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鶴醉仙樓呆了幾日,不見上官聞笛的消息,便打算帶著弟子親自去找尋冷凝宮主。
正當他要啟程之時,卻見蕭易帶了阿洛等幾個弟子向醉仙樓這邊策馬奔來,他們幾個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的,顯然是有極重要之事,才披星戴月地趕來向掌門匯報。
上官云鶴眉頭一皺,下得樓來。
蕭易一見到師父,便跪了下來,痛哭道:“師父,徒兒無能,徒兒保不了玄天派啊!”他身后跟著的數名弟子也紛紛抹淚。
上官云鶴情知不妙,也急了。再怎么棘手之事,蕭易總能應付自如,即使無法對付,也不至于成了這般狼狽模樣,看來玄天派發生了大事。他忙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蕭易道:“一個瘋女人跑來派,見人就殺,一夜之間,玄山上的七十幾個弟子都被她殺了,就剩下我們幾人。徒兒……徒兒無能……”著便咳了起來,像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再看其余幾名弟子,也都是滿身血污,必是經歷了一場血戰,死里逃生。
上官云鶴又驚又怒,扶起蕭易問道:“是怎樣一個瘋女人,和我玄天派有什么深仇大恨嗎?”
蕭易抹干眼淚,細細道來:“那天晚上,徒兒按常例院中巡查,只見一白衣女子從空中飛落,她以白紗蒙面,看不清其面容。那女子一上來便打飛了同巡查的兩個弟子,并大聲喝道:‘玄天派的人,都該死!’徒兒上前質問:‘你是何人?來干什么?’那女子只是輕蔑地笑了笑:‘我……來……殺……人……!’便一掌朝徒兒擊來,徒兒閃避不得,只能硬生生地接了她一掌,但覺胸口一陣氣悶,吐了口鮮血。那女子見我沒倒下,便伸出另一只手揮拳過來,徒兒只好接招,但她變化靈活、出手迅捷、內力也強,徒兒實不是她的對手。這時,其他弟子也聞聲趕來,紛紛執劍朝那女子刺去。誰知那女子功夫了得,與弟子們打了幾十個回合便已奪下了那些弟子的劍,也已殺了好幾個弟子。她還邊殺邊哈哈大笑,委實不像是正常人。徒兒拼死抵擋,后來又中了她一掌,便昏死過去。醒來發現派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已所剩無幾了……”
到這兒,他又大哭起來,邊哭邊自責:“徒兒愧對師父,求師父賜徒兒一死!”著又跪了下去。
上官云鶴突逢此大變,整個人呆了。但畢竟是老江湖,馬上就鎮定了下來。拖起蕭易問:“箏兒呢?箏兒有沒有……有沒有……”生還的弟子中獨不見女兒,上官云鶴心感不安。
“師父放心,箏兒那前一天帶了阿農和霜兒偷溜下山了,估計一時不會回去,暫無性命之憂。”
一聽到女兒沒事,上官云鶴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但那個瘋女人是誰呢?為何無緣無故去玄天派殺人?此事可謂非常怪異。上官云鶴沉思了會兒,吩咐道:“馬上回玄山!”又對蕭易身后的阿洛和虎,“你們倆留下,如果聞箏姐找來,就好好護送她回玄山。”
“是!”阿洛和虎得令。
上官云鶴又吩咐一名弟子:“你馬上去找少爺,讓他暫停尋找冷凝宮主,立即回玄山。”
那名弟子領命出去了。
上官云鶴一切安排妥當,帶了剩余的弟子回玄山去。
路上休息時,上官云鶴檢查蕭易的傷勢,只見他渾身上下都是淤青,大大十來處,而胸口那處為嚴重——一個黑色的掌印。上官云鶴仔細看了半天,道:“這掌力后勁十足,出掌之人內力之深,實屬罕見啊!易兒,你可瞧出她是何門何派的?”
蕭易想了想,道:“那瘋女人的武功套路十分詭異,應該是什么旁門左道的……”頓了一頓,又道,“會不會是……冷凝宮的人?”
上官云鶴沒有回答。他看到蕭易有氣無力的樣子,知他傷勢已惡化,能撐到現實為不易。便扶他盤膝坐下,替他運功療傷。而他的心里,卻已想到了什么事……
一天夜里,冷傲等人樹林中迷了路,只能打算先林中過夜,等天亮了再走。
風很大,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忽風中傳來有人吵架的聲音。冷傲驚了一下,道:“那聲音像極了姑姑。”于是三人逆風而行,循聲走去。
漸漸,那吵架聲來清晰了,正就近。冷傲也已判斷出其中那女子肯定是姑姑,她心中一喜,加緊了腳步。
只見前面出現了一塊空地,空地上站著一男兩女,其中一女子便是冷香凝。
冷傲大喜,想沖上去與姑姑相見,卻被身后的李夢澤拉住了。
李夢澤她耳邊輕聲:“別急,先聽聽他們吵什么。”
冷傲找到了姑姑,心中十分高興,心想也不急于一時相見,不如聽聽他們些什么。
于是三人躲一旁的草叢中,屏息靜聽。
只聽冷香凝怒氣沖沖地對那男子道:“你是個好人,你真是個大好人!當年你拋妻棄女,就是因為你身邊這個賤人吧?你居然還口口聲聲為我好!”
站那男子身邊的是一個美貌婦人,一直低著頭,一聲不吭。
那男子驚訝地問:“拋妻棄‘女’?師妹,你是,我們……我們還有個女兒?”
躲一旁的冷傲和惜夕也是一驚。驚的是:冷香凝居然是那男子的師妹,居然是被那男子拋棄的,居然還與那男子有個女兒???
冷傲細看那男子,四五十歲的模樣,青衣布衫,相貌英銳,卻帶有幾分滄桑,想來年輕時應該是個美男子。但他的眼睛卻十分空洞,手中拄著根竹杖,似乎是個瞎子。
又聽冷香凝道:“是,我們還有個女兒,可惜你不要她了。”
“哪?她哪?”那瞎子激動了起來。
冷香凝冷冷道:“她當然我身邊了。十八年來,我一手培養她,等著她長大,我要讓她成為冷酷無情的殺手,我要讓她殺天下負心的男人……包括你!”
瞎子渾身顫抖起來:“難道……難道……”
“不錯!”冷香凝面無表情,“傲兒就是我們的女兒!”
這一驚非同可,冷傲整個人軟了李夢澤懷里,她差點叫出聲,幸好被李夢澤及時捂住了嘴。惜夕也大驚,瞪著大眼睛望著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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