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洋人過的圣誕節就是圖個熱鬧, 第二天照常上班,許輕言頂著又加深了點的黑眼圈去上班。
剛一到單位,就被護士長逮住了。
“聽說昨天小錢病了,你一直陪著他?”
“嗯, 食物中毒,不過不算太嚴重,過兩天就好了。”
許輕言一邊換上白大褂,一邊說道。
“你們這第一次見面也是特別。”陳護士長的聲音里藏著曖昧。
許輕言闔上衣柜, 她覺得還是要把話說清楚:“昨天也算見過, 也聊了,不太合適, 謝謝陳老師。”
陳護士長急忙抓住她:“才見了一面, 又是特殊情況,這就下判斷, 不太好吧,好歹要正正規規吃個飯……”
她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小許醫生做決定的時候,通常都是這副表情,淡淡的, 卻很堅決, 沒得回頭。
錢白就是一個突然跑調的音符, 許輕言沒放在心上, 凌俏來電話追問的時候, 她也把前因后果都說明白了,凌俏還是覺得可惜,但她也明白,許輕言這種死心眼的人,要她真能相親,戀愛,結婚,那才是天上下紅雨。
“得,我白高興一場。”凌俏那頭的聲音悶悶的,“其實,你借著這個機會發展下也不錯,我看那小子挺實在的。”
“你要么,我介紹給你。”
“開眼了,許公主會開玩笑了。”
凌俏很久沒提她這個外號了,當初她也是好的不學,跟沈月初把這個外號喊得倒是順口。
“不跟你開玩笑,說正經的,你離那個梁見空遠一點。”
凌俏一頓,忙反問:“為什么啊,人家是大老板,跟他搞好關系,說不定我能多點機會。”
“俏俏,你的事業你做主,我也希望你在這條路上越走越好,但是,”許輕言坐在醫院樓下小花園石階上,望著灰蒙蒙的天,她的聲音不由低了幾度,“梁見空不是什么好人。”
凌俏想起昨天許輕言對梁見空的態度:“你知道些什么嗎?”
然而,許輕言只答:“感覺。”
“啊?”凌俏無語,“就憑感覺?”
“嗯,我感覺很準的,你忘了,當年,我就感覺你不是個壞姑娘。”
“切,老娘當然只是偶爾玩脫點。”凌俏在電話那頭笑了笑,“行吧,反正我跟他也不太有交集。不過……我怎么覺得他對你有些特別啊。”
“嗯?”
“昨天我一提你在醫院,他立馬說送我們去。我還以為他只是為了送趙老師,可現在看起來,不太像啊。”
許輕言冷笑,心底道,他不過是想把她當做砝碼,自然要特別對待。
“你想多了。好了,午休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上班了,回頭找你吃飯。”
“你這回頭跟曹大頭的回頭一樣,遠著呢。”凌俏沒好氣地說,“你倆欠我的飯能排到年夜飯了。”
跟凌俏聊完,許輕言又坐了會,隨手拿起沒吃完的三明治,要了一口后又停住,腦中想起前天晚上梁見空遞過來的那個三明治。
她覺得自己很不應該。
她不應該拒絕那個三明治,這樣的舉動太突兀了。她也不應該拒絕他昨晚送她回家的機會,梁見空心思縝密,不可能沒發現這兩次她態度的變化。
她以前怕他,躲他,但現在她還是怕他,卻不再掩飾厭惡……甚至偶爾滲漏出來的恨意。
可那點恨意她怎么都壓不下去。她看到梁見空,要用盡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抖。
許輕言一直是個很理性的人,只有對沈月初的事情上,她才會流露出女生特有的矯情。
程然的話她都記著,他們的對話,她都能默下來,每默一次,就對梁見空這個人多一層恨意,如同練武之人手上厚重的老繭,每脫一次皮,出一次血,就加厚一層繭子,越來越堅硬。
但許輕言還是清醒的,程然說,沈月初承認他們是戀人。
這很不沈月初,只要許輕言不答應的事,沈月初就不會強迫。
他就是舍不得她一點委屈和不情愿。
她還記得那是他們吵得最兇的一次。
平時他們基本不吵架,一來許輕言性子淡,不愛搭理人,二來沈月初慣著她,慣得她毛病,也慣著她。
但那次是實實在在的吵。許輕言有天比賽,那天她發揮得不錯,她的老師和母親都陪著她,比賽后,許媽媽打算請老師吃個飯,就在飯店前,刷刷地沖出一幫小年青,嬉笑怒罵。
許輕言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后頭的沈月初,他跟其他人并不怎么親近,神情懶散地就跟著,手上夾著煙,偶爾吸上一口。
許輕言知道他在外面也有幫朋友,但她不愛管他這些破事,也相信他有分寸。
但他今天突然這般出現在她面前,邊上還站著她母親,許輕言心里忽然燒起一把火。
她父母那時候已經知道沈月初,這么個男生,以前還是一個院子的,現在一天到晚追著自家女兒,能不知道嗎。
但畢竟沈月初救過許輕言,許輕言對沈月初的描述也僅限于學習成績不好,而且她自己也表示沒跟他有過多來往,她的成績也一如既往的好,準點上課,按時回家,沒錯挑,父母是很相信她的自控力的。所以,這件事上也沒再過多指責,就讓她離沈月初遠點,別被帶壞了。
沈月初也看到了他們,但這小子也聰明,裝作跟人聊天,很自然地從他們面前走過。
許媽媽皺起眉頭,問道:“走在最后面的那個是不是追你的那個沈月初啊?”
