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末班車,從中海國際機場到陽澄湖不過二十來分鐘就到了,車廂里沒有多少人,不至于讓南貓無法忍受地鉆到唐安的T恤邊去。
陽澄湖同時也是一個景區,現在正是捕撈的季節,除了捕撈螃蟹的工人,也有食客和游客在周圍的景點和飯店大快朵頤。
唐安和南貓來到這里可不是為了單純地品嘗正宗的陽澄湖大閘蟹的,還要尋找傳中的狗頭人。
“我們先去店子里吃螃蟹吧,順便問問有沒有狗頭人的傳!碧瓢仓形缇统粤艘煌肜婧鸵恍┤馔枳,然后忙碌了午,現在自然是有些餓了的。
既來之,則安之,唐安也想吃一吃螃蟹了,至于狗頭人的傳唐安是沒有當回事的,就當是來玩了一趟。
南貓看著夜色的陽澄湖,湖面上有燈光映襯的點點水色,大大的捕撈船或者靠岸,或者搖曳晃動,遠遠的一座島蟄伏在湖心中央。
陽澄湖并不是一個湖,一般人來游玩的目的地是號稱一半湖水,一半園林,一半美食,一半購物的陽澄湖半島旅游度假區,唐安和南貓車的這個地方卻并不屬于商業化的度假區,更像是原汁原味的陽澄湖農家樂地帶。
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到時候只能去度假區找個酒店住了,明天趕早班車應該來得及去學校,唐安看了看手機,拉著南貓就要走去吃東西的店子。跪求百獨壹黑R
“我們不去店子里吃螃蟹,我們要自己抓!”南貓掙脫了唐安的手,她可是認真的。
“怎么抓?跳到水里去找螃蟹嗎?”唐安倒是知道這方面的常識,“你知道捕撈螃蟹是怎么做的嗎?要提前一個星期把蟹簍放進湖里,等秋風起了,螃蟹腳癢了,就會自己沿著簍子爬進去,然后把蟹簍再打撈上來就可以了,你以為抓螃蟹和抓魚一樣?”
“笨蛋,不是有蟹簍嗎?我們找蟹簍就可以了。”南貓揮了揮手,毫不介意地道。
“那不是偷別人的嗎!”唐安相信偌大的陽澄湖肯定有野生的大閘蟹,但是要他去偷養殖戶的蟹簍,或者是別人放的蟹簍,唐安可不干這種事情。
“這片湖被我占領了,所以這里的螃蟹都是我的!蹦县堉钢柍魏舐暤馈
學什么不好學承包魚塘的張總?而且這里可不是魚塘,這是陽澄湖,這么大的陽澄湖,難道像墓地啊,唐安家的瀉一樣,占領就占領。
“我們的計劃是首先找人打聽狗頭人的傳,然而登陸那座島,在島上吃螃蟹過夜,守株待兔等待狗頭人出現。”南貓嚴肅地道,“我懷疑那只狗頭人是自行領悟變身能力的犬靈族,因為是自行領悟所以沒有辦法完變化,才會出現狗頭人身的樣子!
唐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無比痛恨起地攤的作者們了,更加擔心南貓以后看到上那些什么奇聞怪談又突發奇想。
這時候扇萌打來電話,她回到家里,看到唐安和南貓都不在就打電話過來問問。
唐安只今天晚上不一定回來,讓扇萌自己解決晚餐,并沒有告訴扇萌自己在陽澄湖……不然不定扇萌會覺得南貓是神經病,陪著南貓發神經的自然也是神經病。
唐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居然包括尋找狗頭人這樣的事情,掛斷電話,唐安不禁唏噓感嘆。
南貓已經往附近的一個超市走去,既然不打算吃周圍飯店的陽澄湖大閘蟹,當然就不去飯店打聽了,南貓在超市里買了一盒牛奶喝了起來,然后指著調料的區域,讓唐安準備晚上做螃蟹吃的調料。
“真的要自己做螃蟹吃?”又沒有準備野營,兩手空空怎么做。瓢部戳丝凑{料區,感覺除了調料,其他要準備的東西也不少。
“我們來這里就是吃螃蟹和找狗頭人的!”南貓不耐煩地強調,都問了多少次了啊,啰嗦!
唐安挑了些調料和碗筷,然后到收銀臺結賬。
“還需要什么嗎?”收銀員是個不到二十的妹子,臉上還有一顆紅紅的青春痘,瞧著唐安微微笑。
是同齡人啊,而且還是女孩子啊,唐安十分為難,這種事情怎么問得出口?
