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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不成贅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第三百九十八章 大荒山上的一場大氣運

作者/南瞻臺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b>最新網(wǎng)址:</b>    “青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百里視一邊撕咬著馬肉,一邊看著土爐上架起的茶壺。

    紫檀茶壺壺嘴中,熱氣沸騰,茶香濃郁。

    “要不說,大伏南國這青蟻新焙酒不過是因為這句詩詞成名,和我北秦白云酒相比,這酒太柔太綿軟,除了色澤清澈透明之外,論及滋味濃郁甘醇還要差之良多!

    百里視似乎并不喜歡青蟻酒。

    一旁的無忌公子手中還握著一把長劍仔細(xì)擦拭。

    那身著黑衣,體格高大的秦國大公子終于將白鹿解成小塊,白鹿肉在未曾化去的白雪映照下,就好像發(fā)著光,看起來晶瑩剔透十分好看。

    “陸景自小生在太玄京,算得上是南國中人,又素聞他喜歡喝酒,所以我特意取來了這珍藏多年的青蟻酒。”

    大公子伸出手來,他身后的隨從立刻從水袋中倒出清水,供大公子洗手。

    無忌公子擦好了手中的劍,長發(fā)飄動間,隔著極遠的距離看向遠處破敗的城墻。

    這處城墻已然殘破了,早在二十二年前,重安王就拋棄了這座城墻,新建了又一座至今還攔住北秦戰(zhàn)車的高墻。

    “就如國師所言,重安王虞乾一已經(jīng)蘇醒,重安三州在準(zhǔn)備車馬,召集強者,想要護送重安王前往太玄京!

    無忌公子說到這里,忽然長聲一笑:“歲月蹉跎,昔日的蓋世強者失去偉力總歸還是會怕。

    重安王在床榻上躺了十幾年,銳氣應(yīng)當(dāng)早就被抹平。

    否則他又怎會去太玄京尋求庇護。”

    此間眾人中最為年輕的百里視隨手將手中的馬骨扔在一旁,站起身來道:“曾經(jīng)蓋世的強者臥榻十余年,我原以為重安王早已有了死志,不曾想重安王還想要掙扎一番。

    他若是真去了那太玄京,有太玄京中天材地寶供養(yǎng),也許真就可以再活十幾年光陰。”

    “他如果活到下一次靈潮降臨,卻不知是否可以讓他體內(nèi)已然枯萎腐朽的道果再復(fù)生機!

    無忌公子拄劍,遙視遠方:“所以重安王一定要死。”

    早在天官降世那一戰(zhàn),無忌公子就曾經(jīng)跟隨大伏三位大上將之一的百里錯入重安三州,圍殺重安王。

    那一戰(zhàn),百里錯身受重傷,斷去了一條腿。

    哪怕百里錯那時就已經(jīng)登臨大龍象,已然可以滴血重生,可以精血化形。

    照理來說,斷出一條腿對于百里錯而言不算什么。

    可是在那之后,百里錯卻成了一個瘸子,他那條殘腿自始至終都不曾恢復(fù)過來。

    而無忌公子則將這一經(jīng)歷視為自己此生最大的榮耀。

    反倒是一旁的公孫素衣聽到無忌公子這番話,卻搖了搖頭。

    “我王、大上將從來未曾說過,一定要讓重安王死。”

    公孫素衣臉上依舊覆著那白狐面具,可眼神卻十分冷靜。

    “大秦與伏國交戰(zhàn)了許多年,可是重安王已經(jīng)垂垂老矣,他又是昔日的天下第一武道魁首。

    對于人間而言,也許重安王活著比他死了更好!

    無忌公子并不認(rèn)同公孫素衣,道:“人間既然要一統(tǒng),一切攔路之輩都要被我大秦燃火的戰(zhàn)車攆過。

    全盛時期的重安王太過強悍,若他不死,如果他真就借助靈潮卷土重來,那我大秦戰(zhàn)車前方就多出了一座泰山!

