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少女的話語并無駁雜欲念,反而讓青陽妙道天君微微一笑,道:“若是你學(xué)會了太赤靈文的話,自然無所謂傳授出去的,不過小家伙,你可學(xué)會了云篆?云篆為【自然飛玄之氣,結(jié)空成文字,方一丈,肇于諸天之內(nèi),生立一切】。”
“世間諸多法門,無不需要云篆輔助,方可留存道韻于文字之上。”
“符箓,煉丹,煉寶,皆都要云篆輔助。”
“你學(xué)的怎么樣?”
云琴萬萬沒有想到,只是稍微詢問一下太赤靈文,卻讓這位天君詢問自己的學(xué)習(xí),聲音都稍微小了些,道:“就,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沒有學(xué)會。”
老人撫須笑問:“哪一點(diǎn)?”
少女視線微微下垂,中氣不足道:“這……
“這?”
“這里一點(diǎn)。”
“那里一點(diǎn)。”
老人一怔,不禁忍不住大笑起來,道:“伱啊你,你娘當(dāng)年可是苦學(xué)專心,方有大好修為你父也是人間修士得道,步步升為護(hù)法神將,哪怕是因事被貶謫在外,也能重修,最終抵達(dá)星君的實(shí)力,你倒是玩心如此之重啊。”
“不過也好,天真自然,率性而為,卻又不肆意過分,自合了三分道韻。”
“且來,且來,老夫考考你的云篆。”
少女面色微白,就想要找個理由直接溜掉。
老者卻是似笑非笑:“若是讓吾滿意。”
“傳你一枚太赤靈文,倒也無妨。”
于是云琴邁開的腳步就頓住。
掙扎了下。
也就只好老老實(shí)實(shí)地回來。
乖巧行禮:
“請?zhí)炀?br />
少女抬頭,滿臉為了朋友兩肋插刀,行將就義的決然,道:
“手下留情。”
青陽妙道天君不禁撫須大笑:“有趣的娃娃。”
旋即取出一份玉簡遞給了眼前少女,微笑道:“且來試試看。”
云琴手指輕觸玉簡,看到里面那些變化莫測的文字,總覺得這些云篆大概率是認(rèn)得自己的,但是自己卻是絕對不認(rèn)得它們,一時間頭都痛了。
眼前的天君是上清靈寶一脈的【經(jīng)師】,最喜傳授指點(diǎn)上清一脈弟子,手段也最是高妙。
尋常的學(xué)習(xí)云篆也只是云篆而已。
這一篇玉簡里面卻是以云篆方式寫了一個修行上的問題。
要同時考驗(yàn)云篆的寫法,閱讀和對于大道的感悟。
少女臉色煞白。
看了看青陽妙道天君。
又低頭看了看玉簡。
又抬頭看了看天君。
滿臉掙扎和‘放我一馬’的懇切。
老天君溫和笑著伸出手指:“一枚太赤靈文。”
聲音頓了頓,補(bǔ)充道:“而且是位格最高的那一批里面的那種。”
作為上清靈寶三師之首,他教導(dǎo)過太多的上清一脈弟子。
委實(shí)是因?yàn)榇筇熳鹦愿竦纳⒙碗S性,過于無為,若我性子來了,便是路邊的草木都可以傳道,可若是性子散漫起來,卻是真?zhèn)鞯茏佣紝げ灰娵櫽埃踩绱颂焱ジ髀废缮窭锩妫盼í?dú)有【靈寶三師】這個名號。
無他,自家大天尊廣收門人,卻不喜教導(dǎo)罷了。
也因?yàn)槿绱耍嚓柮畹捞炀苊靼自撊绾稳フT導(dǎo)弟子們學(xué)習(xí)。
是以為【循循然善誘人,欲罷不能】。
云琴張了張口。
掙扎幾次,對于好朋友的承諾壓過了逃避的心思。
嘆了口氣。
只好認(rèn)命般乖乖坐下,學(xué)習(xí)云篆。
……………………
當(dāng)冬日的冷風(fēng)散開的時候,陽光落下,齊無惑準(zhǔn)時地睜開了眼睛。
洗漱之后,做了小米粥,并一碟醬腌的脆爽小菜。
舒舒服服的吃完了,而后在陽光之下活動筋骨。
隨意打拳,卻也沒有什么套路和風(fēng)格,只是漫無目的,覺得元神動處,便是打去,元?dú)庾匀涣鬓D(zhuǎn)如意,元精緊隨其后,氣息呼吸,動作舒展,自然而然地呈現(xiàn)出道門三才全之后的道韻,仿佛彰顯出一種從容不迫,抬手的時候,順勢往后一拉,流風(fēng)匯聚。
一只鳥兒恰好飛來,便被這元?dú)饫p住,落在齊無惑掌中。
振翅而不得脫困。
周老先生正散步過來,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長空澄澈,院落當(dāng)中,少年道人穿藍(lán)色道袍,左手抬起,一只鳥兒飛不起來,卻又不害怕他,索性不飛了,就這樣窩在了少年道人的掌心里面,轉(zhuǎn)過頭來慢慢梳理羽毛,頗有兩三分自然野趣。
只是老爺子走來的時候,那鳥雀卻忽而警惕起來。
一震翅膀,就已經(jīng)飛走了。
“啊……哈哈,這,這鳥兒還真的警惕啊。”
周老爺子本來想要摸一摸看鳥兒的手感。
卻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地敏銳,只好無奈笑了幾聲,招呼道:“小道長,睡得可舒服?”
“嗯,睡得很好。”
“哈哈,那就好。”
齊無惑回答,和老人寒暄幾句,忽而想到了一件事情,道:“昨天夜里沒有下雨么?”
