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东方文学

鹿門歌 63 第 63 章

作者/凝隴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b>最新網址:</b>    作者有話要說:

    陳爾升說完話,耐心等待平煜回應,渾然不覺周圍的氛圍因他這句話而變得古怪。()

    他只知道,為著商議昨晚之事,一大早,秦當家那邊便已經遞過話來,請平大人過去一道早膳。

    平大人當時也爽快應下了,怎么一轉眼功夫,又在傅小姐處用起了膳。

    如今那邊又派人來催促,他作為屬下,自然有義務提醒平大人。

    傅蘭芽心中微訝,持箸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

    林嬤嬤眼觀鼻鼻觀心,拼命維持著臉部表情,唯恐一個不留神,就讓平大人更加不自在。

    主仆二人空前的默契,雙雙避免跟平煜目光相碰。

    只有李珉和陳爾升不知死活,仍立在門邊困惑地望著平煜。

    平煜好容易才沒嗆出來,握穩粥碗,拿出跟三軍對峙的氣魄,不緊不慢將那碗粥喝完,心里將陳爾升問候了上百遍,當時出京時,他帶誰不好,怎么就把這家伙給帶了出來?越想越覺得后悔。

    一頓早膳用得說不出的累。

    放下碗,林嬤嬤極有眼色地遞過巾帕,平煜接過,胡亂擦了一把,起了身,拿起繡春刀便往外走。

    也不知是忘了,還是臨時又改了主意,再不提起剛才“有話要問”的那一茬。

    傅蘭芽主仆并無自找不痛快的自覺,自然不會主動提起,見平煜欲離開,也跟著起了身,做出恭送的姿態。

    平煜走到門口,驀地想起一事,停了片刻,又回身走到屋內,一言不發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丟于桌上。

    “你不是懂陣法么,無事時看看,路上遇到南星派時,不至于總等著旁人來救。”

    不等傅蘭芽抬頭看他,便撇過頭,往外走了。

    傅蘭芽低頭一看,見是本書,立在桌旁。拿到手中,扉頁上卻寫著《天工開物》。她流露出古怪之色,這本書跟奇門五行有關系么。

    林嬤嬤自小服侍傅蘭芽,耳濡目染,也跟著認得幾個字,覺這書名眼熟,想了一回,憶起從前小姐也曾在閨中翻閱過,恍惚明白過來,難道平大人是怕是見小姐長日寂寞,特給她帶了書,好供小姐消遣?

    她微微有些動容,萬沒想到平大人那樣桀驁一個人,竟能心細到這般地步。

    只是以她這些日子的觀察,按照平大人的習性,就算背地里為小姐煞費苦心,也從來不肯在小姐面前流露出來。東西送到小姐手里,也大抵會謊稱是旁人所送,態度十分強硬,今日依然如此。