    百里視聽到無忌公子、公孫素衣爭執(zhí)起來,倒是直截了當(dāng)。

    “我要報家父殘腿之仇,而且你們看……”

    百里視猛然跺腳。

    遠處的云霧頓時消散,眾人舉目看去,就看到廣闊的重安三州以內(nèi),不知有多少元氣凝聚而來。

    “大伏、西域、南詔、齊國……乃至更遠的所在。

    不知有多少強者正往這重安三州而來。

    這些人都是沖著虞乾一而來,其中有的是舊國皇族,有的是隱居數(shù)十年的強者,更有與虞乾一有深仇大恨者。

    甚至……就連太玄京那一位圣君都樂見其成。

    想來他已端坐在太先殿中,想要看一看這出好戲。

    自天官降世一戰(zhàn)之后,他與重安王虞乾一已經(jīng)再無情分可言。

    重安王為大伏拋頭顱灑熱血,他手中的天戟為太玄京開疆?dāng)U土,如今卻遭這般對待,真是令人心寒!

    “昔日的王者惜命,我卻不忍他入太玄京中受辱,不如便趁著這番混亂,送他上路!

    百里視話語至此,不由望向舉目遠望的大公子。

    秦國大公子不置可否。

    公孫素衣卻笑了一聲:“你們就不怕這是圈套。

    你我皆入重安三州,倘若大伏朝廷早有預(yù)謀,伱我俱都埋骨于重安三州,這件事就未免太過可笑!

    百里視大笑道:“今日的重安三州太亂了。

    你看那重山城前方,三十萬大軍集結(jié)嚴(yán)陣以待,氣魄沖天,令人膽寒。

    可這三十萬大軍卻不敢離開重山城前一步,更不敢絞殺前來重安三州殺重安王的強者。

    其中的原因便是因為我大秦在此!”

    百里視大笑之間,大荒山之后的云霧也驟然散開。

    卻見一望無際的大秦甲士立起高牙大纛。

    這大勢雄兵令百里視由衷自豪。

    “重安三州殺不得你,大伏朝廷可不同。

    那陸景殺出太玄京,現(xiàn)在就在太華山上,太玄京中卻并無反應(yīng),這太不合理。

    也許太玄京中的強者還有其余目標(biāo),比如……你我!

    公孫素衣娓娓道來:“為將者,不可輕易冒險,若無萬全把握,就將自己的性命寄托于他處,未免愚蠢!

    恰在此時,大公子忽然撫掌而笑:“大伏高坐朝堂的大人們想來也想著這般面面俱到,也如公孫將軍一般!

    “正因如此,我才想要走一走小路,超出這些大人的預(yù)估,前去重安三州看一看、走一走。”

    大公子語出驚人:“如今日這般機會實在太過難得。

    我王、大公孫、國師籌謀太多,背負(fù)的責(zé)任也太多,大伏朝廷也不愿他們?nèi)氪蠓?br />
    可我們不同,我們?nèi)⒁粴⒌闹匕餐跤钟泻畏粒?br />
    隨天下群雄一同前去大伏,一睹重安王最后的風(fēng)姿,豈不妙哉?”

    百里視立即點頭,探手間手掌插入一座山石,從中拉出一根金翦。

    無忌公子也蠢蠢欲動。

    大公子卻擺手:“莫要著急,我還要與陸景飲酒!

    “大公子,這陸景想必是不會來了!

    百里視笑道:“重安三州如今無暇顧忌于他,他如果只身前來,就未免太過蠢笨。

    這里有大公子,有長他幾十歲的無忌公子,有與他齊名的公孫將軍……”

    “他來了。”公孫素衣突兀開口。

    百里視話語頓止。

    無忌公子驟然間緊握手中的劍。

    他們俱都看向下方一條崎嶇的山路。

    那山路上,有二人騎馬前來。

    那兩匹馬一白一黑,白馬上有白衣客身佩刀劍,飄飄若仙。

    黑馬上有人背負(fù)長弓,腰佩短刀,虎背熊腰。

    ……

    “你在山腳下等我便是,不必非要上這大荒山!

    陸景拉住韁繩,照夜停在原地。

    他一邊撫摸著照夜的脖頸,一邊對寧嚴(yán)冬說話。

    寧嚴(yán)冬根根短發(fā)直立,有些警惕的看著大荒山,過了三五息時間,他才詢問陸景……

    “先生,我前去大荒山是否會拖累?”