老人感慨道:“是啊,沒有下雨。”
“雨云積累那么厚。”
“卻是一滴水都沒有落下來。”
齊無惑心中微動。
一滴水都沒有落下來……
也就是說,是沒有下夠算命先生算出來的雨水的。
齊無惑想到那位不修邊幅的算命先生那句話‘是他錯了……’
心中隱隱有些好奇。
有心再去城里詢問,卻又想到了云琴所說,極難極難的法咒,想了想,決定再和她聯(lián)系之后。
看自己能不能學(xué)會。
若是學(xué)不會的話,那就自己先吃完桂花糕,免得學(xué)會這神通需要時間太長,桂花糕壞掉。
然后等再去城里買桂花糕的時候,再去詢問一下那位算命先生。
不知,她尋找那玄壇法咒的原典,可還順利么?
少年道人下意識抬了抬頭。
天上碧空如洗。
………………
難!好難啊!
太難了!
上清藏書閣之中,這樣的意念幾乎要滲透出來。
云琴老老實(shí)實(shí)在這里學(xué)習(xí)云篆,足足坐了三個時辰之后,老者才說要教導(dǎo)她一枚太赤靈文,而因?yàn)樘囔`文是諸多云篆的始源,在教導(dǎo)這一枚太赤靈文的時候,又很自然地延伸到了其他的云篆之上,把以這一枚太赤靈文為核心延伸出的所有文字都講述完。
云琴才暈乎乎地離開了上清藏書閣。
青陽妙道天君撫須笑道:“有趣的孩子,天賦也不錯。”
“只怕是被那黃牛和牛宿星君慣壞了。”
“修行可也,卻沒什么耐心,不喜鉆研云篆之類的學(xué)說。”
“可既是上清門人,不通曉靈文云篆,就仿佛是太上一脈不通煉丹一般,說出去難免墜了名頭。【丹華符應(yīng)】,你的這弟子可要好生去教導(dǎo)才是。”
靈光流轉(zhuǎn),云琴的老師,丹華符應(yīng)元君踱步走出,足踏云鞋,身披飄帶,眉宇雖是凌厲,卻極為恭敬行禮,道:“還要多謝天君指點(diǎn)她。”
聲音微頓,又道:“不知天君覺得,云琴的天賦如何?”
老人回答:“修行吐納歸屬于上乘,天質(zhì)爛漫,沒有駁雜之念。”
“但是也因此頗為喜歡玩耍,需要看緊些。”
“至于云篆,天賦尋常了些。”
老人直言不諱,道:“只《五帝鎮(zhèn)天真文》中,一個意思的云篆,就有五種寫法。”
“更不必說其他的典籍。”
“道門云篆并非是后天文字,并無造字規(guī)律,其寫法,【或以韻合,或以支類相參,或以上下四會以成字】,不加以拘束,其實(shí)說到底,所有的云篆都只是一個含義而已,這個含義便是【元炁】。”
“不同的寫法,代表了不同的【象】和【景】。”
“若是要一個個去記,那哪里能夠?qū)W會呢?只是死記硬背罷了。”
“云篆可有一元之?dāng)?shù),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枚。”
“而每一枚都沒有各自的固定寫法,最多可有一元之變化,又是十二萬九千六百變種。”
“死記硬背,縱然能夠全部記下來,也終究是后天,不入上乘。”
“唯不明而心動,無為而有為,方是上乘;眼中所看到的并非是一個個云篆,而是【萬物之象】,是【天地之景】,而后順勢而為,落筆,這才是真正學(xué)會了啊。”
“到時候都不需要去看,見到一番風(fēng)景,順手寫下來一個字,便是云篆。”
老人搖頭慨嘆,道:“可惜,上清門人雖然多,大多也和外面的人沒有區(qū)別,只是有為而學(xué),落入了下乘罷了,記住了某些變種,可以施展出法術(shù),能夠讀懂道藏,如此而已;雖然說是上清門人,其實(shí)根本算不得真?zhèn)鳌!?br />
丹華符應(yīng)元君無言。
想了想,又道:“只是,天君傳她太赤靈文,無妨么?”
“【太赤靈文】出于空洞自然之中,生天立地,開化神明。”
“每一枚太赤靈文,本身就是一道大神通。”
老人撫須笑道:“哈哈,你的性格總是如此,怎么,老夫傳給你的弟子,你還不高興么?”
復(fù)又安慰道:“不過,你也放心。她連云篆都只是尋常的悟性,我也不會傳她太危險的太赤靈文,這些文字自然勾動靈韻,一不小心,反倒是傷了自己。”
“故而所傳的,是那一枚最特殊的。”
丹華符應(yīng)元君道:“最特殊的?”
老人點(diǎn)頭道:“是啊,是最開始的第一枚太赤靈文。”
“使用苛刻,非常人所能領(lǐng)悟。”
“那孩子也只是靠著一股勁兒,死記硬背而已,不過一日時間,就會徹底遺忘。”
“而哪怕是領(lǐng)悟了,她也根本用不出來。”
“畢竟,就連你我,都沒有身份和資格去用這個字。”
丹華符應(yīng)元君聞言微有訝異:“是那個字?”
“是啊,自然是那個字。”
老者感慨,撫須垂眸,自語道:
“上謂之靈,施鎮(zhèn)五岳,安國長存,下謂之寶,靈寶玄妙,萬物之尊。”
“其名為——”
“【敕】!”
PS:
對于太赤靈文的形容摘取于《元始五老赤書玉篇》
《七圣玄記回天上文》:或以韻合,或以支類相參,或以上下四會以成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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