    思忖一番,回頭一望,小姐已若無其事地坐下,似是難得有東西可供翻閱,連早膳也顧不上用,興致勃勃地翻起書來。

    再細一打量,發現小姐眉眼雖沉靜,白皙的耳朵卻染上了層淡淡粉紅……

    林嬤嬤心中亮堂不少,微有些錯愕,又細看了傅蘭芽好幾眼,這才盛了小半碗傅蘭芽愛吃的糖蒸酥酪,心事重重地放到小姐面前。

    ***

    平煜一出來,便順手將門關上。

    隨后目露兇光地看向陳爾升。

    陳爾升冷不防見平大人眼里似乎有什么鋒利的東西直朝他射來,眨眨眼,還未說話,平大人已經越過他,大步走了。

    因宅子里滿布機關,院外早候了一位秦門子弟,一等平煜出來,便領著他往議事廳去。

    平煜昨夜睡得不好,早上起來時,本是一肚子郁氣,可經過剛才那一遭,想起傅蘭芽用膳時的安靜姿態,竟無端化解了不少。

    蹙眉走到議事廳,秦勇等人已候著了。

    平煜一進來,堂上便倏的一亮。江湖中人本甚少品鑒男子相貌,可白長老、柳副幫主等人卻同時覺得,原來男子也有賞心悅目之說。

    陸子謙昨夜就知道傅蘭芽主仆跟平煜等人安置在同一個院落里,雖然知道傅蘭芽身邊危機四伏,平煜這么做無可指摘,仍不免郁郁,一邊端坐飲茶,一邊忍不住上下掃他一眼。

    秦勇見平煜身上果然穿著昨夜送去的衣裳,忽然有些不敢看他,起了身,笑著引平煜入座。

    李由儉也從座上起來,正要跟平煜寒暄,忽瞥見秦勇臉色有些微紅,心里的疑惑直如破土春筍一般露出一點筍尖,莫名不舒服,

    等平煜入座后,秦勇仔細打量他,這才發現平煜雖然不見得比平日高興 ,眉眼間卻仿佛蘊藏了春風,比往常柔和許多。

    正自疑惑,下人過來呈膳,只好按下。

    哪知李攸見平煜來得晚,隱約猜到緣故,一個勁的添亂,添了無數點心,又盛了一大碗粥,笑嘻嘻令下人放于平煜面前。

    平煜面不改色,硬生生又吃了一回。

    撤下膳具,下人奉了茶,洪震霆面色凝重地對平煜道:“平大人,剛才我與秦當家商議一回,除了林之誠以外,另有一件異事要說與你聽,只是此事事關錦衣衛,也不知可有什么避諱之處。”

    平煜微微一笑,道:“錦衣衛之事平某可一力承擔,洪幫主但說無妨。”

    洪震霆贊平煜痛快,道:“昨晚我等追襲林之誠,忽從半路殺出一行黑衣人,有阻攔我等追捕林之誠之意,我等先前以為是南星派的弟子,可從招式上來看,跟南星派顯見得并非一路,林之誠對那幫人似乎頗為忌憚,原本打算跟我比量一二,一見那幫人冒出來,便施出輕功遁走。”

    平煜眸光不易察覺的動了動,聽這番描述,這行人十之八|九是東廠,蟄伏了這許久,總算出手了。

    如此一來,前前后后都對上了,林之誠身上果然至少也有一塊當年的寶貝,東廠好不容易誘得林之誠出馬。怎肯讓他落在旁人手里。

    洪震霆又道:“那行黑衣人中,旁人也就罷了,領頭那人,輕功太過駭人,招式古拙,偏偏迅如疾鷹,說不出的怪異,且明明見到我派陳副幫主的長劍到了跟前,竟不退不避,硬吃陳副幫主這一劍,事后不見血液涌出,行動也不見半點遲緩,著實少見,不像光明正大的武功,倒像邪魔外道。”

    平煜下意識跟李攸對了個眼,難道是王世釗?

    便聽洪震霆道:“因此人武功令人印象深刻,我驚訝之余,于清晨跟白長老等人提起,不料白長老卻大吃一驚,告訴我說,他們近日盯著的那人正是習的這等邪術。”

    秦勇神色凝重,看向平煜道:“不知平大人可記得昨夜南星派前來進犯之前,我曾有急事要找你商議,可還沒來得及細說,林之誠便來了,我等被琴聲所擾,這才不得不擱下。其實,當時我正要跟平大人商議王同知所習邪術之事。”

    平煜面色微變,道:“你們用來試驗王同知的法子已有了定論?”

    秦勇點點頭,隱含不安道:“我們為了試探王同知究竟練的是百年前曾失傳的五毒術,還是夷疆普通的用蛇血來滋長功力的采納**,特在他飲食中做了手腳,放了些去了味的雄黃。若王同知習的不過是普通的蠱法,不過三頓飲食,蠱法便會不告自破,內力也會被打回原形,可幾日過去,王同知內力絲毫不見減退跡象,反倒日益精進,我等便知他多半是習的五毒術,心下不安,這才急忙去找平大人商議對策。要知道五毒術是極為邪門的邪術,源自蒙古,盛起在百年前的夷疆,習得此法者,不但可刀槍不入,且這邪術可催發練術人的劣根性,原本暴虐之人,練功之后,只會變得越發暴虐,而原本心術不正之人,會更加作惡多端。只是,練這法子,需得內力達到一定程度,否則會有走火入魔之嫌,王同知顯然練功初始時,并未達到能練五毒術的境地,所以那晚我等夜宿雙月湖畔時,王同知才會突然發作,險些走火入魔。也不知究竟何人教了他這法子,明知他可能承載不起,仍強行讓其操練。”

