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邀二人床沿上坐下，轉身從冰箱里取出三瓶啤酒，遞了過去：“有什么需要我幫助？”

    紀風涯接過啤酒：“我想找一個人。那個人的手臂上有你的杰作，是一個長著翅膀的男性天使。”

    “長翅膀的男性天使？”Ⅳ不解地皺了皺眉，從身旁的書架上抽出一畫冊，指著上面的一個圖案道，“你的是這個？”

    那是一個**男人的背影，卷曲的頭發，強健有力的肌肉，背部長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翅膀。

    紀風涯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應該是它。”

    “哦，我親愛的朋友，這可不是什么長翅膀的男性天使！”Ⅳ看著一臉迷惑的紀風涯，解釋道，“他是希臘神話中的伊卡洛斯，據他用鳥的羽毛和蠟造成一對翅膀，借助這對翅膀的力量，飛向太陽，但他飛得太高太靠近太陽，蠟被融化，終從天空墜落海洋而死。這個文身所代表的含義是：力量，優，無限的雄心。”

    紀風涯若有所思地點頭：“你還記得給哪些人文過這個文身嗎？”

    “我給你查查。”Ⅳ從枕頭下取出一記事，翻了翻，道：“從去年初工作室開張起算到現，一共有四個人做過這個文身。一個是來中國旅游的日飛行員山武，一個是亞特蘭蒂斯酒吧的調酒師克里斯。約瑟夫，一個是‘吸血鬼樂隊’的貝斯手羅杰，還有一個是九哥。”

    “克里斯。約瑟夫？”聽到這個名字，那信興奮地推了推一旁的紀風涯，“克里斯。約瑟夫的縮寫正是CJ！太好了！我們這就去找他！”

    “不，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紀風涯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們真正要找的人，是九哥，上海第一黑幫老大，凌初九。”

    “凌初九？”那信皺皺眉頭，“對了，初九的縮寫也是CJ。只是，你怎么知道我們要找的人是他而不是那個調酒師？”

    “如果你見過約瑟夫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那家伙雖然生得牛高馬大，年齡也五十上下，但卻是個十足的娘娘腔。”紀風涯停了停，道，“而凌初九和服裝店老板的描述完相符，相貌威嚴，目光里透出一股威懾力，完是一個領導者的氣勢。但因為是社團老大，而不是那些政界混飯吃的局長廳長之流，所以他無須成天西裝革履，將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樣。”

    “走，我們這就去找凌初九問個清楚！”那信著，大步向門外走去。

    紀風涯站原地，苦笑道：“凌初九是這一方的老大，上海無論是黑道白道都得敬他三分，根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況且他素來居無定所，行蹤飄忽，想找到他未必容易。他名下的別墅、酒店、餐廳、酒吧、浴池、游樂場、度假村、夜總會、娛樂城、地下賭場等，不下三百處，就算我們一個一個找，恐怕也得找上半個月。何況，他還時不時去澳門的賭場試手氣。”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線，難道就這樣放棄？”那信緊瑣著眉頭，眼里寫滿不甘，“不行！我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明白！”

    “辦法也不是沒有。他有一個習慣，每個星期三的晚上，都會出現外灘的紅樓魅影洗浴王朝。到時候我們可以去那里找他，我和他曾經有些交情，相信他應該不會太為難我。”紀風涯扭頭望向那信，“對了，今天星期幾？”

    “五月十五號，星期二。”提到日期，那信不禁嘆氣，“四姨太是五月九號晚上失蹤的，到現已經快一個星期了。”

    “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明晚我去紅樓魅影找九哥問個明白。”見那信憂心忡忡的樣子，紀風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四姨太若他那里，一定不會有什么危險。我了解凌初九，他生性多疑，對人戒心很重，平時走到哪里身后都跟著一大幫保鏢。既然那天他肯與四姨太獨處，那便證明他極其信賴她，也絕不可能做出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

    那信聞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卻聽紀風涯道：“不過，這之前，我考慮再三，有些事情必須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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