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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曾耳聞,有些名字近乎忘了,可再提及時卻又永遠不會感覺陌生。
只是心情卻是不盡相同的。
“卓一航?”平靜地重復了一遍,心在這一刻幾乎并未起太多波瀾,只是詫異道:“掌門?怎么,他竟是下一任的武當掌門?”
“是啊,哦,對了,你未去京城,應該是沒聽過。”練兒笑著點頭回答:“當時那幫牛鼻子老道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不過倒也幫過兩個忙,這多虧了卓一航從中斡旋,當時我就聽說,武當上代掌門遺命是選他接任,只是他家死了人——還記得那被我劫過的卓仲廉么?說來也巧,竟是他祖父——所以按規矩三年后才能接位,此事我本忘了,如今聽珊瑚一說,再一算,應該沒錯了。”
輕聲“哦”了一聲,表示自己聽懂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只知道他家人去世要返鄉守孝,倒還不清楚其中另有這么一出,看來他還真是前途無量啊……”
這么說時,習慣性埋頭思考,余光卻察覺練兒似乎投來了奇怪的一瞥。
不過她卻沒有說話,說話的是鐵珊瑚。“是這么一回事啊,我想起來他了!”這丫頭雙手一拍,恍悟道:“就是那個和岳大哥稱兄道弟的家伙吧,嗯,他倒是個好人!至少比那些眼高于頂地老道好多了,難怪練姐姐你愿意叫一聲少俠,我先還奇怪武當有誰配得上呢。”
練兒聞言,就收回看向這邊的目光,對她戲謔般地笑道:“這人是不錯,不過珊瑚妹妹啊,我看你一提往事,就左一聲岳大哥右一聲岳大哥的,叫得如此之順,若是給九娘聽見吃味兒了,咱們可不管哦。”
被練兒這一說,我也恍然記起,那鐵珊瑚曾因和穆九娘賭氣分別,與她口中的岳大哥岳鳴珂同行了一段日子,甚至最后任憑鐵老爺子前去提親,雖說虧得練兒這個失敗的大媒,好歹是沒成,不過可想而知,此事于穆九娘心中怕始終還是有些芥蒂的。
各自有屬于各自的煩惱,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她……她才聽不到!她此刻在收拾我倆買回來的東西,才不會聽到!你們誰也不準去饒舌根!”鐵珊瑚自然急了,先慌張威脅一番,再又啐道:“我只是贊一句練姐姐你難得待人客氣,你卻要如此揶揄我!那岳大哥和卓一航確實都是好人么,咱們對好人好,也不代表要喜歡不是?否則啊,我看那卓一航也不錯,他那幾個師叔又最討厭,與其他去武當受罪,不如咱們做做好事,等他們迎親回來,咱們就去搶親!搶來許配給姐姐你做妾,如何?”
“哼,你這小妮子!真是越來越壞了!”練兒聞言一聲長笑,邊笑邊罵道:“可別想把我拖下水,再這么嘴碎,我可真去九娘那兒告狀,就說鐵珊瑚仍是心心念念著岳鳴珂,甚至想要搶那岳嗚珂的至交好友來打探對方下落呢!”
練兒不屑與敵人斗嘴,與自己人逗趣倒是不落下風,鐵珊瑚一時說不過她,氣得起身作狀要打,卻因座位離得太遠,拍不到練兒,就順手捶了我胳膊兩下,道:“練姐姐才是最壞!你要敢對九娘胡說八道,我就一報還一報,也對竹纖姐姐不客氣,看你心疼不心疼!”
她捶得不輕不重,自然是一點不疼,練兒眉也不抬,揮揮手道:“不客氣就不客氣吧,莫忘了她可是與我師出同門,別看平時軟性子好說話,要真動起手來,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真不是她對手,你要對她不客氣,盡管試試好了,我不攔著。”
知道她倆是斗嘴玩耍,自己也不好說什么,只得一笑作罷,那鐵珊瑚見我笑,跳起來道:“竹纖姐姐!你也太好說話了,你看練姐姐一點也不疼你,我出手打你,她是瞧也不瞧,還說不攔著盡管試,你今夜可要好好罰她才對!”
彼時,雙方對彼此的關系早已是心知肚明,互有默契,這使得一句“今夜”就存了不少弦外之音,練兒當然不可能聽不出,當即哼了一聲,反唇相譏道:“我與她夜里如何,是我與她兩人的事,不勞操心,倒是珊瑚妹妹你啊,這幾日偶爾見你清晨練劍,腰身轉動間總有些滯怠不暢,莫非是做錯了什么,被九娘罰得太過了?”
若論肆無忌憚,世上怕沒幾個人是練兒對手,鐵珊瑚自然也不例外,當即鬧了個大紅臉,再也呆不下去,嘴上卻還不肯完全認輸,一邊甩手往外走一邊道:“罷了,誰要與你多說!那才不是罰,是我家九娘疼我,不像你一點不疼竹纖姐姐!整日里她啊她的呼來喝去,連名字也不曾好好叫過,我看竹纖姐姐遲早不要你,你還是去搶個新郎官來糟蹋吧!”說罷大約也怕練兒動怒,隨即奪門而逃,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這個小妮子!”練兒果然是站起來了,不過并未真想將她如何,所以只是好氣又好笑地對著門外笑罵了一聲,隨即頓了頓,轉過頭來,古古怪怪看了我一眼,道:“我不疼你么?”
“你明知道是斗嘴話,也往心里去?”見她居然介意,自己失笑回答道:“珊瑚只是與你玩耍,正如你逗她的那些話,又有哪句是當真的?”