    平煜臉色陰沉起來,果然如他和李攸所料,王世釗習此術是在那晚于客棧中被東蛟幫所傷之后,臨時起意,強行給王世釗灌入。畢竟覬覦傅蘭芽的人馬已涌至云南,王令既要忌憚旁人奪走那幾樣物事,又要防備自己,不得不將主意打在了王世釗身上。

    王世釗雖然腦子不好使,但練了此術后,至少能成為王令手中一柄聽話的利器。

    看來那晚左護法所言不差,王世釗跟王令果然毫無血緣關系,否則,王令何以如此罔顧王世釗的死活。

    他垂眸不動,腦中卻細細回想左護法的原話——“看來布日古德已將不少好本事傳給你這假侄子,不過,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造化能克化得了這門邪門功夫。”

    他反復推敲,布日古德,布日古德……

    忽然冒出個前所未有的想法,昨日聽洪震霆說起,林之誠二十年前曾路遇扮作中原人的北元貴族,雙方廝殺一場,將那幫北元貴族全數殺死在蜀山。

    有沒有可能就是那一回,林之城從北元人口里知道這世上有起死回生之術?以他驕狂的性子,初始時,并不見得會相信這等無稽之談,后經一對雙生兒夭亡后,痛不欲生之下,想起當日之事,這才遠赴夷疆,找尋復活孩子的契機?

    而王令既原名叫布日古德,不知跟當年那場看似毫無關系的廝殺有無關系?

    秦勇道:“照如今情形來看,王同知已渡過初劫,克化住了這門邪術,漸入佳境,融會貫通,往后斷難對付,在找到破解他邪術的法子之前,我旁的不怕,就是見王同知似乎對傅小姐有垂涎之意,如前所說,這邪術會催發練術人心中所想,就怕他——”

    她掙扎了下,最后總算找到個還算體面的詞,憂心忡忡道:“就怕他傷害到傅小姐。”

    話剛出口,平煜眉頭一跳,看向秦勇。

    ——以下是防盜章, 不用往下看————————

    王世釗臉上不是顏色, 卻仍嘴硬:“平大人見笑了。下官雖然資歷粗淺, 卻也知道內院向來能藏污納垢, 以往好幾回奉命抄家,都是于內院之中搜出了關鍵的犯官罪證。下官怕罪眷做手腳, 不得不第一時間來搜查內院。”

    “哦。”平煜眼中閃過譏誚之色, 卻仍故作認真地點點頭,“王同知說得很有道理。可是倘若我沒記錯, 傅冰父子之案經三司會審, 已然罪證確鑿,洋洋灑灑十余條罪狀, 足夠他們父子廷杖上百回, 這樣一樁板上釘釘的鐵案, 咱們大可依照規矩來行事,何須如此心急?方才王同知心急火燎直奔內院,不知道的, 還以為犯官已從詔獄中越獄而出,正藏在內院中呢。”

    王世釗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傅蘭芽卻聽得手腳冰涼,“傅冰父子罪證確鑿”、“廷杖”、“詔獄”……每一個字都仿佛炸雷一般,炸雷一般,轟得她耳畔嗡嗡作響。

    她早知道這兩年父親在朝中舉步維艱,也知道宦海沉浮,起起落落是為尋常,可她沒想到的是,父親這株曾經在朝中枝繁葉盛的參天大樹會以這樣一種猝不及防的方式轟然倒下。

    “你們……”明知道希望不大,她仍掙扎著開了口,聲音沙啞,微微顫栗,“一無詔令,二無問罪文書,怎知爾等不是流寇假扮官兵?”

    她說這話明顯帶著垂死掙扎的意味,因為依照錦衣衛令人膽戰的名聲,膽敢假扮他們的賊匪恐怕還未橫空出世。

    平煜聽到這話,終于正眼看向傅蘭芽,見她衣飾昳麗,姿容艷絕,想來正是傅冰那位視作掌上明珠的女兒。

    此刻她雖然臉色蒼白如紙,腰背卻挺得筆直,難得言辭還伶俐清晰,倒也不負傅家之女的名聲,嗤笑一聲,懶洋洋從腰間取出詔令,開口道:“吾皇有令,傅冰目無朝廷,以權謀私,罪可當誅,如今暫且收押在詔獄,待審定后處死,另有人舉證,傅冰與南夷勾結,有不臣之心,因此案關系重大,吾皇特令我等前來搜查證據,押解罪眷進京候審。”

