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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gl) 32 離

作者/八千歲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b>最新網址:</b>    練兒知道這個消息,是師父告訴她的,是我央師父告訴她的。

    其實也明白這樣做很徒勞,因為遲早還是要面對她的種種質問,但無論如何,我想我沒有當著她的面前親口說出自己要離開的勇氣。

    所以寧可拜托師父去說,自己則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忐忑的等待著必然到來的興師問罪。

    不敢說自己在她的心中有多重要的位置,但也清楚自己在她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何況練兒打小就表現出了很強的控制欲,還曾把我當做征服管理的目標來對待,后來雖然相處模式好了許多,可一旦出這種大事,她那脾氣,畢竟不能太樂觀。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身后就傳來了響動,轉過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張寒霜似的面孔,并沒有一進來就吵嚷,反倒只是安靜的看著我,即使見我回了頭,也不曾開口。

    心中暗覺不妙,練兒氣到極處會不怒反笑,而比那程度略低一級的,便是這種安安靜靜的冷,相比起來,我倒情愿選擇面對她平時生氣時一貫咄咄逼人的兇狠,甚至拳打腳踢,那至少是她的一種發泄途徑。

    她現在這模樣違了一貫恣意的本性,太壓抑,她不說難受,我卻替她難受。

    因為這份難受,倒令人忘了先前的忐忑,也將自己的種種心情暫時擱置到了一邊,她不愿意過來,我就走過去,一言不發的執起她的手,卻在下一秒被她驀地一揮甩了開來,我也不驚訝,她只管揮她的,我就管牽我的,如此默默的反復幾次后,她終于耐不住,在一次猛力的甩開后,嘶聲道:“你不是要走么?走便是了,現在還來管我做什么!”

    這一句,語氣里透著氣苦,還有許多委屈,我聽得心里一澀,原以為她知道我要離去,可能會勃然大怒,甚至會霸道阻止,卻不想她會如此反應,這些年來,我幾時不是對她呵護疼愛照顧有加的?可如今,卻要累她難過如斯。

    所以,才越發堅定了要走的心思,傷人傷己的幼芽必須掐斷,容不得它生存。

    強壓下心頭的苦澀,我伸出掌,再一次執起了練兒的手,這回不見她揮開,我順利牽了起來,心一橫,旋即將她拉近,擁在了臂彎里。

    或者正是因為別離在即,需要這樣的擁抱來提供安全感和確定感吧,我縱容了自己玩火,懷里的人也破天荒的沒有別扭反抗,任我擁著的模樣甚至可說乖巧,只有那雙清清亮亮的眸子還直直盯著我,里面寫滿了各種情緒。

    “你既然聽師父說了,就當知道,我這次離開是想去探視雙親,略盡孝道……”斟酌語句,我小心開口,只想早些平復她的心情:“所以,又何來不管你之說呢?練兒對我,始終是很重要的哦。”

    練兒的眼中閃著的是將信將疑:“很重要嗎?”

    “很重要!”肯定的回答,緩緩的,堅定的點點頭,其實,重要得早已超過了你的預料,乃至已經超過了我自己的預料。

    可得了這回答,練兒卻還是不放心,緊接著就補了一句:“那么我和師父,同你的雙親相比,哪邊更重要?”

    我沉默了一瞬,要回答這個問題并不難,有很多技巧可以將之含糊帶過,或者模棱兩可,理智告訴我最好這么做,因為這樣,既可以照顧到練兒的心情,也可以讓自己的離去借口顯得更理直氣壯,順理成章。

    可是臨了,在那雙眸子的注視中,我還是開口坦白道:“……對我而言,這世間沒人能勝過你們,師父和,你。”

    不想在這種問題上欺騙她,隱瞞她,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練兒很在乎這個答案,還清晰的記得,當初她曾經問過一次類似的問題,那時她問我,師父還喜歡其他人?她對這個男人是有情的?比對我們還有情?