練兒卻只是不置可否別過頭去,從鼻中輕輕地發出了一聲輕哼,沒再多說什么。
雖然說對她這最后片刻的態度有些奇怪,但自己并未多想什么,或者是因為相信按練兒的性格,絕不至于對這一番如常的逗趣之言心存什么芥蒂,又或者,是自己確實已經沒那么多心思去想別得什么了。
的確認為,也只有像自己這般的俗人,才會因為一些看似不經意的小事想得太過,以至于難以釋懷,耿耿于心。
所以,當幾個時辰之后,聽她舊事重提時,哪怕再是無暇顧及的狀態,也會覺得詫異。
“這樣是疼你么,嗯?這樣算是疼你么?”唇舌飄忽游走,體內有活物恣意作祟著,灼熱的視線一如既往地困鎖著身體,正在意識漸漸迷離之際,卻聽那視線的主人如此發問道:“喜歡被這樣疼么?喜歡不喜歡?”
隨著這個問題,身子被折起,那作祟的指提醒般微微彎曲,刮擦轉動,卻并不停下節奏,陡然提升的刺激幾乎令人咬破了唇,好不容易才拼力抑下沖到口邊的聲音,也顧不得心中詫異,輕喘了回答道:“……喜歡……算……只要是練兒你,怎么樣都是算的……喜歡的……”
神智其實已不甚清醒,腦海一切散亂迷茫,閉上眼,話也是七零八落的,一段破碎的回答之后,唇被奪取,將剩余的重復悉數堵住,房中除非了彼此呼吸聲,就只余下唯一一種令人羞澀的聲音。
緊咬了牙關,拚命忍耐著如潮水一波波襲來的感覺,最終迎向極致。
而在那之后,總會有短暫相擁著,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的一段時間。
“說起來……”出乎意料的,這段時間過后,練兒并沒有如往常那樣繼續由著性子行事,卻只是老實地摟住人,悶悶開口道:“你是怎么知道那卓一航有家人去世要返鄉守孝?我可不記得以前對你說過,你也沒去京城。”
才剛調整好呼吸不久,血液仍在奔騰,心跳還是很快,這當口突然聽見這一個名字,突然就莫名涌起了極大的不耐煩,甚至簡直就是憎惡,仿佛他就在這里一般,抬手遮住眼,勉勉強強將這突如其來地情緒用力抑住,盡量以平靜的口吻說道:“三年前定軍山被剿滅,你我失之交臂,還記得么?后來我準備出發往陜北尋你,在半路遇上過他,言談中耳聞了一些,說起來也多虧他送的官印文書,我才能平安通過一路盤查,還得謝謝他呢,呵呵……”
“哦,是這么回事……”看不見,就聽見練兒近在咫尺的自言自語聲:“那還真是得謝他……”
因這一句,那股情緒幾乎就要破桎而出,眼看在無法抑制的那一瞬,我一骨碌翻身而起,跪坐榻上看著她,練兒不明就里,也隨之起身,松了相擁的手莫名對視著,這樣彼此默然了一會兒,我聽見自己道:“你已經碰過我了,我此時也想想碰碰你,好么?練兒?”
而聞得此言,那先還滿是疑惑的容顏,就在眼前綻放了開來。
“有何不可?”她笑道,牽過我的手放在小腹上,不以為然道:“還以為你有什么事想說呢,想要,要便是了,此時正是時候,還用得著特意打什么招呼么?多余。”
肌膚細膩的觸感在手心彌漫開,徑直傳入了四肢百骸,四目相對,不可思議地,之前再怎么努力克制也沒用的糟糕心緒,竟就這么被輕易柔化,種種自己也不明白的負面感情被驅逐出境,取而代之的,只有不斷膨脹的柔軟愛戀,仿佛要滿溢出來般充斥了整個心。
不能抱著負面情緒碰觸所愛,抱著這樣的信念,小心地,以掌心輕輕拂過她的臉,描繪著那精致地輪廓,直到清楚確定內心深處已再無一絲陰霾,才將自己的唇貼合了上去。
這兩年以來,或是因為天性使然吧,練兒多數時候以掌控主導為樂,所以在此事上頻頻主動出擊居多,但這并不表示她會抵觸享受快樂,相反地,只要是我暗示,她幾乎都是來者不拒,當然,這可能與我們主動時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也有些關系。
與每每熱情激烈到幾乎不把人逼向絕境不肯最后罷休的她不同,可能的話,自己只想給她如柔水般舒適而無害的快樂,以技巧代替沖動,緩和而不間斷地逐漸積累著往上,只因練兒貪歡又性子急,越是臨近高處,越是索求得肆無忌憚,如果自己再不小心控制,只怕雙雙忘乎所以之下遲早會傷了她身子,再強的女子,那一處都是承受不起傷害的。
正值緊要關頭,突然有手掌拂上了發間,頭隨后被半強迫性地輕輕扳起,看見了一張忘情之中的絕色姿容,練兒抿著唇,也在凝視著我,一雙為情&欲朦朧了的眼眸中帶著撩人心弦的媚,或者,還有些別的什么……
“你啊,就數這種時候……唔……看著是最好的,再好不過……什么時候,才能……啊……”在喘息和□□空隙之間,她仿佛醉了酒般,研究著什么似地嘴里念念有詞,卻不待那斷斷續續的句子講完,就放棄了表達,轉而閉嘴仰頭,盡情盛開,享受著那登上頂峰的歡暢。
所以,她最后一刻前想要說的是什么?
那時候,我并不明白。
煙火絢爛于天際,而后歸于虛空,黑暗終籠罩一切,纏綿相擁,沉沉睡去,迷迷蒙蒙的虛無中,耳邊似有人在呼喚誰,卻不知為什么,只是喚了那么輕輕兩下,就又都消弭于沉寂中,再不復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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