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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外面是清晨,這是一個神清氣爽的清晨,外頭早已經天色大亮,只是這間小屋內挑起了重重厚簾,所以只得一息微光堪堪投入,映在空氣中迷蒙如一縷晨霧,配合一貫清冷的寂靜,仿佛是與世隔絕,使人恍惚了神智。
而眼前的女子,就是令自己心生恍惚的源頭,從來都是。
各種情緒在持續發酵,化學反應一般抵在心中推搡著頂撞著,而她的語言是更甚一步的催化劑,“怎么罰……也好……么?”這么喃喃反問的時候,就有什么自心中缺口處釋放出來了似的,一發而不可收拾。
練兒對此并不知情,所以仍是無畏地點點頭,她當然可以無畏,因為我必然是不會傷她的。
相視結束,闔上眼簾,靜靜伏低身子,讓兩個人的唇輕輕重迭在一起。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接吻,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主動吻她,沒有任何具體考慮,沒有任何具體理由,就只是想要吻她,這是個不可抑制的念頭。
我順從了這個念頭,也沒有遭遇到抵抗。
唇與唇相依,輕輕緩緩的摩挲,說來可笑,這還是我們頭一回如此輕柔耐心的彼此碰觸,自從那大漠洞中較勁爭斗般的初體驗開始,每一次由她主導的親昵無不是熱情直接有余,而溫存委婉不足,這或者是因為所學有誤,或者是因本性如此。
這一次也是如此,唇間若有若無地觸碰了幾下之后,就察覺到身下那個人的動作,練兒不耐煩的輕哼了一聲,抬起一只手來好似想摟住人拉近距離,以便能加深親昵的程度,說好似,是因為她并沒來得及完成這動作,就已經被我捉住手壓回了枕邊。
“……別動,你說過我可以罰你的……”
并不曾拉開距離,連闔著的眼也幾乎沒有睜開,只是稍稍錯開了一點位置,貼在她唇邊低語道:“所以接下來無論我對你做什么,都不可以動,好么……練兒?”
咫尺內并沒有立即響起回答,耳中安靜了一小會兒,只有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起伏,接著練兒抿了抿嘴——這個小動作因貼著她而感覺格外清楚,就聽到輕輕地一笑,道:“不動就不動,說話總可以吧?”
也笑了笑,熟悉她的思路,所以自己什么也沒回答,只是重新以吻封緘。
仍然是從微微碰觸開始,耐心進行,剛開始是緩緩的,然后漸漸放開,放肆,越來越深入彼此……緊密貼合的雙唇,舌與舌糾纏在一起,互相探索著,是纏綿,是侵略,是默契配合與相互征服,反反覆覆流連忘返,調律出一首時而熱烈時而溫柔地無韻之曲。
沉醉于舌尖的觸感,貼在一起的身體能相互感覺到對方一陣陣撲通撲通的心跳,練兒是不會忍耐自身感受的,縱然現在人不動彈,但還是會盡情回應,只要覺得舒服就會輕輕發出可愛的哼聲,這意味著喜歡,還有無意識的暗示和挑逗。
而那柔軟甜美的雙唇,更是能輕易勾起人心底深處的獨占欲。
難以忍耐地吻著她,一只手支撐著身體,另一只手撫著那精致的面龐,時不時滑向耳邊,手指一遍遍繞弄著那鬢邊發絲握在手中,偶爾也撫弄一下那薄薄的耳廓和纖細的頸項,練兒還是初醒時的狀態,只是著了一件單衣,衣襟口松松垮垮的,從下頜經過頸部,延伸至胸口的白皙,都輕易就能夠一覽無余。
余光瞥見,指尖觸到,有灸熱感由脊椎延燒到后腦頂端,從心底涌出的某種渴望是什么自己很清楚,它正一步步地向外逃竄,和沿途阻擋的理性互相廝殺爭斗,勢不兩立。
之前種種強烈的情緒分明與此無關,此刻卻成了感情方的幫兇和墊腳石,早被它們沖擊成七零八落的理智不復平時強大,已約束不住那種強烈地渴望。
渴望,欲望。
后者不過是一種生理反應,前者卻是發自內心深處來自靈魂的沖動。
而當二者相融合時,要克制住絕不是什么太容易的事。
其實,過往的我曾認為這不太容易,卻也并不算難,女子本身就不是欲望的生物,何況對于這種沖動自己熟知是怎么回事,并不會好奇,甚至會不以為然,無法管理住自己從而被原始沖動主導的人是心理上的弱者,這種弱者恰恰是我最不想成為的類型。
直到最近半年以來,當定下盟約之后,在明月峽安居之后,當相處的狀況越發明朗,真正開始感覺到我們或者就此真已是對方的唯一了,是余生里彼此的唯一了,心中的某一處,就不知不覺中漸漸地松動了起來。
那時才知道,原來之前自己的無動于衷,不過是因為時機尚未成熟而已。
當條件成熟,客觀限制消除,面對心愛之人時,誰都只是弱者。
只是……條件真的成熟了嗎?
