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后,發現自己居然是一絲不掛的泡一池綠水里。心里一驚,這算是這么回事,看著一邊有衣服,就想站起來。便聽到一聲女童超高音喊道:“不許動!”我反射性的愣了一愣。回頭還沒看清楚是誰,就被人用力按回去。好不容易從水里伸出個頭來,就看到那個結束我睡神深崖的悅喜丫頭正睜大著眼睛瞪著我看。我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哪里得罪了這丫頭。不爽的瞪回去,道:“有你這么對待傷員的嗎?”
那丫頭一甩頭,哼了一聲,道:“就你,好好躺里面能傷著哪里,啊,不對。園主已經過了,你已經死了,知道不?死掉了。哼!”
我被她的發懵,這丫頭什么呢,我這不好好泡水里面嗎?而且精神還奇好。那玉麒麟也了我還活著,到她這怎么就被她哼成個死人了。便問道:“我死了你還能看見,具體點,怎么回事?”
“園主了,以后天妃蕭逝就當是死了,現嘛。你就算是四丫頭,記得了,是個丫頭!”她翹著個嘴巴,道。
我嘀咕著:“丫頭就丫頭,做什么都比做那個蕭逝強。”又覺得那丫頭真是奇怪得很,她那嘴巴就沒休息過,從我見著她撅到現。再撅高點就可以吊個馬桶了。于是調笑道:“悅喜,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撅著這么個嘴。聽啊!如果來是這么撅著嘴巴,會長出個兔牙來,嘴巴旁邊的皺紋還會很快就出來的。”
那悅喜一聽,愣了半天看著我,問道:“真會變丑?”
我點了點頭,又低下頭笑起來。那悅喜一聽就不樂意了,撇撇嘴道:“你就會騙人。哼!”
我一愣,怎么又哼上了。估計這個時候是黎明,外面漸漸亮了起來。我才看清楚她紅著個眼睛,想著這丫頭該不是守夜守成這樣的吧。也不知道我昏了多久,不管多久,一定苦了她了。便道:“你與我還要泡多久,我自個泡著就好。看你眼睛紅的,去休息吧。”
她又哼哼兩聲,正要什么,就聽到外面一個老人的聲音,“悅喜啊,園主四丫頭冰晶水蓮葉里泡的時辰差不多了,和雅蘇一起伺候四丫頭凈身用膳吧,老園主還等著見四丫頭呢。”
語畢,便聽到木門吱呀的一聲打了半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近來,又轉過身把門關上。雅蘇用拿著衣服進來,一見我醒著,便開懷道:“四姐你可醒過來了,都昏睡上十幾天啦。可把奴婢們給嚇壞了。納蘭郡主也是哭了好幾回,自個錯了,之前幾次要同你賠罪。結果都讓人給堵了回去。后老園主讓人和郡主了,就逝兒真不了,讓那丫頭難過幾天,也好收收她那性子。這可就苦了白少俠了……還有呢,郡主知道那狐貍不見了也是哭得讓人心疼。”
雅蘇的心情似乎極好,那話匣子一打開就沒個停了,一邊自顧自的著,一邊往浴池里灑花瓣。我離開那糖綠水,裹著棉巾跑到浴池邊。把棉巾一扔,一個咕咚就跳下水去。那綠水也不知道里面含著什么,粘粘糊糊的。這么一洗,才舒爽了許多。她狐貍不見了,那是玉麒麟吧,他是回去了吧。看了看脖頸上,那鱗玉真的不見了蹤影。忽然想起了我現應該是天狼,那他呢,也這里。他到底會是誰?于是我邊洗邊問道:“雅蘇,我問你……”
不等我完,雅蘇又搶過話去,道:“呀,瞧我著記性,我差點就忘了跟四姐了。那個海蘭上月生了個大胖子呢,把那阿格達給樂的啊。見著那娃娃可愛,我和海蘭又情同姐妹的。就認了做個干兒子。等四姐好利了。我陪您一起去看看?”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雅蘇,以前院子里面幾個女子中,就屬她沉著穩重。今天要是雅利這樣著話,我到不奇怪。可是她這樣,反而讓我看出端倪。便道:“雅蘇,你有什么事情瞞我。”
雅蘇一怔,停下手中的活。低著頭走到我面前,低聲道:“四姐。”
“吧。”我理著有些亂的頭發,道。
她繞到我身后,幫我撮洗著長發,道:“是三姐的事。”
“蕭水倩?”我確認道。
雅蘇手一頓,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冷漠的稱呼原來的三姐。便繼續道:“恩,三姐她出事了。”
我想著那個設計一切來害我,想要置我于死地的蕭水倩、那個間接害死二哥的蕭水倩出了事應該是偶然,也是必然的吧。對于她,如當日所的那樣,已經姐妹情絕了。
