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菊四下看了看,雖然明知道沒有旁的人,卻仍是心而低聲的到:“回娘娘,來使只給了口訊,是前面雖大捷,但逃了名王子,恐一時是回不來了。”
我點了點頭,“來使何人?只有這樣么?”手上又開始縫那件的衣裳。
惠菊遲疑了片刻答道:“來使是三公子。還有……”她半天不知如何出口。
我擱了手上的布料看著她,略有不滿的:“什么時候學會我面前賣關子了?”
惠菊慌忙跪了下去:“娘娘,奴婢不敢阿。”
我嘆了口氣:“別動不動就跪的,你也知道,我不喜歡那一套。起來吧。”
惠菊站起身走到我身邊,低低得:“聽三公子,王爺邊境染了風寒,已經許久不見好了。”
一陣刺痛從手上傳來,不知怎的,針竟生生戳進了手指。有血逐漸滲出,凝成一顆鮮紅晶亮的血珠。我吮了去,滿口的腥甜。
“三哥……還了什么?”我慢慢問道。
“還有,王爺,要娘娘心。”
自上次托了三哥協助羲赫之后,他便往返與邊境與京都之間。之前沈羲遙借了糧食,又怕再次遭到劫持,知道三哥與番邦也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便請他以商米為掩飾送去前方戰場。如今回來了,卻不方便進宮,我只能派了心腹惠菊去見他。之前也有幾次,三哥前方,也是派了自己身邊的忠仆回來傳些口訊。如此,即便沈羲遙不與我提及戰事,我卻幾乎知曉得比他還多。
大哥與二哥,也是無意中得知了我與羲赫之情,是竭力得勸阻,我也應了,答應他們做好自己如今的位置,只是請他們協助羲赫。素來三位兄長都極寵我,為了讓他們同意,我便告訴了大哥那一年多我“蓬島養病”的真相。大哥終是同意了,二哥自然也就沒了異議。三哥是我初時便同意了去。
他們始終是大羲的忠臣,不曾背叛,即使,我悄悄請三哥制造了劫糧的假象,也是清楚不會造成前方糧食緊缺的情況下。而此舉,終使三哥與羲赫之間有了正當的聯系。
只是,我總是內心深深的自責。我知道,父親若世,定是完不能容忍我如此的。只是,每當想到如此,我的淚便零落成雨。若是父親尚,我又何必如此呢?若是父親還,我還是那個善純的女子,我也會是一個賢后,完收起生命中初而美的那段邂逅,笑看后宮中始終波及不到的紛爭,為他化解,輔佐他朝事,做一對恩愛的帝后。
沈羲遙奪走了我珍貴的東西,我就要以別的方式,拿回來。
天色暗沉下來的時候,沈羲遙御書房做出決定,留羲赫靖城直到抓獲逃竄的回鶻王子,徹底收復了回鶻。自然留他那里,也是做個善后。畢竟要回鶻做大羲的屬國,就不能也對自民趕殺絕。要讓他們甘心臣服。如此,真如羲赫所料,一時是回不來了。
時光如同一個巨大的車轍,軋過了暮春,碾過了盛夏,走過了深秋,又是一年冬了。
這期間里,因我有孕貪睡,沈羲遙便免去了六宮請安。只盛大的節日時見那些妃子。為保我平安,任何人不得進入坤寧宮,甚至連食材用具都有專人仔細檢查的。如此我也就平安得度過了漫長的時光。
因和妃也有孕,沈羲遙便常召了怡淑儀與柳妃侍寢,偶爾也會翻月美人的牌子,不過,一月中大半夜晚他都陪我度過。后宮里也還算平靜,柳妃與月美人都沒有什么動作。
一日半靠重重繡枕上我突然想起,似乎自從我被沈羲遙抱回養心殿后,就再沒有見過皓月了。我知道,她應不會罷休,卻不此時。至于怡淑儀,我對她也是心存感激。暗中派了人觀察她,若是遇到什么難事我好還她恩情。因她身上有皇寵,暫沒有人為難她,卻也這觀察之中我發現,怡淑儀算得上這后宮中少有的溫良之人了。就像……初的自己。
臘月里梅花開得正艷,我坐窗邊就能聞到那清冽的香氣。近八個月的身孕,我的肚子高高隆起,行動也十分不便了。卻能感受到那的生命的跳動,常常是腹中踢打,自己內心溫暖。沈羲遙總笑道,這必定是個皇子,還未出世就如此頑皮,出來了可怎么好。
那日與沈羲遙對弈,外面下著大雪,坤寧宮里卻溫暖如春。早上內務府送來數品茶花,這不是花季,卻都是并州火窖中培出,再以裝了暖爐的快船貢入宮中的。
外面的大雪“撲娑”得下著,漫天都是白茫茫一片。我執了白子不知下落何處,抬頭看到沈羲遙淡笑的眼睛,一副勝券握的表情。我看著那棋盤,又看了看漫天的飛雪,隨意到:“這雪真大,若不是有孕,我定是要坐廊下好好觀賞呢。”
沈羲遙端一盞白玉錯金梅影杯回頭看向窗外:“待明年,我們帶著皇兒一同觀賞可好?”
我垂了頭:“皇上,還未出生,不能妄的。”
沈羲遙大笑起來,翻弄著腰間的荷包突然問道:“朕一直有件事不明白,你的繡工那么好,女紅坊里怎么沒繡出一件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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