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晨園后,我趕緊沐浴衣、吃飯睡覺。忽然間感覺床鋪是如此的親切可人。又想著,明天還有個忌祖大典,雖然已經知道那不用祭天那么復雜,那誰知道會不會又有什么高得嚇人的忌臺啊。想著如果再要我登一次高臺,我真會暈死過去。
正當我快要睡下時,聽到外面的宮女宦官跪拜行禮的聲音,我知道是玄天帝過來了。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覺。不知道是第幾次,被他從后面圈著,我還是不去理會,不是我不想反抗拒絕,只是抗拒的結果是強勢的占有。我只能動動自己的身子,表示我的不舒服。
以前他總會松松自己的手,讓我躺得舒服些,而今天卻很奇怪,他不顧我的不適,一只手反而扣得緊,另一只手我身上游走,似是占有,又似乎確認些什么。
我真的很郁悶,累了一天了,也不得好過。算了,他想如何就如何吧,吃飯皇帝大,睡覺太后大。我要睡覺,為明日的忌祖大典好生恢復體力才是真的。
不過還好,這里的祖先們覺得還是房子好,所以靈位都祥和殿里放著。而里廳只有皇帝才能進去,其皇族都外廳上香,等候。所以,并不是特別累人。
而接下來的接見各國來使,不需要后宮妃嬪場,這期間也是給那些公主妃嬪們和官家千斤們準備夜宴中表演歌舞的時間。而我正好偷會兒閑。春日的午后,花圃里似乎渲染上了一層牛乳一樣的光澤,暖暖的感覺讓人庸懶,好好的躺下睡個午覺,是享受。
這時候,有幾個到百花林采花的宮女經過,著一些八卦,來我是沒什么心思去聽的,可是卻讓我無意中聽到了她們什么晚上有很多來自各國的身份顯赫的俊男美女。
我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那么他會來嗎?會來嗎?他,怎么會來呢?那時候玄天帝設計害他,他應該是不想見到他的。而我,他知道我這里嗎?我自嘲的笑了,我還真是看高自己了,且不他有沒有必要知道,愿不愿意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眼里,我只不過是個背叛他的人,不值得他信任的人,也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影子而已。他來不來,都與我無關的。可為什么我還是覺得心被揪起來,一抽一抽的疼,一陣一陣的痛。
“娘娘,是不是剛才那些采花的宮女吵到娘娘了。平時她們是不來的,可今兒夜宴要用這些鮮的花兒,而皇城里,就晨園花多艷,皇上也不得怠慢了客人,所以就讓她們來采了。我已經吩咐下面的人讓她們聲點兒了。”靈兒見我臉色不對,便一旁誠懇的道。
“沒事,靈兒,我,今天可以不參加那個夜宴嗎?”我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娘娘,皇上特意吩咐過,這次夜宴……”
“好了。”我打斷她道:“我明白了。”
這里,我又什么時候有選擇的權利了。客觀角度來看,玄天帝是對我好的,卻從來不是我想要的。
酉時,我里穿雪白娟秀里裳,外著銹著金絲長邊的燕子紅袍,燕子紅,紅的似要滴出血來,紅得似要燒出來映染身邊的一切。烏黑的長發高綰,配著脖頸上的百花之戀,戴上百花朝鳳的整套頭飾,步搖半長的墜子垂臉頰邊,發了牛乳般光暈的夜珠襯著臉色加珠圓玉潤,白皙透明。眉眼輕描,唇不描已朱潤。額間被細心的輕描出一朵含苞即放的紅色牡丹。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知道這樣的容顏是幸,還是不幸。它給我帶來的,多是不幸吧。
一聲聲大殿宦官的一聲聲接替的通報‘天妃娘娘到~~’的聲音中,我慢步走進殿中,殿里安靜的很,我走得很輕,只聽到長長的裙擺與地毯摩擦發出低雅的沙沙聲。
不管他們如何直視,如何的震驚。我總刻意是不去看旁邊的人,渙散著自己的目光,直直的走自己的路。
“是逝兒,真的是逝兒。”一聲清脆的聲音,有著激動,與著難以置信,也有著深深的不滿與失望,打亂了我的迷茫。我不由的停了下來,向那聲音的方向看去。
是麗曄,是納蘭麗曄。她這里,我的目光定格她身前的那個人身上。是他!
