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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玉真仙 第三百一十章 魂燈碎

作者/小道不講武德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b>最新網(wǎng)址:</b>    奢華的車廂中,普元昊做著雙手捏訣的姿勢,一股股水屬性靈力驀然盤旋,維持著道器以超絕的速度飛行。

    外界修士幾乎不知,這件馭風(fēng)車,是他祭煉了近兩百年的本命法寶。

    因?yàn)檫x擇了功能性的本命道器,他的攻擊、防御手段相對薄弱了許多。

    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正是憑借此寶,他才能數(shù)次死里逃生。

    “一萬丈?”

    陳平的聲音傳入耳廓,令普元昊心中一動。

    他能夠肯定,那家伙的境界是元丹初期,哪怕修煉了一門珍貴的神魂秘法,神識極限也絕不會超過六十里。

    保持這個距離,應(yīng)該是比較安全的。

    可他轉(zhuǎn)念一想,方才此子一劍震裂盤石鼎的恐怖神通,又覺毛骨悚然。

    元丹級別的劍修,他從未正面接觸過,誰曉得能發(fā)出何等匪夷所思的攻擊。

    因此,普元昊不僅沒有停下,反而逼出一滴精血,準(zhǔn)備全力指揮馭風(fēng)車,先逃離了巴竹海域再說。

    如果此人真心存有和他合作的意向,完全可以來普家的駐地鼓角島共商大事。

    見普元昊視他為洪水猛獸的謹(jǐn)慎樣子,陳平并沒有露出不愉之色,只是淡笑了一下,繼續(xù)送去一道簡短的傳音。

    這次,車廂里的普元昊面色陡然一僵,臉上如同掛滿了寒霜,將手心的精血不自覺地逼回丹田。

    “陳道友,請你保持一萬丈的間隔,多邁過一寸,普某便會調(diào)頭就走!

    馭風(fēng)車雙翅的震動幅度漸漸放緩,普元昊拉開珍珠車簾,探出一個腦袋冷冷的道。

    陳平料到他一定就范,當(dāng)即撤掉遁影步的運(yùn)功循環(huán),身子安之若素的懸浮于空中。

    普元昊觀他頗有誠意的架勢,表情微微放松,抬手一點(diǎn)馭風(fēng)車,停止了飛行。

    “普道友,在下可沒哄騙你,鄧家小子活得好好的呢!”

    將鄧辰奐夾在身前,陳平稍一用力,隨著“喀嚓”一聲脆響,一把扭斷了他的胳膊。

    如此劇痛,令鄧辰奐從昏迷中短暫清醒,雙眼散發(fā)著茫然、恐懼之色,但還沒等他緩回神來,卻又被一股強(qiáng)悍的神魂震暈了過去。

    相隔萬丈的普元昊心底一寒,尋思這海昌島的陳平還真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主。

    先前此人傳音威脅他,如果繼續(xù)逃遁,過些天,鄧辰奐則會完好無損的回歸空明島。

    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依言照做。

    鄧辰奐的爹娘都是半步元丹修士,身為空明島的實(shí)權(quán)長老,對家族的決策影響極大。

    何況,即使鄧家第一人鄧奉辰最寵幸的后輩并非鄧辰奐,可鄧舜棋就只有這一個外甥。

    若死無對證,一切都還好說。

    一旦鄧小子回到家族,將自己見死不救,甚至有意謀害的舉動告發(fā)出去,他鼓角島縱使能低頭保住傳承,但必然少不得一番傷筋動骨。

    假若一下賠償?shù)魩装偃f的資源,他普家該拿何資本培養(yǎng)第三代的元丹修士?

    “陳道友敢對鄧家的核心族人下毒手,是有什么依仗嗎?”

    兩指夾著胡須,普元昊慎重的道:“老夫承認(rèn),道友你的實(shí)力堪比老牌的元丹中期,不過,在鄧家面前,仍是不夠看的。”

    “貴島遠(yuǎn)在其他海域,興許不了解鄧奉城的實(shí)力究竟有多恐怖!

    “講一個時間最近的實(shí)例,二十載前,鄧奉城曾在雙城海域遭遇過仇家的埋伏,三位元丹中期圍攻,當(dāng)中更是藏著一位劍修,你猜最后結(jié)局怎樣?”

    “鄧奉城反殺兩人,飄然離去,唯獨(dú)劍修僥幸活命,道友再自信,也不敢夸下?,在那三位元丹的手底下安然無恙的吧?”

    一直聽他說完,陳平的表情都毫無波動,只是眉毛一挑的道:“空明島的仇家是誰?”

    能一口氣出動三位元丹埋伏鄧奉城,那鄧家仇敵的勢力想必很強(qiáng)盛。

    他倒是存了一絲與其聯(lián)絡(luò)之意,但普元昊接下來的話,徹底澆了他的打算。

    “斐鴉嶺,雙城海域位列前十的邪修陣營,整體實(shí)力猶在鄧家之上!

