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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族紛紛用戲謔的目光看向夏新舟等人族問道。
人族……這是內(nèi)訌了?
夏新舟看著站在萬族那一側(cè)的圣地等人,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明顯的怒容。
他看著七星等人的面容,冷笑連連,“寒隕、潛天、浮事,還有一個七星,你們倒來得整齊。往日種種,我不與你們多言。而今我只問你們一句,外敵當(dāng)前,你們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己私念,站在人族的對立面嗎?”
寒隕立在原地,并未開口。
浮事道人輕笑一聲,“夏新舟,不必扣什么大帽子。寧瑤算什么?是,我們是不想救下寧瑤。可是難道這就叫作站在人族對立面,這就能定義我們叛出人族了?”
“人族又不是只有她寧瑤一人,全天下又不是圍著她寧瑤一個人轉(zhuǎn)。此次萬族欲殺寧瑤之心強(qiáng)烈,如果強(qiáng)硬保下寧瑤,勢必會讓人族受創(chuàng)。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難道權(quán)衡利弊,這也算是叛徒?”
夏新舟沉默了片刻,緊接著目光灼灼看向他們幾人,“但你們敢說,你們心中沒有存在絲毫私心嗎?你們敢說,你們?nèi)缃駭r在這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原因是因?yàn)椋瑢幀幩碡?fù)人皇血脈?”
“有又如何?無亦如何?只要是人,便會有私欲。我們是問道,但同樣,我們也是沒有跨出那一步的凡人。”
“只要最終結(jié)果對人族無害,這就夠了。你夏新舟,不就是凡事只看結(jié)果,不論過程的嗎?”
此時,葬神之地內(nèi)霧幔涌動。
霖闕峰緩緩從中走出。
他的身形有些狼狽,眼神也略帶陰鷙。
他目光陰沉地看向人族一方,為首的夏新舟,“寧瑤,萬族必殺之。夏新舟,與只殺寧瑤一人,與人族五城覆滅相比,你覺得,你該選哪一個?”
夏新舟感受著身后波動的氣息,微微嘆了口氣,沉默了下來。
在沉默期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
或是玩味,或是諷刺,亦或是憂慮。
夏淵亭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異族又為的是什么。
許久,他心中終是一嘆。
經(jīng)此一遭,人族與寧瑤的關(guān)系,恐怕……會走向未知。
他抬起頭來,“你欲如何?”
霖闕峰笑了,他指向身后被霧幔籠罩的葬神之地,“很簡單。人族,離開此處。”
夏新舟緊抿著唇,深深地看了一眼霖闕峰,而后沉聲道,“好。”
在他身后,幾名南境問道大能臉色一變,“新舟!”
夏新舟看向他們,微微搖了搖頭,“回去再說。”
看到這一幕,霖闕峰等異族瞇了瞇眼。
人族……底牌還未出盡嗎?
夏新舟這個老狐貍,真的那么容易放棄嗎?
正當(dāng)此時,此地上方突然傳來一陣笑聲,“夏冕下不愧為人族冕下啊,一心一意為人族著想。我實(shí)在是佩服。”
夏新舟皺了皺眉頭,“寧瑤你……”
那笑聲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冷靜到令人發(fā)寒的嗓音。
“我一直都在聽你們的對話,可是這一次,我卻沒有說話。夏冕下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不待夏新舟回答,寧瑤又幽幽道,“我只是想看看,在沒有我的干預(yù)下,諸位前輩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從我踏入修行之路開始,我就有太多的迫不得已。我寧瑤家境普通,修行之初,沒有足夠的資源,于是我去拼,去搶。”
“起先我陷入圣地與南境的博弈中,我身為棋子,在各位的局中不斷沉浮。萬界道門的名額,明明有我的一席之地”
“但為了所謂的博弈,我就被迫犧牲,靠著在星野峽谷,數(shù)次險死還生,這才拿到一個名額。”
“等到了圣地,我又成為祖師爺?shù)牡茏樱怯秩绾危渴兰艺諛悠蹓何遥T位大能照樣以我為棋。在圣地,我殺那些異族錯了嗎?可我卻被罰去一線天。”
“直至后來,人人羨慕我一名金丹境能去星空古路。可從來沒有人想過,我一個金丹境,如何能在眾多異族尋我境中活下來。”
“時至今日,我為夏軍長突破而制造異象,進(jìn)而暴露我身上的血脈,使我再次被萬族追殺。而人族呢?人族做了什么?”
“圣地站在萬族一方,與我對立。南境為我故鄉(xiāng),卻又一次將我棄之如履。”
“我之所以說那么多,并非是我不甘,甚至是怨憤。我只是不解,我只是委屈。”
“我的經(jīng)歷,我所處的環(huán)境,我的師長,都在告訴我,要做個大人,要冷靜,要果斷,要理智。”
“可是誰來教會我,如果做一個鮮衣怒馬,恣意昂揚(yáng)的少女?”
“我寧瑤不過十余歲,就突破成尋我境的存在。你們憑什么不認(rèn)可我?憑什么不看好我?你們?yōu)槭裁矗荒茉俣嘞嘈盼乙稽c(diǎn)點(diǎn)?相信我也能突破問道?而不是每一次,都像棄子一樣將我拋出。”
“我寧瑤并非不能解決眼前的困蹇,但這并不意味著,我不需要他人的善意與援手!”
在葬神之地的內(nèi)部,當(dāng)寧瑤說完最后一句話時,她胸中郁氣猛地上涌,緊接著,她喉頭一甜,一口淤血哇地吐出。
此時此刻,寧瑤唇齒之間,都彌漫著一股腥澀的鐵銹味。
她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跡,突然有一種很諷刺的感覺。
寧瑤啊,什么時候你也變得如此矯情。
修行之路,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人的道路。
她從開始,就不應(yīng)該太過期待別人。
她的命,只能握在自己手中。
只是……
再強(qiáng)大的人也是由血肉組成的啊。
那顆血肉凝聚的心臟,它會跳動,會停止,會受傷。
它同樣……也會痛啊……
她欲守護(hù)人族,可到最后……誰又能守護(hù)她?
寧瑤緩緩直起身子,生生將喉尖的腥味咽下。
她看向外界,聲音平靜,“諸位前輩,我見過太多的局,也當(dāng)過太多回棋子。曾經(jīng),我也有與眾位一樣的偉愿。”
“我還許下一顆道心,我自血與火中崛起,他日,我定當(dāng)在血火交織中,守護(hù)人族。”
“可是如今看來,這道心不能實(shí)現(xiàn)了。”
“人族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啊……”
寧瑤微微一笑,與此同時,她的體內(nèi)仿佛有一聲清脆的破碎聲響起。
那是守護(hù)道心碎裂的聲音。
圣王走過的路,她終究是無法復(fù)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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