效果,
去除所有擬態(tài),揭露真面目。
基本主義用兩種力量
解釋黃金律法──回歸與因果。
所謂的回歸,意指將萬物朝不變收斂,
屬于含義上的引力。】
「這、這……」
維爾杜眼中的痛苦與茫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震驚與不敢置信。
居然,居然真的……
他的神色仿佛無可抑制般變得無比激動,就仿佛一個在絕境中徘回已久的人,終于在生命的最后時光看到了一線生機!
他激動的望向余盡,似乎是想要訴說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
但就在這時,余盡卻似乎心有所感的抬起頭,看見了無邊無際的灰霧,看見了居于雄偉古老宮殿內(nèi)的高大身影。
余盡神色微動,快速說了一聲:
「我去趟盥洗室。」
余盡也不管亞伯拉罕們怎么想,從靈魂空間取出筆記本遞給佛爾思,而后在其他人的目光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
「啊——!」
余盡才離開后不久,會議室內(nèi)忽然有人驚呼了一聲。維爾杜和多里安下意識的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是一名亞伯拉罕家族的成員,他正滿臉不敢置信的拿著一顆透明到近乎虛幻的晶石。
多里安童孔微縮。
他認(rèn)出了那顆晶石,那是由序列5的‘旅行家,死后留下的非凡特性。
可問題是,這枚非凡特性早已被制成神奇物品啊!
他下意識的摸向口袋,那里原本有一件被制成占卜物品的神奇物品。然而當(dāng)他從口袋里掏出來的那一刻,手心卻多了兩樣?xùn)|西。
一件是原本用來占卜的項鏈,另一個則是有眼睛大小的「鉆石」,那是‘占星人,的非凡特性。
……
灰霧之上,古老的青銅長桌前,余盡朝首座的高大身影微微行禮:
「‘愚者,先生。」
「‘戀人,先生。」
‘愚者,先生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微笑著說道,「我有一個情報,想跟你做個交易。」….
「什么情報?」
余盡神色微動,問道。
‘愚者,一如既往的帶著那種俯視一切,高深莫測的狀態(tài),悠然道:
「繪畫世界。」
「當(dāng)然。」
‘愚者,笑了笑又道,「我指的是第一幅‘繪畫世界,,也可以將之稱為‘原初世界,。而非之后制造的彷制品,畢竟你已經(jīng)接觸過那些彷制品了不是嗎?」
余盡微微頷首,他的確已經(jīng)進入過極光會所保有的那一幅繪畫世界。
克來恩見余盡點頭,便又接著悠悠道:
「第一幅‘原初世界,來到這個世界,還要追朔到第一紀(jì)。嗯,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創(chuàng)世神話?」
余盡平靜點頭:
「是的。」
「第一紀(jì)時……」
克來恩滿意的點點頭,悠悠開口一副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模樣,但剛起了個頭卻又忽然停頓下來。
就在余盡疑惑的看過來時,克來恩忽然輕笑了一聲:
「看來在開始討論之前,我得先解決一個小蟲子。」
說著,他忽然伸出右手,蔓延靈性,觸碰向?qū)?yīng)‘太陽,的深紅星辰。
霍然之間,一副祈求的畫面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太陽,戴里克正低頭虔誠祈禱,將自己在地牢中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愚者,。包括前,探索小隊隊長,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牢房,在變異后對他發(fā)動了偷襲。
但無論是‘愚者,還是余盡的點都不在這上面,因為他們此刻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太陽,背后朦朧的畫面中。
在那里,有著一道著一道透明虛幻的身影。他有手有腳,卻如同蟒蛇,扭曲地環(huán)繞著「太陽」,腦袋則支到了「太陽」的頭后。朦朧的畫面里,他依稀穿著黑色的古典長袍,戴著同色的尖頂軟帽,臉上掛著水晶制成般的單片眼鏡。
對于這一切,「太陽」毫無察覺。
「有趣。」
‘愚者,看到這一幕,似乎嗤笑了一聲。
「那是誰?」
余盡皺眉問道。
「阿蒙。」
余盡聽到了‘愚者先生,低沉平和的嗓音,其中又仿佛帶著一絲戲謔,「或者說,阿蒙的分身。」
余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并沒有太過。畢竟既然‘愚者,的態(tài)度如此輕松,顯然這并不是什么太棘手的問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愚者,雖然嘴上說著有趣,但其實心里慌得一批!
不慌不行啊!
畢竟那可是‘瀆神者,阿蒙,能夠配得上‘瀆神者,的稱號,保守估計至少也得是個天使!
再結(jié)合‘阿蒙,家族曾經(jīng)與亞伯拉罕家族并列為剛鐸王朝五大天使家族之一,而亞伯拉罕家族的先祖又是序列1的天使可以得知,這位‘阿蒙,的本體至少也是序列1的天使,說不定還容納了唯一性!
而這個‘阿蒙,寄居于‘太陽,的靈體內(nèi),顯然不是想要當(dāng)什么幫主角成長的隨身老爺爺。而是想要等待下次塔羅聚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灰霧之上,就像病毒或木馬那樣!
到時候,他對于這片神秘空間的掌控說不定會被剝奪!
一個序列1的天使,而且手段足夠詭異。愚者環(huán)顧一圈,到最后也沒有找到能對付阿蒙的方法:
雖然他也想過借助灰霧和神秘空間,通過撬動它的力量來對付阿蒙。但自己畢竟實力有限,面對至少是‘序列1,天使的入侵他未必能有卓越成效。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找來塔羅會的戰(zhàn)力巔峰——
余盡!
只要有余盡在,就算阿蒙真的入侵到灰霧之上又如何?
大不了讓余盡燒了他就是!
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愚者,先生隱瞞了自己早已發(fā)現(xiàn)阿蒙的事實。反而借著情報為由,將余盡請到灰霧之上,然后再‘偶然,發(fā)現(xiàn)寄居在‘太陽,體內(nèi)的阿蒙!
只有這樣,才能‘名正言順,‘理直氣壯,的讓余盡出手。
‘愚者,掃了眼‘太陽,靈體中寄居的‘阿蒙,,心中難免有些被對方的詭異手段嚇到。
但他轉(zhuǎn)而又掃了眼一旁看似平平無奇的余盡?
??神色又輕松了下來,變得自信滿滿。
問題不大,優(yōu)勢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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