而雅蘇并不知道一切,或許以為我緊張得不出話,便繼續道:“當日姐走后,王爺養了一個月的傷才大好些。不久王上又催王爺納正妃,準許忽延郡主到府上住著。沒多久,便遇見了三姐。一開始和三姐交情甚好。可有次姐回來又走了之后,沒多久,就鬧出她們不合的消息來。忽延郡主好幾次都想把三姐趕出王府。那會,王爺出征外,阿格山又護著三姐,是郡主還不是王妃,三姐的事只有等王爺回來的算。后來王爺回來了,對郡主和三姐都是不理不見。沒多久又去了中天都城臨安。只留下話是等他回來做決定。后來王爺回來后也沒什么,只知道王上逼要王爺馬上納忽延郡主為正妃。興許郡主覺得是到了除去三姐的時候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給她安了個中天細作的身份。壓進了大牢里面。后來阿格山給她求情了,她反倒阿格山才是那細作。”
“阿格山?他又是怎么的?”記得他是阿格達的弟弟吧,其實他也是個不錯的男兒。如若不是戀上了蕭水倩,那他也是可以如他哥哥一樣,應該是過得很好的。
“怪就怪阿格山,那子怕是吃錯了藥了,任是阿格達怎么問,他都不吭聲。那阿格山平日里雖然有點悶。我們與他一同長大,對他我們還是了解的,怎么可能是那中天的細作。什么我都不信。定是有人給他吃了**藥了。我們幾個院子里跪了一個下午,看著他哥哥跟隨王爺那么多年的面子,才求得杖責八十,留了條性命,給攆出府去。而三姐卻沒這么幸運,給忽延郡主打死牢里了。四姐,您可千萬別太難過……”
雅蘇正想繼續安慰下去,我忙打斷道:“我不難過。”
雅蘇幫我拭擦頭發的手又是一頓。我性接過棉巾自己擦了起來,吩咐她去給我拿衣裳。我故意看著窗外怒放的梅花,不再看著她。想著:雅蘇啊雅蘇。你是想瞞著就是瞞不住啊。從來話都做事都簡練的你,今天怎么生出這么不必要的話來。是怕我問起什么吧。而我來這里會問到的人只有他。他還有什么要瞞我的。
我整理好衣裝,喝了點粥便隨雅蘇穿過長廊,見梅林中的亭子里。那白峒老翁正拿著鉗子挑動爐子里的炭火,偶爾還敲兩下。我心想,這白老頭兒會不會生火的,有這么敲打的嗎。走進亭子里,他緊盯著爐子,頭也不會的道:“這烤著的紅薯就是香,比那蒸出來的香多了。”
我一愣,他這是要急著見我么,怎么感覺那里面幾個烏黑的紅薯的吸引力比我大多了。不管怎么,自尊心還是受不住。我不樂意的繞過去,坐到那獸皮撲著的椅子上。
他放下鉗子,拍拉拍手,回頭看著我,胡子一翹,問道:“曉丫頭,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我想著,我要有胡子,一定給氣得翹上天了。見著一邊有壺熱茶,直接倒了一杯喝下熄火。
他坐下來,看著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看來你是好得差不多了,也不枉費我辛苦培育出的冰晶雪蓮和那只白狐貍了。只是,你這么對待讓只能重生的恩人,可真是……”他又搖了搖頭。
我還琢磨著怎么樣才能不回來呢。這會他還給我這個,我自然沒有什么好感。我想活的時候,活不成。這會要死了卻被人給拼命的救活。我無奈的撅了撅嘴巴。道:“不管怎么,我這條命還是得謝謝你的。”
他頓了頓,又轉身走到火爐邊上拿起鉗子,敲了敲那幾個紅薯。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盤子,一邊把紅薯夾到盤中,一邊笑道:“可以吃了。四丫頭,你要不要也吃點。算了吧,這些還不夠我自己吃,你還是好好這里賞梅。”
我正想問這白老頭葫蘆里賣什么藥,他走出亭里,一個轉彎就不見了人影。我嘆了口氣,心道這個老頑童。一轉頭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從梅叢的另一方走了過來。我看著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里的梅花給襯的,他看起來特別白,以后應該稱他為玉面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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