南貓不喜歡和低級的人類雌性話,所以一邊喝著牛奶一邊扯著唐安的T恤擺站在旁邊。
“請問……陽澄湖是不是有狗頭人的傳啊?”唐安終于還是問了,盡量用隨口問問的語氣,讓別人覺得他不是相信這個,只是聽了然后稍微感興趣。
“沒聽過這個,我不是地人!泵米有χ鴵u了曳。
于是唐安就趕緊結賬離開了超市。
“沒有,聽到沒有,沒有聽過這個!碧瓢矊δ县埖。
“她她不是地人,潛藏的意思就是她沒有聽過,不代表其他人沒有聽過。”南貓指了指蹲在不遠處清理蟹簍的一個老人道,“這個人應該是地人,而且足夠老,但是又沒有老到記不清楚事情的程度,二十年前的事情如果他聽過,肯定會記得……你剛才問的那只雌性人類,狗頭人出現的時候她還沒出生!
找老人打聽這些東西沒有面對同齡人時那么尷尬,于是唐安走了過去,蹲了來對老人道:“大爺,今年螃蟹的收成不錯吧?”
老人胡子有點發白,身子骨卻依然是十分強健的樣子,穿著一條大褲衩,光著上身頂著湖風也怡然自得的樣子,老人聽到唐安問話,點了點頭,笑道:“今年是大豐收啊,整個陽澄湖,估計得能有個三千噸了!
“那是不錯了!碧瓢蔡字,“你在這陽澄湖養蟹,也有個幾十年了吧。”
“是啊……這以前的螃蟹都是國營廠的,個個肥大啊,不像現在,來,這陽澄湖的水也沒以前好了!崩先擞行└锌氐。
“不過起來,以前這陽澄湖大閘蟹都是有錢人吃的啊,現在老百姓都吃的起了!碧瓢步又先说脑挼馈
老人拍了拍蟹簍點頭:“那倒也是,怎么伙子,你是過來旅游的,還是專門來吃蟹的?”
“哦,我們過來玩的……我聽人陽澄湖曾經出現過狗頭人,有這么一回事嗎?”唐安問道。
老人略微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唐安,然后放蟹簍,朝著陽澄湖拜了一拜道:“這事我當然聽過,我還親眼見過!
南貓的老虎帽子的耳朵動了動,連忙跑了過來和唐安一起聽著。
“你親眼見過,怎么個樣子?”唐安的眼角跳了跳,地攤居然也不是完瞎編的,看來這個傳確實是在陽澄湖當地有所流傳的。
老人又拜了拜陽澄湖,壓低聲音道:“后生,那可不是什么狗頭人,那是陽澄湖的湖神,乃是二郎真君坐的哮天犬凡!”
唐安只好裝作很感興趣地問道:“大爺,你當時見著湖神,是怎么一個情況?”
老人拿起煙斗,磕了一些煙絲,唐安連忙拾起地上的火機給他點火,老人磕巴了一口煙,悠然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家二妹剛出生,婆娘在家里坐月子,我一個人到湖上來收蟹簍,秋風一起啊,感覺涼颼颼的,我一提蟹簍,就覺得格外重,以為有了什么好貨,結果一使勁竟然拉不上來……好像有什么東西和我較勁一樣,你猜是什么?”
“是那狗頭人!”南貓馬上道。
南貓居然會主動和人類接話,看來她是真的很感興趣啊,唐安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么猜的。
“了是湖神!”老人略微有些生氣地道,“不過和我較勁的并不是湖神,湖神哪里會和我一個凡夫俗子較勁?當時和我較勁的卻是另外一只水鬼,水鬼你們聽過沒有?”
南貓沒有聽過,唐安倒是知道,感情這就是在聽老人那嚇孩的鬼怪故事。
“水鬼,也有些地方叫水猴子,就是那種像人一樣的,但是渾身長滿毛的水怪,是吧?”唐安也不是沒有看過那些怪談故事。
“對的……就是水猴子,我那時年輕,力氣也不,拉著拉著,就個水猴子給拉了上來,看到那黑溜溜的眼睛,滿口白牙我就嚇了一跳,不過那蟹簍里是螃蟹,我也舍不得讓水猴子給糟蹋了啊,于是就和它拉扯起來!”老人的興起,嘖嘖感嘆,“現在是老了,再遇到水猴子,只怕沒這個膽了。”
“后來呢!”南貓催促著問道,這個水猴子不定就是某種水中的未知靈族!
故事就是要有一個在旁邊催著問的,不然哪里的去?老人滿意地抖了抖煙槍,“這水猴子終究是水鬼,在水里的力氣特別大,我一個不心就被它拉到了水里去,當時我就后悔了,這螃蟹沒了再撈就是了,人一掉進水里哪里是水猴子的對手?只怕要被它吃掉了啊,斜候就一直聽了陽澄湖里的水猴子吃人,沒有想到自己還是要被吃了,當時只想著我家婆娘和二妹,那可怎么辦!”