    說完不等傅蘭芽回應,對諸手下一揮手,冷聲道:“還愣著做什么,干活。”

    一眾錦衣衛立時應了,齊聲拔出繡春刀,如潮水般四散開來,長驅直入。

    傅蘭芽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虧得林嬤嬤林嬤嬤眼疾手快扶住,才沒有失足從臺階上滾落下來。

    ————————————————————————————————————————————

    傅家為官多年,家底委實不薄,抄家持續了大半夜,依然沒有停歇的意思。

    怕傅家人趁亂逃走或是尋死覓活,平煜另派了幾人將傅蘭芽及傅家一眾下人聚攏在院中,暫且看押起來。

    下人們見主家大勢已去,大多已經心如死灰,當中年紀小些的,為著往后未知的命運,不知偷偷哭了好幾回。

    林嬤嬤恨不能將老臉哭得皺成一團,后見傅蘭芽氣色著實不好,擔心夜風寒涼,小姐會病上加病,顧不上再自怨自艾,只好將手中僅有的一件披風將傅蘭芽緊緊裹住,摟著她無聲掉淚。

    一眾被困在后院中的下人里,唯有周總管是男子,他因在傅家位置特殊,未跟前院那些護衛及家丁關在一處。

    他不好放任自己像女人似的哭哭啼啼,卻也因心中憂懼,重重哀嘆不已,不時執袖拭拭發紅的眼圈。

    正自傷心感嘆,忽聽耳旁傳來小姐的聲音,“周叔,我有些口渴,能不能請您去跟他們討些水喝。”

    他錯愕抬頭,就見傅蘭芽正靜靜地看著他。

    夜風徐徐,穿堂而入,拂得廊下燈影晃動不已。

    小姐的臉龐被燈光照耀得忽明忽暗,神情異常平靜,瞳色卻幽深如井,不知已這樣看著他多久了。

    他心中浮起一絲不安,無聲地張了張嘴,旋即僵硬地點點頭,“哎,周叔這就去。”

    他知道錦衣衛雖然奉旨拿人,但在老爺罪名徹底定下來之前,并不敢隨意折辱女眷,尤其是小姐,別說只是一碗水,便是這回京途中的一粥一飯,錦衣衛也不至于棄而不管。

    離眾人最近的那個錦衣衛似乎剛入職不久,面龐稚嫩,行事看著還勉強有幾分赤子之心。聞言,看一眼傅蘭芽,頰邊微微一熱,很快走開去,跟另外幾個錦衣衛商量了一下,不一會竟取了整整一壺水和一疊茶盅來。

    周總管千恩萬謝地接過。

    林嬤嬤斟了一盅茶遞給傅蘭芽。

    傅蘭芽卻只抿了一口,抬眼見身邊不少丫鬟默默看著她,眼里竟有渴慕之意,想來因被困了大半夜,早已口干舌燥,仍顧忌著主仆之分,不敢隨意僭越。

    她便令林嬤嬤將茶盅分發給眾人,除此之外,又親自給林嬤嬤和周總管斟了一碗茶,舉杯呈給他們,勉強笑道:“嬤嬤,周叔,今晚之后,咱們主仆的緣分恐怕就要盡了。”

    林嬤嬤眼圈頓時紅了起來,周總管卻微微一滯,哽聲道:“小姐何出此語,老爺尚未定罪,翻案并非不可能,說不定還沒等小姐進京,老爺已經官復原職了。”

    傅蘭芽并不接話,只看著他將滿滿一盅茶飲完,忽道:“周叔,倘若我沒記錯,你來我們傅家已經有二十年了,這些年你操持府中諸多雜務,日夜不休,真是辛苦你了。”

    周總管面色不易察覺地僵了一下,須臾,忙聲告罪道:“小姐折煞老奴了。小姐想來也知道當年老奴是為著什么來的傅家為奴,那年渭水發洪災,岸上百姓瘟疫橫行,若非老爺防汛及時,沿岸發放防疫湯,老奴恐怕早已病死,怎會茍活了這許多年?真說起來,老奴這半條命都是老爺救的,何來辛苦一說。”