    陸景有些詫異的看了寧嚴(yán)冬一眼。

    寧嚴(yán)冬溫和的笑著:“我雖然是一介粗人,沒有讀過多少書。

    可我卻也知道先生坐下這匹馬來歷不凡,之前夜里先生先生拔刀洗刀,我這腰間曾經(jīng)斬過不少妖孽的短刀上,森森寒意驟減。

    在這妖孽頻出的亂世,我與先生一路走來,卻根本不曾遇到過危險,不曾遇到過真正的妖孽。

    幾個剪徑之輩不足以稱道,這可不是傳聞中的天下。”

    “陸景先生,大荒山上究竟有誰在等你?”

    “其實先生的名諱也令我屢屢生疑,一路上,陸景二字我已聽厭了……”

    寧嚴(yán)冬臉上的微笑變?yōu)榱顺缇础?br />
    “那傳聞中,能夠只身一人殺出太玄京的景國公來我太華山其實也不無道理。

    畢竟太華山曾經(jīng)是景國公的封地,按照道理,我也是景國公的封民。

    若是傳聞中那位貴人陸景能夠在國公位置上坐得更久一些,今年我在太華山上的收成,應(yīng)當(dāng)要繳納一些給他!

    寧嚴(yán)冬再沒有見識,也能看出陸景先生的不凡。

    太華城消息再過閉塞,也知道少年劍甲陸景究竟是何其人也。

    腰佩刀劍、身著白衣、身騎白馬、寫的一手好字……又敢于只身一人前來大荒山,這樣的人物天下少有。

    “帶他上來便是,我家大公子備下了白鹿肉,備了青蟻酒,多一個武夫不著緊!

    有人在山上高聲大喝:“便是真有了爭端,區(qū)區(qū)一個初入神相的武夫,放他離去又能如何?”

    “區(qū)區(qū)一個神相武夫?”寧嚴(yán)冬嘖了嘖舌。

    陸景隨意瞥了一眼山上,詢問道:“想要上山倒也無妨,山上那些人自視甚高,想來不會與你為難!

    寧嚴(yán)冬一松韁繩,笑道:“原本我想要護送陸景先生來大荒山,現(xiàn)在卻成了掛礙。

    只是見一見能與陸景先生有約之輩,也是極難得的機會。”

    他一邊說著一邊翻身下馬。

    “而且……家父與我說過,見那些自視甚高的人,就要擺一些譜出來!

    寧嚴(yán)冬來到照夜之前,拿過韁繩:“我來為陸景先生牽馬!

    陸景看到寧嚴(yán)冬挺起的脊梁,與有榮焉的神色,也就未曾阻攔。

    于是寧嚴(yán)冬牽著照夜,陸景就坐在照夜上,一路上山。

    原本盤坐在山石上的公孫素衣不由站起身來。

    若無陸景,若無那一桿神槍,父親的弟子孔梵行會殺掉虞東神。

    而她也可以率領(lǐng)大軍,翻過大荒山。

    哪怕無法攻陷重安三州,也必有大勝。

    那時,大伏長公主、西域圣后曾經(jīng)與她說過,天下變數(shù)太多。

    而陸景便是最大的變數(shù)之一。

    今日,對公孫素衣而言,最大的變數(shù)騎馬而來,終于與她面對面。

    ……

    “陸景先生,何時來了重安三州?”

    虞東神站在高聳的城墻上。

    大荒山上的云霧消散,他皺著眉頭,隔著極遠距離,遠遠望向大荒山。

    他身旁,聳立著一桿銀槍。

    正是這桿銀槍,令虞東神脫胎換骨,以這般年歲登臨八境。

    此時此刻,天上烏云遍布,烏云內(nèi)里,一道道雷霆閃爍。

    重安三州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驚嘆。

    重安王世子虞東神也是蓋世之姿,踏足八境這般短暫的時間,就已然要渡第二道雷劫。

    虞東神身后,一位面容頗為年輕的女子道:“這幾日重安三州雖然混亂,可是景國公……陸景先生這等人自重安三州入大荒山并非是可以輕易走眼的事。

    可是三州暗線都不曾來報,原因也就顯而易見了。”

    虞東神頷首:“此乃陸景先生有意為之。

    值此檔口,他大約是不愿叨擾于我。”

    “可無論如何……陸景先生去那大荒山,實在太過冒險!

    虞東神皺著眉頭。

    他身后的女子靜默等待著。

    白馬上山,山上那身披黑袍的大公子站在山巔相迎。

    “召十九馬前卒。”

    “牽來龍馬!