    普元昊面露譏諷,悠悠的道:“嘿嘿,不比我們內(nèi)海的小打小鬧,邪修在雙城海域可是猖獗的很,常常屠城滅島,就算攬月宗的弟子,他們也不是沒有宰過幾個!

    “陳道友若與紅鴉嶺合謀,不如先做好狡兔死、走狗烹的準(zhǔn)備!

    “嘿嘿,陳某一個正派家族出身的太上長老,豈屑和邪修合作!

    陳平干笑了幾聲,瞇著眼在普元昊身上打量了幾圈,繼而淡淡的道:“盟友近在眼前,陳某何苦舍近求遠(yuǎn)?”

    “道友說笑了,我普家的盟友不就是空明島鄧家!

    普元昊打了個哈哈,眼珠一轉(zhuǎn)道:“陳道友為何不先回答老夫之前的疑惑,你海昌島要能以一己之力解決鄧奉城,普家或許可以考慮道友的結(jié)盟請求!

    “哦?”

    陳平目光閃爍,揶揄的道:“普道友真的想看,陳某自然義不容辭!

    “陳道友越說越玄乎了。”

    普元昊心里沒來由的一凜,暗自對陳平加強(qiáng)了幾分提防之心,將丹田內(nèi)的那滴精血,偷偷地打進(jìn)了馭風(fēng)車。

    但此刻顯然為時已晚,僅僅第二個呼吸間,一股浩瀚的神識自四面八方壓迫而來,鄧奉城識海中的神魂小人仿佛黑幕下的一根蠟燭,火光搖搖欲墜,明滅不定。

    正當(dāng)他的意識即將陷進(jìn)停滯時,一件五彩的精巧鈴鐺自動從胸前浮現(xiàn),劇烈搖晃間忽然響起一陣悅耳的般音符,隨之光華一閃后,普元昊恢復(fù)了清明。

    “極品的神魂防御靈器,普道友的伴身法寶當(dāng)真令陳某刮目相看!

    陳平哂笑了笑,輕飄飄的道。

    剛才純粹的神識壓力,只是開餐前的小菜罷了,重頭戲的醞釀將緊隨其后。

    “你……你的神識,怎么……”

    普元昊面色陰晴不定,全身都開始冒虛汗出來,因?yàn)樗獣粤艘粋驚人的秘密。

    陳平的神識竟比元丹后期還強(qiáng)了一線,這絕對是修煉了一門等級無法想象的神魂增幅秘術(shù)。

    此等驚世駭俗的底牌,偏偏展示給他看,足以表面陳平早有殺他之心了。

    膽寒之余,普元昊猛地一咬牙,十指如車輪般飛快的掐訣,神識更是化為數(shù)十股,操縱著五彩鈴鐺示警在周圍,與此同時,馭風(fēng)車雙翅“嗖”的一振,帶著流光,頭也不回的徑直沖入云層。

    然而,車廂的上方,突然綻開了一朵七十丈的巨大珊瑚虛影,尊貴圣潔,高高在上,讓人瞧一眼就生出了不可褻瀆之感。

    層層疊疊的光華所過之處,一股泰山轟落的寒氣勃然爆發(fā),向著普元昊的位置壓下。

    “喀”

    首當(dāng)其沖的五彩鈴鐺瞬間靈性盡失,發(fā)出一道道哀鳴之音,化作漫天的碎片亂散開來。

    如果是中品、上品的神魂防御道器,也許能稍微與珊瑚法相抗衡一、二,但區(qū)區(qū)極品靈器,壓根毫無抵擋之力,直接被打裂了本體。

    擊潰鈴鐺后,珊瑚法相全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了普元昊的識海里。

    “神魂攻擊術(shù)!”

    普元昊驚恐萬分,神魂小人正雙手托舉,妄圖螳臂擋車。

    可珊瑚印的威能足以令陳平這個施術(shù)者為之膽寒,何況神識僅僅六千丈的普元昊。

    瞬間后,珊瑚法相散盡,陳平臉色發(fā)白,踩著劍蓮遁光朝馬車急速追去。

    馭風(fēng)車如今沒有法力的支持,懸頓在了半空。

    輕而易舉地拉開車門,陳平見到了癱倒在車廂蒲團(tuán)上的普元昊。

    此人外表無任何傷痕,但表情凝滯,嘴巴張的渾圓,堂堂元丹修士連口水都不受控制,從嘴角的一邊流了出來。

    普元昊的整個識海都被法相震成虛無,已是死的透透的了。

    陳平面無表情,手臂詭異的暴漲數(shù)尺,一下化為一道黑影將五指插入了他的丹田之中。

    五指一收后,直接掏了一個碗口粗的血洞出來,溫?zé)岬孽r血滾滾流溢。

    陳平抿抿嘴,翻找了一個玉瓶把普元昊的元丹裝了進(jìn)去。

    接著,他在尸體上摸索了一圈,手心里多了兩個赤紅的儲物戒。

    “普道友和我無冤無仇,可惜懷璧其罪,某天陳某因?yàn)閷毼锼烙诟呙鞯男奘渴窒,也無話可說!

