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嘴角微微抽動,鼻子里發出均勻的氣息。
“奶奶……你預感到強子沒有來?”
“睡覺吧……保不準今晚又發生什么事情了”
奶奶嘴角囁嚅著轉過去不理我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我聽見了信猴咕咕的叫聲,從遠處山溝里傳來,穿過院子里的熱鬧聲響直鉆入我的耳際。
信猴一叫,就要死人了,接下來不知道又要發生什么事情了。
也許一天種種的奇怪經歷就要注定的故事的開始……
我夢見王能叔笑著朝我揮手遠去,輕飄飄的飛過了山頭,漸漸消失遠山的輪廓里。
“劫難來了……”
我的夢里想起了一個老人的聲音,伴隨著劈里啪啦的鞭炮聲。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被零星的鞭炮聲超醒了,奶奶早早就下炕觀音像前燒香拜佛了,柳兒姐自然是廚房里忙碌了。
院子里父親和一群男人還不知疲倦的撮著麻將,的一年的第一天已經到了。我蜷縮暖和的被窩里還是不想起床。聽著公雞一遍又一遍的鳴叫著。
零星的鞭炮聲不時山谷里回蕩著。
柳兒姐過了會進來了催促我道:“善愛快起床吧,今兒過年大家可都串門子拜年的,你還蜷縮著不起”
“柳兒姐昨晚晚會看的很高興吧”
我意指她與愣子哥昨夜的浪漫,柳兒姐不懂,樂呵呵的:“晚會當然好了,我喜歡的好些歌星都出場了”
外面突然傳來了吵雜的聲響,打麻將的聲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
柳兒姐將過年穿的衣服丟給我:“你先穿衣服,我出看看外面發生什么事情了”
柳兒姐匆忙的轉身出去了,我趕快套上衣服,下炕后來不及洗臉就沖出了房間,院子里昨晚遺留下的狼籍還未打掃,麻將桌上散亂的堆積著。爐子里的火焰還迸著熄滅前的火星,灰燼上冒著白煙……
我急步走出院子,隔壁黑狗叔的媳婦正邊用木梳梳頭邊跑著經過我家門前。
“姨……你這是要干嗎去?”
我跟后面叫了聲。
“哎!……王能昨晚死了……”
她回頭著加快腳步走了,還不忘記梳著頭發。
難道這就是我昨晚夢見的夢嗎?王能叔揮手漂過了山頭消失山巒頂端了。
我也加入了卷向強子家的人潮中。
踩著冰渣發出嚓嚓的聲音。
天色也不好,陰沉的快要塌到頭頂上了,劈里啪啦的鞭炮聲這時候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山村年的第一天就陷入了一片沉積中。
強子家的院子里已經站滿了大大的人,父親奶奶和柳兒姐都這些人當中。
這么多人除了村里來人安排后事的,別的人站院子里鴉雀無聲。
我看見強子站墻角居喪著一張臉,眼里含滿淚水,他母親已經哭的死去活來,囁嚅著不出話來。
有的人就安慰,他死了你和孩子也輕松了,要不那樣癱瘓著照顧到啥時候是個頭啊。
有的人質疑,怎么這么突然,前幾天還是好好的一個人?
人們不時的看看奶奶,等待著奶奶對這件有點來的突然的事情做個法。
奶奶眉頭緊縮了半天終于話:“依我看,是時間該死了……被吸了陽氣活這些日子算好了”
院子里的人聽了奶奶的話一片嘩然,連強子媽都止住了哭聲問奶奶:“姨……你這話是?……”
“那日我就覺得王能不是一般得病……是接觸了那些臟東西……晚上給他叫魂……以為會好的”
奶奶搖著頭道。
聽完奶奶的一番稱述后強子的媽又跪地上錘地嚎啕大哭:“王能啊……你怎么能這么就走了……扔下我們娘倆不管呢……王能啊……你怎么能這么就走了呢……”
強子他媽沒完沒了的哭著,院子里的人勸慰不下,便漸漸散去,村長留下了幾個年輕人去祠堂里抬來了副棺材進房間里去了。
裝好棺材幾個年輕男人出來時個個抽著一張哭喪的臉,沒做停留就把棺材抬到村頭與廟不遠的祠堂里去了,經過我身邊時,那股發腐的惡臭從棺材縫里洶涌的彌散出來,院子里的人閃開一條道。
村長等過幾天再處理王能叔的后事。
王能叔的離奇死亡成了我們這個山村年里的第一條聞,成了人們年串門拜年的熱談,茶后飯余總免不了提及到。我沒有找強子,怕他會很傷心,打算開學去城里讀書時再和他做后的道別。
關于王能叔的死狀有兩個版,其中一個是王能叔已經剩下一堆骨頭和一灘讓人發指的爛肉攤炕上,一種是王能叔的頭顱爛出了幾個血窟窿,眼珠子莫名的消失……
總之兩種死狀我都沒有親眼見到,是聽村里的婆娘們門前三五成群站著拉家常時到的,的亦幻亦真,我是相信這兩種其中一種的,畢竟曾經我看到了王能叔突然就變的發爛的臉。
時間人們的談論中一天天過去,我心急如焚的只想趕快離開這里去城里讀書,這樣我就不會再看到那些可怕的鬼影不會聽見半夜的鬼叫聲了。
王能叔是五天以后才抬去下葬的,那五天里聽住村口那幾戶人家每到深夜祠堂里就會傳來可怕的嚎叫聲,這是事實,我睡奶奶的炕上耳朵里也會隱約聽見讓人顫抖的嚎叫聲,凄厲的撕破寧靜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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