大殿里的一切都模糊了,不存了,一切的等待折磨,一切的掙扎仿佛就為等這一刻,我的眼睛似乎出了問題,我只能看到他。這個讓我發誓要愛的人,卻也讓我恨著的人。他還是那么俊美而陽鋼,卻加冷漠。他緊抿著的唇,那雙墨色的眼眸很深,深沉如海;很緊,所有的一切看似緩慢流動,卻是波濤洶涌,看不到底。也似千年沉積的古墨一滴水滴下后,慢慢的蕩開,卻蕩不開深處的墨,只閃著虛無的光,讓人加琢磨不透。
忽地,我的手被人握住,握得我生疼。我回頭,看到玄天帝已經走到我身邊,眼中淡定著,卻遮掩不住眼底的強勢與怒氣。
他緊扣著我顫抖的身子,讓人看起來,似乎是扶著要跪下的我,深不見底的眼眸像是化不開的墨,里面是無的黑暗,與黑暗中噴出的獄火,口吻卻滿是體貼,“愛妃懷有龍裔,這些禮儀就免了吧。”
聲音不大,卻可以讓所有的人聽到。我一窒,看向他,他眼中是滿滿是復雜隱忍,卻隱藏不住眼底的厭惡,或是他身邊人眼中的厭惡。
玄天帝低笑著,問道:“今兒都見識了朕的獨一無二愛的天妃,各位來使覺得如何?”他特意加重了愛的天妃五個字,一股深冷的寒意從我腳趾延伸到脊背,再到手指,后直沖腦門。
我試圖收回被鉗制的手,卻被他一把拉到懷中,耳邊是只有我能聽到的耳語:“你若想朕再這么多人面前再進一步的話,朕不介意!”
我停了下來,絕望的看著前方的紅地毯,那似乎是滴出的血液一樣猩紅殘忍。
這時候,有個好事的官員站出來,對著玄天帝行禮道:“皇上英武不凡、天妃天仙之姿。果然是天造地設的眷侶。如此恩愛,實乃我中天之福。”伴隨的是一陣陣奉承贊美之聲。對我來,卻如詛咒一般。
我被玄天帝拉到他位置邊上坐下。他繼續微笑著道:“各位,今兒你們案上的百花釀的百花就取自愛妃晨園中的鮮花,各位使臣還請多多品嘗。”我壓抑著厭惡的看了看他,他是故意的。他到底想些什么,想證實些什么?!
就算他想證實些什么又如何。我與他,已經是不可能。過去的已經結束,再也回不去;失去的已經消失,再也找不回來。
麗曄一直瞪著我看,她是個直性子,要不是有人攔著的話,怕是會直接沖過來,質問我一頓吧。
我心里糾結著,原來的善未完好的傷疤似乎再一次被人揭開,似被人用力的前后拉扯著,又被灑上了幾把鹽巴。痛吧,痛吧,希望痛到及至也就沒感覺了吧。
我半低著頭,余光中,他身邊有個女子也依偎了過去,他便順勢摟著她,還是當初見到的個那女子,看來這個影子的時間比較長。她眼中滿是甜蜜幸福的笑。我看著那樣的笑,離我是那么的遙遠,遙不可及。
她似乎是覺察到我的眼光,忽然那女子眼中對上我的眼光,眼中的挑釁一閃而過。我忽然感到莫名的憤懣,他憑什么來厭惡我,斷崖上,我要同他解釋的時候,他不聽我的話,他不信我;我長途跋涉的去找他,要同他解釋的時候,他卻美人抱,要我離開,他心不我;當我痛苦絕望叫他名字的時候,他卻擁著別的女人懷。這就是要守護我一生的人么,或者他根就不記得自己過些什么吧。是無情帝王家,他們的話,我怎么可以信,是我自己傻罷了。
我苦笑一聲,拿起眼前的酒杯。卻發現再也控制不住眼角的淚,噠的一聲,一滴淚落下落入杯中酒,蕩開幾圈漣漪,消失杯沿粉紅的花瓣上。我強忍著,安撫自己,想把腦海一切都掏空,就如同以前一樣,我正要喝下那杯苦酒,被被玄天帝一把奪去。
我猛的抬頭,看著他,他眼神一閃,頓了頓,低聲道:“你有身孕,不適宜喝酒。喝點清茶吧。”完,他同一旁的宦官使了個眼色,那宦官便吩咐宮女遞了杯茶過來。他摟著我的腰,仰頭一口喝下那杯酒。
“我不舒服,想要先回去了。”他想做的事情應該已經做完了吧,那我也該走了,不然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瘋掉。
他看了我半天,沉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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