    陳平微微一搖頭,合上普元昊充滿恐懼和不甘的眼睛,點(diǎn)了一朵乾藍(lán)紫焰,然后把他的尸體直接沉入了海底。

    神識罩住馭風(fēng)車,儲物戒一亮的同時,此物也沒了蹤影。

    最后,陳平左右手一吸,提起鄧辰奐和陳威,遁光一下消失在了天邊盡頭處。

    ……

    數(shù)萬里之外,鼓角島。

    一棵百丈多高的蒼天古樹下,修建著一座三層高的小廟宇。

    從外面看上去,這廟宇普普通通,絲毫不顯得奢華宏偉。

    但樹冠內(nèi)某個方位,端坐的兩位筑基修士仿佛在守護(hù)著什么一般,目不轉(zhuǎn)睛的把注意力集中在廟宇上,表明這里其實(shí)是一處極其重要之地。

    廟宇一層的西面院子中,一位面容英俊的年輕修士,正在拔除道路兩旁的雜草。

    鼓角島靈力充足,凡草種子掉落進(jìn)土壤里,用不了幾天就能冒尖到尺長。

    因此,每隔一日清理廟中的雜草,是他的任務(wù)之一。

    “普啟,今天的巡視任務(wù)做過了嗎?”

    這時,一位與其年紀(jì)差不多的藍(lán)衣人走進(jìn)院落,只見他伸了個懶腰,低聲詢問道。

    “遲哥,你來了啊!

    捏了一絲火苗把手里的雜草燒成灰燼,普啟討好的道:“小弟還沒去看呢,等會打掃完畢,小弟立刻走上一圈!

    “算了,你忙你的!

    慵懶的藍(lán)衣人似乎良心發(fā)現(xiàn),淡淡的道:“今日的例行由我來做。”

    “那辛苦遲哥了!

    普啟抱抱拳,恭恭敬敬的道。

    再等他一抬首,藍(lán)衣人卻已離開了院子。

    普啟撇撇嘴,心底罵罵咧咧的嘀咕了幾聲,當(dāng)然,他也只敢在暗中表露不滿了。

    藍(lán)衣人普遲雖和他一樣,同是鼓角島普家練氣九層的嫡系族人。

    可人家的親爹是筑基后期的家族長老,比他這個靠著遠(yuǎn)房叔叔的地位高了不止一籌。

    好在與他執(zhí)行同一個家族任務(wù)的普遲除了做事懈怠些外,平時也不會刻意的欺壓他。

    “唉,還有兩年任期就滿了。”

    普啟搖頭吐氣,臉上都是遺憾的神色。

    他所在的這座小廟宇,實(shí)際上是家族的存魂廟。

    凡是普家的嫡系族人,剛點(diǎn)化出神魂之際,就要在存魂廟中留下一塊魂牌。

    一層存放練氣族人的魂牌,二層筑基長老,三層則擺著普家當(dāng)代兩位元丹太上長老的魂燈。

    普啟每日雷打不動的把一至三層巡視幾遍,也不過耗費(fèi)半個時辰,剩余的時間,可自由安排。

    這種輕松愜意的任務(wù),難怪他萬分不舍了。

    “嘖嘖,廖月齋的十年老紅味道不錯。”

    普遲悠哉悠哉的在一層巡視著,胸前還懸掛了一壺美酒,時不時的嘬上一大口。

    視線在數(shù)百個魂牌上一掃而過,接著,他晃悠悠的往二層走去。

    普氏家大業(yè)大,嫡系的練氣族人多達(dá)四百多個,每年都有因?yàn)楦鞣N原因死亡的。

    前陣子,他還向家族上報了兩位族弟魂牌破裂的消息。

    但二層的魂牌狀態(tài)一直很穩(wěn)定。

    爹爹提過,距離前一次家族的筑基長老隕落,還是十一年前的事情。

    這三十塊魂牌,代表著整整三十位筑基修士,他們?nèi)枪慕菎u的中流砥柱。

    在靠近中央的位置,普遲見到了父親的魂牌,心里不自覺地生出一股濃郁的自豪。

    “終有一天,我的魂牌也會擺在這里和父親并列!

    普遲猛吸一大口酒,眼神堅定的道。

    巡視完第二層,普遲目光一轉(zhuǎn),身子踏向了第三層的樓梯口。

    “嘿嘿,我普家立足鼓角島以來,自然坐化的不算,意外身隕的太上長老好像僅有三位。”

    普遲把腳收了回來,正想著是否省點(diǎn)力氣,可轉(zhuǎn)念一動,腦子里浮起兩位太上長老威嚴(yán)的面孔后,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躡手躡腳的從懷里拿出一塊玉佩,解除了籠罩第三層樓梯口的禁制。

    此層空間極其開闊,一覽無余的臺架上,只供了兩座精雕細(xì)琢的燈盞。

    “啪”

    突兀的脆響在寂靜的閣樓中顯得尤其刺耳,仔細(xì)一瞧,卻是普遲手里的玉佩掉在地上。

    而他本人則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瞪大的眼睛不斷抽搐,仿佛見到了大恐怖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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