“吉人自有天相,你老不像是遭罪的人,肯定沒事!”唐安是個合格的捧哏。
“那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老人笑了起來,“就在那時候,時早,時晚,我就要被水猴子拖進水里時,湖神踏著巨浪過來了,大喝一聲:孽畜,居然還敢害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湖神就把水猴子殺了,救了你?”唐安問道。
“湖神張開嘴,嘴里金光四射,就把那水猴子燒成了灰燼!”老人又放煙槍,朝著湖里拜了拜,“湖神救了我以后,就再次踏浪而去……從此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在水上遇到過什么事,蟹簍也總是我家的最滿,大家都是湖神給我賜福了,以后也要長命百歲!
“那是那是……長命百歲!碧瓢才み^頭來看著南貓,故事聽完了,這就是一個故事!
“湖神長什么樣子,你看清楚了嗎?”南貓有些不高興地道,誰要聽你的事情啊,南貓只在意那個狗頭人。
“當時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湖神身形巨大,足足有兩丈多高吧,一揮手就把我的船給擺正了,不過湖神確實是有個和狗一樣的腦袋,身形四肢和人差不多……”老人仔細想了想,“對了,還有一根尾巴,它那尾巴一掃啊,陽澄湖就是一片巨浪!”
“那老人家,你后來有再見過這個湖神嗎,或者聽它在哪里出現過嗎?”唐安接著問道。
老人搖了曳,得意地道:“湖神哪里是隨隨便便就會讓人看到的?前些年陽澄湖又有水鬼作祟,湖神也沒有搭理。除了我,也沒別人有機會覲見湖神年逢年過節,我們這片都是由我劃船上島祭拜湖神,偶爾湖神也會托夢給我,預示天災**!
“那個島?”南貓指著陽澄湖中央已經完隱入黑暗中的島道。
老人點頭,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們打聽這個干嗎,難道你們也想見見湖神?不是我,這湖神可不是想見就見的,你們要是誠心,在這陽澄湖邊住上幾十年,不定還是有機會的,心誠則靈嘛!”
“謝謝你了,我們就問問,好奇!碧瓢残χ,知道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了……或者老人編的故事也就這么點東西了。
唐安和南貓走開,走了一段路后,南貓站在陽澄湖邊看著遠處的島。
唐安也在看著那個島,那就是傳中湖神會降臨的地方,也是老人會去祭拜的地方。
和很多地方一樣,陽澄湖開湖捕蟹確實是有儀式的,不過大概也就這個老人會相信什么湖神的傳……一個身高三丈的狗頭人,那就是差不多十米高了,比地攤雜志上的五米還要高上一倍了。
“你不會真相信了吧?”看著南貓大王嚴肅的神情,唐安無奈地道,看來這個老人基就是這個狗頭人傳的源頭了,可是這個老人也過,只有他一個人看到,而且還有神乎其神的托夢,還扯進了水鬼,這完就是一個大多數家里有長輩的孩子基都會聽過的故事。
“模糊的記憶,夸張的言辭,由于需要被崇拜和羨慕的心理而導致的謊言,這是人類的傳言中必須考慮的因素!蹦县埖纳袂閲烂C,但是語氣很冷靜,并沒有出現唐安擔心的那樣會把陽澄湖翻過來尋找狗頭人。
“你知道就好。”唐安也是這么覺得的,人難免有些消被人關注,消獲得尊重和某種推崇的心態,由此而在一些事實或者巧合上衍生出謊言是很正常的。
更何況老人的,明顯就是帶著神話色彩的故事,什么二郎真君,什么哮天犬,稍稍年輕一點的人都不會相信。
“讓我覺得需要考慮的一點是,在他起狗頭人時,那種虔誠并不是假裝的,他對他的東西深信不疑!蹦县埛隽朔鲎约旱睦匣⒚弊,“我可以認為他確實遇到了狗頭人,然后狗頭人施展了一些可能是幻術的手段,讓他以為自己在遭遇了水鬼被什么湖神救了來!
“你還是覺得狗頭人是存在的?”唐安嘆氣,了半天,原來這個老人編的故事反而進一步佐證了南貓的猜想。
“當然,這個年老的人類雄性提到哮天犬,根據我對地球人類神話形象的研究,我覺得哮天犬和二郎神其實就是犬靈族的兩種形態而已,人類看到的哮天犬只是他的犬形態,而二郎神則是他的人形態!蹦县埳焓种钢膷u,“在地球人類文明的古代,這一位犬靈族就出現了,留了二郎神的傳≈在我們要尋找的狗頭人,不定也和二郎神有關系!
唐安張著嘴吸了一口氣,拱手佩服,不愧是南貓大王,這聯想真不一般,甚至給人很可信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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