一時不知該如何做才算最好,所以慢慢停下了這個綿長的親吻,微微分開彼此唇瓣,看了身下人一眼,因為對輕重緩急有所控制,所以此時練兒的喘息得并不算多厲害,只不過似乎對這樣分開有些困惑,正不解的看著我,長長睫毛輕輕眨動著,濕潤的瞳孔泛著清亮。
在大多數人面前,這眼神往往是凜冽桀驁的,平時面對我時也多是澄澈干凈為主,可此刻卻分明罕有地清楚寫了溫柔,那閃動著淡淡碎光的眸子,滿溢著動人心魄的魅力。
不會錯,這是一雙有情,有……欲的目光,雖然她可能自己并不是很清楚。
讓她清楚,是我的責任。
安靜了片刻,這片刻屋中沒有聲音,自己不開口,練兒也沒有講什么煞風景的話,她或者還不能讀出所謂曖昧,但對氛圍的改變仍然是很敏銳地捕捉住了。
就這樣擁抱著她,感受著對方的溫度,忐忑之中,心跳變得越來越快……當然,或者變快的只是我自己一個人也說不定。
終于,再一次低下頭,占有了那雙甜美的唇。
這一回與剛剛不同,唇舌上的挑撥不過是令人放松的手法,腦中縮到角落的理智尚未完全失效,縱然無法束縛住奔騰的渴望,也不想引起她太過強烈的反應,畢竟這方面的她,對自己還是一個完全未知數。
一邊又一次吻著,一只手重復著剛剛的動作,只是注意力在吻與動作之間的重點已經改變了,耳后,頸項,下頜,鎖骨……輕輕的反復摩挲撫過,見她沒有流露出反對的意思,再緩緩地,緩緩往下……
這具身子的輪廓很美,纖細而緊致,修長卻有力,更具有在這個時代一般百姓女子身上很少見到的,大膽而動人的曲線。
對此,自己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當手掌向某處柔軟慢慢移動之時,幾乎是在忍不住地微微顫抖,卻終于還是攀上了那一處,不敢妄動,所以只是手指輕輕地用力,在那被微微壓迫的柔軟的中心,可以明顯感受到……小小的一顆果實……
“嗯,你在做什么?”直到清晰的問話響在耳邊,才從各種混雜在一起的情緒漩渦中多少抽身了點出來,因為剛剛的分神……或者也因為這么做太過唐突,親吻并沒能引開練兒全部的注意力,她正偏頭看著,目光正好奇地停留在那一處……
輕輕收回手,連帶把伏低的身子也撐起少許,心中說不尷尬窘迫是假,但還是強自鎮靜,微微清了清喉嚨,小心地反問道:“練兒……既問我在做什么,那……你知道這是在做什么嗎?”
我想,接下來的回答應該是可以預料的,這樣的話,再解釋起來也行就可以更方便一些,畢竟像欲望這種無形之物,很難完全用純語言來說明,而這種行為對兩情相悅的一對人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就更是無法靠三言兩語講透徹,那么,像現在這樣置身實際的氛圍中,切實地去感受,沒準能更容易說清楚些。
自己確實是這么考慮的,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在好幾個月前,第一次從她眼中讀出欲望這種東西的時候,就開始打算了。
哪知道,如今真這么按計劃問出口了,卻見她那邊眨眨眼,沒怎么遲疑就笑道:“我知道啊,這是求歡之舉嘛,也就是所謂的男女之事,怎么?你也想對我做嗎?”
這下,才真正是懵住了。
練兒她自幼在深山成長,身邊只得我和師父兩個親近人,而且某方面說都是縱容她的人,所以她能不韻世事不知世俗長大,但也導致很多常人女兒家該懂的事她都不會知道,像……像這種就更應該是……可誰曾想……
“你……是從哪里知道……求歡什么的?”太出乎意料,以至于覺得有些膛目結舌,好不容易找回聲音就怔怔地問了這么一句,略有些嫌傻氣,練兒卻不以為意,笑吟吟道:“這還需要從哪里知道,天地萬物都會這么做吧?狼群里每年都會借此來延續后代,鹿啊狍子啊也是,所謂公母雌雄男女,不過是一個道理,我有兩次除惡都是恰巧斃對方于榻上,看他們死前正脫光了在做那種事,正是和動物一般模樣呢。”
若剛才是太出乎意料有些懵了,那如今卻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講下去才好,偏偏她說得再自然不過,仿佛是世間最平常不過的事,而換個角度看,這確實也是萬物間再平常不過的事……只是,有些令常人難以接話……
正傷腦筋地想著該怎么回答才有分寸,卻見身下之人也撐起了身子,拉近一點彼此的距離,輕笑道:“這檔子事兒,原以為是男女之間才能的,若是女子和女子可以,那我倒也無妨哦,怎么,你此刻想做嗎?”
這樣問著,她又湊近了一些,挑眉之時,星眸中竟掠過了一絲……媚。<b>最新網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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