    虞東神握住了銀槍。

    那面容白皙的女子神色驟然一怔。

    虞東神看了她一眼。

    “北秦軍伍還在山下,大荒山也不是北秦的大荒山。

    他們幾人敢來大荒山,我虞東神就去不得?”

    “而且……”

    虞東神話語至此,情緒似乎十分壓抑。

    他轉(zhuǎn)頭看向王府方向:“我去看看大荒山以北的蒼茫風(fēng)光,等我回來……也許父王就該啟程了!

    “我也要去!庇萜呦宀恢螘r上了城墻。

    “母親去了青城山,百里宗主不在燭星山上。

    我想送父王入京,卻總夢到落龍島那條老燭龍在望著我,又怕連累父王。

    我之前幾次寫信,請陸景先生來重安三州看黃花盛開,陸景先生總是無暇。

    現(xiàn)在陸景先生在大荒山上,我正好也去見一見他!

    “大兄……父王不見我,我不想待在這重山城中了!

    虞東神本想拒絕虞七襄。

    但他看到虞七襄抿起的嘴唇,看到她倔強的眼神,虞東神終于有些心軟。

    “到了大荒山,你便與你杜叔叔一同。”

    虞東神叮囑虞七襄。

    恰在此時,天上下起大雨,一道道雷霆四射。

    虞東神跳下高聳的城墻,他那匹戰(zhàn)馬已然在城下等候。

    虞東神騎上戰(zhàn)馬,這么奔騰而去,直入長空。

    不知多少人看到這一幕。

    亦不知有多少人自那云雨的縫隙中,看到山上有人騎白馬見黑袍。

    重安三州官道以內(nèi),有一位留著山羊胡,眼神精明的中年人看了一眼大荒山方向,又看了一眼身后。

    他神色有些興奮,對一旁的安弱鹿說道:“莫要說是重安王入玄都。

    便是那大荒山上眾多天驕會晤,也如傳奇一般。

    可入我【世間書】!”

    此時距離大荒山還有些距離,再加上安弱鹿本來是劍修,不曾修行觀遠神通,便詢問孫伯淵這位行走天下的說書人:“伯淵,能令你這般興奮,除卻陸景先生,那大荒山上還有誰?”

    “有大雷音寺地藏輪行者,有爛陀寺地藏佛祖!

    有太華山上傳承了至寶的年輕冠主,有公孫素衣、百里視、項無忌。

    更有北秦大公子、陸景、虞東神!

    還有仙人化身正在凝聚。”

    安弱鹿眨眨眼睛:“奇也怪哉,大荒山上聚集這般的人物,是因為什么?”

    孫伯淵斬釘截鐵:“不過是一場巧合。”

    安弱鹿不信。

    孫伯淵道:“原本是一場巧合,可當(dāng)陸景自遠山道上大荒山,這件事情便越發(fā)神秘了!

    “你看那大荒山上云霧繚繞,元氣凝聚。

    你看那天上,星光自天闕中灑落,有仙人低頭以望!

    這般大氣象……”

    孫伯淵深吸一口氣:“這大荒山上也許埋著一場大氣運,故而群雄匯聚于此。”

    安弱鹿更為不解:“什么樣的大氣運,能夠招來這般多天驕之輩?”

    孫伯淵湊前來,對安弱鹿耳語。

    安弱鹿神色頓時大變:“靈潮!”

    孫伯淵點頭,又抬眼以觀,看似平凡的眼神直刺入天空中,竟然如同七皇子重瞳一般。

    卻見天上,閬風(fēng)城中。

    閬風(fēng)城城主背負(fù)雙手,猿魁將軍手握一桿銀槍俯視虛空。

    “靈潮不該由凡人染指!

    猿魁將軍轉(zhuǎn)而看向那萬重登仙階梯。

    閬風(fēng)城中高樓上,有一位年輕人朝他行禮。

    閬風(fēng)城城主輕輕頷首。

    那年輕人深吸一口氣,邁步入云端,直去天闕。

    他似乎是凡人,自閬風(fēng)城中下人間,天闕未曾攔住他的道路。

    可他又像是仙人,踏足凡俗的那一剎那,他臉上滿是高高在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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