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們的和皇上一直找的那個天仙女子，真的是你么？”皓月直直的看著我的眼睛問到，語氣嚴肅不若她平時。我避過她的目光，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反問到：“是不是又能怎樣呢？”罷抬頭看著皓月。“沒……沒什么，我就是好奇。”皓月的神色有些慌張，言語也躲閃起來。我知道她心里自然不是因為好奇才問的，可是她不先出來，我是不會也不可以問她的，我不能讓她知道我知道的，其實比她以為的要多。她想的什么我知道，她對我不爭的不甘，站凌家家仆角度上為凌家將來的擔心，同時，她也為自己的感情所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希望我獲得寵愛還是不希望，但是我確定的是，她希望成為他的嬪妃。不是為了榮耀，而是她真的是喜歡他的。我看著她明麗的臉龐上左右為難的神情，不易察覺的搖搖頭，然后站起身笑這對皓月：“我們回后殿吧，我想畫完那幅畫。”一想到畫，心里不由一震，先前柳妃讓我看的那兩張又出現眼前，使我腦中一片混亂，我佩服柳妃去拿畫又拿來給我看的勇氣，還有她講出那些話的膽識，她既知道我是皇上心中所念之人卻仍來向我出那些不敬之辭，絲毫不擔心一旦我是真的處心積慮，一旦我得了寵，她又該如何自保。不過她這樣的舉動也明其實管她這宮中多年，但因著皇帝是慕其京中的美名特選入宮，因此有著長久不衰的寵愛，再加上進宮時就得到不低的封位以及她柳家的朝中的勢力，這宮并沒有吃到什么苦頭，也沒有完學來那些妃子之間的爾窳我詐和笑里藏刀。若是換了別人，恐是不敢那樣與我話的，何況私入養心殿將畫取出來。我淡淡的笑笑，不去想了，什么都不想了。腳下無意識的思中就快到了后殿，我突然停下了，皓月卻沒有覺察一頭就撞上了我。“姐，您……您沒事吧。”她連忙走到我面前關心的問著“怎么了，想什么啊走了神？”我看似玩笑的問她，眼里滿是笑意。“我……”皓月支吾著回答不了，我也不想她不自就笑著：“其實該怪我的，是我突然停下。”我微低頭看了看低著頭的她自責的神情，撫了撫她肩上的衣服：“你去廚房看看午膳準備的怎么樣了，好了就來叫我吧。”皓月“哦”了一聲下去了。我一人走進后殿坐臨窗的椅子上，看著外面一碧如洗的天空和園中的樹木，思緒不覺間就到了皓月的身上。
她是真的喜歡他吧，雖然我沒有再發現她有什么出格的舉動，可是她的眼神已不再如同我進宮是那般清澈，她的眉角藏著心事，甚至笑也不再那么純凈，而是透著淡淡的哀愁。我知道，她知道自己的出身，這段情永遠不可能實現，再加上我又不去爭寵只一心做這個不見天顏的皇后，她見到他的可能，幾乎就不再有什么了。可是我又是她的姐，自幼便一同長大，她不會做也做不出任何會讓我不開心的事的。其實她的姿色才情倒也不比那些才人差到哪里。只有出身是不可逾的，而就是出身，注定了她不可能成為這宮中他眾多嬪妃中的一個。我嘆了口氣，站起身卻又不知做些什么，就定定的看著桌上未完成的畫發呆。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境地呢。因著自己的身份，進宮的原由和使命，即使我們互相傾慕，也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吧。我突然自嘲的笑起來，都下了決心不再想了，又想開了，不該啊，不該。
“姐，該用午膳了。”皓月著走進后殿，看我怔那里露著奇怪的神色慌忙走上前搖搖我的手：“姐您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么？”我回過神來朝她粲然一笑，深深的看著她：“沒有，午膳好了么？我們去膳間吧。”著走出門去。
午膳后坐西暖閣里繡著一只香囊，是蝶戀花的花樣，惠菊我身邊侍侯著，皓月被我差去御花園摘些鮮的花瓣。日頭正好，天氣不冷不熱的，我換上了一件鵝黃的裙衫，上面繡著的大朵的白色牡丹，袖子是寬寬的滾著白錦緞，穿上顯得很是溫婉。惠菊不停的看我，我抬頭裝做不高興卻笑著看著她：“怎么啦？哪里不對么？”“不是的娘娘。”惠菊紅了臉：“雖然每天都侍侯娘娘身邊，可是就是覺得看不夠娘娘啊。娘娘每換一身衣裳就不一樣的美麗呢。我想，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詞是不是就是形容娘娘的。”我無奈的笑了笑責怪的瞥了她一眼：“這些恭維話啊，我可不愛聽呢。”惠菊笑了低下了頭揀著手上的絲線。