    這世間,練兒只有我們,師父另有所愛這無可厚非,但至少,我不能再讓她失望,即使這樣的回答,會將之隨后的交談引入不利的局面。

    果然,聽了這答案,懷中的女孩在情不自禁的顯露出滿意和喜悅之色的同時,立即就開始不依不饒的追問道:“既然這樣,那你為什么還要走?你說我和師父最重要,卻為什么偏要拋下我們,去找你的那什么雙親?這不是很奇怪么。”

    “他們是生我養我的人,即使不很重要,牽掛總是難免的。”說著早已準備好的借口,我盡力不讓目光透露出心虛:“畢竟離開已經十年有余了,我想看看他們現在怎么樣,也是人之常情,不是么?”

    這話還算有些說服力,雖然練兒還是一臉的不情愿,但在低頭思考了片刻后,總算露出了有些接受了的跡象,抬起頭來又問:“……那,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這個問題,才是所有問題中自己最害怕面對的。

    我一言不發,從先前開始就一直在考慮該怎么回應這個質問,也想了許多答案,到臨到她真開了口,卻覺得怎么回答都是不好,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掐掉那不應有的芽,讓彼此的關系重新回到坦然自在的軌跡上來。

    但是,歸期不定這種話,又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那會讓練兒大大的失望,而可能的話,我真正不想讓她失望。

    也許是這種遲疑的態度起了誤導作用,那頭練兒神情一僵,勃然變色道:“你不回來了?!”

    我萬沒料到她會徑直想象成這么嚴重,慌忙矢口否認,卻因沒想好該怎么說,辯解的就難免有些混亂:“不,不是,練兒你怎么會這樣想?我怎么可能一去不回?你看,你和師父都在這里,這里才是我的歸屬之地啊,而且……而且,對了,你是知道的,師父與師公有那廿年之約,我再怎么混賬,也不可能罔顧了這么大的事情不理,對吧?”

    如此一迭聲的否認,只是希望她不要想的太糟糕,可沒想到,這些話非但沒起安慰效果,反倒讓練兒的臉色更差起來:“廿年之約!你要那時候才回來?”她猛一下掙開我,退了兩步,激動道:“我記得清楚,現在離那個約定可還有……還有……”屈指算了一下,可激動間大約是沒有算清,她索性也不再算,只是一摔手道:“……還有那么多年!你若是要等到那時候才回來,那和不回來了,有什么區別!”

    嚷完這最后一句,她負氣轉身,一陣風般遠遠而去了。

    想追上去,想解釋,向她解釋我并不是那個意思,廿年之約只是一個象征性的底線,并不意味我真想捱到那個時候才愿意回來,可望著那遠去的背影,我僵了半晌,到底還是沒有追上去。

    縱然不是想捱到那么晚才回來,可什么時候才能回來?這個問題,確實是無法回答的……

    所以,沒有追上去的立場……

    沒多久,我就為當時這個不追而感到后悔了。

    因為之后,冷靜下來想想,覺得還是應該跟練兒解釋清楚的,至少不該讓她一直誤解下去,我們的最后一次交談,不該是以誤會收場,可隨后兩天里,她卻一直在躲我。

    這情形實在讓人無奈,仿佛角色顛倒了過來,之前是我一直躲她,到了想與她交流時,卻換成了她來躲我,一日里大部分時間都看不到她身影,晚上也是倦得不行才回來,倒頭就呼呼入睡,唯一每天能說上話的時間就只是用膳時,可即使是這個時候,她也是三下五除二快速吃完,碗一推就離去了,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也不會搭理我。

    空等了兩天,卻等不到與她交談的機會,師父那邊見我什么都收拾好了,卻遲遲不見動作,終于問了起來,我不敢隱瞞,除了自己的心思,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罷,師父點頭道那孩子是這樣的,你若等下去,搞不好她會以為這樣做便能拖你不走,反倒要越發變本加厲起來的,纖兒你不妨按計劃而行吧,那點誤會,過后我尋機會與她說清就是了,不要為這點事牽掛。