    傅蘭芽目不轉睛看著周總管,見他雖然言之鑿鑿,神情更是哀戚誠懇,目光卻分明有閃爍之意。

    傅蘭芽看得胸口一刺,忽然笑了笑,瞥一眼在不遠處樹下飲茶的錦衣衛,仿佛聊家常般閑閑道:“周叔,你該知道我這些日子總在夢魘,看了好幾位大夫、換了好些方子,卻總不見好。我心中郁郁,知道父兄公務繁雜,不忍讓他們掛心,便去信給蜀州伯父,想請他推薦幾位醫術高明的大夫,誰知這信卻一去無音訊,一月來都未能收到伯父的回信……”

    說到這,她突兀地收聲,跟周總管平靜對視,見周總管始終平靜無瀾,神情并不因她這番話有任何變化,頓了一頓,又道:“周叔,平日府中書信都由你親自照管,長達一月,府中與外界毫無消息往來,你可知是什么緣故?”

    林嬤嬤卻在一旁聽得疑竇叢生,她知道小姐向來不肯糊涂度日,既然對府中與失去外界聯絡之事耿耿于懷,必然會想方設法弄個明白,只不知為何會特意選在這個當口質詢周總管。

    她想起之前小姐剛醒時跟她說的那番話,腦中倏的閃過一個念頭,猛的偏過頭,不敢置信地看向周總管。

    傅蘭芽卻目不斜視,只盯著周總管,緩緩道:“除了書信失聯之事,還有一事令我不解,便是我夢魘之事。實話說,我原以為是我宗氣不足、運化失職,只需服上幾劑補中益氣的方子,再調養一些時日即可,誰知前兩日我做了一夢,得了夢中的啟示,才知道我連日夢魘不休竟是另有原因。”

    周總管聞言神情不變,只微微笑道:“如此甚好,既能找到病因,小姐的夢魘病想來很快就會痊愈了。”

    傅蘭芽搖頭嗟嘆:“這話未必,因為我所做的夢太過荒唐,竟然夢見母親對我說我之所以夢魘,不是因著生病,竟是有人下毒。周叔你說,好端端的,為何會有人給我下毒,你說荒誕不荒誕?”

    她說話時聲音壓得極低,語調神情又與平日沒什么不同,不遠處幾個錦衣衛看了,只當他們主仆在閑聊,并未往深處想。

    周總管聽了這話,臉色卻如同上好的瓷器裂開了一條縫,終于變得難看起來。倒不是他自亂陣腳,實在是他在傅府傅府多年,深知這位小姐的心性,聰明過人不說,更不肯無的放矢,這番話看似無頭無尾,卻句句意有所指,他心頭大震,怎么也想不到,今夜經此大難,小姐仍能抽絲剝繭,猜到大致的真相。

    傅蘭芽將他的神情變化看得一清二楚,只覺胸口血氣翻涌,恨意如同雨后的濕氣般絲絲縷縷從心底沁出,緊緊咬緊牙關,將神情勉強維持住,只冷笑,那份解藥看來是不用送出去了。

    好一會,她啞聲道:“周叔,我知道你跟隨父親多年,父親待你著實不薄,照拂你的家人不說,更曾教你讀書認字,不知你可曾聽過秦時胡亥的典故?父親性情秉直,眼里容不下沙,每回說起胡亥等奸佞小人之事,總會說:由古至今,背信棄義之人,從來只有一個下場——”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b>最新網址:</b>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
百度風云榜小說:劍來 一念永恒 圣墟 永夜君王 龍王傳說 太古神王 我真是大明星 校花的貼身高手 真武世界 劍王朝
Copyright © 2002-2018 http://www.nuodawy.com 精彩東方文學 All Rights Reserved.
小說手打文字版來自網絡收集,喜歡本書請加入書架,方便閱讀。
主站蜘蛛池模板: 巢湖市| 禄劝| 临泽县| 澜沧| 东乌珠穆沁旗| 鄂尔多斯市| 绥阳县| 革吉县| 阿城市| 怀柔区| 舟山市| 紫金县| 山西省| 嘉禾县| 湛江市| 龙岩市| 沙洋县| 大兴区| 松溪县| 遂平县| 清流县| 宜宾市| 老河口市| 昌图县| 定西市| 桑日县| 闻喜县| 恩施市| 会昌县| 龙南县| 连江县| 永新县| 沧源| 南投县| 新沂市| 中江县| 金阳县| 花莲市| 广德县| 德州市| 河东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