我專心繡著，惠菊湊過來看著我的手法不住的稱贊：“娘娘繡的真好，這蝶好似真的般啊。”我含笑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眼前卻閃過他的畫來，心里想我的繡工再好也比不上他的畫工啊。“以前我聽老宮女，這宮里繡花繡得好的娘娘要數前朝的景妃，據先皇很是喜歡，身上戴的一些香囊荷包很多都是出自這位娘娘之手呢可是如今覺得，我們娘娘您的繡工應該是比她還好呢。”：你見過景太妃繡的物件么就我的好。以后可不能這么啊。“我嗔怒的看了一眼惠菊到。景妃，我想了想，對先皇的事我不是很了解，不過我知道這景妃就是先帝的大皇子如今的魏王的生母，是因為生下了皇子才進的妃位，先皇對她并沒有太多的寵愛，也許是因為她的出身不高吧。我笑了笑搖了搖頭，這后宮之中的女人，不但要有溫順的性格，爭斗的耐心和勇氣，無雙的美貌，還得有好的家世，才能得到皇帝多一些的寵幸，只是，紅顏易老恩先絕，再美再好的性情又有什么用，每三年一度的選秀，又將到來多少年輕貌美的女子。可憐啊。惠菊沒有注意我的怔愣又到：”不過這景妃的出身不好呢，宮里的老侍女們也常常她什么媚主之類的話。聽一個侍女她其實是宮里的一個舞娘，因著一次宮中樂坊獨自練舞遇到皇上得了寵幸才封了一個才人。可是先帝對她的寵愛沒有太長，發現有孕時已經沒有寵愛了。要不是生下了皇長子也不會得到妃子的封號。可是也就只有一個空空的妃的封號。“惠菊搖搖頭：”只有空空的封號有什么用啊。“話完就發現自己失言了，忙跪下向我請罪：”娘娘，請您責罰奴婢，奴婢錯話了。“我看了她一眼：”你沒有錯什么，這個皇宮里，什么封號都沒有用，皇后也沒有用，重要的是皇寵。尤其是對一個沒有強大外戚的嬪妃，沒有皇帝的寵愛，就什么都沒有了。起來吧。“惠菊喏喏的起身站著，頭低得很低，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好了，我不意的。快幫我揀絲線吧。“惠菊忙應著整理開了。我的心卻不平靜起來。如果照這樣，低等宮人還是有機會被皇帝寵幸而成為嬪妃的，那么皓月，只要時機對了也是有可能的，以她的容貌和才情，再加上我凌家能給的一些幫助，應對其他嬪妃上不會受太大的委屈。至于封位，畢竟她是宮女出身不會太高，可是也不是完沒有辦法進到再高一些的。只是，就怕因她是我從家帶來的貼身侍女，皇帝如同對我一般不接納她。總要想一個讓他不能自已的方法。
有了先帝景妃的例子，我決定幫皓月這一回，也算是她這么多年對我忠心所給的獎賞吧，何況只要她有了寵，對我凌家也是件好事，而且必要時這宮里不會是我一人孤軍無援。打定主意，我開始思如何讓皓月得到他的垂憐的方法。
傍晚時分晚膳之前我讓惠菊找來廚房忙碌的皓月，同時吩咐下去了晚膳延遲些再用。當皓月走進西暖閣時，我正馨蘭的侍侯下披上一件灰絲的披風，皓月走上前為我系著綁帶，一面問：“姐此時要出去么？”我笑著看著她：“是啊，悶得很，如今是宮里用晚膳的時間，不會有什么人。”罷抓住皓月的手，輕輕的拿開：“你也別顧我了。”我看了看她身上穿著的廚房的衣服，撇撇嘴笑著又到：“你呀，快去換件好點的衣服來，陪我去走走，就我們兩個。”皓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也笑了：“姐等我一下，馬上就來了。”看著她出去我對站一邊的馨蘭：“三天內做好一件淺粉的裙子來，顏色淺好，大體按宮女的衣服樣子來做，但是袖子要做得稍稍寬大，裙擺要飄，樣子要好。”馨蘭不解的看著我，想問什么卻不敢問，我看了她一眼笑了：“按皓月姑娘的身形做，不要任何的繡花裝飾，就腰上加一條綢緞的帶子。”我停了停：“還有，此事不要讓別人知道。”馨蘭點了點頭：“是娘娘，奴婢知道了。”我笑了，看著窗外漸漸升上來的月亮，接下來，就是要再確認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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