    師父既這樣說了,就是再不安,再猶豫,我也只得點頭稱是。

    如此這般,到了第三日清晨時,終于還是狠下心,帶著早已經準備的行裝,最后留戀的在住了近十年的居所逗留片刻后,拜別師父,離開了黃龍洞。

    這一日,最后送行的唯有師父一人而已,她循循囑咐了我許多,可仍見不到練兒,她今日依舊是一大早爬起來便不見了蹤影,想來不會知道這便是別離之期。

    想象著晚上歸來見不到我時,她會是怎樣反應,心中的酸澀和不舍便愈發濃重,我慢騰騰行走著,幾乎是三步一回頭的張望,指望著能最后看到那個人一眼,與她說說話,告訴她不必擔心,叮囑她要照顧好自己,滿腹的話如此之多,可漸行漸遠,到末了,最后一瞥里,眼中也唯有師父孑然而立的身影而已。

    終于,再轉過幾個彎后,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緩緩行走在山林間,一點點往山下而行,每踏出一步,就離牽掛的人遠了些,別離的情緒過去,漸漸的,我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木然中,不知道現在是什么心情,仿佛不悲不喜,只是人飄飄忽忽缺了真實感,好似抽去了幾縷魂魄,只顧著腳下機械的行走著。

    終究是離開了,紅塵來去,十年恍若一夢。

    這樣麻木的前行,走了很久,林間景色卻無太多變化,提醒著自己其實并未走出多遠,至少和往日下山時的腳程相比,簡直就是龜速。

    這倒不是我故意要磨蹭,只不過往日都是輕身提氣,能多快走多快的,這次卻感覺不舍起來,于是不再匆匆運功而行,換做一步步腳踏實地的走著,想將往日一掠而過從不在意的景色,好好的記在腦中。

    如此且行且看中,突然,我憑空仔細嗅了嗅,就停下了腳步。

    四周的空氣里確實泛著一絲不一樣的氣味。

    那是,獸的氣味。

    停下了腳步,我并不感覺慌張,只因為這種氣味中帶著隱約的熟悉感,如果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一幫我熟悉的朋友才對。

    果不其然,剛站定了沒一會兒,周圍的草叢里,就陸陸續續鉆出來許多四條腿的家伙們。

    它們顯然沒有敵意,只是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兩側,雖大多都在盯著我,卻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里頭有幾匹特征比較明顯,是我能夠辨認的出的,廝混了這么些年,對它們這點信任感還是有的,所以比起警惕,此時更多的是疑慮而已。

    現在還是清晨,照道理說正是狼群一夜活動后,該要休憩的時間段,此地又靠近山下,遠離我所知的它們的活動范圍,怎么這幫家伙會莫名其妙的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里?

    迷惑的思索了一會兒,遽然,腦子靈光一閃,令人猛的挺直了腰。

    “練兒!”四下張望著,我高聲呼喊這個名字,狼群不會平白無故違背了自然作息,而能驅策得動這一群獸的,想都不用想,再無第二人選:“練兒!你干嘛躲著?我知道你在這里,你出來好不好?啊?”

    一通呼喚后,靜下來聽,卻只有風吹打樹葉的聲音,除了狼群的活動,四下寂靜,仿佛什么都沒有。

    可我很確定她的存在。

    “練兒,既然來了,為什么不出來?既然不出來,為什么來?”不再大聲嚷嚷,這一句,我只用了平時說話的音量,是問給她聽,也是問給自己聽。

    這一次,片刻的沉寂后,終于響起了回應聲。

    熟悉的聲音,卻無法確認具體位置,只是在四周圍飄忽不定,仿佛一陣無常的風。

    那風聲如此響道:“不出來,是因為想為你送行的不是我,而是它們,我只是為它們引路。”

    “……送行?”疑惑的重復了一遍,再望向面前的這一群狼,發現果然有些蹊蹺,它們雖看似三三兩兩的堵在我前面,實際卻沒有一只真正攔到中間擋住道的,全都只是零散的呆在了道路兩側。

    正驚疑之間,那風聲又響在了耳畔。

    “所以,別搞錯了,我對你,不見,不送,直到你回來再不離開為止,給我好好的記住了,竹纖!”

    于是那一天,最后為我送行的,沒有練兒。

    當轉身離去時,狼群開始嗥號,這嚎叫記得自己曾聽到過,那時它們失了一個小小的成員,現在它們重又嗥起,仿佛真的又失去了一個成員。

    在一片嗥聲中,我咬著牙,飛身運氣不停歇的掠遠,忍住了回頭,卻沒有忍住眼淚。<b>最新網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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