“沒看清,看著不像。”
“我看是他。”
“不像,他不抽煙。”
“唉,這個男生不學好,抽煙不是分分鐘的事。”
“媽,吃飯去了。”
許輕言把老媽拉進了飯店,可就這一晚,老媽無數次暗示她,最后關頭,要把牢,別分心。
第二天,許輕言把沈月初叫出來,兩個人到常去的奶茶店面對面坐著。
沈月初見勢不妙,立馬主動坦白:“昨天難得跟朋友打個球,他們硬塞了我一根煙,我就抽了一口。”
許輕言最討厭這種流氓氣的東西,沈月初也從不在她面前污了她的眼。
許輕言卻說:“沈月初,你以后打算怎么辦,高考志愿想好了嗎,這次模擬考得了幾分?”
“我能得幾分你還不清楚?”沈月初趴在桌上懶懶地抓了抓短發,“喝什么?”
“我跟你說話呢,坐直了。”
沈月初立馬挺直后背,但不一會兒就軟下來。
“你不用擔心我,我有打算,以后不會讓你餓著。”
“沒有你,我也不會餓著。”許輕言壓著火氣,“你有打算,什么打算?以后我演出完了,去宵夜,你給我端盤子?”
沈月初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眼睛,他昨天睡得晚,整個人沒精神:“許輕言,我們能不這么說話嗎?”
“不能。”
“好好好,我不對,我不該抽那該死的煙,真的只有一下……”
許輕言薄怒:“我管你抽不抽煙,你抽死了都與我無關。”
沈月初立馬服軟:“我知道你生氣,好了,不抽了。”
許輕言突然激動起來:“你根本不明白!兩個不在一個階層的人,是永遠無法在一起的,哪怕一開始在一起了,也很快會無法交流,直到相看兩生厭。”
沈月初突然意識到局面不對,罕見地收起笑容:“許輕言,我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你是這么個現實,這么虛榮的一個人,我們還是高中生,你想得太多了吧。”
“我彈鋼琴叫虛榮?我是現實,因為現實才是生活。我不會為了虛無縹緲的感情一頭栽進去。”
沈月初眉頭一挑:“你是說我的感情虛無縹緲?”
“是,我們還小,還能玩幾年,但我不想玩,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坐在這里跟你說這些,我現在看著你都煩。我有理想,我想要在我熱愛的事情上干出一番成就。你呢,你父母不在了不是你的錯,但你墮落,麻木,對生活玩世不恭,就是你的錯。”
許輕言的嘴皮子像是刀片,一刀刀下來,毫不留情。
沈月初已是相當克制,他忍了忍,壓低聲音說:“你還真敢對我這么說話,換做其他人說我父母,信不信我抽死他?”
許輕言仰起臉:“你抽啊。”
沈月初瞪了她半天,憋得肺疼:“公主殿下,你對著我就是有恃無恐!”
許輕言也是中了邪,平時說話分貝永遠不會響一下的人,今天簡直算得上吼了:“可以,你滾啊,你現在就滾,我就沒法對你有恃無恐了。”
“好,我滾。”
沈月初勾了勾唇角,也是怒極反笑,長腿一跨,直接從位子上起來,沖門口走去。
許輕言坐在位置上愣神,腦中嗡嗡作響,伸手拿個水杯都費勁。
她剛才都說了什么……為什么要說那么傷人的話。
然而,過了不到十分鐘,許輕言眼前晃過一個身影,她抬起頭,看到沈月初面色如常地坐下。
“好了,我又滾回來了。”沈月初替她往杯里倒了杯水,清了清嗓子,“笑一個唄,公主,我知道了,你讓我想想,人生這回事,我好久沒想過了,你不能讓我現在就給你列個計劃,幾年成為科學家,或者幾年賺出一百萬吧。”
“我沒讓你做科學家,你把科學考及格就不錯了。”
“可不是么,凡事得一步步來,要不,下次我科學考及格試試?”
沈月初還殷勤地遞著水杯,許輕言白了他一眼,接過水杯,喝了口。
“有恃無恐就有恃無恐吧,我們許公主說什么都是對的。”
他說完這句,沖她一笑,許輕言心里所有的酸楚和難過全都沒了,一下子忍不住笑了。
一如當初,沈月初從不勉強許輕言,許輕言看起來跟水一樣無害,實際上脾氣倔得讓人崩潰,她沒答應過的事,他不敢亂說。
所以,程然有部分話是在騙她。
沈月初作為程然的替身,程然說是把他當兄弟,可替身換句話說就是替死鬼,許輕言不覺得在危難面前程然會替沈月初擋槍,反倒是沈月初會盡忠職守。
程然所謂的兄弟,不過是抽煙喝酒的兄弟,跟生死之交,差得遠了。
程然這是看她樣子單純好騙吧。
雖說她不會因為悲憤一下子掉了智商。但還是有些什么不一樣了,她不清楚自己想在梁見空身上查到什么,她就是想把他那副不以為然的面具撕掉,她想要知道真相。
這種天真的想法,跟現實主義的她一點都不沾邊,但在沈月初離開的那一天,她就再是那個現實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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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段的時候,五味雜陳,大概有多愛就有多包容。祝各位小公主都找到一個屬于自己的月初。
感謝
壹貳叁肆壹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10-30 09:12:15
肘CisSy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10-30 14:37:53
感謝澆灌營養液的各位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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