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黑白兩色的棋子在顫動,似乎已經(jīng)感受到了即將被傾覆的命運(yùn)。男童的樣貌在這一刻開始了變化,原本精致白皙的面孔變得兇惡無比,雙目閃著詭異的紅光。
一層層皮膚開始脫落,象征著它即將暴露真實面目。展勛心懷死志地雙手按在棋盤兩側(cè),就要將其掀翻在地,等待自己的結(jié)局。
然而就在場中棋子隨著他的用力而出現(xiàn)滑動,黑白錯落的棋局有了偏移。
兩片棋子移位的景象落在展勛眼中,他的手忽然一抖,暫停了用力。
“黑棋、白棋,位置移動……”原本昏沉的大腦或許因為決心赴死后反而變得清明。
曾經(jīng)他認(rèn)為自己對于圍棋一竅不通,所以一切盤外招都在思考如何解決對手。
但現(xiàn)在棋局中微小的變化帶給了他一個新的靈感。場面上,白子已成死局,只剩最后一手就宣告結(jié)束。
而黑子幾乎等同于勝利之姿。棋局已然無解,那么如果黑白兩方執(zhí)棋手的身份互換,豈不是展勛成為了贏家?
想到這里,展勛連繼續(xù)思考都不再思考,右手握著白棋盒,左手抓向了男童邊上的黑棋盒。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完成了棋盒的互換。兩個人都沒有動,棋局也還是保持原本的形式,但勝敗的身份卻完成了轉(zhuǎn)換。
現(xiàn)在的展勛成為了黑子的執(zhí)棋手,成為勝者;反觀男童此時成為了白子的執(zhí)棋手,敗局已定。
一個簡單的換棋盒,徹底將場間形式逆轉(zhuǎn)。男童這一刻身上皮膚脫落的進(jìn)程當(dāng)場停止,它不再盯著展勛,而是呆呆地望著棋盤。
在此之后,它的身影越來越虛幻,顯然是認(rèn)了輸。展勛的心臟狂跳,臉上遏制不住的欣喜,這個盤外招絕對是神來之筆。
換做平常他絕對做不到思維如此跳躍,但不得不承認(rèn)他能夠以新人身份活到最后,固然有其獨(dú)特之處。
絕大多數(shù)人在面臨必死之局時,會被壓力徹底摧毀,連思考能力都不再具備。
但這個展勛顯然是那一部分例外,他在如此高壓的情況下,不僅頭腦更加清明,甚至還超常發(fā)揮。
一手換棋,徹底完成逆轉(zhuǎn)。這一次他不僅救了自己,也救下了余郭。展勛在恢復(fù)行動的瞬間,就從原地竄了出去,一拳砸向了那冒著水蒸氣的茶壺。
高溫的電動加熱器底部冒著紅光,他沒有顧忌地用手肘砸了下去。一瞬間如同被蛇咬了一口的刺痛感襲來,他這一擊用了十分力道。
不僅加熱器被砸的粉碎,就連整個茶臺都震顫了起來。
“撲通”一聲。余郭從太師椅上栽倒在地,渾身赤紅,甚至還冒著熱氣。
就算是展訊在最后時刻力挽狂瀾,但這個級別的燙傷,幾乎快要把他蒸熟了。
當(dāng)展勛臨近時試圖將其攙扶起來,剛一接觸就燙的立馬撤手。余郭倒在地上早已失去意識,紅得發(fā)紫的臉不斷發(fā)顫,嘴角流出一道口水。
兩眼上翻的同時嘴里不知道在念著什么胡話。展勛內(nèi)心焦急,忍著手上傳來的熱度將其從地上扶了起來,用手臂外側(cè)不斷摩挲著余郭的后背。
“罪物…治愈性罪物……”事到如今,人力已經(jīng)救不了余郭,但展勛還記得余郭有一個梳子罪物,是有治療效果的。
展勛趕緊將余郭放下,轉(zhuǎn)過頭翻找著之前被余郭脫下來的衣服。好在余郭本來罪物就不多,帶的東西也少,很快他就帶著梳子歸來。
展勛皺著眉頭,簡單在心中默讀著該罪物的使用方法,略微一猶豫伸出手,開始為梳頭發(fā)。
他之所以猶豫了一瞬,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余郭在本次任務(wù)使用了過幾次梳子罪物。
如果余郭已經(jīng)用了三次,那么他現(xiàn)在使用將會立刻化鬼。但他也僅僅是遲疑了瞬間,就堅定地將自己的生命力輸給余郭。
余郭的運(yùn)氣很好,因為他此時的隊友是展勛。展勛是一個生性純良的人,并且有著足夠堅定的信念感。
這一點從圍棋那件事就可以看得出來。在二人同時處于絕境之時,他放棄了存活的希望,力保余郭,以求換來完成任務(wù)的最后一絲希望。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絕境下最理性的決定。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勇氣和決心,甚至說絕大部分人都不敢和不會那么去做。
展勛,做到了。
“哥…大哥……我欠你兩條命了啊……”余郭的意識隨著展勛為其注入生命力終于回歸,并且身上的高溫也已經(jīng)消退大半。
只是那股虛弱感和皮膚的痛仍在持續(xù)。展勛原本健碩的身子在此時也變得不如先前,他的臉上盡是汗珠,氣息不再勻稱。
“你是第七分店的元老,你活著比我的作用更大。”
“夠了夠了,我們各自留半條命就夠了。”余郭聲音虛弱地勸導(dǎo)著,伸出手將展勛的動作打斷。
二人筋疲力盡地倒在地毯上,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將涼風(fēng)吸進(jìn)肺里,冷卻著劫后余生的躁動。
“展大哥,你太講義氣了,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余郭手扶著茶幾,看著展勛虛弱的模樣,真心實意地輕笑著說道。
展勛苦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健碩,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身材。
“我只是一個新人,死不足惜的。你活著我們才有希望。”展勛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甩了甩腦袋,又上前扶住了余郭。
余郭在站起來之后,將笑容全部收了起來,換上了嚴(yán)肅,輕聲說道:“整棟房子就是一個大結(jié)界,套著無數(shù)個小結(jié)界。我們必須找出結(jié)界的中心點,這么闖下去,這次任務(wù)都得死。”展勛此時已經(jīng)沒了多少思考能力,他能做到的事都做到了極限,默默地聽著問道:“我要是黑青山、或是0號鬼童,這個中心點離我們越遠(yuǎn)越好。”三樓。
余郭和展勛在這個時候統(tǒng)一地將目光望向了三樓。
“叮。”隨著一聲電梯的提示音后,三樓的平臺處,出現(xiàn)了一個許久不見的身影。
克萊得從電梯里走了出來,站在三樓的制高點,同時朝下望去。三人的目光聚集在一處,余郭的面色一變。
克萊得的右臂竟然整條消失不見,頭發(fā)凌亂中帶著深深的疲倦感。通往三樓有兩條路,要么樓梯要么電梯。
余郭等人選擇的一步步上樓,但克萊得卻孤注一擲地選擇電梯。他這樣的做法當(dāng)然是最為快捷,可代價就是九死一生。
不過克萊得顯然是做到了,盡管換來的重傷,但他仍然是成功了。余郭靜靜地與克萊得對視著,片刻后他又皺起眉頭低下了頭。
或許,那個中心點也未必是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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